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怎麼辦?」楚溱狠狠的問道。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們都已經這樣了,都已經把所有算計到如此地步了,宋知之卻還是能夠洗脫罪名?!
想到這裡,楚溱整個人也氣得要死。
她一想到宋知之出來後耀武揚威的樣子,就各種就各種……恨不得殺了她。
她從來沒有討厭一個人,討厭到了這個地步!
恨不得讓她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葉溫寒自然能夠感覺到楚溱的情緒,嘴邊拉出一抹冷笑。
他說,「其實還是有辦法的。」
「嗯?」楚溱有些激動。
葉溫寒說,「就算季白間可以找到證據說明宋知之和梁平沒有交集,也不能說明宋知之無罪!你還記不記得視頻中有一段是梁平何一個女人有過交集,但是那個女人明顯不是宋知之,因為宋知之當時出現在空港區。」
「那個女人……」楚溱到嘴邊的話,被葉溫寒用手指阻止了。
阻止她說出來。
楚溱連忙閉嘴。
葉溫寒說,「我們可以讓這個女人出來作證,說是宋知之指使她這麼做的。」
「法院能夠相信嗎?」楚溱有些擔憂,「第一審的時候,梁平可是斬釘截鐵說是宋知之親自和他交易的,但是現在又說是其他人,如此會不會自相矛盾,梁平的證詞也存在太多疑惑了!」
「你根本不用擔心這個,法庭上,審判長,審判席,甚至公訴方君明瀚君先生都是我們的人,都已經什麼都說好了,只要那個人一口咬定是宋知之讓她去和梁平交易的就行!」
楚溱似信非信。
總覺得在法庭上不會這麼簡單。
「我知道你的擔憂,但現在我們也只能鋌而走險。視頻上那個女人的證詞我會進一步完善,我就不相信,憑著我這麼大的勢力,我還搞不死一個宋知之!」葉溫寒咬牙切齒的說道,「特別是一想到她曾經不僅對我各種不屑一顧,也對你不放在眼裡,我就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嗯。」楚溱對宋知之的恨也不比葉溫寒少。
一方面也是葉溫寒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大,另一方面也是自己曾經在宋知之面前吃了那麼多癟,沒看到她不得好過她誓不罷休!
葉溫寒看自己再一次又挑起了楚溱的情緒,才緩緩說道,「這個女人肯定要是我宋知之有關係的人,否則法庭也不會相信。」
楚溱點頭。
「我個人覺得,這個人的最佳人選就是李晟。」葉溫寒一字一頓。
「可是,你就不怕季白間又找到了那天李晟沒有和梁平交集的視頻嗎?」
「這就需要我們先發制人了!既然我們知道季白間的手段在哪裡,我們就絕對不能再上了他第二次的當!」葉溫寒冷冷的說道,「我會提前把李晟當天的軌跡通過交通部門把有她的視頻全部刪掉,造成李晟當天和梁平交易的假象!」
楚溱重重的點頭。
她是真的覺得葉溫寒越來越聰明了。
到現在這個地步,她甚至都覺得宋知之贏定了。
但是,楚溱還是有一個疑惑,「就只有李晟的一個證詞,指證宋知之說是她指使的,好像有點太單薄,就算法庭上都是我們的人,判起來也沒有底氣!」
「你別忘了,終歸而言,宋知之戶頭上少了50萬這是事實,這個季白間可什麼都沒有查到。另外,我會準備另外一份證據去指證宋知之!到時候你只要等著好好戲就行了。」
「嗯。」楚溱對葉溫寒深信不疑。
葉溫寒瞬間也變得溫柔了很多,他把楚溱再次狠狠的抱進懷抱里,「等過了宋知之這件事情,我們就好好策劃我一下,我們在一起的事情,不能引起全民的轟動,但也不能委屈了你,總之,你等著我給你的驚喜就可以了。」
楚溱笑得羞澀。
她說,「我才不需要什麼驚喜……」
「真的不需要?」葉溫寒揚眉。
「不需要,我只需要你……」
「你這個小妖精……」
兩個人在沙發上親昵了好一陣。
好一陣,楚溱才面帶桃花的的走出了葉溫寒的辦公室。
一離開,葉溫寒臉色一下就變了,變得陰冷狡詐。
楚溱也別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鬼迷心竅會被我迷惑,陪你玩了這麼久,早就對你厭煩對你膩了,趁著這次機會,讓你當一個替死鬼,幫我解除嫌疑,你應該倍感榮幸才是!
