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你們不等等病人啊,我都成這樣了,照顧著我點。好歹得把我扶進去吧。」胖子焦急招招手,二人這一走多半都不會再回到這間配殿,何況他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一個人待著多半是死路一條。
喜慶的胖子頓時把朱北辰逗樂了,調侃道:「別,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搞不好我們進不同的門,還說不定會遇到。」
胖子急了,「不不不,我想清楚了,還是跟你們一塊比較有安全感,你們知道的,胖子向來都是最缺乏安全感的。」
兩人相視笑笑,其實心底里是歡迎胖子的加入的,像他說的那樣,多一個人反而是多一份力量。儘快胖子現在可能是一個累贅多於一份助力。
而朱北辰思量的是,他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於是二人步伐有些飄忽地走到胖子跟前,攙扶著他來到第八扇門前。
這才有機會看清楚這扇門,門上的「卐」字符號色彩相較於其他七扇門顯得暗淡不少,光暈極虛,向左偏移30度角左右,門兩邊印刻的是晦澀的金文。
韓清欣說:「如果懂金文的話,做選擇或許就好多了,不至於這樣抓瞎憑感覺。」
胖子說:「你…你要是…懂金文的話…起碼…在這裡比懂…英文管用,絕對是最值錢…的外語。」
確實如此,在古墓里要是認識墓葬年份的語言,對於了解墓葬內的機關術數用處不可言喻。
可是,就算是樓蘭古國,也不可能把金文作為官方語言的吧。
朱北辰氣虛體弱的樣子,還是奮力把胖子往上提了提:「命就該這樣,你們要真懂金文說不定真不是個好事,反而更加容易被迷惑,你們想想,門上的字迷惑人的可能性遠遠大於指導性。你當這裡的文字都跟路牌似的,為你指明前進方向?」
胖子抬起腦袋看看朱北辰,說道:「兄弟,有見識,那你告訴我,門上的字用來幹嘛的?」
韓清欣說:「廢話說夠了?你省點口水吧,你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繼續餓下去你要該翹辮子了。」
等等,韓清欣剛要扶著胖子牽引著走進門時,朱北辰擺手制止了下,心裡猛然一頓抬頭看起兩邊銘刻的金文。
他覺得自己實際上應該是能看得懂這種文字的,就像上一次在巫山地底下的時候就莫名的通讀了一遍那種金文內容,只是那種感覺很玄妙,理解金文的意義是暫時的,又有種潛在的力量讓他對這部分內容始終恍惚記不太清晰。
現在,上面的文字又有了那種熟識感,猶如靈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又如流星飛速滑落。
&門。」望著歪歪斜斜的古老文字,通篇的文字只在他腦海中閃現了一個詞,標明著這是八扇門中最兇險的一道門。
入則,無生還的可能。
可是,為什麼韓清欣拼借某種模糊的記憶,非要拉著自己和胖子進入這扇門呢?
承載著胖子體重的一端肩膀異常的沉重,腳步不知不覺中酥麻一下,「你們知不知道,這扇門在八門之中對應著的是什麼門?」
胖子一看情況就覺得不對勁,內心極度壓抑著,面露凝重的表情低低道:「你丫別告訴我,這…是扇,死門吧。」
一觀韓清欣的表情,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也是一臉疑惑地等待著朱北辰的答案。
&是一扇死門。」朱北辰說道。
胖子無力得咯噔兩下,一雙死魚眼中滿是起伏的波紋。
韓清欣說:「大男人就屁大點膽,選了哪怕是刀山火海都要進去闖一闖,再說八門往復循環,大凶之門而入,未必不是遇凶呈祥。」
八門往復生生不息,輪轉循環的道理但凡有一點常識的人都懂。但真正到面臨選擇的時候,發自內心的都願意選擇一扇吉門。朱北辰看不透韓清欣心裡想的都是什麼,在這女人眼裡第一直覺比什麼都重要,有時候偏向於感性更甚於理性判斷。
朱北辰說:「嗯,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不出好的理由反駁你,說了跟你走,不反悔。」
二人意見統一,於是都不再討論,乾脆就架著胖子亦步亦趨走了過去。
胖子哀嚎道:「哎喂,你們幹嘛,天殺的,送死能不能別拉上去。我想去試試別的門,哪怕隨便一扇都比這扇死門強啊。」
胖子見沒人理會,想要強行睜開,氣力又不足:「你們還允不允許民主的,你們這是專政知道嗎?」
第八扇門就在眼前,跨越一步即可進入,胖子生望著那扇門猶如地獄在向他招手,兩腿一直居然是暈了過去。
失去了支撐,壓在朱北辰和韓清欣身上的分量愈加重了不少,胖子全身癱軟下來,一道液體順著他的褲腳留下。頓時一股子尿騷味鋪面而來。
韓清欣趕忙一手捂緊了口鼻,厭惡地看了他一眼。
朱北辰一手扶著他,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對著韓清欣說道:「丫的,這狗東西給我昏過去了。」
韓清欣說:「哦,沒關係,托著他走。過了那扇門,他要是不行了再丟了他。」
胖子又來了力氣,猛然轉醒:「你們還有沒有人性的,我都昏了,還非要托著我這個累贅。」
韓清欣冷冷笑道:「怎麼了,不暈了?你知道真暈和裝暈的區別嗎?」
真正暈倒的人雙腿是捲曲著的,而胖子的雙腿確實僵直的。雙腿僵直的人只有是死人才會這樣,她一隻手正好搭在胖子脈搏上,一摸之下就明白了過來。
&本身就是學醫的,你想糊弄我?」韓清欣道。
本來隔著門口的距離就不遠,兩人默契配合一抬腿,眼前閃過一道道光暈,晃眼的光芒綻放,強光過後只留下一片空蕩蕩的配殿。
配殿內的人全部走空,之後八扇驟現的門就如同突現時那樣,靜默地隨著光暈的消散隱匿不見蹤影,一切又都恢復了平靜。
千年的墓葬回歸了它本該具備的祥和平靜,只有一摞摞珍寶和金堆留在地層之下,繼續著無盡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