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罪惡之城,然而表面上,這一座城市看上去還是很像那麼回事的,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城市之中,酒樓、客棧、商鋪一應俱全,路邊也有擺攤的商販,街道上人來人往,若是不清楚罪惡之城的來歷,初來乍到的人絕對想不到這看上去繁華熱鬧的表面之下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危險。
正如賴三說說,能在罪惡之城開酒樓和客棧的,都絕對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即便是有膽量在大街兩旁擺攤的,也都是狠辣的之輩,最不濟都是紫銅令的殺戮者。
「少爺,前面有一家酒樓很是不錯,酒樓的老闆是白金令的殺戮者,酒樓之內時常都有新鮮的凶獸肉食,即便是三星凶獸肉,只要您出的起價,那也是能品嘗到的。」
賴三彎著腰在前面帶路,不遠處一家酒樓的招牌迎風招展,名字倒是溫文爾雅,雅食閣,如此名字,不得不說和罪惡之城的情況很是不符。
「在罪惡之城吃飯,飯菜中不會有人下毒吧?」唐越玩味的問道。
「少爺說笑了!」賴三乾笑道:「雖說罪惡之城私底下確實黑暗,然而還不至於讓人吃個飯也提心弔膽,畢竟開辦酒樓和客棧的做的都是長期買賣,怎麼可能自斷手腳?」
這一點倒是很在理,雖說酒樓客棧之內並不禁止廝殺,然而酒樓的老闆卻也不至於打這些食客的注意,真要是打算做一錘子的買賣,那也沒有必要開什麼酒樓和客棧。
「少爺,請!」
雅食閣門口,賴三彎著腰把唐越三人讓進裡面,自己進了門就大聲吆喝:「小二,還不前來招待貴客。」
「來嘍!」一位二十多歲的店小二同樣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媚笑。
「歡迎幾位客官,不知道幾位是要雅間還是大廳?」
「自然是雅間,以少爺的身份,怎麼可能坐吵雜的大廳?」賴三自作主張的道。
「大廳就行。」唐越緩緩的出聲,同時目光淡淡的看著賴三:「記住自己的身份,我的主還不許要你來做。」
「是,少爺。」賴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冷,急忙滿臉堆笑:「小的逾越了,請少爺恕罪。」
此時並不是飯點,酒樓中的食客並不多,唐越三人就在一樓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賴三彎著腰陪在邊上,顯得很是盡職盡責。
整個一樓大廳,除了唐越一桌,還有三桌客人,一桌是三位三十多歲的青年漢子,一桌是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老人看上去六十多歲,少女也就十五六歲,穿著一身橘黃色的長裙,面龐清秀,頗有幾分姿色。
最後一桌是一位身穿墨綠色錦袍的青年,青年二十歲出頭,獨自一人,自酌自飲,桌子之上除了飯菜,還有一個寬大的劍匣。
從唐越三人進門到在座位上坐下,除了三個漢子的目光一直在唐越三人的身上游曳,其他三人甚至連多看唐越三人一眼都欠奉。
整個酒樓一層,靜悄悄一片,除了吃飯和喝酒的輕微響動,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場景顯得很是詭異,如此詭異的情形和酒樓這樣熱鬧的地方極度的不符。
酒樓的飯菜很是不錯,三枚中品菱晶,就可以享受到二星凶獸的肉食,甘冽的酒水飄散著迷人的芳香,若是排除罪惡之城毫無顧忌的殺戮,那麼這兒卻是算是一處很不錯的地方。
「碰!」
突然,寂靜的酒樓之中,一聲悶響響起,三個漢子的一桌,一位漢子突然一掌拍在飯桌之上,伸手一指店小二手中的一盤烤肉,大咧咧的喝道:「這一盤肉我們要了。」
說著話,漢子陰冷的目光直接看向唐越三人,陰森森的道:「小子,不介意請爺吃一盤烤肉吧?」雖然是徵求的語氣,然而語氣之中的不容置疑顯露無疑。
「找死!」
坐在唐越邊上的雷裂冷哼一聲,左臂突然抬起。
「嗖!」
幾道黑色的流光毫無徵兆的從雷裂的左臂之上激射而出,剛才發話的漢子甚至來不及反應,身子就被一道流光射穿,龐大的身軀轟然一聲從椅子之上倒下,另外幾道流光則激射在了不遠處酒樓的牆壁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眾人定睛看去,竟然是幾根漆黑的箭矢。
山賊出身的雷裂,可不是什麼易與之輩,在罪惡之城,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一旦讓步,就意味著接踵而來的麻煩。
