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和狐香坐在馬車裡行走在聖都區域最外層的服荒「仙路」上。
臨走出聖都那神秘屏障之前,夏玉默默回頭看了一眼,進來的時候自己和寒宓並肩而坐,胤甲在一旁蹲著馬步;而在出來時,寒宓已經沒有了,胤甲也在自己的袖裡乾坤中生死不知。自己只是在這裡面稍微走一朝,卻沒想到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內心備受摧殘,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狐香也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舍,但是很快就被一種堅強的眼神給掩蓋住了。
「你不流戀生活了數千年的地方?」夏玉問道。
「流戀,但是我更期待外面的世界,裡面禁錮了我數千年,但並不是我的追求。」狐香一臉認真地說道。
「看來走出了虎陽平地對你的心理世界的改變極大。」夏玉說道。
「嗯。」狐香點頭,「我從那裡面覺醒,熟知的南山三十六山,但卻並不是我的天地。我心中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我應該走向更大的天地!」
「你的前世記憶在覺醒?」夏玉問道。
「也許吧,我也不知道。」狐香說完竟然閉上了眼睛,一臉淡然,仿若神女一般聖潔,毫無之前的魅惑和嬌媚。
夏玉點點頭,狐香出來後能夠如此表現,說明她的記憶的確在慢慢復甦,這就說明以後如果寒宓真的可以復活的話,把她帶出來也能讓寒宓一點點恢復記憶!想到這裡,夏玉死沉的內心生起一絲振奮。
「我還會回來的!」夏玉深深地看了一眼漸漸消失的聖都區域,內心默念,「回來了便長久住下去!」
馬車跑得飛快,數日之後終於回到了昆部落。老族長昆喜一見到胤甲的樣子嚇得不行,感受到胤甲的生命氣息已然強烈之後才放下了心。他本有心責問夏玉,但是夏玉竟然能活著從白虎關出來並且已經渡劫成為化神強者,身上的氣息令自己都感到震驚,加上得知夏玉的道侶寒宓竟然已經在白虎關內死去了,胤甲也是在白虎關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他也就不好開口責問了,更何況之前看胤甲對夏玉的態度極為恭敬,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的不得了,於是便與其平輩論交起來。
不過,雖然對夏玉這邊他沒什麼話說,但是對於將夏玉三人趕入白虎關的始作俑者他卻是心中憤恨不已,一口咬定就是吾部落吾目那老小子乾的,自己再遇到他一定要與其拼命!
「他身上的死氣我已經想辦法給他驅除完了,只是他畢竟是煉體士,身體為一切之本,這次他元氣大損,所以需要好好療養,要不了多久就會痊癒的。」夏玉將一道雷電化作生機送入胤甲體內,助其煉化後,走出房門對等在外面的昆喜說道。
「嗯,多謝老弟了!」昆喜笑著點頭,「老弟體法雙修,對於煉體士的理解要比我深得多,你說的我自然相信,我會好好讓小主人療養的。」
「可惜老祖們都必須留在聖都裡面,否則小主人醒來還不是轉眼的事。」昆喜有些遺憾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生機不多啦,沒有辦法像老弟這般揮霍啊。」
「醒了給他多吃肉就是了。」夏玉微笑道,「他現在的境界身體一天能耗掉一頭牛,族長你可要做好思想準備。不過昆部落是九州超級大部,我相信族長的能力。」
「哈哈哈,儘管放心!」昆喜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笑完,昆喜帶著挽留的口氣說道:「老弟,你真要走,不能留下來嗎?」
夏玉點點頭,說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下還有事情要辦,加上胤甲的師父,我的哥哥還在等著我,我不能一直留在這裡。胤甲醒來後,你告訴他就行了,他會明白的。」
「唉,好吧!」昆喜十分遺憾,說道,「我聽小主人說,他都跟老弟你十幾年了,你這一走,他醒來後會很不適應。」
「他是帝扃的兒子,不會這麼婆婆媽媽的。」夏玉說道。
「那倒也是!」昆喜昂頭說道,「小主人是大王之子,又歷經磨難,終於磨了出來,他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夏玉停下來,對著昆喜拱手說道:「那我就此離去了。」
「你帶來那位小姑娘不跟你一起嗎?」昆喜問道。
「她有她自己的打算,就不用跟我一起了。」夏玉說道,「還請族長將我離去的消息對她保密一段時間。」
「好吧,那老弟你好走,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咱們還能再見!」昆喜語氣中帶著傷感和無奈。
「會的!」夏玉點頭,再次拱了拱手,「族長保重。」話落,再也拖延,抬腳轉身離去,不多時就走出了昆部落主部落範圍。
一直看著夏玉的離去,待其走出了主部落之後,昆喜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道:「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多麼傷感和無奈,被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生離死別,愛恨情仇埋在內心之中,也是一個命苦的人,唉!」邊說邊背著手走了回去,身形變得有些佝僂。
夏玉走出昆部落之後,飄然而行,隨心所欲到處走。這一路上都銘刻著寒宓的氣息,看到每一個他們曾經停留的地方,他就仿佛看到當初寒宓在那裡的樣子,她的一顰一笑,冷顏與皺眉,都如同剛剛才見到,夏玉能夠想像她每一個舉動,空氣中仿佛都瀰漫著寒宓的香味。
「宓兒……」夏玉眼角晶瑩閃動,喃喃自語,「我能感覺到,你每時每刻都在陪伴著我!」
「你放心,我會慢慢等下去,一直等到你回來。」
「吾輩修士,逆天而行!這難道就是上天的懲罰嗎?」夏玉仰天長嘆。
「香火,香火!生之香,死之火,為什麼?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
夏玉時而快時而慢,時而笑時而哭,仿佛一個瘋子在曠野中徘徊,在鬧市中流竄,在溪流中奔騰,在大山上咆哮,盡情發泄著內心的情感。他獨自一人,隨心所欲,卻再也不是心無所牽了,他感到無窮的孤獨,卻再也無法讓自己融入到人群之中。
單純樸實的少年早已離去,滿心的智慧也沒有人欣賞了,那個深沉的修士消失,睿智的強者也不見了,行走在世間,穿行在九州大地上的,如今只有一個蓬頭垢面瘋瘋癲癲的叫花。
恍恍惚惚,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夏玉已經漸漸開始忘記時間,忘記一切。
……
旁伏部落。
旁伏部落是一個很小的部落,在九州大地上就仿佛一粒沙子般渺小。這是一個普通凡人部落,雖然處於靈氣蔥鬱的九州,但是依舊有大量的人沒有修煉天賦,濃郁的靈氣讓這些凡人體格強壯,壽命也比較長,大多數的人平均健康壽命能達到三十歲以上!
