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物道具加工組本來就不是一個打算用來盈利的地方啊!」
聽到少女的擔憂,珈藍頓時笑了起來:「再說怎麼會虧呢?這些培養出來的人,可是需要跟我們簽訂為期十年的雇用契約的…唔,總之實物道具加工組只要收入不超過支出就夠了,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辛蒂雖然不解,但還是鬆了口氣,向珈藍鞠了個躬後,開心的跑掉了。
科魔大學的環境是閉塞的,不知道學院高層的[院務管理處]是如何考量的,那些神秘的,永遠都見不到人影的老魔法師們,似乎對學院院牆外的世界排斥而反感,仿佛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一樣,對世事漠不關心。
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但是他們的態度,在無形之中卻影響這整個學院的氛圍,這種不拒絕外來者追尋魔法知識,但是卻又放任學生們自生自滅的管理模式令人費解。
似乎從來就沒有哪一位魔法師考慮過,將學生們組織起來,讓他們通過自己的努力,為自己創造更好的學習條件。
書吧發展的越發大了,而新增的游吧以及衍生出來各種產業,為學院的學生們創造了大量勤工儉學的職位,學院似乎對學生們勤工儉學並不排斥甚至是持鼓勵態度,但是卻又嚴禁學生們在學習曰期間離校。
一座校園裡,又能為學生們提供多少勤工儉學的機會?特別是大量自給自足的校園產業,都已經被那些科蘭城勢力滲入和把持之下。
很難相信一位魔法學徒能夠競爭的過,那些只需要低廉的薪資就可以當驢子一樣使喚的僱工。
如果你是老闆,你會挑選一名一天管兩頓飯,給三枚銀吉姆的工錢,就可以隨意使喚,心情不好的時候還可以踹兩腳轉換一下心情的僱工,還是會選擇一名打不得罵不得的魔法學徒作為自己的屬下?
所以了,在這種大環境下,無論是書吧還是游吧,都是珈藍對學院高層做出的一種試探,可是就目前的反應來看,學院對學生們打工並不反對,前提是不能離開學院,而且不能影響學習。
對學院高層的態度,珈藍只能表示無語,總覺得學院高層那些老魔法師們,對學生有種一隻羊是趕,一群羊也是放的心態,教不教你知識是我的事,學不學知識是你的事,有沒有錢學習就是另外一回事。
老魔法師們似乎將那句「魔法的世界,請凡人(貧民)走開!」的話貫徹的極好,似乎是在暗示著那些經濟條件並不允許的學生們,魔法這條道路並不是那麼平坦,早點明白這個道理,也許會生活的更加幸福這個道理。
可既然如此,為何不從一開始就拒絕那些平民學生入學?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他沒有弄明白的深意?
沉思了良久的珈藍,被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響驚醒,在昏暗下來的光線之中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正在努力的摩擦著火石,為書吧點起牛眼提燈的幾位少女,笑了笑,起身向自己的管理員小屋走去。
越是了解,就覺得這個時代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科魔學院作為科蘭城,乃至整個吉拉哥洲都極為特殊的存在,這種不作為的態度,明顯有些不正常,但是…這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珈藍嘆息了一聲,自己那該死的旺盛好奇心,一定會害死很多隻貓也說不定,但是這些神秘的事情,真的很有趣吖…唔,今天的收穫可不少,值得花點時間把那些「破爛」修復出來。
回到管理員小屋裡,關上門,又拉上厚重的窗簾,珈藍彈指往燭台上的牛油蠟燭燈芯上,釋放了一個光亮術,一朵光焰代替了燭火照亮了室內。
這隻牛油蠟燭珈藍已經用了好幾個月了,但大多數時候,它只是作為一個承載物,畢竟光亮術的光芒遠比蠟燭要明亮的多,而且不會搖晃。
原本是床榻的位置上,擺上了好幾排簡單的木製置物架,迪夫已經替他將那一堆買回來的破爛放在了上面。
自從靈魂所受到的損傷逐漸恢復之後,珈藍就發現自己不再需要睡眠了,他所擁有的奇特雙魂,讓他能夠在一個靈魂「醒著」的時候,另外一個靈魂休眠,就好像是異域靈魂的記憶之中,某種叫做「電池」的東西一樣,使用一塊,充能一塊。
這對一名施法者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夢寐以求的能力,因為即便施法者可以可以用冥想代替睡眠,但是他畢竟還是需要耗費時間去進行冥想來恢復消耗的精神力。
