這老鴇說話越來越奇怪了,這話說的連楚南芯都皺了皺眉頭,說道:「既然這位媽媽已經來認完了,那還是快些回去吧,畢竟這裡是官府,閒雜人等不要多留。筆硯閣 m.biyange.com」
老鴇還想說什麼,卻見楚南芯雖然一臉病色,穿著卻不凡,尤其是她手腕上那個鐲子,夠贖她樓裡面十個姑娘了,於是匆忙閉嘴,卻還是賊心不死,對東陵爍說道:「官爺有空便來,就當照顧我們小老百姓的生意了。」
東陵爍輕咳一聲,偷偷看了一眼楚南玥的臉色,發現對方面色如常,不禁鬆了口氣,說道:「不必了,本官不喜歡去那種地方。」
一番鬧劇過去了之後,楚南芯皺了皺眉頭,突然說道:「這人,我倒是有些眼熟。」
楚南玥立馬向她看去,卻見楚南芯眉頭緊皺,說道:「這個人,應該是一間胭脂鋪老闆,我之前我喜歡在西街買胭脂,所以應該見過她,但是她鋪子裡面的胭脂一般,所以我只去了一次之後便再也沒去了,仔細想想,那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東陵爍眼前一亮,立馬叫旁邊的衙役:「去查京中所有的胭脂鋪。」
衙役立馬領命去查,東陵爍看了楚南芯一眼,有些慶幸楚南芯跟來了:「此番,還是要謝謝王妃。」
楚南芯笑了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況且若是能抓住那賊人,也算是為京中的女子都做了好事。」
東陵爍點點頭,隨後又有一衙役前來稟報:「大人,我們在在搜查百香閣附近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神志不清,屬下方才看到她的時候,她嘴裡不停的喊著不要過來。」
看樣子是有了目擊證人了,東陵爍剛想抬腳過去,楚南芯就立馬阻止道:「王爺萬萬不可去!」
東陵爍愣住了,下意識的問道:「為何本王不能去?」
楚南芯給東陵爍行了個禮,道:「這等事,發生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沒辦法接受,王爺是男子,不懂女子的心思,詢問比較直白,很容易讓她恐慌害怕,以至於什麼都問不出來,若是王爺相信我,我可以隨姐姐去,用女子的身份詢問。」
東陵爍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被楚南芯教育的時候,但是左思右想之下,他還是覺得楚南芯說的話有道理,於是收回了想要去審問的心思,讚賞的點了點頭:「還是王妃想的周到,此番就由你們去吧,本王再查一查別的線索。」
於是,二人便出發去了那證人在的地方,因為衙役都是男人,也不怎麼懂得憐香惜玉,當時女子不配合,衙役便強行把人拉過來了,所以此番女子精神狀態十分不好,嘴上一直嘟囔著:「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去報官!我要去報官把你們都抓起來!」
楚南芯見狀上前,那女子立馬害怕的後退,楚南芯柔聲說道:「你別怕,我們不是來害你的,是為了給你討個公道,要把那傷害你的人抓起來的。」
聞言,女子將信將疑的問道:「你們?就憑你們?」
「自然,我是齊王側妃,而我旁邊這位,是赫赫有名的宣威大將軍。」楚南芯握住女子的手,給女子吃了個定心丸。
聽罷,女子立馬激動的抓住楚南芯的手:「王妃娘娘,楚將軍,你們要為我做主啊!我……我……」
她說著說著,竟又哭了起來,楚南芯連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眼淚,動作輕柔,好在她經常在府中哄小世子,知道怎麼樣才能給人安全感。
而楚南玥就完全沒有楚南芯這種耐心,她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面前楚南芯安慰那女子。
「你叫什麼名字?」楚南芯見那女子哭的差不多了,便出聲問道。
女子擦乾了眼淚,聲音卻依舊哽咽,說道:「民女名叫顧涼,那百香閣對面的胭脂鋪是我表姐開的。」
一聽到胭脂鋪的老闆娘,楚南玥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那便是受害人了。
楚南芯繼續柔聲問道:「那今日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慢慢告訴我。」
一聽到下午的事,顧涼便渾身顫抖,好像再也不想想那些事情,她閉上眼睛,猛地一下抓住楚南芯的手,說道:「民女本是渡江的,今年渡江水患,我家離河道特別近,我父母不幸,全部因為水患而死,我在渡江已無親朋,表姐便書信給我,叫我過來與她一起過年,順便幫她一起經營胭脂鋪子。」
要講到要發生什麼了,顧涼有些說不下去了,楚南芯輕撫她的後背,道:「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楚將軍會保護你。」
顧涼這才提起了三分勇氣,繼續說道:「京中風雪太大,我耽擱了三日才到,我表姐出門接我,我見到我表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因為是過年,所以路上並無行人,表姐關心我,要幫我拿東西,誰知碰巧這個時候,那歹人便出現了。」
她提起那歹人的時候,眼睛裡面充滿了無助,感覺她好像要說不下去了,於是楚南芯乾脆抱住她,說道:「別怕,都過去了,楚將軍會為你討回公道。」
「楚將軍」這個詞不知為何,好似有些許魔力,聽到這個詞的時候,顧涼好似心安了很多,她努力讓自己堅強一些,隨後繼續說道:「那歹人圍著面巾,把我與表姐拉到一個胡同裡面沒人住的一間房子裡面,他開始脫表姐的衣服,表姐一直喊救命,我也怕極了,我瘋狂的大叫,叫他放過我表姐,那歹徒似是不耐煩了,反手給了我一個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我就沒有意識了。」
「等我醒來,便看見我表姐已經死在床上了,歹徒也不見了人影,我在京中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只能在大街上亂走,隨後便遇到了衙役把我帶回來了。」
聽這顧涼這麼說,楚南玥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這不對啊,她問道:「你可見過那歹徒有什麼特徵嗎?」
顧涼似是在仔細回憶,因為當時太害怕了,沒仔細看,所以她回憶了好久才想起來,說道:「那歹徒眉間有一顆痣!」
「你可知那歹徒為何殺了你表姐,卻放了你?」楚南芯也皺著眉,問道。
顧涼思索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我也有想過,但是我想不出來究竟是為什麼。」
「當時還有什麼細節嗎?」楚南玥突然開口問道。
「我想不起來了,當時我很害怕,而且歹徒後來還把我打暈過去了,所以我並不知道。」
待到詢問完了之後,按照慣例,楚南芯把這次口供記錄了一下,楚南玥皺眉看著面前的記錄,對楚南芯說道:「我總覺得,這筆錄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