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容霆琛大手收攏在郁晚音的腰身,攬著她便往外面走去。
「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坐在座椅中,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的郁玄海忽的開口,以一種極度威嚴的聲音,叫住了向外面走去的容霆琛和郁晚音。
停下了腳下的步子,郁晚音轉過身,看向自己的父親。
「還有什麼事兒?」
「你——真的決定嫁給了這個男人?」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郁玄海指向那個背對著他的男人。
眼角的餘光一瞥,郁晚音看了一下一臉冷峻線條的男人——
「對!」
鏗鏘的從齒縫間溢出一個字,郁晚音說得十分篤定。
聽著自己女兒的肯定回答,郁玄海眼,矍鑠的眯起寒光。
布滿皺紋的手,死死的抓緊餐桌上的桌布——
「嘩啦!」一聲,餐桌上的餐盤和碗筷,盡數落在了地面上。
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盤碟頃刻間粉身碎骨……
「該死,你要是和這個男人結婚,我們就斷了這父女關係!」
帶著十足怒意的聲音,隨著盤碟破碎落地一併愕然在空氣中炸開。
「爸!」
咕噥著唇,郁晚歌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滿臉盛怒的父親。
「斷了父女關係是嗎?好,我郁晚音就和你斷了這早就不復存在的父女關係!」
想著之前發生的種種,郁晚音早就覺得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已經不復存在了。
「但是,我為公司付出了我的全部精力和心血,我會向你討要公司的股份權,屬於我的東西,我一步也不會退讓!」
「你做夢!」
郁玄海不可控制自己情緒的爆吼一聲,繼而,心臟突突的跳動著。
「爸!」
看著自己父親皺起眉頭,手撫在心口處,郁晚歌趕忙上前。
「姐,爸心臟不好,不能受刺激的,你就少說兩句吧!」
「少說兩句?憑什麼要我少說兩句?我為公司拿下了那麼多的合同,為公司贏取了那麼多的淨利潤,沒有我,沒有霆琛,公司早就易主了,我憑什麼不爭!」
「……」
「屬於我的東西,讓我拱手讓你,純屬痴人說夢!」
「你……混賬!」
氣得渾身上下只哆嗦的郁玄海,胡亂的抓起地面上的破碎成了殘渣的殘片,怒不可遏的直接向郁晚音飛去——
「晚音,小心!」
看著那讓人無法閃躲的餐盤飛來,容霆琛快速反應的抓住。
可速度飛快的餐盤,還是劃破了他的掌心,從他的虎口中向郁晚音的脖頸處刮去。
「啊……」
感受著自己的脖頸被尖銳的物體刮過,郁晚音痛苦的皺眉慘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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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巴扎了一下傷口的容霆琛,邁著步子從消毒室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只單影只的郁晚歌,無力的將身子抵靠在手術室外牆壁上。
明亮的燈光投射而下,打在郁晚歌那張無比素淨的小臉上,讓她的小臉看起來就像是透明的一樣。
自己的父親和姐姐鬧到同時住院,讓郁晚歌的心裡,痛得沒有了任何的力氣。
混沌不清的腦海中,盤旋不斷閃爍的是自己姐姐已經懷孕了的事實。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什麼會這麼的痛?
