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明天有事兒!」,讓穆少言的心裡又一次不安生了起來。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句話里有太多的深意了。
明天我有事兒,很顯然這是在告訴穆少言,我明天要繼續在沈城這裡待一天。
只要她再繼續在沈城這裡待一天,就會發生很多的事兒。
這一天可能會意味著她和方信祁不期而遇,她都能和自己不期而遇,又怎麼可能斷定她不會和方信祁碰面呢?
「明天……你有什麼事兒?我……能不能幫到你?」
用一種委婉的口吻,穆少言掀動唇角,知道夏帆不是那種會讓自己關心的女孩子,但是他真的只想知道她要在沈城做些什麼!
「不用你幫,我應付的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明天要面對的是什麼,但是她能感覺的出來,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兒,自己的舅舅是怎樣一個陰險的人,她還是很清楚的。
「你去訂機票吧,我明晚十二點把事情都處理好以後,去機場找你!」
有兩年沒有回到涼城那裡,夏帆也很想知道一下其他親人的情況,不管她和她母親當年是如何淨身出戶,但血緣的羈絆,不是她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知道自己都話對夏帆做出行為的決定,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抿了抿唇邊,穆少言道了一聲「晚安!」離開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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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城,年家——
年毅南站在窗邊,一手拿著夏帆照片的相框,一手指間夾著煙,有一搭沒一搭的吸著煙。
兩年了,每天他都會像是著了魔一樣的拿夏帆的照片下十幾次,這次也是一樣,在他經常神經崩潰下,拿起夏帆的照片,一半個小時。
「叩叩叩……」
一陣短促的叩門聲響起,傭人推門,畢恭畢敬的走了進來。
「少爺,樓下夏家的柏小姐找你!」
「嗯,我知道了!」
得到年毅南的應聲,傭人退出了房間。
再度定睛的眼夏帆穿著白裙,明燦巧笑的樣子,年毅南吸了口煙,將菸蒂掐斷,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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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毅南不是傻子,自然是能來夏柏對自己有意思。
但儘管她對自己有意思,他的心也不在她的身上。
且不說兩個人之間有血緣羈絆的原因,他的心,位置那么小,至始至終都只為某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在留著。
夏帆,這個刻進他生命中的名字!
哪怕兩個人之間有親情在,甚至哪怕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也絲毫影響不了她在自己心裡的位置。
有時候他總是在想,如果夏帆沒有墜崖,如果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血緣的羈絆,現在兩個人是不是就已經結了婚,甚至還有可能有了小寶寶!
想到這裡,年毅南心尖兒苦澀的一笑。
沒有再去理會其他,他斂住情緒,下了樓。
一走到客廳那裡,他就柏穿著一身嫩黃色的禮裙,披散著波浪大捲髮,和兩年前一樣一副官家小姐姿態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兩年前,夏元明和夏宏濤紛紛被槍斃了之後,整個夏家就沒落了,昔日在涼城的紅門世家,就這樣在一夕之間成了涼城的笑話。
雖然上頭有重新徹查夏元明一事兒的意思,但因為當時情況太複雜,又參雜了很多其他的因素,夏家的事兒就一再的擱置,以至於到今天也沒有翻案。
兩年前的事兒,讓夏家的部隊大院被上級沒收,連帶著夏宇航在隊部獲得的頭銜都一併取締了,整個一家子的人,由軍隊世家直接成了平明老百姓。
受不了這樣又是失去老伴,又是失去兒子的打擊,夏老太太在出獄後,沒些時日就來了一場急火,然後患了一場大病,在醫院折騰了快一個月之後,被宣告醫治無效而死亡。
使得到最後曾經榮耀一時的夏家,只剩下樑倩一個活寡婦和夏宇航夏柏這一對兒女。
聽到樓上有動靜傳來,夏柏回頭,一眼就毅南穿著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身姿挺拔的出現在了樓梯口那裡。
