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妻約,冷戰殘情首席
被方信祁刺激她大腦皮層的同時,夏帆的毒癮也跟著一併發作了起來。
腦袋炸裂開一般的折磨著夏帆,讓她貝齒死死的咬住牙關,卻也抵不過這樣浪潮翻湧一般的疼痛感。
聽到走廊這裡頭動靜兒,住在夏帆臨房的穆少言,聞聲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出門後,他一眼就看見了魔鬼一樣出現在酒店走廊里的方信祁,以及,因為發作了毒-癮的夏帆,像是沒了命一樣的在地上翻滾。
他一早就在防著方信祁會找上夏帆,沒想到他千防萬防,而且將夏帆帶來了涼城這裡,卻也沒有防得住方信祁對她的傷害。
顧不上去理其他,穆少言提著冷硬的拳頭兒,驀地走上了前。
&死,方信祁,你不知道小帆的精神狀況不正常嗎?你為什麼還要惹她?」
怒氣橫生的穆少言,掄起拳頭兒,在方信祁一心一意都在夏帆的身上時,猛地一拳砸到了他的俊臉上。
被穆少言突襲的一圈打到臉頰泛痛,但方信祁顧不上其他,他從地上支起身子以後,直接攔在了將夏帆抱在懷中的穆少言的面前。
&死的,我的女人,你不許動!」
&不許動?方信祁,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嗎?小帆她有重度抑鬱症,每次抑鬱症發作時,她都要靠服用毒-品才能穩定住情緒,你不知道她不能受刺-激的嗎?」
穆少言真的是要被方信祁的行為舉止給氣瘋了,他兩年前已經把夏帆禍害的非人非鬼的了,現在居然還在用這樣卑劣的行徑對她,這個男人真的癲狂到了已經無藥可救的地步!
穆少言語氣狠戾的咆哮,讓方信祁整個人的身子顫了顫。
小帆她有重度抑鬱症,每次抑鬱症發作時,她都要靠服用毒-品才能穩定住情緒!
要用毒-品?毒>
這兩個字瞬間就像是魔咒一樣死死的纏住方信祁!
他不知道,不知道夏帆的情況這麼糟糕!
&死的,滾開!」
穆少言沒好氣的扯開唇,惡狠狠的讓方信祁滾開。
&滾開也是你滾開,小帆是我的女人!」
兩年前,她是他的女人,兩年後也是一樣,她一樣還是他的女人。
沒有讓步的意思,方信祁橫在穆少言的面前,作勢就要從他的手裡奪回夏帆。
&死的,滾開,我不允許你碰小帆!」
穆少言要把夏帆抱進到房間裡,為她找藥,讓她安定下來情緒,但方信祁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直接橫在他的面前,讓他進退不得。
&我的女人還給我!」
方信祁這個一根筋的犟脾氣,上來了性子,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
&死的,你讓開!」
要是平時,穆少言絕對不是方信祁的對手,但是現在方信祁受了傷,穆少言抬起腳就去踢方信祁!