這麼想著,葉溫寒拿出手機,「已經搞定了。」
「好。」
掛斷電話,葉溫寒的眼神中更加血腥了!
這次,這次如果宋知之能夠僥倖,下次,下次一定要讓她死得難看!
……
夜晚。
錦城的燈光,紙醉金迷!
季白間在家休養了一天,離開家門,開車到處遊走。
周圍還是有人在跟蹤他。
他透過後視鏡,看著後面那輛黑色轎車。
他嘴角冷笑。
有時候是故意為了讓他們跟著自己,讓他們以為他一無所獲,但是今天,他有必須要避開他們的事情要做。
他嘴角輕抿。
突然一個油門。
如此速度一快,後面的轎車似乎愣怔了一秒,隨即跟了上去。
季白間猛地將轎車駛入一個偏僻的街道。
那輛黑色轎車緊追不放。
季白間一邊看著後視鏡,一邊價快速的前行。
如此在幾個街道口來回穿梭,季白間猛地看著面前的那輛超長大貨車正欲穿過紅綠燈,季白間一個咬牙,突然油門一轟到底,猛地飛馳過去。
仿若就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季白間的車尾和大貨車擦肩而過。
大貨車嚇了一大跳,但因為大貨車不能急剎所以就稍微減緩了一點速度硬著頭皮往前,季白間後面那輛轎車猛地一腳油門剎車在大貨車面前,如果衝過去只會是車禍現場。
黑色轎車只能幹著急。
那一刻也很詫異季白間的車技居然好到這個地步,飆得這麼進准。
這幾天跟著他,他開車一直吞吞吐吐的,剛剛那一撥操作卻讓他開過賽車的人都目瞪口呆。
而當面前的超長大貨車離開了他視線時,季白間早就消失不見了!
瑪德!
男人狠狠的拍打了一下方向盤。
他拿出電話匯報,「季白間跟丟了。」
「怎麼會跟丟?!」那邊聲音很大很激動。
男人把經過說了出來。
「你不是炎尚國賽車手前三名嗎?!」
男人有些汗顏。
「給我找,到處找!」那邊憤怒。
「是。」
掛斷電話,男人也一個油門轟了出去,滿大街的找季白間。
當然,錦城之大,想要找到一個人哪裡這麼容易!
此刻的季白間也已經早就離開很遠了。
他把轎車停靠在一個小區的車庫旁邊,然後下車直接去了小區車庫。
到達目的車庫,等了好一會兒。
經過對楚溱的一番調查,楚溱和她丈夫的婚姻一直都是形式婚姻,兩個人均沒有任何感情,所以楚溱除了必須回來的時候,一般不會提前回家,自從被葉溫寒勾引之後,更不願意回到這裡。
所以這個點,剛剛好。
他就等了不到十分鐘。
一輛轎車突然出現在了車庫,然後停在了指定位置。
楚溱從車上下來,鎖上車門準備走進電梯。
「楚小姐。」季白間從一個車庫柱子旁邊走出來。
楚溱一怔。
因為突然的聲音下了一大跳,此刻看到季白間心裡的恐懼更加明顯,就好像有什麼做賊心虛一般!
