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裡,石更與陶秉坤見面後,王建德為兩人做了引見,之後三個人便坐下來邊吃邊聊。
陶秉坤沒有上來就直入主題,而是了解了一下石更的工作情況和家庭情況,然後像之前的王建德一樣,對石更大加讚賞。
來而不往非禮也。石更同樣表達了他對陶秉坤的敬仰之情,還特別說他看人一向很準,說陶秉坤在不遠的將來肯定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陶秉坤聽了心花怒放。
吃喝的差不多了以後,陶秉坤沖王建德使了一個眼色,王建德心裡很不樂意,但還是笑著說道:「石更,你陪著陶市長慢慢聊,我去趟衛生間。」
王建德走後,陶秉坤看著石更微笑道:「事情建德都跟你說了吧?」
「王縣長只說您遇到了一點小麻煩,與張悅張主任有關,其他的沒有說。」石更回道。
「他說的不準確,與張主任有關是不假,但算不上是什么小麻煩,我是有事想求張主任,我想認識張主任的丈夫賈政經,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啊?」
「就這件事?」
陶秉坤點頭道:「沒錯,就這件事。」
石更笑著說道:「我以為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呢,我還真怕幫不上陶市長。您想認識賈政經這件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那你能儘快讓我和他見面嗎?最好是明後天。」
「這個我還得問一下,因為不知道他周末是否有時間。」石更想了一下說道:「您給我留一個電話號碼吧,等我見過賈政經,確定了見面時間後,我給您打電話,您看行嗎?」
「行,就按你說的辦。」陶秉坤從公文包里拿出紙筆,將他家裡的電話號寫下來遞給了石更。
吃完飯,在酒店門口與陶秉坤告別。
陶秉坤走後,王建德緊忙問石更陶秉坤對他說了什麼?石更如實相告。王建德聽了只是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周六上午,石更去了張悅家,張悅在收拾房間,賈政經在輔導女兒功課。石更跟一家三口打過招呼後,就把昨晚跟陶秉坤見過面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件事你姐之前已經跟我說過了,我爸也知道了這件事,我爸的態度我想我不說你應該也是知道的。」賈政經看著石更說道。
張悅看著石更問道:「你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了嗎?」
「我想好了。」石更看著賈政經說道:「我需要姐夫配合我演兩場戲,就兩場,之後的事情就全都交給我了,你們就不用管了。」
賈政經嚴肅道:「配合你演戲沒問題。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不管你怎麼做,你不能對我和我爸以及你姐產生任何的負面影響。你姐可能也跟你說了,我爸馬上在工作上將會有變化,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出任何事情的。」
石更點點頭:「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我既然敢攬這件事,我就一定會把這件事辦好。晚上你就去和陶秉坤見面,不管他說什麼,你正常應對就行了。這就是你第一場戲的內容。」
與賈政經溝通好了以後,石更就用他家裡的電話給陶秉坤打了個電話,說賈政經已經同意見面了,並約定晚上六點,在昨晚吃飯的酒店見面。
晚上,石更和賈政經來到酒店時,陶秉坤已經到了。
「陶市長您好。」賈政經率先伸出手問好。
「賈局長,咱們又見面了。」陶秉坤用右手跟賈政經握手,左手親昵地拍了拍賈政經的肩膀。
「是啊,又見面了。上周您去衛生局視察,對我們的工作還滿意吧?」
陶秉坤示意賈政經和石更坐,然後說道:「很滿意,你們的工作做的不錯。尤其是你所負責的工作,是最出色的。」
賈政經笑著說道:「謝謝陶市長誇獎。」
酒菜上齊後,石更只顧著吃東西,吃了七分飽以後,就隨便找了理由離開了包間。
石更走後,陶秉坤笑著問道:「聽說賈主任馬上就要重返一線工作了,可喜可賀呀。」
賈政經笑著回應:「主要是組織上信任。」
「這倒是。不過我認為更重要的是能力,賈主任要是沒有這個能力,組織上也不會考慮讓他重返一線工作的。說來賈主任還真是挺可惜的,要不是之前出了一些糟心的事情,他現在不是一把手,也至少是二把手了。不過如今重返一線也算是否極泰來,好事多磨。」
「是啊,陶市長說的非常對。」
「我與賈主任雖然不熟,但對他卻是敬仰已久,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認識,但一直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很偶然的一次聊天,我聽伏虎縣的王建德縣長說,石更與你家張主任關係很好,所以我這才請石更幫忙牽線搭橋把你叫到這裡來見面。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賈主任啊?」陶秉坤說完緊緊地盯著賈政經的眼睛看。