腹部受了穆少言一腳,方信祁下意識的擰緊著眉。
沒有去顧及自己因為和穆少言的掙扎而被鮮血赤紅了襯衫,方信祁硬著頭皮的去搶夏帆。
&信祁,你別再鬧了,小帆現在要馬上吃藥,不然她會死的!」
&她服用毒-品嗎?告訴你,穆少言,我不允許!」
沒有篤定而深邃,方信祁倏地一把從穆少言的手裡搶過夏帆,不顧及自己的胸口依舊被大片的血水所包圍住,她抱緊夏帆,直接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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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看著夏帆抓心撓肝一樣的疼痛,撕扯著她的全部理智,方信祁的心,跟著一揪一揪的疼著。
他不知道夏帆的情況嚴重到現在的這個樣子,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在靠吸毒來穩定自己的情緒,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心弦莫名地揪緊著,想到這個小女人為了穩定自己的情緒,不惜用毒-品來麻醉自己的行為,方信祁灰色的眸底,不斷的泛起幽暗。
該死,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自己當初對她做下的行為,會讓她患了重度精神類疾病不說,還讓她染上了毒>
方信祁除了在夏帆墜崖那次恨自己以外,這一次,他又深深的恨毒了他自己的暴行。
加快車子飛馳的時速,他把著方向盤的骨節都在泛白。
菲薄的唇瓣抿緊成一道弧線,車子越開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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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你忍住了!」
看著懷中的夏帆整個人的面色都青白青白的可怕,方信祁的心,懸得慌的難受。
&我不活了,啊!好痛!」
夏帆無比的痛苦,她已經都微薄的理智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緒,可事情事實不盡如人意,她不管再怎樣想控制住自己,都無法去承受這樣將她腦仁都分裂開的感覺。
&帆!」
方信祁把控她的小腦袋,不讓她再去撕扯她的頭髮。
他真的沒有想到夏帆的情況居然糟糕到要用毒-品來麻痹她自己,才能穩定下來情緒。
他顧不上自己心口處流出來越來越多的血,抱著夏帆的身子,直奔門診部那裡。
作為之前在涼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方信祁這個名字的分量,足夠讓他們全程開闢綠色通道。
在夏帆理智要瞬間奔崩離析時,急診室的醫生,率先做出反應的為夏帆注射了鎮定劑。
不同於夏帆使用的「鎮定劑!」,醫生將針管注入到夏帆的手臂里,不久她便昏了過去。
直到夏帆的情緒穩定了下來,方信祁懸浮著的心,在穩定了下來。
等到他從一陣心驚肉跳中收攏回思緒,才發現他的額角掛著一層密密涔涔的汗絲。
甚至連帶著胸口上面有被撕裂開的痕跡,他都索然不知。
隨手摸了一根煙,點燃含在性-感依舊的薄唇間,方信祁紓解心裡鬱結的長吁了一口氣。
剛剛真的是太心驚膽戰了,方信祁從來每一刻會覺得自己可能會再度失去夏帆!
醫生為夏帆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很驚顫的發現她的血液里有毒-品的成分。
&先生,我們剛剛給夏小姐做血常規檢查,發現夏小姐血液里有大量毒-品的劑量,夏小姐吸-毒的行為,應該有兩年時間了。」
夏帆吸-毒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這句話意味著的就是夏帆從墜崖到被救上來,她已經用吸-毒的方式來麻痹自己的思緒這樣的行為有兩年的時間了。
兩年……原來這兩年來,被折磨的人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這個女人。
方信祁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醫生發現了他胸口處溢出的鮮血沁紅了白襯衫,醫生當即就開口說要為方信祁處理傷口。
拒絕了醫生的好意,方信祁就像是在自殘一樣,不想讓醫生為他處理傷口。
&的毒-癮,還有沒有辦法兒救治?」
方信祁不敢再去想像這個女人毒-癮爆發時的場景有多麼的可怕。
夏帆剛剛失了理智的行為,讓他的心弦至今都在顫抖。
他不接受這樣的事實真相,也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夏帆的身上。
&小姐服用毒品的時間太長,只能去戒毒所進行戒毒,如果想要強制戒掉,會很難!」
醫生的話,讓方信祁薄唇抿緊。
曾經做他手下的好些個人,都因為染了毒-品,最後難以忍耐的死掉。
而夏帆,他不願意看到夏帆和他的手下一樣,承受那麼多的折磨。
就在方信祁思忖著要怎樣給夏帆戒毒時,匆匆趕來的穆少言,找到了急診室這裡。
&帆不同意戒毒!」
穆少言也不止一次勸過夏帆要戒毒,但是夏帆給他的答覆都是戒不了了。
聽到穆少言插-進來話的聲音,方信祁冷沉的眸子,擰出墨一樣的凝著他。
&是想讓她死嗎?」
方信祁說話的口吻恨不得把每一個字都咬碎一般。
&現在的樣子,不戒毒,靠毒-品去維持她的生命,她能堅持多久>
方信祁能想像的出來,夏帆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服用了毒品,但她這樣鋌而走險的行為,是在和她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他不要她的女人過這樣非人非鬼的生活,他要她變成曾經那個夏帆。
&信祁,就算是這樣,小帆也有她自己的選擇權利,你不能干擾她!知不知道,你對她來說,是噩夢,你從不會給她帶去什麼快樂,你帶給她的永遠都是無盡的折磨!」
穆少言忘不了夏帆曾經那樣蒼白的容顏,就好像是一朵隨時隨地都會凋零的花朵。
他見不得夏帆過那樣的日子,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夏帆再度受到方信祁不擇手段的對待。
聽著穆少言的低聲嘶吼,如果是之前,他絕對會一拳砸過去。
但是現在,他做不到再繼續這麼衝動又不理智做這些不計後果的事情。
&不會再給她帶去噩夢了!」
良久,面容嚴峻的男人,才從薄唇間,輕吐出話。
&能嗎?就算你不會再給小帆帶去噩夢,那麼曾經呢?你覺得依照小帆這樣剛烈的性情,她會原諒你,不記恨你曾經的行為嗎?」
穆少言的話句句在理,讓方信祁根本就找不到一句話去反駁他的話。
曾經,又是曾經,又是那無法磨滅的曾經!