忽的,一道頎長勻稱的身子,如同神祗一般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將她頭頂上那折射下來的燈光,盡數的遮擋住。
眼前的光亮逐漸變得晦暗,郁晚歌本能的抬起頭。
一眼,男人那被燈光淡化後的俊臉,更是立體感十足的出現在自己的眼中。
浩瀚星空一般深邃的眸,冷睨的落在郁晚歌的小臉上,讓她下意識的便想要規避。
將小腦袋埋得低低的,貝齒緊咬著泛白的唇際——
「這裡是醫院!」
提醒的話語剛剛說出口去,下頜便一隻纏著紗布的大手,骨節分明的掬起。
「是醫院又怎麼?怕我對你做出點兒什麼?」
磁性的聲音,誘~惑力十足的像是塗了蜂蜜的刀刃一樣,好聽卻也殘忍……
「不……不是!」
郁晚歌變得結巴,否定的回答到。
「姐……她怎麼樣了?畢竟懷了寶寶,你還是在她的身邊陪她比較好!」
不知為何,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像是喝醋了一樣,一陣酸溜溜的感覺,躥過心尖兒。
「你覺得她會怎樣?你現在是不是在想,如果她肚子裡的寶寶流掉了,那該有多好!」
「沒有!」
對於容霆琛對自己輕蔑性的詆毀,郁晚歌搖頭回答到。
「既然……你已經決定和姐姐結婚了,就請你對她好些,不要再……」
郁晚歌剛要說不要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卻猛地發現,自己如果把這話說出口去,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著自己。
下意識的,反應還算可以的她,將話語老老實實的吞進了肚子裡。
「不要再怎樣?不要再碰其他的女人?你在指你?」
容霆琛是何等的精明,就算郁晚歌不把話全部都說完,他還是可以揣測出她接下來想要說出口的話。
被男人直接質問到,郁晚歌「刷!」的一下子就酡紅了臉。
「請……請你放開我!」
磕磕巴巴的說著話,郁晚歌這一刻羞愧難當到真的要鑽進地縫裡去了。
下大手鉗制的虎口中,她扭動著自己的下巴。
粗糙的紗布,摩挲著她肌膚細滑的下頜,不消一會兒就摩擦出了暈紅的痕跡。
「郁晚歌,就算我碰你又怎樣?你的存在,對我和晚音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的威脅!」
「……」
「你最好想清楚你自己的位置,晚音不和你斷關係,說明她還拿你當妹妹,你要是還珍惜這份姐妹的感情,郁玄海的財產,你最好別覬~覦!」
聽說了郁玄海又一次心臟病突發,葉季也顧不上休息,直接就來到了醫院這裡。
然而,剛剛走到手術室那裡,他一眼便看見了與郁晚歌之間姿態曖~昧的容霆琛,大手鉗制著她的下頜,從遠處看來,這樣讓人曲解的關係,分明就是在調~情!
不由得,那天任佳萱說的話,一下子就竄進了自己的腦海中。
「你放開晚歌!」
還沒等走近,粗暴的聲音便從五米遠的地方傳來。
聽到聲音,郁晚歌下意識的心弦一顫,繼而,別開眼,便看見了臉上明顯有了戾氣的葉季,在向他們這邊走來。
對於突然竄出來的男人,容霆琛並沒有像郁晚歌表現的那麼慌亂。
「你相好的來了啊!如果他看見了我吻你,他會不會發瘋的殺了我呢?嗯?」
略帶薄繭的指腹,粗糲的摩挲著那讓他愛不釋手的下頜,一下接著一下。
「容霆琛!」
被男人那慢條斯理的動作逼得要發瘋,郁晚歌終於無法忍受的向他咆哮一聲。
卻不想,這個男人,直接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壓下唇,吻了郁晚歌。
蠱惑的氣息,帶著熾烈的熱度,席捲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嗯……」
嗚嗚泱泱掙扎的聲音被悉數吞沒,郁晚歌驚慌失措的瞪大著眸子。
看見容霆琛突然強吻了郁晚歌,葉季全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倒流。
他的晚歌,他想要竭儘自己全力去珍惜、愛護的女孩子,此刻居然讓一個像模像樣的衣冠禽~獸強吻著,他再也沒有了理智。
衝上前去,葉季輪著拳頭直接就向容霆琛揮去。
銳利的眸光一閃,在葉季拳頭結結實實落下的瞬間,容霆琛帶著郁晚歌的身子,直接就是一個華麗麗的轉身……
拳頭撲了空,葉季的身子直接一個趔趄的向前撲去。
「季學長!」
看著葉季的身子因為用力太猛,向地上倒去,郁晚歌驚呼。
兩個指尖兒夾住郁晚歌的小臉,容霆琛訕訕的開口——
「怎麼,心疼了?」
笑得無比邪肆的男人,就像是在看郁晚歌和葉季兩個之間的笑話一樣。
「容霆琛,放開我!」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找你的季學長嗎?我還是喜歡你在我身下像是小貓一樣粘人的樣子!」
「你……你無恥!」
被逼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的郁晚歌,憋了好久,才悠悠說出口了這樣一句話。
「我無恥還不是因為你下~賤!怎樣,是不是很想給你的季學長展示一下你那欲~求不滿的下~賤時候的樣子?」
容霆琛無比陰騭的說著每一個字,一邊說著,骨節好看指腹一邊帶著玩~弄的漣漪,掬過了她的每一寸肌膚……
「容霆琛,唔……你夠了!」
「不,我的小晚歌,你應該說——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