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香菸剛抽了幾口,楊奇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接近,腳步有點輕盈,不用回頭,楊奇從腳步聲就聽出是許嫦,聽出是她,楊奇就更沒想回頭了,這時候他正覺得尷尬,要不然也不會這時候來到這窗口抽菸。
淡淡的香風從身旁飄來,許嫦並肩與楊奇站在窗口,一雙潔白的玉手按在窗台上,目視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在楊奇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她沒有去看楊奇,而是輕聲說了句:「去刷個牙吧!」
楊奇聞言,吸菸的動作一定,湊到嘴邊的煙停在那裡,楊奇也沒有轉臉去看她,而是默然數秒,嗯了一聲,然後又吸了口煙,轉身向房間走去,手裡的大半截香菸隨手按滅在走廊里的煙盆里。
這煙盆做的比較龜毛,表面上是一大盆盆栽,一隻高高的花盆裡栽著一株發財樹,但卻在發財樹的根部做了個菸灰缸,與花盆一體燒制的那種。
好吧!
這時候讓這帶菸灰缸的花盆見鬼去,楊奇面色平淡地走回房間,趁大家注意力不在門口這邊,楊奇不動聲色地走進門邊的衛生間裡,盥洗台上果然有一次性的牙膏牙刷,楊奇撕開透明的小包裝,用牙膏蓋上自帶的尖刺刺破牙膏封口,擠了長長一條牙膏在牙刷上,抬頭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楊奇開始刷牙。
鏡子裡的他表情有點僵硬,不大自然,對即將開拍的床戲,他確實有點緊張,是的!是緊張的情緒。
兩世為人,他只與現在的女友潘潔瑜親熱過,但接下來要拍的床戲,他卻要和許嫦親熱,雖說這是拍戲,但想到馬上就要與並無感情基礎的許嫦拍親熱戲,他就覺得心跳有點加快,讓他皺眉的是,處於純陽境的現在,他的道心早就失常,隨時都處在動搖的邊緣,如果是以前,他想保持心靜如水,就一定可以做到,但現在他處在純陽境,一身內力如火,純陽境與人交手的時候,固然威力巨大,但純陽境的負面作用卻無時無刻不存在,處在這個境界的楊奇,心境比尋常人更加不穩。
因此,一想到接下來就要與許嫦拍床戲,他就怎麼也無法穩定心神,那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讓他既陌生又心慌。
牙刷到一半,楊奇忽然停住,微微轉臉看向站在門口笑吟吟看著他的溫銅人,溫銅人見楊奇注意到他,溫銅人竟然還笑吟吟地打趣一句:「唔、不錯不錯!很體貼嘛!嘿嘿,我跟你說,女演員就喜歡你這樣拍吻戲之前刷牙的男演員!給你一個贊!」
說著,他竟然還跟楊奇豎起大拇指。
楊奇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沒搭理他。
楊奇繼續刷牙,但溫銅人剛才的話很顯然引起房間裡其他幾人的注意,很快,楊奇就聽見衛生間門口傳來好幾個腳步聲,然後門口就傳來竊竊的低笑聲,楊奇心裡尷尬又來火,乾脆不去看他們,自顧自把牙刷好,隨即用清水洗了洗臉。
……
真的到拍攝的時候,房間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厚厚的窗簾瞬間將房間內營造的與深夜無異,在現場的攝影師、燈光師、化妝師等人也都一個個保持安靜,所有人都站在鏡頭後面,看著鏡頭前的楊奇和許嫦。
楊奇低著頭,在醞釀情緒,或者說,在避免與其他人視線接觸,以免尷尬,許嫦站在他面前深呼吸,今天許嫦穿了一身白色連衣裙,楊奇低著頭,眼角餘光正好瞥見她深呼吸時,胸前高高的起伏,規模竟然不比潘潔瑜小。
還看見她連衣裙下潔白的兩截小腿,光滑反光。
再想到她那張清醇的臉蛋,唇紅齒白的櫻唇,極純真的一雙眸子,楊奇就發現自己心跳又不爭氣地加快了,心裡竟然可恥地隱隱有點期待。
一瞬間,楊奇心裡對自己有點失望,原來失去道心的他,內心也有這樣陰暗齷蹉的一面,這就是人性本惡嗎?
「楊奇!許嫦!準備好沒有?」
攝影機後面傳來溫銅人的詢問。
「可以了導演!」許嫦立即回答。
楊奇輕吁一口氣,也點點頭,無聲抬頭與許嫦黑白分明的雙眸對上,發現她臉頰隱隱發紅,就在這時,攝影機後面溫銅人喊:「ok!準備,開始!!」
一聲開始傳來,楊奇眼睛閉了一下,再睜開的時候,已經醉眼朦朧,身形搖搖晃晃,最奇異的是,他本來尋常的臉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潮紅,和喝醉了的模樣無異。
而許嫦飾演的董蓴也趕緊上前扶住他,一邊吃力地扶著身形不穩的楊奇,一邊拉著他往床邊走去。
最終,許嫦把楊奇扶到床邊,扶楊奇坐下的時候,楊奇身體一倒,歪倒在床上,許嫦嚇了一跳,問了幾聲,一番察看,見楊奇飾演的李輝沒什麼事,這才微微鬆了口氣,但隨即她看著「醉倒」在床上的楊奇,她眼神又變得閃爍和羞澀起來,神情一番掙扎猶豫之後,她開始起身幫楊奇脫去身上的外套、鞋襪,然後又去衛生間擰來一條濕毛巾給楊奇擦拭臉龐,擦著擦著,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她輕咬著嘴唇,臉紅得如血潑一般,最後隨手將毛巾放到床頭柜上,她關了房間大燈,只余床頭的小燈昏暗地亮著。
攝影機後面的幾人眼睛發亮,溫銅人微微點頭,誰都沒料到第一次演戲的許嫦演技竟然這麼好。
沒人發現其實許嫦此時並不是在演,她的臉紅都是真實反應。
楊奇閉眼躺在床上裝醉,沒多久便感覺到一陣淡淡的香氣靠近,跟著許嫦的呼出的微微熱氣吹到他臉上,鼻息可聞。
一隻溫熱的小手扶上他胸膛,楊奇心跳加快,跟著一股溫熱的柔潤觸感就自他嘴唇上傳來,然後不等楊奇適應,就感覺許嫦上了床,趴伏壓在他身上……
被子拉上,他身上的衣服被許嫦一件件脫下扔出被子,讓楊奇突然一驚的是,在許嫦伸手在被子下面去脫他內褲的時候,他正要開口制止,嘴巴一張,許嫦就做了一個大膽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