她控制著心跳頻率,假裝自己很鎮靜,「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做什麼我會報警的!我馬上就會報警的!」
季白間似乎是笑了一下。
笑起來真的是傾國傾城的好看。
不得不說,宋知之摒棄葉溫寒選擇季白間也不是沒有到道理的,平心而論,季白間各方麵條件確實比葉溫寒好太多,好在,葉溫寒現在有了一個驚人的身份,至少這個身份季白間比不上。
季白間說,「楚小姐多慮了,我來不過是想要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處境。」
「我什麼處境?!」楚溱冷笑,一臉不屑的說道,「我好得很,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妻子宋知之吧,雖然現有證據證明她的無辜,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不定一不留神就又被人拿到證據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才是我要提醒楚小姐。楚小姐現在陷入愛情的滋味不可自拔,很多事情看得不夠明白,所以遭了一些人的陰謀詭計,我相信楚小姐也是沒有發現的。」
「你說什麼!」楚溱臉色一沉。
「我說什麼,楚小姐這麼聰明應該清楚得很。」
楚溱狠狠的看著季白間。
「所有一切為什麼都是楚小姐在做而不是……」季白間突然停頓。
即使沒有說出來,楚溱似乎覺得這一刻的季白間什麼都知道。
「會不會成為那個替死鬼,我相信楚小姐現在心裏面也應該有點數了,當然,具體要怎麼做還得看楚小姐你自己,是為了愛情甘願如此,還是……別這麼自欺欺人!」季白間一字一頓,說得慢條斯理。
楚溱臉色很難看。
她就這麼看著季白間,看著這個男人,就算如此雲淡風輕的態度,也讓她的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一刻就好像什麼都被季白間說准了一樣。
她到底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我說的話,楚小姐可以好好想想,但時間不多,以我的推斷,再次上庭可能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楚小姐想要怎麼做就看你自己!」季白間說,依然淡漠的口吻,半點都看不出來他的情緒。
他轉身離開。
離開的那一瞬間又陡然停了一下腳步。
停下來靠近楚溱。
楚溱驚嚇的看著他,那一刻卻咬牙強迫自己不去畏懼季白間。
季白間突然彎腰,在她耳邊。
楚溱心跳加速。
她真的能夠深切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壓迫力。
他說,「對了,葉溫寒身體有問題。」
楚溱皺眉。
「他應該沒有告訴你吧!」季白間笑,站直了身體笑得尤其的好看,他說,「這麼長時間你們清清白白的,你真的以為這是成年人應該有的交往方式嗎?他身體都不行了,卻還來這麼一直纏著你,你說到底是為什麼?」
楚溱臉色鐵青,那一刻壓抑著發抖。
她第一次這麼感覺到了季白間的氣場,就是一種,讓人看上去沒有什麼逼人的氣勢,卻就是讓人完全忽略甚至反駁不了。
她看著季白間怎麼雲淡風輕的走了。
就是來告訴她一些事實,也沒有告訴他也沒有誘導她可以怎麼做,就好像能夠猜到她要做什麼一樣!
可是!
她嘴角冷笑。
笑得很瘋狂。
季白間別以為我會上了你的當!
就算葉溫寒只是利用她,只是利用她又能怎麼樣?!
她這輩子,這輩子長這麼大,唯一給過她溫暖的人只有葉溫寒,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對自己不是真心,她也會自欺欺人!
季白間開車離開。
在黝黑的夜晚,開車在錦城的街道。
他不能保證可以說服楚溱,楚溱不是一個愚蠢的女人,但在這件事情上卻可以被葉溫寒一直利用,可想她內心深處應該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而他之所以要來提醒,也只是不想放棄任何一點希望!至於最後到底如何,楚溱到底會怎麼選擇,好像也只能聽天由命!
他把轎車就這麼停靠在了拘留所。
就這麼看著面前陰森的大門,就這麼看著裡面。
他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
如此,點了很多支煙。
他知道宋知之就快出來了,即使就快,也依然止不住內心對她的思念。
活了這麼久,跨越了這麼多年代。
他這麼難這麼難終於找到了他心尖上的人。
就是這麼觸不及防,卻就是這麼,讓他不可自拔!
好久。
那輛跟丟的黑色轎車出現在了這裡。
季白間扔掉最後一支菸蒂,重新啟動車子離開,就好像在等他似的。
後面那輛轎車也有些無語。
總覺得季白間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甩開他,又故意的讓他跟上。
就是在故意的玩弄他!
