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吃醋
在月光照耀下,卿羽淡色衣衫而站,他的眼眸,透過溫馨的室內,瞟到了她身上,淡掃了番,唇角露出譏誚。
「四弟,不要告訴我,我來的,很不是時候……」南宮清一身暗色的外衣,半穿不穿地掛在身上,衣領凌亂,一邊還半掉在肩上,這般令人誤解的造型,叫誰,也會想到,前一刻,這兩人是不是在床上纏綿……
「…還好…剛結束……」他已有所指地開口,用身體擋住卿羽朝里忘的眼神,「三哥,有什麼事情嗎?」
「嗯,大哥的腿疾犯了,二哥讓我上你這裡拿那個東西。」卿羽收回眸子,臉色有些難堪。
不想,這邊話剛落,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清晰的瓷器碎掉的聲音,淒淒光著腳朝他們跑來,一上來,便捉住了卿羽的衣袖,「他,有沒有事?」
兩個男人突陷入了沉默中,雙眼緊盯著她,面容冷峻。
「我去瞧他!」淒淒光著腳便朝外走去,卿羽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讓她的腳完全落在了自己腳上,撫著後背,「大哥沒事,是舊疾……」
南宮清沉默地回屋,去拾她的鞋子,須臾,將之扔到她面前,冰冷的說,「要想去瞧,先把鞋子穿上。」
她默默地穿上鞋子,掙脫卿羽的懷抱,兩人的眼光一直瞧著她,像要射出萬丈雷射,灼的全身都疼。
「三哥,你們先去,我去取它。」南宮清轉身回屋,將淒淒一推,便推了出去,他好似不想讓她知道,故意將房門帶上。
淒淒著急地快步跑,幸好他們的屋子都挨得很近,方踏進莫邪的房間,便聞到一股撲面的藥香味。
一干人站立在床邊,陰著臉,就連總是有點怪的二姐南宮落焉,都萬分著急地瞧著床上自己的弟弟。
御軒輕咳了聲,瞥見了淒淒,朝她身上看看,愈發的陰沉。
「你怎麼樣?」來到床邊,莫邪半躺於上,臉色蒼白,雙手捂著自己的雙腿,輕輕揉捏。
他隱忍的疼痛從他微蹙的眉心中體現而出,童淒淒無端地眼眶一紅,伸手去替他揉。
一室的沉默。卿羽負手,毫無表情。
「大哥,東西拿來了。」南宮清此刻已經換了件衣衫,穿戴整齊地踏進屋內,眼光觸及到淒淒的手,微怔,若無其事地走近。
「我無礙,你回房吧。」莫邪攔下了她替他揉捏的手,淡漠地將她的手交到南宮清的手心,「四弟,帶她回去。」
「不,我不走,我要看著你治好。」她倔強的撅嘴,瞧著那個黑漆漆的盒子,心中充滿疑問,這個東西,是幹什麼?怎麼來治他的病?
「四弟!帶她走!」莫邪揚了音,御軒使了一個眼色,南宮清便拉著她的手朝外走。
那種變態的治療方法,怎麼能讓她瞧見?
「喂!為什麼不讓我留下?你放開我!喂!」她在後面掙扎,半推半攘地隨著他出了房門,來到了院子裡。
「女人!閉嘴!」
南宮清滿臉陰沉地回頭,緊攥著她的手,一雙桃花眸半眯似眯,問道,「你喜歡大哥,是不是?」
「說!是不是?」南宮清向前一步,迫身睨著她。
「我…沒有想過……」揪著衣角,低著頭,她瞬間蔫了,心亂如麻。
南宮清緊眸,抿著唇角,伸出一隻手,攤於她的面前……
「放上來。」
「幹什麼?」
「別廢話!快點放上來。」他豎了豎眉,不悅。
慢慢將手搭於他的手上,重疊,相覆。南宮清的臉龐印出一抹笑,將手猛地收緊。
「記住這個溫度,以後,都不能忘記……」一字一句地同她說,瞬間換了表情,給了她一個爆栗,「爺的手也受傷了,也沒見你這麼積極過。」
「我——」她揉了揉頭,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咽下,眼睛還不時地朝莫邪的屋內瞟去。
他怎麼樣了……疼不疼?
此時他的房間內傳出一兩聲悶悶的喊聲,淒淒全身也跟著緊張,她好想去瞧瞧他,到底是如何治療的方法,竟叫他這般疼痛,本欲去掙他的手,南宮清一直瞧著,手指再次收緊。
「跟爺回去上藥去。」帶著慍氣說,淒淒背對著他,抻著頭使勁地瞧。
「拜託,就讓我看一小下,一小下,好不好?」她回身對著他乞求,南宮清的臉冰到了極點,不言語。
「女人,今晚,我才是你的夫!」再次地強調,他忍著手上的傷,握住她的手,朝自己房間走去。
一股怒氣從腹部上升,他搖了搖頭,今天晚上他是怎麼了,怎麼會同這個自己從來很討厭的邋遢女扯上關係,明明自己昨天還很討厭地為了她的到來做了一張床……
難道僅是因為讓她知道了自己的弱點,安慰了自己的內心?越想越亂,他牽著她,瞧著她滿臉關心的表情,就很想將她扯過來暴揍一頓,她到底是後知後覺嗎?自己方才同她說的話,全當耳旁風了嗎?
