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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兩個狗腿子還幸災樂禍地跟她說讓她好好歷練, 來年重登上界, 必然能威震整個玄天宗……
簡直要氣死她了!這下界能跟上界比嗎?她大致感知了下周遭靈氣,欲哭無淚,就是她之前所在的靈氣最稀薄的千絲草田,相比這裡,也是浩浩大江之於潺潺溪流了。
李蒔妍垂頭喪氣,她覺得自己果真是霉神附體, 上輩子倒霉了一輩子就不說了, 穿來這個可享長生的修真世界本以為是從此走上好運啦, 誰曉得好吃好喝舒舒服服過了三年後又開始霉運連連, 先是測出只有木火土的三靈根的一般資質, 沒一年就被趕出了久居的上等洞府,被迫去跟關錢多關叔叔種田, 好不容易適應了下品靈田稀薄的靈氣, 關叔叔參加玄天小秘境試煉居然一去不復返,而她乖乖地接手千絲草田沒多久,好運上來被轉到了中品靈田,本想著努力修煉三年然後去小秘境去找關叔叔, 卻不想又得罪了石少博, 被他找人扔到這下界之地。
她要怎麼辦?想到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被拋棄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貧瘠下界, 不由得悲從中來,怎麼就這麼倒霉啊。李蒔妍陷在自己的悲哀情緒中消沉了好一會兒, 知道事已至此, 無可挽回, 才漸漸打起精神,還能怎麼辦,那兩個狗腿子已經回了仙靈界的玄天宗,她又沒有跨界傳送符,想要回去,只有飛升一途。
罷了,只能既來之則安之,雖然從下界飛升到上界的修士寥寥無幾,但也不是沒有,她既然能適應在千絲草田的修煉,肯定也能適應在這下界的修煉,嗯,李蒔妍,你一定行的,你一定能重返仙靈界,把欺負你的那些混蛋通通都踩到腳底!
胡少博、訾薦、還有那兩個狗腿子,她一個也不放過!
李蒔妍想通了,給自己鼓足了幹勁,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山高林密,鳥鳴林幽。
也不知道這是哪個下界?李蒔妍需要弄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才能考慮自己未來如何行事,那麼當務之急,就是儘快從這處山脈出去,尋找到修士聚集之地。
忽然,感知到一陣急劇的靈氣波動,李蒔妍眼睛一亮,有人!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正想弄清楚這個下界,就碰到了修士鬥法,趕緊去湊個熱鬧。她拋出自己的下品飛行靈器,就尋了過去。
不過剛上去,李蒔妍不由得頓了頓,運轉功法掩蓋了自己的修為。雖然她沒來過下界,但也知道下界跟上界是沒法比的,就拿修為境界那說,下界裡金丹元嬰就算是高階修士了,而在仙靈界,這就是墊底的低階修士,歲數大點兒只能去當雜役使喚。李蒔妍現在五歲,修為已經到了築基中期,這在仙靈界並不新鮮,但是在這下界嘛,恐怕是罕見之至,她還是小心點兒好。
雖然是下品飛行靈器,那速度也比她御劍飛行快得多,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看到了前方的戰鬥場景。李蒔妍收起飛行靈器,躲在棵大樹之上凝目望去,前方十來個身穿藍白衣袍的修士正在圍攻一條蟒蛇妖獸,那蛇足有百餘米長,磨盤粗的腰身,黑青色的鱗片在陽光下寒光逼人,讓人看著毛骨悚然。
李蒔妍之前一直生活在玄天宗扶疏峰,她年紀小修為低,自然不會有歷練一說,因此除了見過哺乳自己長大的嘯天虎乳母外,也沒近距離接觸過其他類型的妖獸,前世她怕蛇怕的要死,就是小拇指粗的一條小蛇都能讓她頭暈目眩,如今乍一看到這麼大一條蛇,她簡直要嚇死了!
好在那條蟒蛇貌似被人修困住了,李蒔妍又離得遠遠的,這才稍稍放心,可以細細觀看一回人妖鬥法,她長這麼大,還沒看過鬥法的。
蟒蛇修為在七階,相當於人修的結丹初期,那些圍困它的修士都在築基練氣,雖然蟒蛇修為遠勝人修,但它似乎被困住了某個陣法之中,李蒔妍對陣法沒有涉獵,也看不出個究竟,暗忖以後應該去學習一些,這陣法分明是以弱勝強的不二法寶啊。
李蒔妍走了下神,再看過去時,瞳孔猛地一縮,心臟似乎瞬間停止跳動。只見那條蟒蛇不知怎麼找出了陣法的薄弱點,橫衝直撞下把一個練氣小修士撞飛,正要大開殺戒之時,忽然一陣強大威壓降臨,這蟒蛇再顧不得周遭這些小蝦米,趕緊倉惶逃竄,龐大的身軀把周圍草木瞬間碾碎,而逃竄的方向——正是李蒔妍所躲藏的地方!