同桌的另外兩位漢子,頓時臉色大變,回頭看去,只見雷裂已經回過頭去,竟然若無其事的喝著酒,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吃飯的老人和少女以及錦衣青年同樣若無其事的吃著飯,對於剛才的一切視若無睹,然而眸子卻悄無聲息的看著不遠處漆黑的箭矢。
站在飯桌之旁的賴三下意識的瞳孔一縮,不過臉色很快就恢復正常,臉上再次堆滿了獻媚似得笑容。
死了一個人,並沒有影響其他人繼續吃飯,剩下的兩個漢子急匆匆的結過賬,扔下同伴的屍體匆匆而去,生怕雷裂一個不高興,連帶著把他們也宰了。
「小二,結賬!」
半個時辰之後,獨自飲酒的錦衣青年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隨手扔下兩枚中品元晶,抓起桌面之上的劍匣,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就向酒樓門口走去。
眼看錦衣青年就要走到酒樓門口,突然背後一道寒光向著錦衣青年刺去,出手的竟然是另一桌吃飯的老者。
老者手中一把利劍,寒光閃閃,一劍快若閃電,甚至發出一聲刺破空氣的輕響,在這個不能使用真元的罪惡之城,老人的身手絕對算得上恐怖。
「鏗!」
錦衣青年手中的劍匣甩出,一把鋒利無比的長劍從劍匣之中飛出,碰開老人刺來的一劍,另一隻手一抓,已經抓住了利劍的劍柄,臉上露出一絲慵懶的笑意。
「飛天貓,你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青年淡淡的開口,雙眼看著面前的老人,眼中全是不屑。
「任長風,在外面你是金丹之境的高手,然而在罪惡之城,你和我一樣,都不能使用修為,而且在這兒,我也不怕你們天元宗的報復!」老人冷聲喝道。
「任長風,你斬殺我們飛天谷一千多口,今天也是你償命的時候了。」少女同樣手持利劍,目光灼灼的盯著錦衣少年。
「竟然是天元宗的人。」唐越看著酒樓門口的錦衣青年,心中微微有些訝異。看錦衣青年的穿著和打扮,以及手中的利劍,青年在天元宗絕對算是內門弟子。
「呵呵,在外面,我能斬殺你們飛天谷一千多口,在這兒我也同樣可以。」錦衣青年傲然一笑道:「原本我還不能確認你們就是飛天谷的餘孽,然而現在嘛,你們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說話間,錦衣青年手中長劍刺出,身體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雖然不能使用真元,然而錦衣青年的身法卻異常高明。
「鏗!鏗!鏗!」
一時間三人在酒樓門口戰成一團,酒樓之中靠近門口的桌椅瞬間四分五裂,而酒樓之中卻沒有人上前阻止。
「碰!」
三人交手不過是幾個呼吸,少女就被錦衣青年一腳踹飛,身子在唐越幾人的兩米之外跌落,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
「噗!」
老人被錦衣青年的利劍直接刺穿了胸膛,眼中充滿了不甘,在外面,他的修為不如錦衣青年,沒曾想進入罪惡之城,他依舊不是錦衣青年的對手。
「爺爺!」少女發出一聲悲呼,眼中淚珠滾落,目光看著錦衣青年,銀牙緊咬。
「不用喊!你很快就會去陪你的爺爺。」
錦衣青年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直接向著躺在地上的少女刺來。
「鏗!」
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躺在地上的少女並沒有被利劍刺穿,原本已經即將刺中少女胸口的利劍,此時卻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捏住,一位身穿灰袍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少女的身邊,兩根手指捏著利劍的劍刃,正是唐越。
少女的眼中驚恐未定,雙眼看向身邊的唐越,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要救她,這兒不是罪惡之城嗎,毫無仁慈的罪惡之城嗎?
「小子,你竟然敢多管閒事!」錦衣青年目光陰冷,原本懶洋洋的聲音變得寒冷刺骨。
「你胸口的珠子給我,我幫你解決了他。」唐越並未理會錦衣青年的威脅,而是看著少女胸口的一顆紅色的珠子,淡淡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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