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直偷聽的徐長風一個趔趄好懸沒栽倒了。
這丫頭,肯定是故意的。
自己天天來,天天找藉口要見孫子,都被這丫頭擋住了。
明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錯了,還這樣不依不饒的,你能不能有點兒晚輩的自覺。
徐長風是後悔了,後悔重罰了孫子,卻又覺得左右是自己的孫子,打了也就打了。哪個大戶人家不是這樣的,沒聽說誰家晚輩挨罰還敢跟長輩生氣的。
「曉丫頭,我是爺爺,給我開門。」畢竟是孫媳婦的房間,哪怕徐長風是長輩,也不好硬闖。
林曉翻了個白眼,這會兒想起你是爺爺了,打徐朗的時候想什麼來著?
無視徐朗哀求的目光,林曉冷笑。
「是侯爺啊,我可不敢高攀,我和徐朗就是鄉野來的村姑愚漢,傻了吧唧的上趕著孝順人家,結果還弄得一身的不是。我們鄉下人沒見識,是高攀錯了。我已經稟明了聖上,等徐朗傷好了就回家。這些日子的住宿費、伙食費我會付給長興侯府的,現在這裡是我們夫妻的地方,還請侯爺回去吧。」
林曉真的生氣了,在徐朗說清楚一切後,徐長風還是不管不顧的責打了徐朗,人差點兒被打死,這哪裡還有一點兒親情可言?
徐朗好心腸的理解,林曉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轉世重生你就不認這是你孫子了?
你既然都能狠下心腸來,我們為什麼不能?
林曉警告徐朗,「你要是願意留下來就自己留下來吧,朝廷那邊唐無念的腿你不能給治好,至少也得在致遠成長起來以後再給治病,不然別怪我當做不認識你。」她冷著臉威脅,「左右這京城我是不待了,你願意待就自己留下來好了。」
當初過來是徐朗孝順,不想徐長風一個人孤單。如今事情都說開了,徐長風顯然沒有了當初的親近。徐朗被責打成這樣,如果再留下來,那就都尷尬了。
與其別彆扭扭的生活在一起,莫不如徹底分開了。
徐朗也清楚這些。如今徐長風是沒有選擇,不然是說什麼都不會再承認他的。那一日在祠堂,他甚至有種錯覺,爺爺是真的要打死他的。
說不寒心是假的,可換位思考。徐朗能理解老人,卻也不再有當初的親近了。
感情有了裂痕,是最難以修復的。
這些日子徐長風一直沒過來看望,想來也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吧。這兩天雖然要見,可是徐朗清楚,只怕見面了還不如不見。
所以他才會答應林曉,「等我好了咱們就離開。」
唐無念的腿只要他不給治療,唐無念就永遠沒有問鼎皇位的機會。徐朗正愁怎麼拒絕,也許離開是最好的辦法。
唐震天沒有多餘的子嗣,當初康王世子是籠絡了不少人。可是隨著康王世子的過世,這些人漸漸的也就不成氣候了。唐無念一直表現的無欲無求,如今腿瘸著,他就算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致遠養在長興侯府,名義上是長興侯府的嫡子,只要這個消息保護的好,等待幾年後孩子成長起來,唐震天已經清除了朝堂上一切障礙,那時候致遠也就安全了。
徐朗夫婦悄悄把致遠叫回房間,三口人說了一夜。也不知道囑咐了什麼,反正第二天上課的時候,三位先生發現這位未來太子的眼睛是紅腫的。
徐朗這一次傷的比較重,眼瞅著快過年了人也沒出屋。
就在這個時候二房卻傳出來消息。二夫人常氏不行了。
沒辦法,林曉如今還是長興侯府名義上的女主人,她讓人請了太醫,不得已親自去了二房,結果就看了一眼,她就驚呆了。
「二嬸這是中毒了。」隨行來診治的太醫也震驚了。肯定道:「的確是中毒。」
事情最後驚動了長興侯徐長風,他一臉陰沉的出現在二房,聽說常氏中毒後就一直這樣,甚至懷疑的目光看向了林曉。
只有彼此在時候林曉冷笑,「老頭,你信不信,我要想讓一個死,有一百種辦法讓人發現不了。」她瞥了一眼哭的淚人似的常思春,「你自己府里的事兒,最好還是審問一下這個府里的人吧。」
動不動就把屎盆子扣在我們頭上,真當我們好欺負啊。
徐長風知道林曉是個驕傲的人,不會在這件事兒上說謊。之前也是他糊塗了,才會第一時間想到徐朗和林曉。
仔細想想,那兩個年輕人,可從來沒有主動害過任何人。哪怕二房咄咄逼人,他們也只是反擊而已,卻每次都留有餘地。
這樣一想,徐長風又是一陣後悔。
該表示的表示了,林曉對二房可沒有什麼親近之意。她走個過場就回家照顧自家男人去了。
徐朗身上的傷已經結疤了,傷口長肉痒痒的心煩,看到林曉回來他忙問怎麼樣了,氣的林曉想揍他。
「就知道關心別人,也不看看自己都什麼樣兒了?」說是這樣說,林曉還是把情況說了。「已經病入膏肓了,中毒太深,沒救了。」
徐朗聽了直嘆氣,「我上次就察覺不對勁,沒曾想……」上次挨打就一直病著,不然他也能提醒爺爺一下,可惜了。
「你難過做什麼,他們是自作自受。」說是這樣說,林曉還是一陣憤恨。「他們也是活該,那常思春以為自己做的多秘密似的,我一看她眼神就知道肯定是她下毒。」
果不其然,不到晚上的時候二房就傳出消息。毒,的確是常思春下的,被徐長風逼問後已經招認了。
徐長風氣的病倒了,那邊太醫暫時穩住了常氏的病情,卻也說活不過三個月了。
徐長風讓人通知林曉去處理這件事兒,林曉當時就回絕了。「你們家的破事兒以後別找我。」還嫌我們被欺負的不夠是不是?
可當聽說老人真的病倒時,林曉雖然生氣,到底去處理事情了。末了還跟徐朗抱怨,「我這心軟的毛病肯定是被你傳染了。」
嘴硬心軟的小丫頭,讓徐朗喜歡的什麼似的。「知道你最辛苦。」他一臉討好,「娘子,晚上我隨你處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