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不明白,郁晚歌到底在科隆那裡發生了什麼,以至於她現在敢回到沈城這裡,甚至做好了隨時都會面對容霆琛的可能!
「早,季學長!」
坐在用餐區那裡,郁晚歌端著一杯熱牛奶,和葉季問著好。
「早,晚歌!」
葉季剛剛坐在了郁晚歌的對面,她便看見了他眼底布滿著紅血絲,樣子很是頹廢。
「學長,你昨晚是沒休息好嗎?」
「嗯,有點兒,可能是臨時換了地方的原因吧!」
聽著葉季這麼說,郁晚歌心裡不由得有些愧疚。
回到沈城這邊,也是她在回到了她母親的舊居那裡臨時做了的決定。
她真的是太想念她的母親了。
五年以來,都是她一直都在鴕鳥的躲避著,生怕自己回到沈城這裡,會遇到那個男人。
可是這次科隆之行以後,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懼怕容霆琛的心理。
相比較五年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她真的覺得她變了,至少面對那個男人的時候,她不會再有任何的心理上的壓力。
所以,在與自己母親暌違了五年之後,她鼓足了勇氣的回到了這裡。
「不好意思啊,季學長,讓你臨時改變主意的陪我回沈城,是我考慮不周,不過我就在這裡逗留兩天,就和你回美國,這兩天,就辛苦你了!」
郁晚歌淡淡的口吻傳來,讓葉季搖了搖頭。
「沒事,和我這麼見外做什麼,等下我們吃完飯,我就陪你去周阿姨的墓地那裡!」
聽著葉季說要陪自己去自己母親的墓地那裡,郁晚歌直覺性的搖了搖頭兒。
「不了,季學長,你昨晚沒有休息好,你還是在酒店這裡倒時差吧,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晚歌,這是沈城,我真的不放心你……」
「季學長,你還當我是五年前的郁晚歌呢?」
「……」
「別忘了,我現在是郁妤!」
說著,郁晚歌纖柔的指尖兒,撫了撫自己短髮的鬢角,將垂落在耳垂下面的髮絲,掖在白嫩的耳後。
看著郁晚歌又一次變得幹練又淡然的樣子,葉季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這個小妮子的變化,真的讓他一時間還無法適應。
他想看到的是五年前那個無憂無慮的郁晚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強勢外表所鍍化的郁晚歌。
五年來,她真的失去了太多的快樂,人生苦短,葉季真心希望她把之前不快樂的一切都忘記掉!
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葉季拿起一塊三明治咬在嘴巴里。
「那你自己快去快回,有什麼事兒,記得打電話給我!」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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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早餐以後,郁晚歌去花店那裡抱了一束白桔花去了她母親的墓地那裡。
雖然有五年的時間,讓她沒有來到她母親的墓地這裡,但憑藉著她最後一次來到她母親墓地這裡的記憶,她還是很準確的找到了她母親墓地的位置那裡。
將一束白桔花放在了她母親的墓碑前,郁晚歌伸出骨節纖柔的指尖兒,一點兒、一點兒的摸過她母親墓碑上面的那張黑白照。
「媽,是晚歌不孝,五年了,才來看您!」
郁晚歌的話語說得很輕柔,也很無力。
在她母親臨死前,她都沒有看到她母親的最後一面,這無疑是她人生里,最抱憾的事情了。
雖然她不知道她母親明明手術很成功的維持住了她的心脈,為什麼到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而且,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還有他父親的死。
她完全想不通她的父母為什麼會雙雙死亡?而且,就連同葉季也說不清她母親為什麼會突然一起死亡?
