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男子姑且成為「w先生」,w先生這時候剛下了車。
他打開油箱蓋子,用根鐵絲探了下油量剩餘,一路上司機發覺油表都是不準確的。
周圍環境完全被黑幕掩蓋,只有車頭的光源照亮著前方十幾米的道路。
&生說:「今晚看來是走不了了,大家先在車裡過一夜吧,明天天亮再走。」
他回到車上,翻出一副墨鏡戴上。
朱北辰發現這三人晚上都有這種習慣,喜歡戴上一副墨鏡。
他戲謔地說:「你們三人還真登對,大晚上的戴墨鏡,不怕看不見路撞一塊去。」
沒有人回應!
沉默.沉默.車廂內陷入無盡的沉默當中。
他們全都戴著一副墨鏡,臉色凝重駭人,呼吸也是非常淺。
朱北辰坐在後座上,被張初和w先生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他幾乎就要懷疑這三人睡著了,遮蓋嚴實的墨鏡下瞅不見三人是否合眼。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淌,車窗外光線全無。
外界進入一片全黑的環境,司機睡前關閉了一切的燈源。
迷迷糊糊中,車內的人籠罩在一片氤氳的味道中,沉沉地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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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撞擊聲,隨之整輛路虎猛地晃動了兩下,立時驚醒了車廂內的四人。
&生問:「怎麼回事,把車頭燈打開。」
張初掏出了一把小手槍,他們居然是隨身帶著槍的。
車燈投射出去,僅幾米的距離就隱入濃霧當中,外頭起霧了。
兩邊車門同時打開,司機和張初下車檢查。
適才的撞擊聲太過劇烈,他們懷疑是碰上了某種大型的野生動物。
二人回來了,車門再度合上。
&生問:「怎麼了,有什麼發現沒。」
車窗蒙上一層厚厚的水霧,窗外的視野變得模糊。
張初說:「沒發現任何東西。」隨後又驚疑地補充道:「車前蓋被撞癟了。」
司機說:「周圍沒有任何動物行走留下的痕跡。」
&生問:「會不會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東西?」
張初說:「沒發現碰撞的血跡啊,不太好確定。」
四人陷入莫名的恐懼當中,車廂蓋被不明物體撞癟了。
&生懷疑是那東西,他們管它叫東西,它是什麼?朱北辰揣測著。
輕微的響動,通過空氣層層傳播而來,幾乎就是超出人耳識別極限的,但w先生顯然捕捉到了。
&生說:「有車靠近,距離在半公里左右。」
朱北辰心疑:難道是七月她們跟上來了?
三人果斷地關閉車燈,熄滅車廂內照明。
打開車門,他們拉著朱北辰隱蔽到戈壁灘上,遠遠地盯著附近的動靜,顯得非常專業。
果不其然,w先生的判斷極為準確。
三分鐘後,茫茫的霧氣當中投射來一抹微弱的光源,越來越亮。
一輛白色的越野車漸漸出現在視線中!
朱北辰趴在w先生身邊,正好在他斜後側。
他透過黑色墨鏡縫隙,瞧見了w先生的眼珠子,綻發出一抹詭異的血紅色。
&們是不是只有到了夜晚,沒有光照的情況下才會顯現出眸子的色彩,否則為什麼夜幕一降臨,三人全都選擇了在同一時間戴上墨鏡,」朱北辰心想著。
越野車由遠處緩緩駛來,最後發現前端的路虎,於是停下車來。
兩側車門同時打開,一男一女分別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走下。
男子手持著手電筒,走到路虎前,照射著車內的環境,隨後同身後的女子說了幾句話。
&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朱北辰的視線,再一出現時已經在路虎車前,正在同後來的男子攀談著。
隨後w先生招呼了下黑暗中的同伴,司機和張初駕著朱北辰走到路虎車前。
男子說:「我叫張晨,兄弟幾個怎麼稱呼?」
&生機智地報了幾個假名,朱北辰甩開了司機和張初的手,說道:「二叔,三叔,不用扶著我了,我不就是剛才方便的時候崴了下腳嘛。」
那名女子「噗嗤」笑了兩聲,含笑饒有興致地盯著朱北辰,伸過來手,說道:「你好,我叫張曦。」
背著車燈,眼前的女人穿著一件純黑長款皮衣,下身穿著一件短裙,腿上是一件黑色蕾絲連體襪,顯得嫵媚迷人。
朱北辰微微一笑,同時伸過手去。
他握著張曦的手,在對方手心裡輕撓了幾下:「小姐名字真美,不知道你們這是去哪裡,順不順路,要順路的話咱一起走吧。有這麼美麗的女士陪著聊天打趣對於枯燥的旅程來說是一種樂趣。」
司機連忙伸手拍了下朱北辰肩膀,陰沉著臉色說道:「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們跟你們不順路。」
張初及時回過神來,一柄手槍藏在身後頂在他後腰上:朱北辰行事太過機智了,一不留神就可能讓他惹出禍端來。
張晨和張曦皆是感到氣氛不對勁,兩人互視一眼,張曦說道:「我們是打算去羅布泊的,你們呢,要是順路的話我們可以跟在你們車後頭。」
羅布泊.羅布泊.為什麼這麼多人都要去那個地方!
朱北辰料定張初只是嚇唬自己,壓根就不敢開槍,於是說道:「咦,真是湊巧,我們也要去那裡,不然一起結個伴吧。」
&生接過話頭,面色凝重,沉聲問道:「你們去羅布泊幹什麼,那一片基本就是無人區?」
有時候西裝革履的人未必就是紳士,極有可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
&生身上透著濃濃的煞氣,一句問話都滲著駭人的氣息。
張曦說:「我是記者,張晨是我們的攝像,我們打算去羅布泊拍攝一個專題片的。」
兩個人的攝像組,一個記者,一個攝影師。匆匆連夜趕往羅布泊,他們的行跡太過可疑。
&生說:「不好意思,我們跟你們不同路,就先請你們先走吧。」
張曦緊緊地挨著張晨身後,w先生的架勢已然明顯是在脅迫兩人:你們必須離開了,否則我就會動手。
&生絕對是沾過人血的,身子上戾氣很重,藏在墨鏡後頭的眸子陰森駭人。
張晨說:「哦,不好意思,我們馬上走,馬上走。」
張晨推搡了下張曦,女人徒然明白過來,開始往後頭的車子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