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附魔上折騰了好一會的伍德,也有些餓了,此時恰好尤莉卡也醒了。
於是兩人洗漱穿戴好就下去吃早飯了。
這家旅店是包早飯的,只要入住就能在樓下免費吃早飯。
只是這裡的早飯種類稀少,和華夏完全比不了,他們這的早飯除了麵包就是糊糊粥。
因為是免費早飯,質量並沒有什麼保證,當地人也都覺得,早飯隨便吃吃就好。
「喲,伍德,早上好。」
好巧不巧,車隊一行人此時也在樓下吃早飯。耳朵尖的鉑金一聽腳步就知道是伍德來了,於是熱情的打著招呼。
「早啊。」
伍德揮了揮手,尤莉卡則一路小跑過去,笑嘻嘻的說道,「謝謝鉑金叔叔送的手鐲,我很喜歡。」
「哈哈,喜歡就好。」
見小女孩高興,鉑金也很高興。
不過在鉑金旁邊的隊長韋伯,似乎沒有那麼放鬆。
「發生啥事了,隊長咋一臉」伍德聳聳肩代替了他想說的詞。
「其實沒什麼,只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被襲擊了。」
喝了口熱騰騰的糊糊粥,隊長韋伯一臉淡定的繼續說道,「來襲者和我一樣擅長暗屬性元素,我想對方也是憑藉某種暗系魔法潛入我的房間,然後實行的暗殺。」
「哈?潛入到你的房間裡去了?」
伍德臉色一下沉了下來,這裡是矮人開的旅店,在這裡鬧事就等於是在挑釁矮人的威嚴。
既然對方敢在這裡下手就意味著對方有敢於直面矮人怒火的勇氣。
「嗯,我當時正在熟睡,突然感知到同源的魔力,便驚醒過來,躲掉了對方的攻擊。」
「那你看到對方的臉了嗎?」
「沒看清,但從身高上來看是一個高挑消瘦的男性,他發出的攻擊是一種暗屬性魔法,其表現是召喚一群蜘蛛去撕咬敵人。」
韋伯分析著對方,「根據我的猜測,對方極有可能是血手黨的『蜘蛛』。」
「血手黨!你怎麼惹到血手黨了?」
作為混沌之都三大幫派中戰鬥力最強,最殺人不眨眼的,惹到他們絕對划不來。
「不能說惹到他們,應該說是被這個蜘蛛盯上了。」
韋伯並不是第一次來鐵爐堡,他以前就曾來過幾次,對這裡的幫派多少有些了解,也曾經聽說過血手黨內有一個非常傳奇的傭兵殺手。
「蜘蛛這麼說來,我好像也有些印象,是那個殘殺自己人的那個蜘蛛?」
伍德曾在報紙上看到過一則奇葩新聞,說是某個幫派里出了個瘋子把幫派成員全殺了,現在想想,好像就是鐵爐堡內的事情。
「我想應該是,身高體徵,性別,以及攻擊手段都對得上,」韋伯繼續說著,「而且我能感覺到,對方就沒想藏著,他一進來就肆無忌憚的釋放魔力,怎麼想都不像是來暗殺的。」
「如果是那傢伙的話,從動機上來說,也對得上。」
像那種連同幫派的隊友都殺完了的傢伙,隨便找個人殺不需要理由。
「我倒還好,哪怕對方不漏破綻我也能反應過來,只是我怕他對你們下手。」
作為身經百戰的戰士,韋伯不怕這種手段的暗殺。他有的是反制手段,昨天晚上要不是對方扔了一堆蜘蛛就跑了,不然韋伯指不定就已經給他留下了。
「這確實有可能,」精靈遊俠鉑金咬著手指頭說道,隊長不怕暗殺,他怕呀!