蟒蛇轉瞬即至,李蒔妍空有築基的修為,但從未跟人斗過法,更不要說這蟒蛇境界又遠在她之上,驚嚇之餘,竟然一動也動不了了,眼看著那蟒蛇越來越近,血盆大口,腥氣熏天,即將把她一口吞下,李蒔妍白眼往上一翻,就再沒了知覺。
等她再次清醒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聽到一聲怒吼:「林淳之,你就是在這麼照顧我五行宗的弟子的!」
李蒔妍陡然一個激靈,林淳之?靠,這不是她看過的一篇修仙文中的男主嗎?
而女主,李蒔妍真想再暈過去,她至今清晰記得那篇文的原因之一就是,那個女主跟她同名同姓!
「清風公子,別來無恙。」女子輕檀其口,聲音不大,在混雜的風聲中仍舊清晰如在靜室。
僧人紋絲不動,宛如一座靜止的雕像。
呵,女子輕笑一聲,「這一年來,清風公子倒真是讓小妹好找啊,你在靈隱寺出家,怎麼學起離欲寺那幫死和尚當起苦行僧?」
僧人仍舊端坐如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好像真的已經風化成了一座雕像。
女子也不生怒,笑吟吟地道:「清風公子,就不問問我所為何來麼?」
僧人依然靜如雕像。
女子聳聳肩,「清風公子就不想知道我妹妹還好不好?」
話音剛落,雕像陡然睜開雙眼,剎那間,仿佛光華流轉,整個人頓時生動起來,其容貌之俊美,實乃世間罕見,令人一見脫俗,心頭油然湧出那句詩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即便此人一身灰撲撲的僧衣,即便此人頭上髮絲全無。
灰衣僧人並沒有開口,只是用那雙狹長鳳目瞟了一眼那宮裝女子,便垂下眼瞼,「世上只剩靈隱長明,再無公子清風。」
宮裝女子挑眉,「若無公子清風,何來的李家蒔妍?」
僧人長明赫然變色,雙目如電倏地看向宮裝女子,宮裝女子緩緩摘下面紗,露出一張妖艷面龐,她挑眉笑得嫵媚,「怎麼,清風公子總算願意正眼看我了麼?」身子忽然輕的像風一樣飄到了灰衣僧人面前,伸出那白玉無瑕的纖纖玉手,在即將撫上灰衣僧人那冠玉般的面龐時,手腕突然被一隻豐潤修長的手鉗住,然後對上一雙隱含怒氣的眼睛。
長明呼吸粗重了幾分,聲音低沉,「李玉萱,你什麼意思?」恍恍惚惚中,似又聽到那切如私語的聲音,若是女孩,便隨我姓,名為蒔妍……
「我是什麼意思,清風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啊——」宮裝女子李玉萱一聲嬌叫,抽出被捏疼的手腕,嗔道:「清風公子這樣對待一個柔弱女子,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長明淡淡地看著李玉萱,柔弱女子,呵!好一個柔弱女子,心腸卻堪比毒蠍。若非她,李氏家族豈會一朝覆滅?若非她,公子清風怎會遁入空門?他垂下眼瞼,掩去目中的嘲諷,「你要什麼?」
李玉萱嘴角勾出一道迷人的弧度,「那東西,妹妹應該是贈予公子了吧?」
長明抬眼問道:「什麼東西?」
李玉萱嘴角微勾,「清風公子何以明知故問?」
長明雙手合十,「貧僧委實不知施主所問何物。」
李玉萱輕輕一嘆,「路清風,出家人不打誑語,且不說那本是我李家之物,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又何必為一外物得罪我家宗主。」
長明抬手捏住悄無聲息射來的一枚針器,淡淡一笑,仿若佛祖的拈花一笑,然後反射一彈,朝著李玉萱眉心刺去。一邊笑說勸言,一邊痛下殺手,這個李玉萱,果然還是老樣子。
李玉萱身子憑空而退,長袖一卷,已然將那針型法器收入囊中,嬌聲笑道:「想不到遁入空門,清風公子修為愈發精進了……」她半空中的雙手輕輕一推,萬千針器密密麻麻如暴雨一般上中下三路射向長明,直欲將其射成刺蝟。
長明面不改色,宣一聲佛號,手中已憑空出現一個白玉缽盂,抬手一揚,缽盂在半空倏忽間放大,擋住他的全身,將所有針器盡數收入,然後又縮小落入路清風手掌之上。
李玉萱輕笑一聲,「看來清風公子還真得到靈隱寺真傳了呢,呵,我倒要見識一下靈隱長明的高招!」說話間,已經手持一柄長劍刺來,眨眼間就刺出百來劍,長明仍舊成打坐姿態,甚至看不出他如何動作,李玉萱的劍招竟全數落空。
李玉萱倏然色變,冷笑一聲,「果不愧是清風公子,即便遁入空門,也是佛門翹楚。」她身處半空,雙臂前伸,雙手一抬,輕喝一聲,「起!」只見一條黑叢藤猛地從長明所盤坐的雪面下破土而出,如同一條毒蛇,瞬間將其捆個正著,與此同時,無數黑叢藤從這覆滿厚厚積雪的地面破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生長,眨眼間就織成一座牢籠,將長明困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