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雨水準時落下,十幾人尋了個就近的山洞躲避進去,具是一副狼狽的樣子。
首領解下古怪的上衣,一把擰乾,皺眉望著遠方陰沉的天空,不知在思考著什麼。
十幾個手下衣裳全部淋濕,在地面上生起了一團火堆。他們生活的方式跟七月有些類似,利用粉末造成的化學反應燃起篝火。如出一轍的手法,黑袍男子訝異看看七月。
七月卻不理會,面朝著領頭男子,「你們或許碰到麻煩了,我應該可以幫助你們,只要你解開我們。」
毅然決然的神色進行了否決,「不需要。」
早該看出他的性格的,觀察面相他就是個獨立要強的男人。七月不再勸阻,閉目養神起來。
首領男子和其他的青年們議論紛紛地商議起來,無一不是凝重的面孔,恐怕遇到的東西並不簡單。
真有點可笑了,他們能把自己和七月束縛住,居然還有讓他們畏懼的東西。黑袍男子頓感被一群廢物束縛住有點不值。
凝雲也好奇起來,卻是不敢亂動,見七月閉著眼也不敢打攪,側著身子問黑袍男子,「怪老頭,你猜猜他們碰到了什麼麻煩,看起來好像很膩害的樣子。」
黑面紗遮掩下偶露出一根花白的鬍鬚,他噘嘴沒好氣道:「自己問他們去。」
切,凝雲努努嘴,沒趣坐回一邊。
山洞面積狹小,容納十多個人顯得擁擠不堪,洞口則是一片藤蔓隱蔽,不細察看很難發現。洞內的空氣含量低,眾人都感到胸悶壓抑。
七月身後正好枕著一根手臂粗細的藤蔓,真不知道這裡的植物都是怎麼長的,光是一根藤蔓都是特大號的。就是這根藤蔓引起了七月的注意。乘著那些人商量,無暇顧及自己的時候,她做了個微小的動作,扭頭衝著綠油油的藤蔓張口咬了上去。
苦澀的汁液入口除了堪比中藥的苦味之外,還帶著刺喉的辛辣感。七月分析著藤蔓汁液的成分,辛辣味,苦澀味很重。由於身體沒怎麼動,也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唯一看到這一幕的就是凝雲和黑袍男子二人。
什麼意思,啃藤蔓,這丫頭餓瘋了?以七月的本事和1日常表現告訴他,丫頭絕對不會做這麼瘋狂的事情,萬一植物本身有劇毒怎麼辦?
七月本身就是吃素的,雖然這次啃的食物太過怪異了,看到此景,凝雲也未作他想,「他們也太吝嗇了吧,一點吃的也不給姑娘,瞧姑娘都餓得啃藤蔓了。」
黑袍人一聽差點沒昏闕過去,隨身丫鬟這是怎麼培養的,除了缺心眼就沒點別的本事,「閉嘴。」
&麼,憑什麼閉嘴,就不閉嘴。你怕他們我可不怕。怪老頭。哼哼。」凝雲嘴唇撅得老高,一臉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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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聲驚動了商議的人群,一男子走了過來,猛得踹了下兩人,罵罵咧咧嘀咕了幾句。大致是告誡兩人老實點的意思。
一見有人過來,七月飛快扭過頭坐穩,心底里還在盤算著藤蔓的成分。畢竟,來到這裡後特殊的高氧含量環境造就了太多的稀奇物種,不排除有未知的珍惜植物。了解每一種植物的成分習性對自己今後在這裡生存是有用處的。
舌尖上還殘留著藤蔓的汁液,輕抿一下吐了出來。味道辛辣簡直不能食用,但是清晰的藥用價值呈現在了七月腦海中。
&剛才吐了什麼東西?」三人中需要時刻保持警惕的大概就只有七月和黑袍男子了吧,凝雲大大咧咧的直爽性格已經被他列為安全物種名單。七月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注意著,明明看見這女人往角落裡吐了一口東西。
七月一臉無辜狀,「沒什麼啊,就是太餓了。餓都有點頭昏眼花,就啃了點植物皮。想不到難吃死了,又苦又辣。」七月的嬌態讓人看了也不忍心訓斥她,想想也就是普通的藤蔓,也惹不出什麼亂子,就是有點輕微的毒性。好在這女人發覺味道不對又全都吐了出來。
中間一根皮帶上,他解下繫著的乾糧口袋丟到七月面前,心想餓怎麼都餓成這樣子了,「拿去吃吧。我們要出去一會。想活命最好留在這裡不要亂走,我會留人下來守著你們。」
天蠶絲的堅韌度他可是有著極深的認知的,不是採用那種特殊的手法,根本就解不開。於是留下三名青壯男子把守著洞口,徑自帶著十人鑽出洞去。
淅淅瀝瀝的雨水還在不停下落著,「姑娘,給我吃點,我快餓死了。」男子只留下了一小包的乾糧,不知是不是刻意,只給七月一人準備的。打開小包袱,裡面是幾塊干皺的餅狀食物,不帶一滴水分。干餅上鋪了滿滿一層不知名肉感,七月感到胃裡一陣翻騰,強忍著把餅遞過去,「你們吃吧,我不餓。」
七月是不吃葷的,自小養成的習慣。
任何肉類都會引起條件反射般的噁心。
&謝,謝謝,姑娘真好。」凝雲沒心沒肺接過餅大快朵頤起來,絲毫沒注意七月尷尬的神色,幾天沒吃東西了,換做是誰又能不餓。
不到半分鐘,一大塊餅就被消滅在手掌心,嘴上還掛塊細碎屑,「老怪物,別說我虐待老人家,這裡還兩塊餅,我很公平的。咱兩一人一塊。」
這樣叫公平?如果不是適應了凝雲的說話方式,不是適應了她常喊自己老怪物。
換做在外頭,不看在七月的面子上,擰一下脖子就可以輕鬆要了她的性命。
哼,他也是餓得老眼昏花,不計較結果乾餅,就往嘴裡塞著。
&雲,你們兩個慢著點。」真怕他們動作太大,驚得蠶絲收縮,到時候可就什麼東西都得留著下面吃了。
洞口,三人看守著入口,筆直的身形,許久一動不動的身姿,簡直就能讓人聯想到職業化的軍人姿態。
是不是這裡,也有部隊似的組織架構?
&們去哪裡了,會不會有危險的?」七月用蠱語問那三人,但是三人的反應冷漠,甚至連餘光都不帶看一眼的。
忠厚老實地執行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