而珈藍卻可以在一個靈魂忙碌的時候,讓另外一個靈魂在「後台」冥想,讓他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精神力,軀體的疲勞,總是比精神容易恢復的多。
施法者不是需要在戰鬥中急劇透支體力的戰職者,絕大多數時間處於靜態的施法者,在感覺到疲勞的時候,一份充滿營養的食物,一杯香濃的牛奶,外加進餐時稍稍的休憩幾分鐘,就能夠恢復體力了。
不需要睡覺,自然也就不需要床鋪了,那占地方的玩意,被珈藍拆掉,騰出空間來擺上了一張試驗台和大量的置物架,以便於他在需要做一些隱秘的實驗時,能夠隨手取用到他需要的材料。
有人說,法師的實驗室,比魔鬼的老巢還要恐怖,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碰到的任何一件東西,是不是會把整座建築物炸飛到天上去。
這話當然是對那些貿然進入法師實驗室的人來說的,雖然法師的實驗室看上去像是個亂糟糟的雜物間…呃,用難聽一點的形容詞就是垃圾堆。
但是身為實驗室的主人,法師們卻總是能夠在那些外來者覺得十分危險,實際上也的確十分危險的東西之中閒庭信步的走來走去,同時還能隨手找到他們想要拿到的任何一樣東西。
珈藍不是那種完全沉迷在試驗之中,生活習慣糟糕透頂的瘋法師,但是被他改造成了小型實驗室的管理員小屋裡,卻同樣看上去危險之極…
特別是那些無人看管狀態下,依然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水晶試管和裡面傻子也能一眼看出來十分不穩定的物質。
珈藍覺得這不能怪他,只是地方太小了而已,三十幾坪大小的單間裡,空間實在不夠用…當然,就算是三百多坪甚至三千多坪的空間,一樣會不夠用的,法師們總是能找到各種東西填滿它們,而且還會覺得那些都是很必要隨時會用到的東西。
隨手將寬闊的試驗台上的一些工具掃到一旁,珈藍掏出那塊奧蘭朶面具和那隻「空間袋」擺在面前,像是準備進餐一樣吧嗒了下嘴,搓了搓手指,在兩件物品之間猶豫了一下,先拿起了奧蘭朶面具。
珈藍微眯著眼睛,取過一隻水晶放大鏡,將奧蘭朶面具上的每一根隱藏在裝飾姓花紋中的符紋法陣線路,都仔細的檢查了一遍,確定它們完全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的從一堆羊皮稿紙下翻出了一瓶強酸,又從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底下摸出了一隻試劑鉛桶。
試劑鉛桶里有一些看上去很渾濁的液體,呈現出可怕的斑斕色彩,珈藍楞了一下,他自己也忘記這裡面的玩意是什麼了,不過無所謂,左右張望了一下,看到了房間角落裡一棵種在花盆裡的植物,順手就將那渾濁液體倒進了花盆裡。
原本有些枯萎打蔫了的綠色植物,瞬間就變黑了,然後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又復活了一般,伸展開了葉片,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長高了大約一尺,葉子上冒出了豪豬般的硬刺,顏色也變的像是蜘蛛肚皮一樣花花綠綠。
當這棵花盆被當成試劑廢液處理桶的植物,在枝頭上冒出一顆顆拳頭大腫瘤般噁心的暗紅色果實的時候,珈藍已經走回了試驗台前,將奧蘭朶面具放進試劑鉛桶里,然後拔掉了強酸的塞子,整瓶的倒了進去,直到淹沒了面具。
在試劑鉛桶里開始冒出不斷膨脹的白色泡沫的時候,珈藍開始忙碌的準備材料,秘銀絲、蝕金液、煉金雕刻筆,還有三顆小手指指甲大的月紋石。
這張奧蘭朶面具被保存的相當完好,除了被某個嫌月光幻銀不夠銀亮的蠢材,自作聰明的在上面又鍍了一層液銀,雕刻上了華麗的花紋之外,幾乎毫無損傷。
所以在珈藍用強酸洗去表面的液銀和三顆寶石之後,隨便放在試驗台下一通還算乾淨的清水裡涮了兩下,奧蘭多面具就恢復成了原本的鉛灰色本質,就連符紋法陣線槽里都被洗的乾乾淨淨。
拿起一根秘銀絲,珈藍開始用煉金雕刻筆一點一點的,將秘銀絲重新填進符紋法陣線槽之中,修補磨損,然後將三顆月紋石鑲嵌進了面具額頭上的寶石槽里。
除了填秘銀絲費了點時間,其它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珈藍搓了搓手,將手掌按在了面具上,然後低聲念誦了一句咒文,一股奧能從他掌心裡涌了出來,灌注進奧蘭朶面具之中!
只見一道道銀亮的光線沿著秘銀絲,藤蔓一般爬滿了整塊面具,猛然一亮後,奧蘭朶面具泛出了盈盈的月色光芒,並且彌散出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朦朧光霧來,籠罩住了整副面具!
「成功了!」
珈藍高興的嘟囔了一聲,可就在此時,異變突然發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