他可以堂堂賽車手,卻被季白間這般不放在眼裡。
生氣歸生氣,還是撥打了電話過去。
「找到了,在拘留所。」
「好,這次跟緊了,不要再丟了!」
「是。」
男人放下手機再也不敢大意的緊跟著。
事實上剛剛也沒大意。
只是想都沒有想過,季白間車技可以好到這個地步而已!
……
三天之後。
宋知之的案件再次受理。
因為全國矚目,所以時間上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有知情人說,案件有了新的證據。
有些人猜測是對宋知之有利的證據,有些人猜測是直接可以控訴宋知之的證據,兩個極端,在新聞上沸沸揚揚操作得很厲害。
依然上午十點開庭。
季白間9點到達。
帶著季白里和律師文田一起。
記者堵在大門口水泄不通。
季白間說,「法院的判決就是最標準的答案,而我不是法院,所以沒辦法回答你們!」
說著就示意季白里。
季白里蠻力的推開了記者。
季白間護著文田一起,終於走進了法庭。
兩個人的通道不一樣,季白間對著文田說道,「靠你了。」
「季先生客氣了,所有的證據都是你準備的,這次官司能夠起死回生也都是你的功勞!我還要感謝你讓我名聲大噪。」文田很認真,「總之,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感謝。」
文田點頭,先走進了工作人員特殊通道。
季白間和季白里去了旁聽席。
兩個人來得有些早,所以看腎功能去就他們兩個人在空蕩蕩的法庭上。
透過觀眾席的位置就這麼看著整個法庭現場,看著那個宋知之會出現在的地方……
季白里就這麼看著他大哥。
也不知道他大哥這麼清冷的人,怎麼就這麼愛宋知之?!
愛到,他作為旁人都能夠感覺到他的情深無比,怎麼都有一種在虐單身狗的感覺。
這麼有些各種不自在。
辛早早坐在了他的旁邊。
他覺得自己更慘了。
被他大哥虐不說,現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還得壓抑自己的感情。
人艱不催,就是來詮釋他的人生的吧!
季白里如坐針氈。
耳邊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嗓音。
「白間。」
所有人都轉頭看過去。
秦靜香出現在他們身邊,笑臉盈盈。
季白間沒有應聲。
季白里和辛早早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秦靜香似乎也不在意,她自顧自的坐在季白間的旁邊,她說,「不介意我坐這裡吧。」
「介意。」季白間直言。
秦靜香笑得很自若,似乎完全料到季白間會這麼說,「我也只是隨口問問。」
意思是其實沒想過徵求你的同意。
季白間也沒什麼表情。
秦靜香說,「我本以為宋知之就這麼完了,卻沒想到你可以為宋知之拿到這麼有力的證據,我還以為,沒了宋知之我就能夠有機會。」
「沒有她,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季白間說得清清楚楚。
秦靜香臉色終究有些繃不住。
緩緩,她笑了笑,「這個世界千變萬化,誰知道呢!」
季白間直截了當,「我知道!」
「……」秦靜香終究憋著一口氣,這一刻也識趣的不再多說。
反正現在說什麼都是在自取其辱!
她倒是很想看看,當季白間和宋知之利益相衝的時候,宋知之能夠有多堅定的選擇季白間,而季白間又能夠有多堅決的支持宋知之!
安靜的法庭。
還有十分鐘開庭。
旁聽席位上幾乎就已經全部坐滿。
如此一個大的案件,自然會吸引很多人到場。
葉溫寒和錢貫書也在,除了宋山,其他兩個首席也來了。
雖若宋山沒來,這次宋知道來了。
關鍵是,宋知道還帶著君明曦也來了。
葉溫寒看著君明曦和宋知道坐在一起的畫面臉色就難看無比。
本以為這次之後就可以把君明曦給搶過來……
他咬牙,將視線放在了法庭上。
而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楚溱就這麼看著葉溫寒。
看著他的視線放在君明曦的身上,由始至終,從她到來卻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
他一直都說是因為在公眾場合怕被別人發現。
那麼公眾場合,他就不怕被人發現他對君明曦的圖謀不軌嗎?!