凡人的生命在修士看來很短,但是在他們自己看來卻很長,三十多年的歲月是上萬個日日夜夜,無窮無盡的事情可以去做,必須要做,被迫要做,哪怕不知道為什麼!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為什麼?是什麼?
何必想那麼多呢!短短數十年,生命很匆忙,沒有必要去想那麼多,沒有用!
這一天,旁伏部落來了兩個外地人,這讓旁伏部落裡面的人感到十分新奇,對於他們來說,外面的時間充滿了神秘和危險,但是又讓人嚮往,可是部落裡面沒有人想要出去:落葉要歸根!如果出去了,到時候死了都回不來怎麼辦?
這兩個外地人給旁伏人講了許許多多外面的事情,令眾人感到十分新鮮,他們從來不知道人竟然可以在天上飛,有人能從有他們的部落開始一直活到現在,並且還會繼續活下去,更別說像山一樣大的人,望不到邊的河流……
旁伏人勞作之餘,會在傍晚圍在外地人旁邊,聽他們講故事,有時候也會點起火把邀請他們一起來跳舞。小孩子們特別喜歡和看起來比較年輕的那個外地人一起玩,因為他總是能夠做出一些很帥氣又充滿力量的動作,這讓崇拜強者的孩子們感到十分好玩,紛紛將其推舉為孩子王。
時間仿若流水,悄無聲息卻又不停地流逝。旁伏人一代代不停地有人死亡,小孩子長成大人,大人長出鬍子,鬍子由黑變花然後變白,老人們有時候一倒下去便再也起不來了,人們便懷著悲傷將其抬起來埋入地下。
可是,那兩個外地人並沒有絲毫變化!讓旁伏人不停變化的歲月似乎遇到那兩個外地人便會擦肩而過,不會在他們身上留下絲毫痕跡。部落上百年,經過壯大,又經過外敵入侵戰爭衰落,從數十人到數千人,從上萬人到幾個人,那兩個外地人一直在老地方,靜靜地講著故事,跟著大人小孩跳舞玩耍,成為一代代人眼中的長者、兄弟、年輕人。
有人發現了這兩個人的不同,有人開始將其他們為活著的仙神,稱為老祖,對其供奉,對其禮遇,但是二人依舊毫無任何表示,不拒絕也不接受,只是帶著如一的樣子在部落中生活,照看著世人。
這一年,旁伏部落族長家中出生了一個女孩,女孩出生之日一條大蛇從接生床下鑽了出來,在眾人又驚又怒的呼喝聲中懶洋洋地竄到了後山之中。在這個只信先祖的時代,一條蛇並不能引發人們的猜測和吉凶聯想,因此,小孩順利出生後沒多久人們便忘記了這件事情。
出生的小孩成長很快,不到三歲便已經跟著大孩子們一起到處瘋,大孩子們能幹的事情他都能幹,並且還能比大孩子們幹得更好。大孩子們不服,紛紛捉弄她,他也不惱,依舊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人家後面瘋。
這一日,小孩依舊沒心沒肺地頑皮,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雙腳站不穩撲通一聲摔倒了,那凸起的石頭扎穿了他稚嫩的小腿,血流如注。小孩又怕又痛,哇哇大哭起來,大孩子們見到嚇呆了,連忙叫來了大人們。
大人們也沒有辦法,按照以往的經歷,這樣的傷勢能致命!眼看著這給部落帶來無窮歡樂的可愛孩子就要這樣死去了,突然有人想起了那奇怪的二人。
「快去,快去!把娃娃抱到兩位老祖那裡去!」有人提議道。
一個大人急忙抱小孩,卻發現她的小腿與地上的石頭扎在一起,要抱她起來就要讓石頭與她的小腿分開,但是一旦分開小孩怕是立刻就要死去了!
只有去把他們請來了,但是那二人從來不會離開他們的那個地方!
眾人正在絕望時,那二人中年紀看起來較大的男子竟然主動走了出來,來到人群中蹲下身子摸著小孩的頭,低頭微笑著問道:「孩子,你相信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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