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木沛這樣說,凌易卻不知如何接話,在酒吧的時候,他也想過向木沛求助,但考慮他只有一個人,並且膝下還有一個女兒,應該也不是很方便。
「你知道凌炎嗎?」他又提起他大哥的名字。凌易想,林幽既然是在華夏大陸內陸收到大哥的麵皮,大哥消失那段時間,也有可能是在內陸這裡做事。
「凌炎?不知。」
「那請你幫我多打探打探,他對我很重要,先行謝過了。」
木沛點了點頭。
「叮。」電梯門開,金遠穿著睡衣站在門外,看見兩個男人面向前方互不對視,金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她看來,這畫面就像兩個孩子賭氣一樣。
「咳……金遠,我找你有事。」
金遠嘴角帶著笑看著凌易,木沛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一樣,氣氛著實有些奇怪。
「走,去你房間說。」
金遠聽凌易這麼一說,當時臉就紅了起來,用手把睡衣的邊角向下拉了拉。木沛臉上也終於有了表情,挑著眉毛看向凌易。
凌易作為一個直男,是根本感覺不到氣氛的不對勁的。他看幾個人一動不動,也沒了耐性,拉著金遠就向走廊深處走去。
金遠被凌易拉到屋裡,不知所措地站著,默默地看著凌易轉身關了門。她心裡正小鹿亂撞,聞聞這聞聞那,心裡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洗澡。凌易走到窗旁,拉上了窗簾,然後坐到了金遠身旁。金遠睜大眼睛看著他,怯生生地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我得管你借點人手,去打架。」凌易坐到金遠身邊說。
金遠聽凌易說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這小女人的心思,完全是想落空了。
……
「我家裡出事了,現在不能動用自己公司的力量。情況危急,還望你看在我替你拿到龍蛇鼎的份上,盡力幫助我一次!」說完,凌易眼神凝重地看著金遠。
金遠看著凌易凝重的眼神,心裡不由得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害羞。
而心裡更加難受的是凌易,這是他第一次騙這樣單純的一個女孩子。龍蛇鼎可以讓她帶回金門,但絕不可能就這樣給她,這是凌易的緩兵之計,卻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十足的人渣壞蛋,以這種低劣的手段去欺騙一個小姑娘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這次我獨得龍蛇鼎,門派里也應該會提拔我幾分,給我個把人手倒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路費嘛,得你報。」
「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凌易說,「只是事不宜遲,我們得馬上動身,走,我先送你回門派。」
「好,你讓木先生叫一輛車來,我先回去換衣服了。」金遠說。
凌易看事情已定,便給欒端端發了個簡訊,讓她來了大廈之中。
從金遠看見欒端端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凌易就覺得兩個女人之間似乎有一些異樣的火花,但他此刻顧及不上,也沒有細想,心裡只想著家裡長輩們的安危。
三個人坐在金遠的房間裡,心裡各懷想法。除去凌易這個為家裡著急的人之外,金遠坐得離凌易很近,鄙夷地看著欒端端,眼裡的敵意毫不遮掩,就像能噴出火來一樣。
而欒端端則端坐在離兩人很遠的地方,神色曖昧地看著金遠和凌易兩個人,心裡猜想著二人的關係。不多時,金遠首先開口。
「行了,等車道了我們快走吧!我已經讓掌門召集人手了!」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叫掌門呢……」欒端端聽著無心的一句話,卻讓金遠炸開了鍋一樣。
「怎麼了啊,傳統懂不懂啊!真是的……」
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絲毫沒有著急的意思。可凌易哪等得了這些,聽得直有些煩了,只想等著木沛安排的車到了快點出發。
吵吵鬧鬧中過了一會兒,門鈴才終於響了起來。
凌易他們下了樓,電梯門一開,竟是木沛站在門外。
「聽金小姐說,你惹上了點小麻煩。」
凌易看著木沛輕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內心卻充滿著感激。
「上車吧,我開。」木沛轉身。
凌易四處一看,並沒有什麼符合木沛身份與喜好的豪華車型。
凌易一轉身,卻看見木沛輕手輕腳地坐進了一輛廂式貨車的駕駛室,然後回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凌易三人,似乎在問為什麼他們不上車。
隨後,他才反應過來,然後跳下車,拉開了後面的貨箱,凌易才看見裡面整整齊齊放著十幾個木人,最裡面用白布包裹著一個通體暗棕色的木人,那木人紋理獨特,色澤光滑,看起來像個藝術品一般十分高貴。
「你這齣一趟遠門,也夠麻煩了。」凌易說著,眼睛卻離不開那獨特的木人。
「門派缺陷……武器不太好隨身攜帶。」木沛笑著說,「不用看了,那木人是我從彩門中偷出來的白堅木人,傳聞是在西方大陸瑞士國一片原始森林中取的樹王木材,我試過了,確實堅硬無比。不過,至今還沒有它的用武之地呢。一般的人,連普通木人都扛不住。」
凌易等人恍然大悟狀地點了點頭,不由得忍俊不禁,這彩門之前都是搭好戲台子,等周圍的觀眾們來看,哪有總往外亂跑的?心裡想著這齣一趟遠門還得搬著「全家」都走呢,也是夠麻煩的……
幸運的是,金門總部離木沛的大廈並不遠,只有百十里地,開了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金門總部的位置也算是荒郊野嶺了,直挺挺地建在一個國道旁邊,大門外都是來往的大卡車顛下的沙土與過往驢車留下的驢糞。四層樓高的白色建築上金光閃閃的兩個「金門」的大字,著實有些浮誇。
雖然這大樓看著不太好,好在辦事效率還不錯,人確實都已經召集好了。
凌易往下一看,當時就被眼前的畫面鎮住了。
這哪是個把人手,黑壓壓的一片都穿著和尚和道士的服裝,灰的灰黃的黃,高矮胖瘦都不一樣,看起來也不像能打的樣子。奇怪的是,一個個都睜大著眼睛,滿臉期待。
「大家是去打架救人的,怎麼都這麼開心呢?」凌易問。
「說是要去江南,水鄉嘛。可能有些興奮吧。」
合著都打算度假去了,凌易想,不知道到那邊能不能後悔。
而且人這麼多,加上木沛的一車木人……而且各人辦手續也來不及了,所以飛機肯定是坐不了了,幸好凌易也算有點渠道,十幾分鐘內就把一百多號人的高鐵票都買了下來。
看著像一群烏合之眾,不過看他們行動力還算可以,指哪走哪,毫不拖沓,有組織有紀律地上了高鐵。
這時,凌易總算也是鬆了一口氣,打算小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