「此刻,你除了我,誰也不許看!」停下腳步,扳過她的身體,喘息著,瞧著她怔怔地表情,一用勁,便直直吻了下去——
一耳的清風吹過,呼啦啦地像訴說著如綿的情話,猝不及防的吻讓她睜大了眼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在幹什麼呀?!這可是院子裡呀,隨時都會有人看見的!萬一……萬一……
心裡哀嚎呀,明明昨天還對著自己冷眉豎眼,今天就同她在這兒激情秀……南宮清呀,想不到你的感情來的這麼熱烈呀!簡直比地震還強烈呀……
「唔,空……氣……」對於他的吻技,她實在是甘拜下風呀,每次都能讓人家缺氧,真是有水平,全身的四肢百骸都仿佛被他重新洗過,透心地清爽,淒淒努力地用鼻子吸氣,不想,一用勁,竟把鼻涕給醒了出來……
於是,那華麗麗地鼻涕就忽的一下,飛到了他的臉上……
「…喂,髒……髒……」很想將話語說完,奈何這位四主子吻的好投入,呃……算了,待會別怪我沒提醒你哦……小潔潔……
「告訴你,這可是爺的初吻,便宜你了……」須臾,他慢慢放開了她,帶著淺淺地笑,慢慢地喘氣……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微怔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淒淒側目,瞧見南宮卿羽抿著唇望著他倆。
她慌忙推開了南宮清,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娘的,怎麼有種紅杏出牆的感覺?
此時,卿羽的身後,接連走出了朔夜岸離景紹,三個人的眼神望向他三哥,又望向他四哥,分外奇怪。
卿羽忽的一笑,揚著玉簫慢慢靠近淒淒,在她身邊停下,對上她的耳廓,「你就是這樣,喜歡大哥的?」
他的責問,讓淒淒捏緊了手指,怒瞪他,此時兩人距離很近,仿佛只要卿羽再向前,便可以吻上她的鼻尖,南宮清蹙了眉,將她拉向了身後。
「四弟,你不嫌她髒了?」卿羽指著他的手,眼光中有幾許的玩味,透過南宮清望向淒淒,用唇語對著她說出了兩個字,佩服。
「她是我的妻,如何嫌她髒?」南宮清拉著她,衝著卿羽笑,一拱手,做了個欲走的手勢,「三哥,若是沒有什麼事,我先回房了。」
「站住!」卿羽大喝,手攀上南宮清的肩膀,緩了性子,「二哥……找你。」
「找我?」南宮清望向莫邪的房間,頓了半晌,「謝謝三哥了。」
他握著淒淒的手驀地鬆開,淒淒仿佛看見了他眼中一抹沉暗的光,心中又是一緊,莫非,莫邪有什麼事?
跟著他的腳步便想追上去,卿羽長臂一攔,擋住了她,眼眸斜瞟向站立在一旁的三個弟弟,唇邊勾笑,「夜,今晚,她交給你了。」
「什麼?我?我?」朔夜撫額,嘆息著,一旁的兩個弟弟都在偷偷笑,他長嘆,對著他可愛的三哥說,「這個,三哥,讓她跟著你……」
朔夜沒說完,就被卿羽一記秒殺眼給瞪了回去,他終是認命地低頭,滿頭的黑線,走到淒淒身邊,扯住她的頭髮,悶悶地說,「走吧。」
「疼——」她呲牙叫喊,朔夜才不管,垂著臉耗著她髮絲,一邊耗還一邊感嘆,慢慢踱近自己房中。
「五哥!你太棒了!」岸離衝著他喊,笑的正歡,卿羽二話不說也揪住了他的頭髮,瞪著,「離,你的話真多。」
「喂!三哥,放手,疼,疼!」他將眼神投向六哥,景紹不語,淡漠從他身邊經過,「活該。」
「六哥!六哥!連你都被那女人給迷了嗎?三哥,放手!放手呀!」
「離,下次在說她,懲罰的可就不是我了……」卿羽湊上他的耳旁,笑著,「你該知道,是誰的,不是嗎?」
南宮岸離瞬間閉了嘴,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心裡一陣抑鬱,靠,這個女人,真就是個『次品級大禍水』!
長得不咋地,竟然迷倒了他一眾哥哥們!
下次他要記住了,有此女出沒之地,都要避之!
被他三哥牽著朝大哥的房中走去,南宮岸離突然發出一個感嘆,話說,輪到他那天,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離家出走嗎
南宮岸離長嘆之時,淒淒也被朔夜揪著拎進房中。
驀地將她的頭髮放下,默默地開始整理床褥。
一顆心放在莫邪身上,將窗戶打開,眼眸望向莫邪的房間。
「關上。」朔夜的聲音在後面響起,還沒等她說,便越過她關上了窗戶。
他的身體驟然同她接近,讓淒淒不禁後怕,想起他的『危害性』,身子一躲,離著他老遠。
「你睡在這裡。」朔夜一指,同她打了個響指,淒淒隨著望去,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嗆著。
這個人,還真是『優待』她……一張薄絲被,一塊打掃乾淨的地板,一個方形的長盒枕頭……這便是,她今晚所睡之地……
呃…五主子,您真有創意呀……拿她這個女人來當您的實驗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