指尖兒一寸一寸的拂過她母親的臉,那個記憶中慈母的形象,再一次掀起那些回憶在她的腦海中。
似乎只要想到曾經的一幕又一幕,她眼中的淚水,就沒有間斷過的跡象。
依舊滑落著簌簌的淚水,她無聲的嗚咽著唇瓣——
「媽……我又遇到容霆琛了,五年了,他依舊在怨著您,雖然我並不知道您和他父母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但是媽……您是被冤枉的,對不對?」
郁晚歌清楚的記得任迅平曾經告訴過她,她的母親是個好人,並沒有破壞過誰的家庭,她一直都是一個善解人意的人。
「您愛得人是容霆琛的父親,而不是我的父親,生下我,您一定很痛苦、很痛苦……」
懷上自己不愛的男人的孩子,就好像是苦膽一樣,要多苦,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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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墓地那裡待了好久好久,連同身後有人來,她都沒有注意到。
「你……是誰?」
見有人跪在周婉的墓碑前,身後,周海國蒼老的聲音,顫顫巍巍的響起。
聽著那道和記憶中有些熟悉的聲音,郁晚歌胡亂的抹了兩把眼淚,繼而,木然的轉過臉去。
雖然她現在被改名叫了郁妤,但是自己這張和郁晚歌沒有差別的臉,還是很容易被人認出來自己到底是誰的!
更何況,能來自己母親墓地這裡的人,一定是和自己母親有關係的人!
郁晚歌轉過臉的瞬間,她的樣子,一下子就映到了周海國的眼中。
「晚……晚歌?」
周海國不可置信的張開口。
無論如何,他也不敢想像,這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居然是五年前死掉了的郁晚歌。
這……這真的是她嗎?
周海國顫顫巍巍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尤其是他的樣子,驚異到如同看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郁晚歌。
被周海國的樣子注視著,郁晚歌故作淡然的動著唇——
「這位老先生,您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說的晚歌,我叫郁妤!」
拿出來了對待魯海忠一樣的疏離神色,郁晚歌直接否認了自己是郁晚歌。
「不可能!」
聽見郁晚歌否定自己是郁晚歌,周海國立刻就反駁的開口。
「你是晚歌,我雖然上了年紀,卻也不至於認錯,你就是晚歌,我很確定!」
老人家拿出來了執拗的語氣,都說老年人喜歡倚老賣老,周海國篤定的拿眸子再次打量了郁晚歌一番以後,更加肯定的說——
「你啊,就是晚歌,我肯定的很吶!」
放下了手裡拿著的花籃,周海國走上前去,更加認真的打量著郁晚歌。
「嗯……好孩子,晚歌,原來五年前,你並沒有……」
周海國剛想說「死」那個冰冷的字眼,就倏地覺得不吉利,又趕忙把那個字眼給收攏住了。
「哎,不說了,反正你沒有事兒,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被周海國一口咬定是郁晚歌,郁晚歌雖然想否認,卻沒有了任何否認的力氣。
她真的無法做到在這個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否認自己到底是誰了!
看著郁晚歌這五年來不見,出落的越發靚麗又氣質,周海國不由得又自言自語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五年每見,叔叔發現你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啊!哎,今天是重陽節,你也來看你母親了啊?」
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繼續否認下去,她只好默默的點了點頭。
「嗯,我回來看看我母親!」
「那你有沒有去你爸那邊啊?我剛從董……呃……是郁老先生那邊過來!」
周海國剛想說郁玄海是董事長,卻趕忙斂住口,畢竟現在郁氏的掌舵人,不再是郁玄海,而是容霆琛。
發覺了周海國有些忌口的樣子,郁晚歌也大概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
「周叔叔,我還沒有去我爸爸那邊,我先來我媽媽這邊!」
「嗯,來你媽媽這邊也好。這五年來啊,我是每逢清明、中元節什麼的啊,就來這邊看看你爸爸和你媽媽!」
聽著周海國這麼說,郁晚歌心裡酸澀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起來。
自己的母親只有自己這樣一個女兒,而自己卻五年來都沒有來看自己的母親。
而自己的父親一輩子戎馬輝煌,有兩個女兒,卻一個女兒難產死掉,一個五年都不曾來到他的墓地里看他。
不會有比自己父母更加蒼涼的逝者了,連一個來看他們的人都沒有,卻只能由這個公司的老董事,來看看他們!
深呼吸了一口氣,郁晚歌淡淡的張開菱唇——
「周叔叔,謝謝你這些年來替我來看我的父母!」
禮貌的向周海國頜首,郁晚歌鄭重的感謝著他。
「喲,你瞧瞧你這個孩子,和叔叔客氣什麼?要不是叔叔誤以為你五年前走了,叔叔也不能替你來看你父母啊,不過現在好了,你現在回來了,你父母也就泉下有知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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