精靈感知度高不假,可萬一對方抓住一個空擋偷襲過來,那真的是防不勝防。
而且他就一個脆皮小遊俠,說不定對方一刀就給他秒了「伍德救我!」
一想到這,鉑金頓時扒拉住伍德的大腿,「看著我送你女兒禮物的份上,救救我啊!」
「你先別著急,」韋伯一把將鉑金拉起來,丟到一邊,「根據我收集到的情報,這個叫蜘蛛的傢伙雖然暗殺水平很高,但對方似乎更喜歡堂堂正正的戰鬥。」
在他的情報中,蜘蛛殺死的人,幾乎都是死在正面的決鬥中,很少有死於暗殺。
再聯想到昨天晚上的試探,這個叫蜘蛛的傢伙故意暴露那麼多破綻,會不會其實是在測試他夠不夠格?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蜘蛛昨天晚上的舉動就不是暗殺,而是決鬥的邀請。」
伍德照著韋伯的意思繼續說下去,「他暴露那麼多破綻其實是在檢驗對方實力如何,如果合格就相當於下戰書,不合格那殺了也就殺了。」
韋伯點點頭:「我是這麼覺得的,不然理論上就講不通為什麼他要故意賣破綻。」
伍德繼續說道,「那這麼說的話,這場決鬥就是個人行為,和血手黨無關?」
「也不一定,」韋伯抱著謹慎的態度說道。或許對方是對他們車上的貨物起了興趣,然後讓蜘蛛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餐桌底下的影子突然晃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隻只漆黑的蜘蛛從影子中跳出來。
「小心!」
幾人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小蜘蛛,瞬間跳開,並立刻做出反應!
鉑金立刻搭箭拉弓,蓄勢待發。韋伯右手搭在佩刀上,謹慎觀察著。
至於伍德,手裡不知不覺就捏了幾個手雷,然後他覺得如果在這裡扔手雷,被雷劈的會是房子,被矮人劈的可能是自己,於是便將它們收了回去。
那幾個蜘蛛跳上桌子,彼此相連組成一行字。
『晚9點,爐灰廣場』
下一秒那些蜘蛛就像燃燒一樣瓦解消散,直到徹底不見蹤影。
「喲,戰書這不就下下來了。」
伍德看到那行字,打趣道。
「如果只是戰書倒也還好,就怕是埋伏。」
「那我們一起去?」鉑金開始出主意,「我們這麼多人揍他一個肯定不會有問題。」
「不行,得有人留下看車。」車隊正式成員有四個,有戰鬥力的就韋伯,鉑金和海格力斯,貴族赫爾曼指望不上。
而為了保證車輛安全,最起碼得留兩個有戰鬥力的,那就意味著他必須一個人過去。
「我跟著吧。」這時,並不是車隊的人,只是跟著車子過了一段日子的伍德突然說道。
「先生,這算是我們車隊的私事了」韋伯當時就想拒絕掉。
「你先別急著拒絕,」伍德笑著繼續說道,「首先我不會參與到戰鬥中,我只是去觀望,其次,我這有一批新裝備正愁沒人幫我測試性能。」
「以及,你的佩刀一會給我,我幫你加幾個附魔。」
「可是」韋伯還是不想讓伍德涉嫌,這的的確確是他們車隊的私事。
「哎呀,你想啊,他晚上都去襲擊你了,萬一哪天腦子一抽跑錯房間怎麼辦,我和尤莉卡可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良民,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伍德摟著韋伯的肩膀,繼續低語道,「蜘蛛的存在對我來說是個威脅,幫我把這個神經病除掉。」
距離車隊離開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伍德還有一堆計劃沒有展開,而那些計劃的安全保障離不開車隊眾人,因此對他來說,決不能有閃失。
「如果您堅持的話,我可以答應,只是先生你不能靠近,只能在附近觀望。」
「那肯定的,我又沒啥本事,靠那麼近不是送人頭嘛。」
伍德哈哈一笑,便算是和韋伯達成了交易。
那個代號為蜘蛛的傢伙,陰險狡猾,手段很多,他在去之前也得做些準備。
「那就這麼說好了,」伍德拿了塊麵包,就這糊糊吃下去。
