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那大夫人拉著我來到二小姐面前,說道:「這是念英,你應該也見過她的,她的弟弟叫念傑,你也見過的,是你的堂妹堂弟。」我想那念傑應該就是小王爺,卻是愛出風頭,這姐姐看上去則是乖巧伶俐。
現在的我根本沒什麼心思認弟認妹的,對於王侯家的貴族子女,我也沒資格去攀什麼親戚,只是想著如何能單獨和大夫人說說話。
見那小環和二小姐一時半刻也無去意,我也只得和大夫人直接說了,「大夫人,我能方便單獨和您說說話嗎?」
那大夫人聽了,卻生氣道:「你卻怎麼還叫我大夫人,我是你親媽,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畢竟隔開這許多年,一時讓你改口也是不容易。」
她說完,又對二小姐她們道:「念英,小環,你們先出去,讓我們母子單獨好好聊聊。」
二小姐和小環便辭離了房間,大夫人坐了下來,我對她說:「我是想請求您一件事。」
大夫人笑著道:「還說什麼請求,不要說一件事,就算一千件一萬件我也依得,快些說來聽聽什麼事情?」
我說道:「之前挾持綁我的那個人,現如今被抓了關進了大牢,我只希望能將那人放了,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辦法?」
大夫人聽了,沉著臉道:「不行,這綁匪害我母子差點又要分離,怎能輕易放了。」
我說:「我不是好好的麼,雖然那人是挾持綁架了我,但那天是因為和小王爺在一起才會被挾持,再說即使是挾持我,那人也不曾傷我半毫。」
大夫人說道:「那是因為解救及時,要是帶你去了那伙人賊巢,指不定要怎麼折磨你呢,說不定還會要了你的性命,我們才相認,卻讓我再次骨肉分離,我可是再也受不了這份罪。」說完她卻傷心起來。
我安慰她道:「我現在不是安然無恙嗎,您別傷心了。」
大夫人拭淚說道:「再說你爹也是這夥人給害死的,我們許多年分離也是這夥人造成的,你現在卻要讓我放了,讓我怎麼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爹啊。」
我也不忍再讓她難過,便不再央求於她,心想一定還有什麼別的辦法。當下說道:「您就當我沒說,我也是不該讓您傷心。」
她說道:「你也是太過仁慈了,卻也不知這世間人心的險惡。」
我想這大夫人是不肯幫忙的了,現在也只得告辭,再另尋其他辦法。
出了大夫人房間,我一臉沮喪,垂頭喪氣的急奔出府,走到那池前,聽到一個聲音從背後道:「怎麼了,母子相敘卻還不高興啊。」卻是二小姐的聲音,這話語之中略帶譏諷之意。我也懶得回頭,也無甚心思回應,只想回到宅子,尋求救人對策。只是淡淡道:「哪裡有什麼不高興了。」說完,就直接往前奔走,哪知她卻跟了上來,笑說:「你那臉上不就寫了不高興嗎。」這一句卻也是譏嘲味道,我只是搪塞道:「我現在還有事情,也不便多作解釋。」邊說邊往府外奔走。
她卻還是追了來,說:「你走那麼快幹什麼,能有什麼要緊的事,說來聽聽,興許我還能幫得上忙的。」
她這話倒是一語點醒我,不如全盤向她托出,說不定她真的有什麼法子,即使她無法,也好擺脫她現在這般糾纏於是說道:「我想放了監牢裡的一個人,你有辦法嗎?」
她說道:「這事倒是不好辦,噢,我明白了,你剛才就是為這事去找大娘,她不同意,所以你才愁眉苦臉的。」
我對她說道:「你可不許告訴別人。」也不知她是否願意保守這秘密,如若不然,這事便更加難辦了,只是現在後悔不該對她說的。
她說道:「你放心吧,我像那種愛告密的人嗎?再說你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
聽她這般說,卻又有了一線希望,便問道:「什麼辦法?」
她說道:「只要我拿我爹的令牌去那監牢,什麼人都可以帶走。」
我說:「我也知道啊,問題是怎麼拿得到令牌啊。」
她笑說:「這還不簡單。」
我說:「這還簡單?」
她說:「我說簡單就簡單,只要我去他書房拿了便是,然後再放回去。」
我說道:「你能幫我拿嗎?」
她看著我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拿什麼感謝我。」
我心想她一個王府千金小姐,什麼也不缺,我又能拿得出什麼來她看得上眼呢?一時竟也無以應對。
10-2
二小姐卻是笑道:「你看看你,傻了吧,我只是尋你開心。」
我說道:「這麼說你願意幫忙了?」
二小姐道:「不然呢?你以為我不肯嗎?倒是這個人情要記在賬上,他日我想到了,再找你討還。」
我應道:「那是自然,只要是救人成功了,他日你想到什麼要我做的,一定盡心竭力。」
二小姐說:「你現在說話的口氣倒像是我爹的手下一樣,這樣的話我聽得煩膩了。」