葉溫寒甚至還是對她說,說其實君明曦是許配給他的,但因為她他拒絕了……
這種謊言,這種謊言,她也真的聽了進去。
與此。
宋知之被帶了進來。
宋知之的視線幾乎是第一眼就看向了季白間。
季白間眼神也是。
兩個人自然的交錯,就好像整個法庭上,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靜香臉色沒有掩飾的難看。
她以為她坐在那裡至少可以讓宋知之心裡不是滋味。
現在這一刻,她甚至覺得宋知之看都沒有看到她!
她咬牙。
看著書記員出現在法庭正中央,「請大家安靜!」
所有人更加安靜,全部視線都看著面前說話的人。
書記員宣講著法庭秩序,宣講完畢。
審判長出現。
全體起立。
「坐下。」
所有人又都坐了下來。
審判員總結案件,「一審時,被告方提供和暴力實施者梁平無任何當面交易的證據,而梁平一口咬定是宋知之和他交易被指使他去打壓受害者劉問一家,明顯兩者出現在矛盾,一方肯定有說謊的嫌疑,經過陪審團對被告方提供的證據,可以證實被告人宋知之和梁平均無任何交集,初度判定梁平說謊的事實。現就被告人宋知之指使他人暴力拆遷一案,進行二審。請被告人對自己的犯罪事實做法律辯護。」
說著,審判員坐下,文田站了起來。
他恭敬無比,「謝謝審判員,謝謝審判長大人。我現在就我當事人宋知之一案進行無罪辯護。」
這次一出口,旁聽席上在也沒有任何人開口了。
文田繼續道,「回顧上一次上庭情況,暴力實施者梁平一口咬定說和我當事人宋知之有過當面交易,顯然通過證據以及剛剛審判員的證實,我當事人在此期間從未和梁平有過任何接觸,可想他在惡意說謊,如此可以撇清我當事人沒有只是他去**劉問的事實,故此我當事人無犯罪行為,無罪!」
「公訴方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審判長問。
「有!」公訴方律師站起來,「雖若有證據證明梁平和宋知之沒有當面交易,從梁平的口供中可以初步判定宋知之並沒有指使梁平做事,但此案件還存在幾個點疑惑。第一,如果宋知之沒有和梁平有過交易,突然憑空消失的50萬去了哪裡?宋知之的口供中對這筆款項並沒有做出明確的交待;第二,如若不是宋知之指使梁平去暴力拆遷,那麼梁平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第三,為什麼梁平要一口咬定就是宋知之指使,這其中是不是隱藏著什麼陰謀。綜上,審判長大人,我方覺得,在沒有徹底解開這些謎底之前,不能完全判定宋知之和本案無關!」
「同意公訴方的觀點。」審判長點頭,「請被告方對剛剛公訴方的幾個疑問,進行一一解答。」
「是。」文田重新站起來,「剛剛公訴方的三個疑點,也是我方必須需要徹查清楚的地方。首先,我當事人戶頭上突然消失的50萬到底去了哪裡?!我們通過調查發現,50萬是通過轉賬的方式直接去了另外一個人的戶頭,而根據炎尚國的銀行法規規定,超過10萬以上的轉賬記錄是需要去銀行單獨受理的,除vip客戶可以直接通過手機操作,很顯然,我當事人宋知之並沒有開通這項服務。」
所有人都看著文田。
文田沉著冷靜,「而我當事人在賬戶進行轉賬的那一天,就沒有出現在錦城銀行的所有網點,那一天我當事人的所有行徑都在我提供給法庭的視頻上,有特別標註那一天我當事人的一個活動軌跡,她並沒有去任何一個銀行網點。」
「可是通過我們對視頻監控的了解,當天下午三點到三點二十這段時間,這個時間點宋知之剛好出現在錦城城西的錦城銀行附近,且消失在監控攝像頭之內,按照推理,宋知之完全有時間去這裡進行轉賬,被告方可否提供給宋知之這個點不在銀行的證據,亦或者銀行是否可以提供這個時間點的一個監控。」
「確實,我們也去銀行諮詢過這一天的所有的監控,很顯然,銀行說因為系統內部原因,當天的監控全部都消失了,不只是城西的錦城銀行,整個錦城的銀行在這一天的監控都沒有了。」文田說,「不覺得這很蹊蹺嗎?」
「是很蹊蹺,在沒有證據之前,一切都可能是巧合。」公訴方律師楊剛直言。
「確實,但事實就是,我當事人當天的轉賬記錄不在城西錦城銀行,轉賬的地點在城北錦城銀行,從城西到城北需要至少40分鐘,如此20分鐘內,我當事人就算飛也飛不過去!」
公訴方律師啞然。