到時候他和韋伯一起去打蜘蛛,旅店裡有另外兩個靠譜的在,尤莉卡和他們待在一起也算放心。
而且旅店是矮人的地盤,一回兩回的試探他們不在意,但如果越了線,那幫傢伙就會明白矮人的力氣有多大。
今天的天氣很好,是冬日裡難得的晴天。
和煦的陽光照在地上,積雪漸漸融化,土地上已有些許綠意。
在荒野上,此時正有一人拄著拐杖獨自行走。
他背著半人大的包,裡面塞著各種東西,手裡撐著既是拐杖又是武器的鐵棍,一個人在荒野中前行。
這世上敢在荒野獨行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絕世傻子,一種是絕世強者。
林頓卻是個例外,他不是絕世傻子,也不是絕世強者,他敢獨行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荒野吃不掉他。
「吼!」
今天的運氣不錯,走著走著就發現了晚飯。
在林頓面前,出現了一隻渾身雪白的老虎,似乎是某種魔物虎的冰屬性變種。
那隻魔物虎視眈眈的盯著林頓,似乎在判斷對方的實力如何。
林頓也不急,先是把包轉到胸前,從裡面摸出一張防水的布,將包小心裹住,再放到地上。
現在這個季節雪已經開始融化,不注意防潮的話包會濕的。
那隻老虎前後左右來回移步,不斷試探著。
在它眼中,這個人類可謂渾身破綻,怕是一撲上去就死了。
「嗯,好!」
拍拍手,林頓便完成了防潮工作,把包扔在了雪地上,接著他便提起那根沉重的鐵棍,朝著老虎走去。
不知為何,眼中這人明明沒有半點殺氣,老虎卻隨著他一步步的靠近,一步步的後退。
魔物的直覺讓它在冥冥之中感到了一絲,可笑的恐懼!
「吼!」
老虎再次發出一聲咆哮,不同於剛才那次吼叫,這次它更多的是在喝止眼前這個人類的靠近。
可對方,卻依舊不緊不慢的靠來。
被逼急的老虎,不再後退,渾身肌肉瞬間發力,體內的魔力也被同時調用起來,寒霜隨著它的衝鋒一起襲來。
「嗯,終於來了。」
林頓點點頭,隨即抬起手準備接敵
結果沒想到這頭老虎的力氣那麼大,他整個人瞬間被老虎撲倒在地,可怕的力道壓的他差點沒反應過來。
好在千鈞一髮之際,他的鐵棒卡住了老虎的牙齒。
一人一虎便這樣僵持在地上,彼此角力。
老虎見遲遲壓制不了底下的人類,便用爪子撕扯他的身軀。
「哎呀,疼。」
那個人類被他鋒利的爪子撓出一道道深入骨的傷口,血腥味順著傷口飄散開來,老虎的獸性也隨之膨脹。
於是老虎便開始不斷抓撓,底下的人類皮開肉綻發出一聲聲『慘叫』。
就這樣過了有一分鐘,老虎見那個人類還沒有放棄,不禁產生了些許疑惑,但架不住血液對他的吸引,它一抬頭,掙脫了那根鐵棒,之後便打算一口咬斷人類的脖頸
「可惜啊可惜,晚了已經。」
就在老虎剛剛瘋狂亂抓的時候,一根根新生的枝條探出雪地,悄悄攀在老虎的身上,在不知不覺間將它束縛。
林頓就這樣輕鬆爬起了身,被壓制的,從人類變成了老虎。
他全身被老虎撓出的傷口,此時竟已痊癒,完全不見蹤影!要不是衣角上還殘留著血跡,不然老虎都要以為剛才的撕咬沒發生過。
鐺鐺鐺!!!
被無數紙條纏繞的無法動彈的老虎,腦瓜子被沉重的鐵棒來回招呼,發出一聲聲沉悶而清脆的響聲。
約莫三分鐘後,頭中無數棒的老虎噎了氣,林頓為了保證老虎確實死去,又補了三分鐘的刀。
「好,搞定。」
魔物老虎的腦袋很硬,多敲一會也不會敲爛。見魔物已經死去,林頓便開始輕車熟路的解剖。
他剛才故意讓老虎撕扯,就是為了能保證將其徹底束縛。這樣得到的屍體才是最完整的,賣的價錢也是最高的。
寒冰虎的皮毛價值連城,作為荒野上極度危險的幾種魔物之一,沒有專業的冒險者團隊可不敢碰這個大傢伙。
沒一會林頓便完成了毛皮內臟爪牙等素材的收集,將其包裝好後塞入包里,便繼續朝著道路行進。
「前面不遠應該就是鐵爐堡了,」林頓回憶著之前看到的地圖,喃喃說著,「走了三年,終於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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