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廣德樓還有一個比較特色的地方,是一樓的大堂搭著一個戲台子,每天晚上都有傳統的曲藝節目上演。筆神閣 bishenge.com
「梆」的一聲,樓下的鑼聲一聲就代表著有節目要上演了,也正好打破了樓上包廂內易遙的尷尬出境。
他們這個包廂的位置正好在樓下舞台的正上方,推開窗戶正好可以欣賞下面的表演,施詩聽到鑼聲響正好推開了窗,易遙給程昱表演了一個尬笑之後立馬將頭撇到了另一邊。
對此,程昱只是一笑,因為他知道來日方長。
樓下今天表演的是一段評書,講的是三國的故事。
場中央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擺著幾樣東西,醒木、手帕、扇子,還有一套青瓷的茶具,每個細節都是講究。
鑼一響,先生上台,左手執扇,右手拍醒木,言道:「一塊醒木七下分,上至君王下至臣。君王一塊轄文武,文武一塊管黎民。聖人一塊警儒教,天師一塊警鬼神。僧家一塊勸佛法,道家一塊勸玄門。一塊落在江湖手,流落八方勸世人,湖海朋友不供我,如要有藝論家門。」
短短几句話,這一行的藝術源流就都說清楚了。
在西北和笑笑接觸的那幾天,易遙了解了不少民族樂器的知識,所以現在聽到這傳統的評書還挺有興趣的。施詩對這些倒是不太感興趣,但這些年在了解古建築的同時對這些文化的東西也有個皮毛的了解,能接上幾句話茬。
不過,易遙倒是沒忘記招呼程昱,沒話題硬尬聊,「學長,喜歡這些嗎?」
廣德樓這風格比較復古,就連飲品都只上茶,程昱品了一口,易遙問完往下看了一眼,「沒太了解過。」
這話題是徹底沒法繼續聊了,易遙剛想轉頭求助施詩,就聽對面那人來了一句:「你能給我講講嗎?」
說話間還遞了一杯剛斟好的茶。
包廂內暖黃的燈光將屋內的氣氛烘托的有點兒溫馨,還有點兒浪漫,再這樣的氛圍之下,對面那人又特意壓低了嗓音,易遙瞬間想起了打電話時那種異樣的感覺,下意識的就想躲,結果導致茶杯沒端穩。
程昱眼疾手快的托住了她的手,易遙瞬間僵在了那裡。
「慢點。」程昱也沒想到易遙差點兒沒端住杯子,不過他全程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色,所以只有易遙一個人坐立難安。
菜上來之後,因為有施詩在中間調和,招呼著,易遙這才鬆了鬆緊繃的神經。
他們三人的口味還挺相似的,而且廣德樓的菜每一道都有它的特色,整頓飯下來還算賓主盡歡。
大概十點左右,下邊的場子也收攤了,易遙她們也準備離開。
易遙準確先走一步下去結賬,和施詩說了一聲就先離開了包間,程昱將她倆的小動作看在眼裡,低頭的時候嘴角上揚笑了一下。
前台處。
易遙報了她們的包廂號,給人遞卡準備刷卡的時候卻被告知,已經有人結過賬了。
「什麼時候結的?」易遙的第一反應是提前過來的程昱結的,結果收銀員卻說,「八點二十一分。」頓了一下,她又補充道:「我記得是一位男士給您結的。」
因為易遙這張臉,所以她和施詩進來的時候前台多看了她們幾眼,等她們上樓之後就立馬有個人過來問了她們的包間,然後結了賬。
一下子,易遙根本想不到誰會給她結著賬,和前台道了謝之後就一直在琢磨這事兒。
「怎麼了?一頓飯給你吃的破產了?」下了樓梯,施詩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堂邊上一臉糾結的易遙,故意逗了她一句。
易遙剛給易焱打完電話,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說他現在還在公司加班,也根本不知道她在廣德樓吃飯。
唯一一個有可能的人都被否定了,易遙就更猜不到還有誰會替她結賬了。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白吃人一頓飯,她這心裡根本過意不去。
聽完前因後果,施詩也一頭霧水,「前台沒說那人長什麼樣?」
「說了,一個挺年輕的男人,西裝革履,又瘦又高。」將前台的話重複了一遍,但她一點兒頭緒都沒有,腦海中根本就浮現不出來有認識的人是這個形象。
「要不就調監控看一下吧。」見她們實在沒有頭緒,程昱又不願意本來是易遙請他的一頓飯變成了一個不相干的請,斟酌著提議道。
易遙也不是沒想過調監控,但廣德樓一般不會輕易為了點小事就給調監控。
「這個交給我來搞定。」程昱直接將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易遙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辦法,只能是這樣。
三人又重新回到了前台,交流這事兒,但前台直言她們需要請示一下經理。
但巧的是,經理的電話無人接聽,「我們經理可能在陪客戶,要不你先等會兒?」
廣德樓十點半關門,現在已經十點五分了,為了弄清楚這事兒,易遙徵求了一下程昱和施詩的意見,三人就坐到了等候區那邊。
又是十分鐘過去,易遙還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而樓上終於傳來了動靜,三人一致轉頭看向了樓梯口。
為首的就是經理模樣的一個中年男人,三人一起起身,準備過去問一下。但才走了沒兩步,她們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傅斯年。
