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開始做準備,快速進入狀態。
先取消宮斗系統的靜音模式,這樣能夠從系統播報宮斗積分變化,知道對方的心理活動變化。
再故意地把頭髮披散開,再弄亂些,多些碎發留在鬢前,半遮住自己的臉龐,再斜靠在床邊,抹了點珍珠粉在嘴唇上,讓嘴唇看起來更蒼白乾燥,一副妹妹錦繡的病嬌美人模樣。
過了好一會,素素在門口唱念道。
「夏嬪娘娘駕到。」
人還未進門,一縷香風先鑽了進來。
那是很清新的荷花香味,帶入夏天的氣息,讓人充滿了喜悅和嚮往。
荷花香味在現代香水裡,屬於水生香味,自成一派,屬於很有識別度的香氣。
這才春天,卻已經用上荷花味的薰香,想必夏嬪愛極了荷花,是個清高冷傲的女子,更懂得用別致的香味吸引人。
夏嬪款款而入。
年紀二十出頭,身姿纖細,柳葉眉配柳葉眼,渾身上下明顯的一股子傲氣和貴氣,很有辨識度。
她進門一眼就望見了迎面掛在牆上的字幅。
「七八巡盞見浮沉,三兩對答問初心。從來鵠雀同舟濟,相逢一見是故人。」
字體點畫爽利挺秀,骨力遒勁,氣勢非凡,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猜測假如不是江常在的筆跡,便更有可能是皇上的親筆。
震驚之餘,心生羨慕和妒嫉。為何皇上對她如此厚愛?只因她會吟詩作賦?
為何惠妃娘娘書法造詣如此之深,哪怕曾經得過皇上的寵愛,卻從未在惠妃娘娘宮裡見過皇上的真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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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紅木鏤空雕花的屏風,進入內室,又見壁上掛著一副字畫。這幅字里的筋骨依然是柳體,行筆之處卻多了許多柔和婉轉。
而字幅里的八句詩,一句句地像挖掘機般將自己的心挖出了一個個大坑。
「細雨入花枝輕顫,垂絲拂水波微盪。羅袂拂翠襪留香,顧盼生姿媚無雙。暮色漸濃染脂頰,低吟嬌綿添情長。朱顏如酒千杯醉,紅燭落盡夜深涼。」
呵,羅袂拂翠襪留香!
呵,低吟嬌綿添情長!
呵,紅燭落盡夜深涼!
怎麼這麼不要臉!!!!
夏嬪已經人事,不是懵懂少女,懂得詩中描繪的樂趣,畫面過於旖旎,令她不禁瞬間紅了面頰。
很多時候,對於很多香艷的文字和圖片,有經驗的跟沒經驗的,看到時的反應完全不同。
這是說眼前這江月白竟然敢不顧太后旨意,已經跟皇上暗渡款曲了?
還有如此孟浪不知羞恥的閨房之詞,怎麼能如此堂而皇之掛在牆上呢?
真不要臉!
這玩意讓人酸到,感覺都酸進扁桃體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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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註:高位妃嬪夏嬪對小主的[與皇上暗渡款曲]產生強烈的嫉妒之心】
這不是飛來橫鍋嘛。
臣妾冤啊,哪有跟皇上暗通款曲啊,背了這麼大個鍋,招了這麼大的仇恨,只希望滿10000分時系統獎勵能給力點。
江月白假裝虛弱無比,掙扎著想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起不來。素素默契地快步走到床邊,服侍著小主坐起身,簡單整理好衣衫。
皇上非要掛的,我有什麼辦法?!
我說不合適,皇上非說內屋是閨房,閨房就該有閨房的樣子,這是樂趣。
一般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夏嬪應該關切地說,「不用不用,賢雅常在既然病了,就該好好躺著,不用拘禮了。」
此時,夏嬪正在氣頭上,便就假裝沒看見,四處打量著這間屋子。
常在算老幾?
數量不定,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算正式冊封的編制?
這才來幾天?
誰給的勇氣住一宮主位?
