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城夏家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展示吃人肉,他才不相信只有這一種解決妖獸血脈的方法。
這更像是對方急於向渣姐表明態度:他們願意配合,但無能為力。
李小白與江川各自回到屋內,非常有默契的將門窗全部打開。
此舉能讓自身更容易被監視,如此一來夏家便會發現,兩人並未和任何人取得聯繫。
夏家之所以留著他們,就是想借他們的口向渣姐傳達吃人肉的方法,如此一來,渣姐就會明白旭日城夏家的態度依舊是積極配合,沒有生出異心。
一旦渣姐得到消息,他倆就沒用了,隨時都有可能被做掉。
「我就不聯繫渣姐,嘿嘿。」
「話說那個夏冰雹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她的狀態和其他人截然不同,她也吃人肉,但怎麼覺得她很虛弱呢?」
李拜天靜靜躺在床上,心中思忖。
直到他獨處,白面具的聲音才冒了出來:「要不要聽白爺給你分析?」
李拜天沒好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白面具嘿嘿怪笑:「白爺有不吃人肉的方法,你想不想聽?」
「什麼方法?」
「很簡單,找一個活人,用心火把他融化,融入到你的骨骼之中,如此一來,你便繼承了一人份的人族血脈以及其身上所攜帶的妖獸血脈。」
「但一個大活人,他身上的人族血脈肯定比妖獸血脈多得多,總的來說,能讓你維持人形。」
白面具的提議令人不寒而慄。
夏家只是吃人,白面具居然想要把活人和李拜天融入一體。
李拜天怒罵:「你他媽是不是有病,用活人煉骨,這是人幹的事嗎?」
白面具不解:「有問題嗎,煉骨是你最擅長的方式,人體說到底也是一種煉器材料,譬如招魂幡之類的寶物,都是需要獻祭人類煉製,以你的煉器天賦,不會看不破這一層吧?」
李拜天:「那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活生生的人,我若那麼做,與妖邪何異,我想要的是,所有人都能用的,從根源解決問題的方法!」
白面具:「不可能的,始作俑者都沒辦法,吃飯的時候,白爺從那幾名夏家人身上汲取到海量的貪婪,那股情緒太濃了,他們對人肉發自心底的渴望,如果還有其他方法,他們不可能如此。」
「更何況,你煉骨時會投入大量草藥,那時你怎麼不說,花花草草也是生命,煉化妖獸材料時,你怎麼不說,妖獸也是鮮活的生命?」
「和花草,獸類相比,人類有著更高的生命形態,是更好的煉器材料,毋庸置疑。」
李拜天冷笑:「呵呵,你想蠱惑我,不可能的,白天看到的幻象,是你弄出來的麼?」
白面具譏笑:「你又看到奇奇怪怪的東西了麼,不是白爺,白爺不喜歡用幻覺蠱惑人心,那樣得到的負面情緒不夠精純。」
李拜天:「不信。」
白面具:「你有沒有聽過,清醒的人最荒唐。」
「我苦心營造幻境讓人去食人肉,喝人血,修士們會集中精神反抗我,但現實比幻境更操蛋,有人上趕著去吃人肉,喝人血,不加掩飾自己的貪慾,你若去阻攔,他們還會視你為仇人。」
「你說,有這樣的世界在,白爺還需要動用幻境這種小手段麼?」
李拜天沉默了,他知道白面具說的很對。
親眼見過才知道,蠱惑人心的幻境在現實面前,狗屁不是。
幻境能有多少誘惑,不過是美女,佳肴,屍山血海而已,但現實中的怪誕,遠不是幻境能夠比擬,施術者根本想不出這世界有多荒唐。
入夜了。
外界一片黑暗,燈燭皆滅。
李拜天一直睜著眼睛,他在等,等那個唱戲的聲音。
「鏘鏘鏘!」
一連串鑼鼓聲響起。
他騰一下就從床榻坐起。
來了!
唱戲聲!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關」
「喜鵲老鴉奔大樹,家雀鱉股奔房檐」
「」
「五請豆蔻六請閻王,咱到大堂有事商」
「鼓要打鞭子聽,首先請請夏家兵」
李拜天低喝:「白面具,你聽見了麼,唱戲聲!」
白面具在他臉上顫動:「你先把白爺摘下。」
李拜天照做,取下面具。
白面具上花紋開始變化,從【多疑】的黑白,轉變為黃白色花紋的【欲望】,之後是紅色的【憤怒】,黑色的【愧疚】,最終停留在紫色的【怨恨】上。
紫黑色條紋面具,在黑暗空間中散發微弱的妖異光芒。
冰冷聲音迴蕩在李拜天腦袋,透著無盡的憎惡:「聽到了,其他情緒的力量太弱,只有【怨恨】勉強能聽到一點。」
語罷,面具又變回黑白色的【多疑】。
白面具:「把白爺戴上,戴在你臉上,你能聽到的聲音白爺也能聽見,剛才只是試試離開你是否還能聽到。」
李拜天疑惑:「憑你自己聽不見麼,我聽著很清晰啊。」
白面具桀桀笑道:「你能聽見自有你的道理,白爺聽著不如你清晰。」
「我要出去看看,找到那唱戲聲的來源。」
李拜天翻身下床,背上黑鍋,手握鍋鏟,小心翼翼的走出屋外。
院落中,有侍衛正在巡邏守夜,和之前的夏衛國一樣。
李拜天找到一個落單的侍衛,潛過去,伸手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
「拍花子!」
一瞬間,那人眼神空洞,腦海一片空白,呆呆站在原地。
李拜天上下打量著那侍衛,在他身上一頓摸索。
白面具不解:「你在幹啥,現在是溜走的好機會。」
「上次來的時候,我感覺晚上的侍衛比白天長高了一些,但到了次日清晨,又覺沒什麼問題,既然現在有能力探究,自然要弄明白他們身高的秘密。」
李拜天說罷,抓住侍衛的寬大衣袍往上一掀。
在那衣袍之下,是一雙女人的腳,到腳踝處有一個平整的切口,腳上穿著繡花鞋,而此刻侍衛的雙腳,正踩在那女人的腳踝上。
他汗毛倒豎。
這就是身高的秘密,到了夜晚,這些侍衛的腳下會多出一雙腳,所以看起來變高了。
「白面具,看見了麼,是這雙腳帶著侍衛行走!」
白面具品鑑:「足三尺,潤且弓,渾圓如玉,膚白皙,可盈盈一握,是為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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