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清晨,紅日初升,空氣中十分陰冷,不時有寒風颳起,冰冷刺骨。
此時,一間密室內,凌鋒閉目盤坐,手中拿著一個打開的寒玉瓶,其中放著一顆鴿蛋大小的青色元丹,散發著淡淡的青色氣息。一團青色光芒懸浮在玉瓶之上,吸納著青龍元丹散發的青龍元氣。
經過三天的煉化青龍元氣,凌鋒的乙木武魂已經融合了足夠的乙木本源之力,已經產生一定的蛻變,青龍元力已經無法汲取他的魂力。
隨即,青色光團靠近了青龍元丹,一股濃郁無比的生機之力瞬間侵入青色光團,迅速改造他的乙木武魂。
約莫十幾分鐘後,凌鋒煉化的青龍元丹之力漸漸飽和。
隨即,青色光團返回識海,凌鋒睜開了眼睛。他起身將玉瓶蓋上,收入乾坤戒指。
隨即,凌鋒來到屋外,院子裡卻很是冷清。周知節、韓浪、侯德海等師兄師姐都不在。整個元滄峰,除了守在上山入口的幾個外門弟子,似乎只剩下了他。
但凌鋒並不意外,因為今天已經是大年三十了,每個人都回家過年了。可他沒家,也沒有真正的家人,所以主動請命鎮守元滄峰了。
忽然,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想家了就回去,這裡有我守著就行了。」
此時,一個白衣中年男子走來,卻是元滄真人。
凌鋒搖搖頭,道:「我的親人都在另一個世界,回不去了。」
他不知道這陌生的武道世界離地球究竟多遠,等他修煉到了具有破開空間,跨越世界之力時,只怕地球早就過去數百年了,父母親人早就化作了歷史的塵埃,世界又不知道變成了何種光景。終究還是回不去!
元滄真人以為他說的是過世的母親,於是幽幽一嘆,道:「既然不回去,我們師徒就好好喝一杯。」
凌鋒笑道:「師父,這酒我不能喝,你還是和師娘團聚吧,這裡有我就行。」
元滄真人聽了,微微一嘆,道:「回不去了!」
凌鋒早就知道了師父、師娘鬧矛盾,卻沒有想到兩人竟然連過年都不願意團聚,他猶豫了片刻,道:「師父,為什麼你和師娘要鬧成這樣?能和我說說嗎?只要我能做的,一定全力去做,爭取讓師娘回心轉意。」
元滄欲言又止,幽幽一嘆。
凌鋒想了想,道:「莫非是因為孩子?」
元滄真人深吸了一口氣,嘆道:「三十年前,你還有一個大師兄叫做石天明,一個二師兄叫做秦武。兩人都是天才,早早凝鍊了武魂,後來又都凝鍊了真元,成了武宗強者。兩人感情極好,經常一同出任務,每次任務都完成的非常出色。當時,我元滄峰雖然人少,但聲勢影響卻是僅次於太滄峰。」
元滄真人繼續道:「可是,後來兩人因為一個女人起了衝突,比武之中,秦武錯手殺死了師兄。後來我得知此事,就依照門規廢了秦武的武功。可讓我失算的是秦武心生怨氣,因此投靠了幽冥宮,轉修了血魔道功法,還殺死了我們不少弟子!」
這時,凌鋒面色凝重道:「秦師兄是師父的孩子?所以,師娘也因此不肯原諒你!」
照道理而言,元滄真人並無做錯,殺戮同門是死罪,即便是錯手擊殺也是重罪,廢除武功並無做錯。但師娘不肯原諒師父,必然只會因為這是她的兒子。武宗強者要懷孕的幾率十分低,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兒子,卻投靠了魔門。秦武犯下如此大錯,即便能找回來,也只能死路一條,母子永無相見之期,這才是師娘不肯原諒師父的真正原因。
元滄真人點點頭,道:「不錯,他就是我的兒子!木秀於林,風必毀之。他太優秀了,當時玄滄、寒滄兩人慾致他於死地,我不得不如此。這是在保全他!我便是廢了他的功力,卻沒有廢除他的丹田,還可以重新修煉。哪知道這個逆子竟然心生怨念,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凌鋒沉吟片刻,道:「師父,秦師兄平日裡為人如何?或許他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元滄真人嘆道:「如今說什麼都遲了,他即便是有苦衷,也不該殺人。他打死打傷十幾位追捕他的弟子,這都是許多人親眼所見,門規之下,豈有他的活路!」
凌鋒是真沒轍了,就算是秦武變成了廢人,他又有辦法恢復他的武功,但投靠了幽冥宮,他是真沒辦法。因為他還沒有成為掌門,沒有權利為秦武取得一線生機。而且,如果秦武真的是十惡不赦,他的劍下也絕不會容情。
凌鋒和元滄真人聊了許久,終究勸服了師父去小靜峰找師娘,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內,取出了青龍元丹繼續修煉,並且進入了閉關狀態。
時光飛逝,轉瞬間又過去了七天。
上午,細雨迷濛。
房間內,凌鋒盤坐靜心蒲團之上,手中拿著一個寒玉瓶。
其中青龍元丹已經縮小了大半,其中代表凌鋒乙木武魂的青色光團卻已經凝鍊了如實質,似乎要由氣態轉化為液態,接近魂力液化境界。
約莫半個時辰後,青龍元丹徹底消息,凌鋒的乙木武魂也凝鍊為了一團青色液體,完成了靈魂液化,旋即又化作一道青光,返回了眉心識海。
此時,凌鋒煉化了青龍元丹,乙木武魂已經完成了靈魂極變,煉成了乙木極境,於是起身出關。
院子裡,葉秀雲和孫南亭正在練劍,見凌鋒出關,便一同過來。
孫南亭笑道:「師弟,你可算出關了,師姐這些天可經常在門口守著,茶不思飯不想。」
下一瞬間,砰的一聲,他腦袋就挨了一下。
葉秀雲笑道:「別聽他瞎說,師弟,閉關數日可有成果,給我們表演一下?」
凌鋒想了想,道:「好!」
隨即,他閉目凝神,一股無形的神魂力場籠罩庭院,隨著他心念一動,庭院裡的花草迅速生長,變得郁郁青青,幾株枯萎的桃樹綻放了絢爛的粉紅桃花,整個院子裡洋溢著一股濃郁生機。
葉秀雲瞪大了眼睛,寒冬臘月,草木回春,百花齊發,這已經是近乎神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