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妃這句話一出。
周圍聚集的魔族,無不面露異色。
六聖是最古老的魔族聖族,在亘古以前,更是八大聖族之首,擁有無上榮耀。
儘管這一支聖族,衰弱凋零到極致,但依舊神聖不可侵犯。
而天魔妃此言,這是不敬聖族,不敬那六聖魔祖。
「魔妃!你敢出言不遜!」
魔子立在虛空,滿頭黑髮狂舞,眸子中閃爍怒火。
他雖不是出身六聖,但也敬重那位六聖魔祖,這一尊傳奇人物,在巔峰時,曾給魔族帶來了無上榮耀。
「我為何不敢!」
魔妃俏臉如冰。
「我七脈有祖訓,八大聖族,代代繁衍傳承,同氣連枝,守望偌大魔土,無論哪一支,哪一脈,都要敬重六聖魔祖。」
「漫長歲月前,我魔族的鐵騎踏碎哪裡,哪裡就有六聖魔族,沖在最前列,這是所有魔族,都知道的事實。」
「容不得你玷污分毫!」
頓了頓,他又恨鐵不成鋼地道:「如果當年,不是六聖魔祖,拖著殘軀去見那翌王,請來神將助陣,為我等贏得了喘息機會,如今我煌煌魔族,早就被天魔覆滅了,哪裡還有氣吞山河的威勢。」
「你太得寸進尺!還不懺悔!」
魔子渾身都涌動著深邃而熾盛的魔氣,黑袍鼓盪,散發出驚人的殺意,讓旁邊那披著披風的女孩,都不由偷偷往旁邊挪移幾步。
這些話一出,諸多魔族都目光微閃。
古天庭與魔族間,既勢不兩立,互為仇敵,又有莫大淵源,救命救族之恩。
複雜無比。
「懺悔?」
魔妃怒極而笑,眸子中充滿冰寒之意,「六聖的榮耀,與我吉祥何干?」
「一個覥著臉,去捧古天庭臭腳的懦夫,有什麼可敬的?」
「我魔族為戰而生,他卻委曲求全,我敬他有何用?」
魔子聞言,眼裡閃爍著寒光,氣勢愈發恐怖如潮。
對魔妃的殺意,沒有任何遮掩。
雙眸更射出了兩道恐怖的魔光,擊穿虛空,讓四周的魔族,都是有些心驚膽戰。
在一眾魔影中,魔子修為算不上最高,但他卻是魔界未來的儲君,身份貴重。
當然,若儲君意外夭折,魔族也會另換儲君,所以在一些真正魔族大能眼中,魔子有些分量,但不多。
「怎麼?無法反駁?」
「歲月埋葬不了一切,當年那份向古天庭卑躬屈膝的恥辱,百餘紀元也無法洗刷。」
魔妃眼底閃爍不屑,道:「我魔族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六聖愧為魔祖!」
「放肆!不敬魔祖,不念往昔,你愧對體內流淌的血脈!」
魔子怒吼,朝著魔妃望去,雙瞳中跳躍著暴虐的幽焰,似隨時都要出手般,「我魔族之所以能繁衍到今日,隨著百餘紀元過去,愈發壯大,就是六聖魔祖用自己的尊嚴榮辱換來的!」
「沒有他戰盡九霄,血染天魔,沒有他對翌皇那一跪,魔土早就支離破碎,蕩然無存,豈會有你吉祥一脈?」
魔妃聞言神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她與魔子,最開始還恩愛如初,但隨著接觸,因理念不同,完全走向兩個極端,以至於關係愈發惡劣。
明明是夫妻,卻宛若生死仇敵般。
「魔子!你放肆!」
魔妃就要反駁,一道冷喝聲傳出。
跟著,一股恐怖的氣息,仿佛蠻荒巨獸降臨般,瀰漫而出,充塞四方。
魔子望去,就見一位無法形容的老者,走到前列,整個長空都震動起來,無數圖騰魔紋化為戰旗,隨風獵獵,靡靡魔音響徹。
老者盯著魔子,一字一句道:「你現在還只是魔子,並非魔君,豈敢如此輕辱我吉祥一脈?」
還有他身後的諸多魔族,一個個都怒視魔子,似隨時都要爆發雷霆怒火。
「辱了就辱了,你想如何?」
魔子彈了彈手指,雙眸猩紅似血。
「好好好,今天就看我怎麼教訓你這小輩!」
那巨擘怒髮衝冠,周身澎湃的魔氣,撼天動地,他赫然是一尊八境中期的巨頭。
「教訓?來,我看你這老東西,怎麼教訓魔子!」
可魔子身後閃出一團紫色神焰,現出一尊同樣熾盛的魔影。
第二尊八境巨頭出現。
「六聖魔祖的確有辱我魔族顏面。」
「放你娘的屁,沒有六聖魔祖,你太太太太……祖都死了,哪還有你這不肖子孫?」
嗖嗖嗖!
一道道魔光亮起,又有五尊魔道巨擘,現出身形,凌駕在眾人之上。
頓時,七道撐天柱地的氣息,從長空垂落而下,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便是隱匿觀看的青俊,都覺得一片心悸。
這七脈聖魔,果真來勢洶洶,竟分別有一尊巨頭追隨。
而且,能代表各脈而來,前往昆吾山的,必然都是各脈中的古老底蘊,一般八境中期,壓不住這些老魔。
「放你娘的屁!」
「雲天老兒,你欺我太甚!」
「六聖何錯之有?」
「那一跪就是錯誤,那一跪,便讓我魔族成了一個笑話!」
因為六聖,因為古天庭。
整整七尊魔道巨擘,或面露怒容,或滿臉桀驁,急赤白臉的吵了起來。
魔子和魔妃都閉嘴了,只覺一片窒息。
而那紅披風女孩,卻見怪不怪。
在魔土混跡這麼多年,她早就知道魔族八大聖脈不和,因理念不同,時常大打出手。
「魔子,你快向魔妃道歉!」
吉祥聖族的巨頭,怒斥魔子。
「道歉?痴心妄想!」
魔子冷笑,毫不在意。
「不知死活!」
那巨頭暴喝一聲,就要直接出手。
「夠了。」
忽而一道淡淡聲音傳出。
這聲音並不響亮,但頃刻間就蓋住所有怒斥聲,使得場上勢如水火的局勢,逐漸平息下來。
魔子頓時閉嘴。
魔妃也嚇得噤若寒蟬。
其餘巨擘們,或面帶忌憚,或隱露畏懼地看向中央。
就見那背負魔幡,籠著雙手的老者,不疾不徐道:
「那段古老的歲月中,六聖對錯如何,後人沒有資格評判。」
「就此打住吧。」
旁人提起六聖,要麼尊稱魔祖,要麼帶著敬意,他提起來卻風輕雲淡,仿佛和六聖是同一紀元的存在般。
喜歡女兒受辱?十萬將士跪下叫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