「審判長大人,請允許受理我當事人賬戶轉移的工作人員出庭,我有幾個問題需要詢問她。」
「允許。」
銀行職員張青青出現在法庭上,整個人有些害怕的不敢看任何人。
「張青青。」
「是。」張青青連忙答應著。
「請問當天是不是受理過一筆50萬的轉賬?」
「是。」
「戶頭是宋知之嗎?」
「是。」
「是她本人到場的嗎?」文田問她。
張青青不敢回答。
「是她親自到場出來的嗎?」文田指著宋知之。
張青青看向宋知之,下一秒連忙轉移視線,搖頭,「不是。」
「不是?」文田嘴角一勾,「你就瞥了一眼,你看清楚了嗎?還是說有人在指使你不要亂說?!」
「不不不,不是!」張青青緊張得都結巴了,「真的不是她,我對她沒有印象!」
「那你記得是誰嗎?在座的所有人,有沒有是誰來辦理的?」文田問。
「我不記得那個人的長相,我真的不記得了,我每天要面對那麼對的客戶,我不可能都記得的!」張青青緊張無比的說道。
「剛剛你說你對宋知之沒印象,現在又說你不記得所有人了,張青青,你可要清楚現在是在法庭上,法庭上是不能撒謊的,一旦撒謊造成案件的審判有差錯,這可就是刑事責任了……」
「反對!反對被告方律師用言語威脅證人!」楊剛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文田狠狠的說道,「請被告律師注意自己的言辭!」
文田點頭,說道,「好,我沒什麼問題了。」
張青青離開。
文田總結道,「從張青青的口供中,我想審判長大人已經聽得很明白,張青青的證詞漏洞百出,張青青存在說謊的成分,而張青青為什麼會說謊,我相信其中肯定會有隱情,比如被人威脅等。」
「反對,反對被告方律師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進行臆想!」
「反對有效!請被告方拿出證據證實推斷而不是隨口胡說!」
就知道,審判長都是站在公訴方的立場上的。
文田也不在意,他說,「關於50萬的漏洞,我方確實沒有有效的證據證明我當事人這50萬到底消失在了哪裡,但從我一審中提供的證據可以證實,就算我當事人給了梁平錢,但梁平的所有財產也被我法院給收繳,他其餘拿給他父母消費的錢到底從何而來?所以請審判長大人允許我問梁平幾個問題。」
「允許。」
文田面對梁平,「關於你近段時間給你父親購車修建老家房子的錢,是從何而來?」
「那是我另外的收入,我除了接了宋知之的事情外,我還有很多其他收入,否則我這麼多年不得餓死嗎?」梁平狠狠的說道。
大概是經過幾天之後,對方又給他講了很多,讓他又有了底氣做假證。
「比如?」
「我接到幾筆高利貸催款,人家先付了定金,我就把錢打給我爸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找僱傭我的人!都是我以前老合作對象了,虎三,山哥,劉浩,你可以問他們!」
「不用了。」文田拒絕。
早就對好口供了,為了也沒用。
「我現在就問你,既然你沒有見過宋知之,你為什麼要一口咬定是宋知之指使你這麼做的!」
「因為有人告訴我的!」梁平一口咬定,此刻底氣十足,「對,和我交易的人不是宋知之,是宋知之的一個親信,是她告訴我,是宋知之讓我去做這件事情的,並陸陸續續給我了40萬現金!」
「是誰?」文田眼眸一緊。
「就是視頻上和我接觸的那個女人……我不知道她是誰!」
「她怎麼聯繫你的?」文田問。
「電話聯繫,電話號碼我都能夠背出來。」梁平說,說著,把手機號碼給背了出來。
文田對著審判長,「請審判長大人核查此手機號碼的主人。」
審判長點頭。
點頭那一刻,讓工作人員當著所有人的面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
手機電話鈴聲,突然在法庭上響起。
所有人都看著旁聽席上一個女人。
女人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她太緊張緊張到忘記關機了,就這麼突然曝光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法庭上現場工作人員連忙將她桎梏,桎梏著直接帶上了法庭。
女人整個人都在發抖。
文田看了一眼。
宋知之也這麼看著她。
李晟整個人很緊張,很緊張。
