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鬧到了皇上面前了,她還敢動?
「是啊,奴婢也很佩服她,您知道嗎?她竟然跪到了皇上那裡,說要給江世子請封國公呢。」
楚天妤眼裡的嘲諷幾乎藏不住,江老太太中風,沒一個太醫願意去就診,如今應該病得有些重,江夫人心中焦灼,就很容易上鉤。
她之所以敢進宮去皇上那裡信口開河,是因為她請沈十鳶在宴會上與江宜年說了一些話。
早年。
江老太爺還是皇上身邊的一個侍衛,他替皇上擋過三次刀,皇上那時正是要拉攏人心的時候,為了做一個典型出來,就將這個有功的侍衛封了國公爺。
無實權,但有榮耀!
江國公死後,江老太太、江夫人一直都急著想要江景年接封國公爺。
可江景年一沒登科,二沒軍功,三又沒有去宮裡當差,再加上也許皇上早就不想讓他們承國公的封號了,又或者兩代國公爺早逝這內里本就有皇上的手筆,所以宮裡一直沒下旨。
江夫人依然是仗著母家、佟貴妃、鄴王,這才敢病急亂投醫!
江府的高調行事與程府的低調隱藏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皇上只需要一比較,高低立現。
「小姐,您說皇上真的會摘了國公府的封號嗎?」
楚天妤往後靠了靠,指了指肩膀,墨兒急忙給她輕輕捏著,楚天妤眼裡閃過一絲冷意,才淡淡說道。
「可不是掉國公二字那麼簡單,我要他們江府從此成為平頭百姓,任我踐踏!」
正說著。
四海公公掀了帘子走進來,楚天妤見著,急忙忍著痛楚起身施禮。
「四海公公,給您添麻煩了。」
四海公公見楚天妤規矩極好,眼中流露出來的也是感激,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一絲溫和,與楚天妤道。
「五小姐客氣了,皇上請五小姐過去一趟。」
「是。」
楚天妤緊了緊墨兒的手,墨兒急忙從懷裡拿出一隻鼻煙壺,上前遞給四海公公,楚天妤有些不好意思。
「四海公公,這是我舅舅出去做生意的時候,從天心國帶回來的,不值錢,倒是可以玩一玩,比不得四海公公的大恩,但裡頭刻了金剛經,也是天妤的一份心意。」
「好,好。」
四海公公溫聲應著,他平時沒有別的什麼愛好,但卻喜歡收藏鼻煙壺,楚天妤送的這個相當精緻,而且味道沁入鼻息讓人神清氣爽,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一路往仁章宮走的時候,四海公公倒是破例與楚天妤說了幾句宮裡的注意事項。
墨兒在一旁聽著,膽戰心驚,心裡直佩服小姐料事如神,要知道四海公公除了對皇上忠心耿耿以外,可是誰的面子都不賣的。
仁章字三個蒼勁大字映入眼帘,一股威嚴氣息撲面而來。
楚天妤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太子、鄴王、三王爺宸王、四王爺昊王,江夫人、江景年,刑部張尚書、錢御史都在殿內,皇上正冷著眉眼坐在主位上,楚天妤上前跪在地上恭敬施禮。
「臣女楚天妤,見過皇上,見過太子殿下,諸位王爺,諸位大人。」
幾位大人見楚天妤這般有規矩,倒是與外面所傳的完全不一樣,不由得心中驚訝。
如此說來,楚天妤的名聲倒極有可能真是江府給敗壞的。
宸王和昊王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楚天妤,在看到她美麗的容顏時,眼裡閃過一絲驚艷。
「恩。」
皇上點頭,看了楚天妤一眼,沒想到朝陽公主那般知進退有分寸的人物,出的後代卻都是這般紈絝不堪,聽說程家的兒子也多是紈絝,吃喝玩樂都有一招,不過倒也合了他的心意,皇上這麼想著,倒是心情好了一些。
「楚天妤,你的傷可好些了?」
「蒙皇上恩典,宮裡的大夫醫術很好,臣女已經能行動自由了。」
楚天妤往下拜的時候咳嗽了兩聲,聽著還有些虛弱,皇上看了四海公公一眼,四海公公便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江夫人、江景年一見到楚天妤,眼裡的憤怒、恨意便像巨浪一樣的翻騰,皇上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燒,抄起身邊的杯子就朝著江景年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重重砸在江景年的額頭上,痛得江景年眼前發黑,慌忙跪下。
來不及告罪就聽到皇上怒罵。
「怎麼?沒把她害死,沒吞下她的家財,心中不甘?」
「皇上此事並不是」
江夫人見兒子受傷,額頭竄血,心中大驚,急忙朝著皇上施禮,想要辯解,皇上卻是不耐煩地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往年江老國公在世的時候,你們國公府還像個樣,如今他們一死,你們這幫女眷真是胡作非為,朕看國公二字你們是當不起了,不如摘了吧。」
江夫人嚇得全身發冷,一臉震驚地看向皇上,她明明是向皇上求請讓江景年賜封國公爺,怎麼皇上在見到楚天妤之後,卻要摘掉國公二字?
這
這要是傳出去,她們顏面何存?那她們豈不是以後都是平民百姓一個?那江府的榮華富貴豈不是徹底的沒有了,也再沒資格和各世家、官家通往來了?
江景年捂著流血的額頭,爬到皇上面前重重磕頭。
「求皇上收回成命,景年錯了,再也不敢了。」
說完江景年飛快地抬頭看了鄴王殿下一眼,希望鄴王能替自己說兩句話,一旁的宸王、昊王看著這一幕,只覺得好笑。
江夫人戰戰兢兢看著皇上冷戾的模樣,心知壞事了,慌亂間哭著上前急道。
「皇上,這國公的封號可是先皇賜下來的,可以延續十代,這才到第三代」
「是先皇賜下沒錯,可你們仗著自己是國公府幹的那是人事嗎?謀財、害命、刻薄未來媳婦,你們一樁一樁的哪一件有臉?」
一提起先皇,皇上的臉色就開始陰戾,氣息急促,皇位是怎麼來的,他不想這些賤人幫著自己回憶。
楚天妤垂著眼帘,規規矩矩地站在太子的身邊,聽著皇上的話,心裡這才微微的有些痛快。
「你若是覺得委屈,朕送你下去見先皇,你去與他訴苦。」
這句話說得猶為嚴重,已經有要江夫人去死的意思,江夫人再大的膽子這會子也不敢再說話了,身子像篩糠一樣的抖了起來,額頭磕在地上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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