打從兩年前出了那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以後,年毅南也就沒有再回部隊,而是挑起了家裡的頂樑柱,負責照顧他的奶奶和他的父親。
不知道年毅南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羈絆,夏柏毅南以後,嘴角掛著甜甜的笑意。
「毅南哥!」
或許是沒有了大家對自己的chong愛,夏柏特別的依賴年毅南。
年毅南知道夏家的全部情況,也知道自己是年家的一份子,所以他對年家經常提供一些物質金錢上面的幫助,讓夏家剩餘的母子三人,不至於過得那麼的悽慘。
「來之前怎麼沒打電話?」
年毅南面容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好像夏柏對自己的熱情,讓自己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沒有因為年毅南對自己略帶冷漠的態度而傷心,夏柏依舊嘴角彎著笑。
「吃飯了嗎?」
「沒……」夏柏搖晃著頭兒,一顆美滋滋的心,就是在等年毅南請自己去吃飯。
「怎麼不吃飯?你太瘦了,記得經常吃飯!」
被年毅南的話無異於是一盆冷水倒在了自己的身上,夏柏剛想開口說話的熱情,盡數被燃燒殆盡。
「毅南哥,其實我……」
「伯母還好嗎?」
輕動著唇,年毅南岔開話題,將談話的中心落在了梁倩的身上。
「家裡還缺錢嗎?」
他做不到去承認自己和夏家的關係,只能通過對夏家提供經濟上面的幫助來盡他這個作為夏家子孫的一份孝心。
沒想到年毅南整個人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夏柏多多少少都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也知道年毅南喜歡自己的堂姐,但是她堂姐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她能喜歡上年毅南,確確實實因為這個男人很優秀,值得自己喜歡,而且很多事情,她都在自持自己和夏帆之間有幾分相似,才會覺得年毅南會喜歡上自己,不過……事情似乎有些不盡如人意!
「毅南哥,我來找你,不是想和你說這些,我……」
「我奶奶要出去曬太陽了,如果沒有什麼事兒,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吧!」
說著,年毅南就站起來了身子。
前這抹挺括身子的男人要離開,夏柏當即也站起來了身子。
人都是自尊心很強的動物,自己被年毅南一再這樣的對待著,夏柏的心裡自然是很不好受。
貝齒咬緊著唇瓣,在年毅南起身走到樓梯口那裡時,他沒有按捺住心底里的蒼涼,語氣有些啞澀的開了口——
「……你還在等她嗎?」
「……」
「她已經兩年沒有出現了,指不定早就已經死了,你繼續這樣魂不守舍的等一個可能不在的人了,你……」
「小帆永遠活在我心裡!」
年毅南語氣很平淡的打斷了夏柏的話。
有些人不是離開了,就可以忘記的;有些人不是不在了,就可以裝作沒有存在過自己的世界裡!
夏帆就算是已經成了一縷魂魄,只要他心裡的位置還是她的,就沒有誰能代替她。
一句讓夏柏心裡難受的話,直接落下,沒有任何的迂迴,就好像是,自己的話不會去管其他人的任何心緒,只要讓她斷了念頭兒就好。
說不上來自己是怎樣一個複雜的心裡感受,夏柏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他對自己好,對夏家人好,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夏帆,因為他,他才會出手接濟夏家人,不至於讓他們生活的那麼窘迫難堪。
「下次別再提小帆了,我心裡難受,你也不好受!」
這個名字,就讓他埋在心底里慢慢的紀念吧!
既然他們走不到一起,就留下思念的空間給他吧。
沒有再去和夏柏多說一句話,邁開步子,年毅南起身往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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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而至,絢麗的霓虹燈,光鮮奪目的耀亮整座城市。
站在洗漱間鏡子前,夏帆再三端詳了自己淡淡的妝容。
雖然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舅舅派來沈城這裡是為了什麼,但她既然來了,就要去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小帆,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