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假證,在這種地方當然會沒有底氣。
「是眼前這個女人嗎?」文田問。
「是。」梁平一口咬定,「她就是和我交易的人。」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文田面對李晟。
「李晟。」
「你和宋知之什麼關係?」
「我也在商管工作,曾經我和宋知之一起進入商管機構,我們關係一直很好。」
「誰能夠證明你們關係很好?」文田問,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李晟有些急切的左右看了看。
然後看到了觀眾席的一個人,「她可以作證,宋知之的助理張荷可以作證!」
張荷被點名,也有些害怕的站起來。
文田大聲問道,「宋知之是不是和李晟關係很好?」
「是的,我經常看到李晟去宋經理的辦公室,他們關係很好,我還聽到宋經理說了幾次要把李晟調回到自己的部門來。」張荷把準備好的台詞儘量冷靜的說出來,「對了,上次去荊河村的項目,都是宋經理點名要李晟跟著她一起去的,她們在荊河村一起待了半年,關係一直都很好!」
文田沒再多問,他直接轉頭又面對李晟,「是你去和梁平談交易的?」
「是。」
「宋知之賬戶裡面的錢也是你取出來的?」
「是。」
「你和梁平談交易的時候,告訴了梁平是宋知之指使的?」
「是。因為我知道這是犯法的事情所以怕自己會受到連累所以給梁平說的是,是宋知之要求這麼做的!」李晟硬著頭皮說道。
「所以你典型就是宋知之的塑料姐妹了!」文田諷刺。
李晟臉色有些難看。
那一刻就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她的身上,她很尷尬。
楊剛突然站起來,「被告方律師請不要用言語侮辱任何人!」
文田點頭。
就是在被指出錯誤的時候,承認錯誤。
他說,「既然你們是塑料姐妹,那宋知之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幫她做事情的?」
「她說等這次事情搞定之後,她就有升職的可能,到時候提拔我坐她的位置。」李晟說,說出來一下就哭了,「我當時也是被引誘了,我也是被宋知之給出的好處給蠱惑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事情,請法官大人一定要原諒我,一定要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我真的不是!而且不止如此,宋知之還威脅了我,威脅我如果我不照著她說的辦,就會把我趕出商管,我好不容易才進來,我一直都是我家裡人的驕傲,我要是突然被辭退了,我都不敢回家,所以才會做這種事情……」
一時之間,哭得撕心裂肺,看得出來是後悔無比。
文田就這麼冷漠的看著面前的李晟。
楊剛在讓李晟平靜點。
李晟卻一直平靜不下來。
文田轉頭看著季白間。
原本所有有利的證據現在似乎都已經沒用了。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當事人來指證是被宋知之指使,李晟在商管工作,兩個人交集很多,根本沒辦法有證據去證明宋知之沒有對李晟做過這種事情,之前他們手上的證據好像都沒有更大的用處!
一時之間,文田突然啞口無言。
葉溫寒坐在觀眾席上,臉上拉出一抹邪惡的笑容。
還以為季白間有多能幹!
他都做好了再次被拆穿的準備,卻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他轉頭看著自己身邊的錢貫書。
錢貫書臉上也難掩有些壓抑不住的笑容。
所以。
他也真的太看得起季白間了!
不過就是碰巧找到了一個點而已,他幾天時間就能夠把他的點全部推翻。
虧他還真的以為他會敗在季白間的手上。
如此安靜的法庭上。
審判長正欲發話實施判決。
季白間突然站起來,「我有有效證據證明此案件的罪魁禍首不是宋知之,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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