賈政經面露為難之色:「按理說引見您和我爸認識不算什麼大事,我爸那個人他也喜歡交朋友,他要是知道您想見他,他一定是非常高興的。但眼下的情況您也知道,我爸他馬上就要重返一線工作了,最近他也一直在為新工作做準備,等到了新的工作崗位之後,也勢必會非常的忙碌。所以他早就對我們這些子女,包括身邊的工作人員說了,這段時間內他誰都不見,只想專心忙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您見諒。您要是想和我爸見面,恐怕得稍微等一段時間了。」
陶秉坤一聽心就提了起來:「得等多久啊?」
賈政經想了想說道:「這個還真是不好說。我想怎麼也得明年吧。」
明年?陶秉坤心說明天我都快等不了了。
見沒法直接與賈旺面談,陶秉坤決定跟賈政經說,不然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市里領導班子要調整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吧?」陶秉坤問道。
賈政經說道:「有所耳聞。」
「據我得到的可靠消息說,高書記將會去省里任專職副書記,他一走,春陽一把手的位置上就空了出來。政經你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瞞你了,我是想到那個位置上去的,而且我的自身條件也是符合的。但唯一欠缺的就是貴人,只要能有貴人在上面拉我一把,我肯定就上去了。省里目前的這些領導,我認為最有眼力,也最有能力的,非賈主任莫屬。所以我想得到賈主任的提攜。我若當了春陽一把手,對於你們一家來說都是有好處的。你和張主任的工作就不說了,最主要的是我往前挪一步,你岳父張書記也可以往前挪一步,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另外在省里,我將會成為賈主任最忠實的擁躉,這一點我想賈主任一定樂見。賈主任在這個時候不隨便見人我能理解,但我希望你能把我說的這些轉達給他。」陶秉坤說完後稍稍鬆了一口氣,就好像不管能不能成,反正他已經都說出來了。
賈政經聽了陶秉坤的話直想笑,你當春陽一把手還能有張金山當一把手對我們家的好處多?
賈政經心裡這麼想,嘴上顯然不能這麼說。
「好的,我會跟我爸說的。」賈政經答應道。
「那你什麼時候能給我回信呢?我現在確實很著急,因為領導班子下個月中旬就要開始調整了。」陶秉坤心急道。
「明天中午咱們還在這裡見吧。」
「好,中午見。」
轉天上午,石更又去了賈政經家裡,把今天所要演的戲跟賈政經說了一遍後,賈政經就出門去見陶秉坤了,石更沒有同往。
見面後,陶秉坤開門見山:「賈主任怎麼說?」
昨晚到現在,陶秉坤度日如年,因為他把這一次看作是他晉升省部級高位的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不成,以他的年齡來說,恐怕市長的任期一到,就會安排他退二線了。
「我爸他說您的事情他知道了,找石更就行了。」賈政經說道。
陶秉坤一怔:「賈主任就沒再說別的?」
賈政經搖頭:「沒有,只說了這些。」
找石更?找他幹什麼呀?
陶秉坤想了又想,才恍然大悟。
賈旺不愧是老江湖,這種事情既不親自出面,又不讓自己的兒子參與,而是讓一個看上去毫無關係的石更在其中做橋樑,安全又不會讓外人察覺。
高!實在是高!
想明白了以後,壓在陶秉坤的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心情也隨之豁然開朗,仿佛春陽市委書記的寶座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與賈政經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吃完飯,賈政經回到家告訴石更他的戲全都演完了,接下來就看石更了。
回春陽的路上,張悅好奇地問道:「接下來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啊?」
石更故意吊張悅的胃口:「你真想知道?」
張悅已對石更的套路比較了解了,她嬌嗔道:「你要是又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勸你還是趕緊打消這個念頭,因為我寧可不知道,我也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石更哈哈大笑:「看來我得換套路了,再用老辦法是不行了。」
見石更沒有說,張悅追問道:「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啊?」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你只需要知道對你們一家肯定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就行了。」石更知道他要是說出來,張悅肯定會不同意他那麼做的,但他一定打定主意那麼幹了。
張悅見石更不想說,就沒有再問,但她還是不忘好心提醒:「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千萬別因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而影響了自己的前程。那樣就得不償失了。」
張悅能說出這種話,說明她是真的關心石更,所以石更很感動,笑著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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