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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清泱滿心不悅地將蘇翎送回了平遠候府,沒有過多停留便離開了。
清泱回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 明媚的春光都已經逝去, 原本美好的一天也是以這樣不悅的事情結尾, 叫清泱心裡難免憤懣。
&下,殿下回來了……」佩玉後來雖然聽說了清泱去送蘇翎回府,但是對於各種緣由也不甚清楚。在她看來穆遠的突然冷肅, 是因為清泱對蘇翎殷勤的緣故,然而她卻不知道清泱此刻也是滿懷心事。
清泱想著穆遠當時開口的滿不在乎和冷漠的眼神,只覺得滿心不是滋味,酸酸澀澀難受得厲害。因此她也沒有理佩玉,而是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殿下……」佩玉見清泱也不回話, 反而失魂落魄地走遠了, 只好快步跟上。
&下,」佩玉跟到了房間裡,只見清泱在桌子前,一手撐頭滿面愁容。
&去拿些酒來陪我喝,我難受得緊。」清泱語調暗啞地說道。
佩玉見狀奇怪起來,她跟著清泱這許多年, 所見的都是灑脫隨性的清泱, 從未見過她如此傷心落魄。但是無奈她不知清泱所為何事, 也只好依言去取了溫酒來。
清泱見酒到了, 也不說話,拿起酒來仰頭就要喝。
&的殿下唉,你這是怎麼了?」佩玉說著搶下了清泱的酒,自家殿下的酒量她還是知道的,怎麼能讓她這么喝呢。
佩玉給清泱倒了一杯酒,清泱仰頭灌下去了。然後又將喝空了的杯子遞給了佩玉,她的意圖再明顯不過,是讓佩玉再為她滿上。
佩玉看清泱是不打算直接說,也只好無奈地為清泱再斟上了一杯酒,「殿下你慢點兒喝。」
清泱一杯接一杯地灌下去,喝了半壺酒方才打開了話匣子。
&玉,你說我待穆遠如何?」
&下待君上是一等一的好,這世間的男子誰嫁給了您算是三生有幸了。」佩玉立馬回答,這倒也是她的真心話。
&為何他一點兒也不在意,為何他一點兒也不在意我?」清泱大聲地詰問,似是要將胸中抑鬱不平之氣都喊出來一樣。她問罷直接搶過了酒壺,將剩下的酒都倒進了口中。
&下,」佩玉沒攔住清泱,一臉愧疚,此刻她就算是再糊塗也該知道清泱是喜歡穆遠,因為穆遠的冷淡才難受的了。
&下,或許君上就是這樣天生冷情的人,這不是您的錯,您又何必去要求石頭能夠回報您的熱情呢?」佩玉是清泱身邊的人,說話間自然向著清泱的,此刻為了勸慰也顧不得說話間傷及穆遠了。
&玉,我完了,我喜歡他,我喜歡上他了。」清泱哽咽著說道。喜歡一個人是多麼無奈的事情,就算是清泱,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活得風輕雲淡、沒心沒肺。一個人有了牽掛便有了弱點,心之所系,便是最柔弱的地方。
&下,」佩玉哭著喊清泱道。清泱這幅酒醉痴狂的樣子,叫她看了實在是難受。
&行,我要去找他,」清泱突然間來了精神道,「我要去問清楚……」說罷她便踉踉蹌蹌地出了門,直上了這幾日早就走慣了的小路,便往繪春居走去。
佩玉怕清泱摔倒,便跟在後面小心照看,直到跟到了穆遠房前才停下了腳步,隱藏在走廊的拐角處了。
清泱一番喝酒傷情地折騰,此刻早已是人定時分了,穆遠一向睡眠有時,此刻他的房間裡一片漆黑,半絲光亮也不見。
清泱到了門前,見緊閉的門窗掩著一室漆黑,便覺得喝下去的溫酒都在腹中冷卻了,凍得她的心口生疼起來。她頹然地靠著門滑下去,仰頭低聲地抽噎起來,在夜風裡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
佩玉唯恐清泱酒後吹多了夜風會著涼,便想著要強行先帶清泱回去。然而她剛要行動,清泱卻自己站了起來。
&篤篤」靜謐的夜裡想起了敲門的聲音,「穆遠,你睡了嗎?我要見你,你快出來啊,我想要見你,我有話要問你。」清泱邊喊邊執著地敲門,片刻之後房間裡果然亮起了燈。
&呀」一聲,房門打開了,穆遠身著寢衣,披著一件單薄的披風,顯然是被清泱吵了起來。
&下?」穆遠對於清泱的到來很是驚訝,而且撲面而來的酒氣更是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眉頭。
&肯出來了,嘿嘿嘿,」清泱傻傻一笑,便推開穆遠自己走進了房間裡。穆遠不明其意,只好先把房門關上了。
&下深夜前來,所為何事?」穆遠問道。
&什麼?」清泱悽然笑著反問,接著又道:「穆遠,我問你,你是不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我?是不是我對你好與不好你都全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