施詩和易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疑問。
當丁遠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那個又高又瘦的年輕男人的形象就自動浮在了腦海中,而如果是他結賬,那一定是得到了傅斯年的授意。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易遙突然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心中梗了一口氣,上下不得。
傅斯年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這裡找存在感,算是徹底將易遙給激怒了,大步流星朝著他走了過去,出口即質問:「你什麼意思?」
前台看易遙過來,剛準備提醒她結賬那人就站在邊上,結果就聽得她怒氣沖沖的喊了這麼一句。
除了傅斯年,其他人都被她給驚著了。
施詩沒給人拉住,但易遙正在氣頭上,這口氣不讓她撒出去,今晚怕是不會好了,「完了,她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傅斯年一出現,程昱就猜到了那個結賬的人可能是他,了解過他和易遙三年的婚姻生活,再看他現在這一舉動就很值得琢磨了。
易遙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傅斯年沒想到她還沒走,但不可否認,看到易遙朝著自己走來的時候他心裡是有點兒竊喜的,但再一抬眼,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程昱,臉色瞬間就變黑了。
抬手示意身邊的人不要說話,開口,「什麼什麼意思?」
「在老巷子的時候堵我,現在又多管閒事替我結賬?」三年的婚姻生活,他們沒有一起在外面吃過一段飯,和朋友出來吃飯看到他還要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那個時候別說讓他結個賬了,就是讓他主動打一聲招呼都是奢侈,現在倒好,時不時的出來刷個存在感。
聞言,程昱眯了眯眼,探究的目光毫不避諱的落在了傅斯年身上。
傅斯年自然也察覺到了這道敵意十分明顯的目光,往旁邊偏頭和程昱對視了一眼,隨即提步往前走了幾步,故意拉近了和易遙的距離。
好在,易遙極快的反應了過來,往後退了好幾步。
傅斯年也不在意,給了她一個還算能說得過去的理由,「爺爺希望見你一面。」
按理說,都離了婚了,易遙也沒有必要再見他們傅家的人,但老爺子這身份提出要見一面,作為一個晚輩,直接拒絕會顯得很沒有禮貌和教養。
現在傅斯年用這個解釋他反常的行為,就好像是在為了讓易遙見老爺子故意討好一樣,雖然可以詬病的地方很多,但解釋的通。
不過,這話旁人聽著合理,程昱聽著就像是傅斯年在故意挑釁一樣,好像傳遞出一個即使他們離婚了也還糾纏在一起的信息。
易遙一時間沒有說話。
程昱看了她一眼,明顯看出了她的掙扎與猶豫,所以毫不猶豫的直接走到了她身邊。
「傅總,其實這頓飯是學妹請我的,你沒有打一聲招呼就結了賬讓學妹懊惱了半天,所以她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程昱身上有一股很重的書卷氣,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但卻讓人反駁不了,「我們還以為是
有人記錯包廂號結錯賬了,還在這兒等著和經理說一聲看看能不能調個監控看看,找找那位莽撞的兄弟。沒想到是您。」
話里話外都在暗諷他多管閒事,傅斯年自然聽出來了,但礙於身份面子又只能忍著。
這時候施詩也過來幫腔了,她說的就比較直接了,「傅總,您以後想做好人好事,也煩請您先問問人需不需要,不然就成多管閒事嘍!」
嘲諷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傅斯年身邊的人都默默地擦了擦冷汗,還從來沒見過有人感這麼和他說話的。
可說話這人是施詩,傅斯年偏偏就拿她沒有辦法。
易遙感激的看了程昱和施詩一眼,現在一刻都不想和傅斯年待在同一塊地方,轉頭問了前台一句:「我們包廂多少錢?」
「一共是一千二百八十。」前台立馬調出了她們的賬單,麻溜的答道。
「謝謝。」說完,直接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現金,數了十三張,塞到了丁遠懷裡,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拉著施詩和程昱離開了。
徒留站在酒店大堂的傅斯年黑著一張臉,說不上來的難看,導致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動的,最煎熬的則是丁遠,易遙離開後,傅斯年就盯著他手裡的那些錢,好像要盯出個洞一樣。
不過,有一說一,對於傅斯年現在這個處境,他還是要說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失去後才醒悟,後悔也來不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