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孫幌子的見識,自然知道苗步行的身份,可不止表面上的漢江城商界大佬那麼簡單。筆神閣 bishenge.com
可那普普通通的一個男人,竟然能和苗步行同台切磋,還貌似能勝了苗步行幾分,自然是不可小覷。
而剛才苗步行跟凌易說的話,他雖然聽不見,但他身邊的黑子是懂得一些唇語的,他告訴孫幌子,凌易是為了擂主去的,孫幌子卻已經在心裡,打上了凌易的主意。
孫幌子是個無利不起早的純商人,在他的骨子裡,都已經是透著這種氣質。所以一旦嗅得了什麼可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味道,就一定會湊上前去。
就像他之前在酒吧里對曲然的籌謀,自然,現在的他,也想謀劃凌易一方。
現在,孫幌子決定去會一會這個凌易。自然,此時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年輕的面孔,就是凌易,不然,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謀劃凌易。
就像,他不敢去謀劃苗步行一樣。
而曲然跟著孫幌子走到凌易包廂門口,卻沒有進去。他不知道凌易來找苗步行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他也不想讓凌易看見自己在這個地方。
那孫幌子看見曲然站在門外,自然也不敢多問,只是帶著黑子進了凌易的包間。
可那凌易還沒回頭,就已經開口說道:
「不知道孫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啊。」
「你認識我?」孫幌子倒是也不驚訝,像這樣能跟苗步行同台競技的人,提前掌握了這裡的各種情況和各種人物的信息,也是正常,所以只是笑眯眯道。
「嗯,有耳聞。有事請您儘快,我這就得回去了。」凌易拿起了一杯水說道。
「那小兄弟應該知道,我孫某人有兩個愛好,我最喜歡濃醇之酒,也最喜歡能打之人,見到一個會打的人,就忍不住想要結識結識,不知道小兄弟姓甚名誰,是哪家的英雄啊?和我孫某,是否有機會結交結交。」
「凌易。」
兩個字,一個名字,讓孫幌子猛地一震。隨後他猛地回頭看向門口,門外站著的是曲然,門裡的是凌易——今天這江漢集團是怎麼了,集體出來鍛煉身體麼?
這名字不常見,應該也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如果真的是他,那這個人,他還是不能惹,之前想讓他為自己所用,自然也是不可能了。
孫幌子馬上明白,怎麼這是鬧一出鬧劇啊。
「孫先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嗎?」凌易仍舊是面無表情,抬眼看了看孫幌子。
孫幌子神情複雜的看著凌易,他還是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人竟然就是凌易,畢竟凌易很少在眾人面前公開露相,不如再斟酌斟酌,萬一……哪怕萬中之一,是重名呢?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為了這樣的人才,他也不怕多費幾分力。
「明天這地下市場裡有一場盛宴,孫某不才,能否請凌易兄弟一塊前往?」
凌易抬起頭看著孫幌子的眼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還有事,算了。」凌易站起身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向著門外走去。
這一剎,孫幌子便完全明白了。知道他身份還敢這樣拒絕他的人,除了江漢集團董事長凌易以外,還能是哪個凌易呢?
他們倆一問一答的時候,曲然在門外靜靜站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凌易腳步聲傳來,他忙躲到牆後的黑暗之中,屏住呼吸藏起了身形。
等凌易出去,曲然這才回頭看了一眼。
「唉……」孫幌子長嘆一口氣。
對於凌易,他是十分的意外。凌易二字,不說漢江城,整個南華夏行省,那也是眾人皆知,可他太過低調,以至於沒有多少人真正地見過他的真容,即使是凌易面對媒體的採訪,也以錄音和遠景為主,根本看不清本人面貌。
孫幌子亦然是這樣。他根本想不到,凌易竟還是個古武暗門高手。
可孫幌子,卻偏偏是個武痴。所以他才能看得出來,剛剛凌易與苗步行交手之時,身形步法中暗藏的玄機。
凌易離開,他是想攔,卻也不敢攔。
凌易正要離開拳館,就又碰見了苗步行一行人也同樣向外走去。他禮貌性地點點頭,隨後徑直離開了這地下市場。
苗步行身後的一眾人,卻是對凌易看法很大。其中一人說道:「老闆,就這樣放他走?」
苗步行回頭看了看這個鼠目寸光的傢伙一眼,卻沒有露出一絲表情,甚至眼裡還帶上了幾分笑意。
讓他贏。
苗步行心中是這樣想的。
讓凌易和他的哥哥一樣贏,就讓他贏!
想著,他眼裡的笑意又重了幾分。
對凌家,苗步行是有著相當刻板的印象的。最明顯的,便是自大、自負。那要從凌炎還在時,二人的交鋒說起。那是多少年前了——那時連苗步行還稱得上是壯年,凌炎更是青年才俊。
那時,苗步行和凌炎共同去參加一個拍賣會,好死不死,本來就對頭的兩個人,卻坐在了一起。那時苗步行和凌炎已然爭鋒了數年,對方的底細和實力,也都摸得差不多了。
苗步行所在的位置,距離凌炎的位置很近,對凌炎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凌炎敏銳,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直接回視過去,剛好跟苗步行對視個正著。
是時候讓這個老小子吃個暗虧了,凌炎想。那時他和軒拓青正是莫逆之時,他運用起在軒拓青那裡偷師來的一招半式,深邃的眼睛此時涌滾翻動著不知名的東西,像懸崖峭壁上的一處山洞,又像情竇初開之時那暗戀之人的眼窩——吸引苗步行的眼睛轉移不了。
凌炎冷笑一聲,然後猛地拿起桌上水果盤裡插在蘋果上的叉子,往苗步行的眼睛裡戳過去。
「啊!!」苗步行渾身滲出一層汗珠,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馬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老闆,怎麼回事?」手底下的人趕忙站起來問道。
「沒事!」苗步行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喊道,可那鋒利的叉子就離自己的眼睛一兩厘米之近,讓他現在都喘不過氣來。
好你個凌炎,竟敢這樣讓老子實樣丟人現眼。
那時苗步行也不到四十歲的年齡,在眾人面前這樣失態,讓他覺得自己那張臉都燙紅燙紅的,對於凌炎的仇視更加一分。
「呵呵呵……」凌炎方時年輕氣盛,是毫不遮掩的輕笑起來。幸好這會拍賣師的聲音比較大,不然哪怕凌炎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也要在乎自己不那麼引人注目。
隨著第一件到第七件藏品都被拍賣出去,凌炎目光追隨者拍賣的那些人,準備回去讓江漢集團特設部門裡面的人,查查看都有誰,確保華夏大陸的文物古董不會再次流出陸外。
他之所以不自己拍賣,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最近這苗步行的勢頭,愈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