&少言,你說什麼對我來說,也無關痛癢,這次讓我再遇到她,我就沒有再放開她的意思!」
從來沒有哪件事會讓他下這麼大的決心,他要重新奪回夏帆,這點毋庸置疑。
方信祁的話,讓穆少言冷冷的抽動著嘴角。
&你要重新奪回小帆,方信祁,你到底在以怎樣的心理說這句話?」
「……」
&曾經那些傷痕,誰能忘得了?你覺得小帆是沒心沒肺的女人嗎?她能原諒你,她就是傻子!」
穆少言捏緊掌心,雖然他不覺得自己了解夏帆,但是夏帆表現出來對這個男人的厭倦和憎恨,他看得出來。
這次,方信祁乾脆不想再繼續理穆少言。
丟在手裡的菸蒂,他和醫生問了句,「我可以帶她走了嗎?」,就直接向夏帆那裡走去。
&信祁!」
看著將夏帆從病chuang上抱起,要抱著她離開,穆少言嘶聲的吼著,跟著,他捏緊了掌心,整個人周身上下瀰漫著戾氣的走上前去。
方信祁凌厲的眸光一閃,不顧及襯衫上面鮮血的流淌,驀地伸出手。
哪怕此刻的男人,身體上有無數的傷痕,也哪怕他手裡還抱著個夏帆,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放手夏帆,讓自己的女人,再被其他的男人染指。
方信祁的掌心包裹著穆少言伸過來的拳頭。
他加重了掌心間的力氣,對著穆少言的拳頭兒,猛地一捏。
&
穆少言一直都是儒商的形象,哪怕平時也遇到過打架鬥毆的事情,他也能輕輕鬆鬆的應對,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應付不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男人有練家子的底子,更是因為這個男人,在商場上,乃至於幕後交易,都讓他練就了輕車熟路的本事兒。
方信祁不疾不徐的應對穆少言伸過來的拳頭,灰色的眸子,清冷而冰冷。
&少言,弄不死我,小帆就得和我走!」
方信祁一字一句的聲音落下,掌心加重了捏緊穆少言手腕的力道。
&
穆少言吃不消方信祁哪怕是受了傷,也一樣孔武有力的力道,他下意識的蹙起了眉。
&說了不會傷害小帆,就一定不會傷害她!」
像是保證給穆少言聽一樣,方信祁落在這樣一句話以後,邁開步子,往醫院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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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祁載著夏帆回到了臨海這裡。
這裡是他的私人別墅區,平時不會有人來這裡,很適合人療養身體。
方信祁將夏帆放到了臨海這裡,找來了先進醫療團隊的人來應對夏帆的事情。
本來方信祁打算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陪在夏帆的身邊,但是沈城那邊來了消息,容霆琛要他幫忙調查郁家立下的遺囑一事兒,不得已,他只得連夜又去了沈城那邊。
不過他在沈城那邊還不等休息,涼城這邊又傳來消息說夏帆醒來以後,再鬧情緒。
方信祁讓容霆琛控制住蔣馳,他連夜又回來了涼城這裡。
&信祁,放我走!」
夏帆認得這裡,這裡是兩年前她所住的魔窟,在這裡,方信祁百般的折磨著她,直到把她逼到人格分裂,也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夏帆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她只要在這裡待下去,那些不堪忍辱負重的記憶,全部都如同滔滔江水一般的襲來。
&
夏帆砸碎了一個名貴的瓷瓶,她著了魔一樣的行為,讓幾個醫生想要給她注she鎮定劑,還怕自己不知輕重的行為,會傷害到夏帆。
&小姐,請你冷靜下來!」
醫生在一旁不斷的喚著夏帆,卻抵不過她變得越發癲狂的行為。
&
夏帆破罐子破摔的和堵在門口的醫生,保鏢和女傭不斷的撕扯著。
她不要自己現在這樣像是行屍走肉一樣的受方信祁擺布,兩年前就因為她太過單純,以為自己聽話,就能換取一片祥和,但是事情的真相殘忍而痛心,根本就不是她乖乖聽話就可以當做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夏帆痛苦的掙扎,直到方信祁從外面回來,她才微微斂住情緒。