就算自己,哪怕去年冬天晉級嬪位,都沒有被批准入住主殿,依然住在偏殿。
怪不得下人一個個都沒規矩,早就該好好教訓的。
一個普通職員,怎麼就配獨立向陽大辦公室?!屋裡掛著大領導的親筆題詩!
桌子上還擺著大老闆私下贈與的自版書籍!
這公司很多中高層都沒有的待遇。
想想就好氣,好不公平!
果然沒有對比,就不會難受。
這玩意讓人酸到,感覺都酸到骨頭縫裡去了。
注意到夏嬪面部因為酸發生的形變,江月白只當沒看見。
這沒有辦法。
職場如戰場。沒法讓每個人都開心,領導開心,自己開心最重要。
從她決定遵循兩位領導的好意,搬進桃蕊宮主殿這間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開始,她便做好了面對同事的嫉妒和惡意。
無非就是中高層見自己得了大領導器重,心裡不舒服,通過罰站來耍威風。
得要擺清自己的位置。雖然得了超標的辦公條件,但不管怎樣在公司職級系統里還是個普通員工。
中高層來砸場子,該受著就得受著。
這對職場打工人算什麼?!
多少名場面都見過,咱就接著!
所以江月白悄悄地用眼神拒絕了妹妹來扶自己,鬆開素素的手,保質保量地朝夏嬪屈膝彎腰行禮,低著頭道,「妹妹江常在參見夏嬪娘娘,夏嬪娘娘吉祥。」
言語裡都是恭敬。
「這幅字,本宮瞧著是行家寫的。」夏嬪假裝沒看出來字畫的特別之處。
「回姐姐,是皇上賜的。」
這話聽著夏嬪心頭一寒,酸菜醃了幾大壇,又淡聲說道,
「這群奴才怕不是欺負妹妹是新人,心軟好說話,一個個都沒規矩。剛剛姐姐進門時,替你教訓了一二,讓這些奴才們以後在妹妹面前不敢造次。」
夏嬪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裡四處轉悠,心裡感嘆,這主殿真氣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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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層領導跑來找前台的麻煩,又不敢直接打前台,只好拿她的阿貓阿狗出氣。
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扯一堆理由。
「妹妹謝姐姐這麼遠過來看望,還幫妹妹教訓奴才,姐姐費心了。白桃,還不趕緊給夏嬪娘娘沏茶。」
江月白借著喊白桃去給夏嬪沏茶,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
心中暗想,小寶怕不是按照自己的吩咐,以不方便見客為由攔住夏嬪,卻被夏嬪一通打罵教訓了。
夏嬪心有不悅,冷哼一聲,卻不叫江月白起身,走到牆邊的書架,隨手拿起一本,淡聲問道:
「那書架上可是皇上的詩詞?可否借給本宮看看?」
書冊中的字體飄逸俊秀中有風骨,自是上乘之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水平。
原來皇上每一種字體都寫得如此好看。這讓夏嬪心中好生讚嘆,對皇上的仰慕之情愈發濃烈。
江月白繼續保持標準的請安姿勢,不敢有絲毫懈怠。
大女人能屈能伸,位置低就別矯情。
望向夏嬪手中的書冊,還有書架上餘下的詩集,江月白心中有些發慌。
夏嬪來得過於突然,還未來得及處理李北弘的詩集。
誰知道裡面寫了啥,是不是淫詞艷曲,裡面有沒有夾情書或者銀票的……
但很快鎮定下來,心中有了應對之法,恭敬地答道:「回夏嬪娘娘。皇上的《偶思集》在臣妾的書桌上。素素,還不趕緊拿給夏嬪娘娘過目?」
調虎離山之計先用上,儘快讓夏嬪先放下手中詩集再說。
見婢女素素麻溜地去書桌上取書,夏嬪更加暗自得意。
果然沒有家世背景,就是好拿捏。
稍微拿喬一下,就把這種小常在嚇得半死。
宮裡最講究尊卑有序,出身門第,你再怎麼有心機爭寵,也還不過是個商人之女小常在而已。
果然自信就是比出來的。
「那這本呢?這本是這兩天皇上賞賜的麼?」夏嬪揚了揚手中的詩集。
一張小紙條飄然落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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