我岔開話題問:「不知什麼時候可以拿到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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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你就那樣急著要,這兩天我爹一直在家,恐怕不行,等哪天他出門了,我再去拿,到時再找你。」
我以感激的口吻道:「那麼有勞小姐了,我先告辭了。」
她說道:「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現在我答應幫你了,你卻是急著要走。」
我說道:「我不是急著要走,只是你們王府人多,看著我們現在商量什麼這麼久,恐心生疑惑,報告了王爺,豈不是多生事端。」
她說道:「你這話也在理,那你回去吧。」
於是我告辭了二小姐,離開了王府。一路上我卻也有一絲疑慮,這二小姐怎麼會平白無故來幫忙呢?對她來說,我也只是一個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她憑什麼要幫我偷令牌呢?也許對於一個深居王府宅邸的千金小姐,覺得這事新鮮刺激好玩。也許她只是捉弄我隨便說說的玩笑話,並未當真。這般想著,卻也對此不抱什麼希望。
就這樣一邊尋思著,一邊走著,轉眼之間到了徐若楓的宅門,進得宅內,見到了他。
他問我事情怎麼樣,我向他說了被大夫人拒絕和二小姐準備偷令牌一事,我問他道:「你覺得二小姐會幫我偷令牌嗎?」
徐若楓沉吟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即使她真的拿了令牌,日後漢南王發現,她最多也只是挨父親一頓責罵,而你卻要被關進大牢。」
我說道:「我也這樣想,但是我無所謂,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因我而受死。」
徐若楓說道:「你要是被關進監牢,大夫人怎麼辦,你就忍心她傷心難過。」
我說:「我本也不是她的兒子,我也不屬於這個世界,但是我既然來到了這裡,看到有人因為我而遭遇不幸,我當然要去補救。」
徐若楓說道:「你若真要這麼做,後果就由我來承擔吧,大王爺對我恩重如山,我也未曾報答。」
我說道:「怎麼能讓承擔呢?將監牢的姑娘換成你,這豈不是跟沒救一樣,你也好,她也好,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分別呢?何況你從一開始就對我這麼好,我怎能讓你擔罪。」
徐若楓說道:「正如你所說,要不是我,那女子早逃走了。」
我說道:「你只是執行你的職務,乃是無心之過,又何必這樣說,當初我也是一時情急才這樣說,事以至此,還提此做什麼。」
我們也沒再說什麼,如今這一切也只是捕風捉影,人還沒救,就在這裡高談什麼誰來承擔後果,當務之急,還是計劃該怎樣去救人。
如此數日,卻也不見二小姐音信,我想她爹怎麼一連數日不出門,或是二小姐只是說著好玩,早已忘了此事。我想也不能將賭注全押在二小姐身上,也得另尋辦法。我也想過去那姑娘大本營通知她的同夥,讓他們來營救,但是想想,這豈不是正好中了小王爺的計。也曾想過偽造令牌什麼的,可是我卻連令牌什麼樣也沒見過。還想過一些更糟糕的計劃,都一一否決,一旦事敗,便如打草驚蛇,只得斷了那些念頭。
這一日,我想去大牢探望那位姑娘,帶了些好吃的食物,也帶了些銀兩,作行賄獄吏之用。
我來到監房,見她滿身污漬,神情卻是較之前清醒了,大概藥物效應早過了。
她卻也不願看著我,只是低聲說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也沒回答,只是問道:「你傷口好些了麼?」
她也是不說話,我又說道:「我給你帶了些食物。」
她卻是嘶啞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想要從我套什麼話?」
我不解道:「只是給你帶些吃的。」
她疑惑地看著我,卻沒說話。
我本想跟她說,過幾天救她出去,但我自己也不能肯定,不想給她假希望,上次也是一時情急說了出來,想是她並未聽見。
我只對她說:「你在這裡好好保重,我想不久你就能恢復自由。」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這時,那些獄吏卻催促我,我應了一聲,再對她說:「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我將帶來的銀兩分給了那些獄吏,讓他們好生對待那位姑娘,一番拜託後,走出了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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