她知道方信祁不同於其他人,這個男人極深的城府,根本就不是她所能抵抗的住的。
哪怕是兩年後,她也曾經自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信祁,放我走!」
夏帆嘶聲的吼著,可方信祁依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帆,別鬧了!」
他性-感的薄唇間,輕吐出從未有過的、柔情的五個字。
方信祁的一句「小帆,別鬧了!」
聽在夏帆的耳朵里是那麼的諷刺又好笑!
不鬧了,這個男人到底在以什麼樣的心態告訴自己別鬧了,又在以什麼樣的心態喚自己「小帆!」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稱呼,讓她心裡犯噁心!
看得出來夏帆的烈性,一如兩年前縱身懸崖一樣的凜冽,他不想逼她,他只想他們重新開始,重新認識彼此。
&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否則對你終究百害而無一利!」
方信祁耐心的說著話,這些都是醫生告訴他的,雖然他不懂,但是只要是對夏帆好,他都會去照做!
&信祁,你少給我假惺惺,我會現在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不清楚嗎?」
夏帆徹心徹肺的喊出聲,如果不是自己現在還有一口氣在,兩年前,她絕對帶著自己對這個男人難以紓解的怨氣,一併墜下山崖了。
&清楚!」
方信祁沒有否認,口吻很清晰的回答道。
他很清楚夏帆現在的這個樣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也很清楚,是誰造成了她今天的這個樣子,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不能挽回了,他只能選擇用以後的對待,好好的彌補她。
&然你清楚,你還有臉繼續將我囚禁嗎?」
這裡是她噩夢的地方,而兩年後自己再度來了這裡,這無異於是在提醒她曾經那些過往,讓她努力想要忘記的一切,再度排山倒海一樣的襲來。
被夏帆的話問的啞口無言,那些傷痕,真就不是說抹除就能抹除的!
&吸了毒,身體情況不穩定,我只能帶你來這裡!」
方信祁生平第一次不敢對面對一個人,因為夏帆聲音尖銳的控訴,他竟然不敢抬頭去看她,似乎自己抬頭去看她,就會激起她曾經那些最不願想起的記憶。
方信祁現在處處為自己著想的話,真的讓夏帆覺得諷刺無比。
&
一串忍俊不禁的發笑聲傳來,如果是以往兩個人之間誰也不認識誰,夏帆一定會因為有這樣一個男人處處替自己著想給感動的流淚。
但是現在,她不再是那個沒腦子的女人,受了這麼多的傷害,她不可能再繼續一副沒事人似的姿態去面對自己男人對自己的百般摧殘。
&信祁,你知不知道我吸-毒的原因是什麼?」
「……」
&因為你啊!」
夏帆咆哮著。
當初她會選擇走上吸-毒這條墮落的道路,還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把自己給逼瘋了,逼到每天只有靠毒品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她才能繼續再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
那時候的日子真的是太難熬,太難熬了,每天都要承受曾經那些鮮血淋漓噩夢的折磨。
後來她發現自己的抑鬱症,更重了,直到阮勁松拿來毒-品給自己,她誤食了以後發覺,毒-品確確實實,有讓她神經被麻痹住,不再去想那些亂碼七糟東西的能力!
所以,打那以後,她每每再有頭疼的時候,她都會用毒品來麻醉自己。
只是這樣做,就是在和她的生命開玩笑,對她的生命不負責任!
&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