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相信秦觀說的話嗎?假如他放棄了對苗步行殘存黨羽的追捕,苗步行會放過凌易嗎?
還有,這凌易,真在苗步行手中嗎?
這一切都是未知數,然而這麼複雜的問題,此時此刻卻要他在這幾分鐘之內作出回復。
「快一點吧,時間不多了,假如下次,到那一定時間我沒有跟苗步行接頭的話,他很有可能會起疑心,到時候事情會怎麼發展,凌易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凌炎此時卻依然沉默不語,他臉色十分的凝重。
這值得嗎?為了一個青門的門主,而選擇跟人渣做交易,這簡直是與虎謀皮。
「你這個滿嘴謊言的賤人!你真的以為我們門主會……」
一名弟子憤怒的咆哮了起來,但是他的話說到一半,卻被蔣天陽給制止住了。
「別說了,苗步行提的要求,我們全盤接受,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做到你說的。否則,世界九大陸雖大,我凌炎和青門也讓你無立足之地。」
最終,凌炎還是選擇了跟人渣做交易,以此來換回自己弟弟的性命。
「這……」
凌炎身邊的兩名弟子此刻震驚萬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老大竟然會跟人家做交易,而且,在他們看來,這不僅不能保住凌易的命,而且還大大損害的青門的勢力。
「別說了,這就是我的決定,雖然我從來都不相信你這種人渣,但是我希望在這個萬分緊要的關頭,你可以說到做到。」
秦觀笑了笑,用著比較舒緩的語氣說道,「這是自然的,這是自然的,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求財求富求生,我不求死。」
但是,凌炎此時卻臉色一變。
「我絕對不會放心,在你執行你的計劃的時候,我會一直盯著你!假如你這一次還想騙我。那我發誓,就算你逃到海外,我的青門,也一定會把你和你的所有親人、手下,全部斬草除根。而這一次,你很有可能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
「這是自然,我當然知道,你們青門要做到這些事情就像喝水這麼簡單,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讓我的手下繼續干他們的活。」
凌炎冷哼了一聲,帶著兩名弟子準備轉身離開。
蔣天陽搖了搖頭,也準備離開。畢竟,他們不可能置凌易的生死於不顧。
「等等。」
這個時候,秦觀突然叫住了他,再次靠過去對他說道。
「作為我們友好的見證,我額外再給你提供一個消息,那就是你一定要特別小心苗步行,跟他比起來,我就是一個聖人,你可要千萬小心,不要讓他耍什麼陰謀詭計。何況,他已經窮途末路,什麼事做不出來呢。」
凌炎聽了,卻沒有說話,他猛的一回頭,看了秦觀一眼。
倉庫當中昏暗的燈光又再次亮了起來,而他和他的兩名弟子,也一併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凌炎知道這次行動的重要性,所以只帶了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埋伏。
看見他們離開了,秦觀長舒了一口氣,而他身邊的人卻個個驚魂未定。
可是,凌炎卻沒有看到下一幕。
秦觀和從暗處轉出來的苗步行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眼睛裡卻滿是笑意。
「怎麼?都愣著幹嘛?搬東西去啊,快去,老子付給你們錢,不是讓你們在這傻站著的!」
看著周圍的人又動了起來,秦觀長出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飲而盡。
「還有你們,現在趕緊到周圍做警戒,確認沒有人盯著我們,假如有什麼東西進來了,我要你們保證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周圍的傭兵點了點頭,20多個人四散開來。
「苗步行呀,瞧你幹的好事,現在這個戲碼,可就越來越有意思了。」秦觀對著苗步行說道。
顯然,秦觀根本沒把青門放在心上,他只要到了海外,尤如魚歸大海,青門要找到他,沒那麼簡單。
「青門那邊慫了,他不會再追捕你的黨羽了,現在你時間有限,為了防止有什麼變數,你想幹什麼,最好快一點!另外,別給老子添麻煩,明白不?」
他很清楚,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雖然非常短,這可短在此時此刻,將會變得非常的漫長,而他能做的,也就是儘可能的做好準備。
想到這裡,他又掏出了另外一個衛星電話,撥了一串神秘號碼,用西方大陸語說道,「黑克公司嗎?我現在需要你們再派更多的傭兵和安保人員到我這邊來,記住!我要那些身手好一點的,越多越好!錢?不是問題。」
走到車上的苗步行剛剛掛掉電話,他十分滿意的笑了笑,對現在一切的進展,似乎苗步行很滿意。
他轉身跟凌易說到,「小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大哥到底有多在乎你,青門有多在乎你。這真是兄弟情深啊,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麼意氣用事,很有可能會毀了你,還有整個青門!」
蔣天陽在離開了倉庫之後,率領著跟著他的兩名弟子在小巷子當中穿梭著。
「門主,你這麼做,真的好嗎?」
「是啊,雖然說凌易大門主無論對於你而言,還是對我們而言,都十分重要。可是,跟這幫人渣做交易,會不會有辱我們青門的威嚴?」
但是蔣天陽此時卻眉頭不展,仿佛根本沒有思考他們所說的話。
「話說門主你近幾日還挺忙的,上次在去海外回來後,你還消失了一天,我也知道,門派內部事務繁忙,但是你去了哪裡,好歹跟我們這幫弟子說一聲。」
「是啊,這樣萬一你要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好歹還有個照應,畢竟在凌易大門主已經出事了,你就絕對不能在出事了。」
聽著這些話,蔣天陽卻顯得不耐煩。
似乎是,歪門十三旗整合歸併到青門之後,原來十三旗的門主,依舊稱「門主」,而凌易這個合併後的青門門主,卻成為了「大門主」。
這稱謂,可真是歪門的傳統啊。
「我知道你們挺關心我的,但是現在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蔣天陽邊走邊急急的說道。
「可是,門主,您方才在跟秦觀談判的時候有說過,您為了找到他的藏身之處,費了很大功夫,可是一直以來,門派內部卻根本沒有什麼事情,清閒的很啊。」
「是啊,門主,我們也沒有接到任何有關搜尋秦觀的任務,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說,在沒有經過任何搜尋的情況下,門主您就能夠知道秦觀的藏身之地嗎?」
他身邊的這兩名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神情看起來似乎很輕鬆,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蔣天陽的神情卻越來越凝重。
「還有,門主,您在出發之前還特地要我們兩個人服下特製的丹藥,說是可以隱蔽人的行蹤,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兩個人毛手毛腳,竟然還是不小心暴露了。」
「對呀,門主,看來,這個丹藥的配方要修改一下了。」
這兩名弟子說到一半,蔣天陽卻突然停了下來。
「不用了,不用修改配方了,這個藥的效果還沒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