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黨,得意洋洋。
長公主,眼神凶厲。
孫德全作為長公主黨的靈魂人物,被吳金源一番扶乩,就官復原職,是一次對柳川的重大勝利!
下一步,就是收拾柳川本人!
就算這一次,姜嵐還不會直接對柳川下手,但誰都知道,柳川是上天示警的大奸臣。這個名聲在外,柳川絕對翻不了身。
就在此時,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淡淡響起。
「女帝,老道有話要說。」
眾人齊齊轉頭看過去。
說話之人,居然是逍遙觀老祖、「護國真人」李天師!
他一臉淡然,走了出來。
姜嵐有些意外,想不到李天師會在此時出來。
吳金源大出風頭,今日的扶乩,百發百中,猜中了姜嵐所有的問題,弄得姜嵐g點被戳中,高潮不斷,連孫德全都官復原職了,可謂風頭一時無二。
在這種情況下,逍遙觀老祖再出來,有什麼意義?
長公主派系們紛紛出言嘲諷。
「自取其辱!嘻嘻!」
「吳神仙早已回答了陛下所有疑問,你還去什麼?」
「早點回去收拾,早點返回江西吧。」
誰想到,那李天師卻沉聲道:「女帝,剛才長公主問,為何吳金源能百發百中,如同神仙附體般,猜到您每一個問題呢?老道不才,也願意試一試,表演一番這扶乩絕技。」
「什麼?」
眾人一片大亂。
除了吳金源,連李天師都掌握了扶乩絕學?
長公主派系一愣,隨即紛紛大罵起來。
「老雜毛!吳神仙才能施展的神跡,你怎麼可能會?」
「為了博取女帝眼球,你瘋了麼?」
「這真是狗急跳牆。吳神仙的神技,你也敢獻醜?」
倒是那吳神仙,聽說李天師如此揭露,一陣慌亂。不過與長公主對視一眼,他也就鎮定下來,自負以他那絕學的手段,這老道絕不可能知道。
只有吳金源才知道,他能掌握扶乩「絕學」,乃是他一段奇遇。
逍遙觀派人去神山臥底,甚至偷竊【古今戲法集成】,他都知道。
然並卵。
他對自己的扶乩知識版權,又十足的信心。
吳金源想到這裡,自信滿滿,出列對姜嵐道:「女帝,貧道絕對是神仙下凡,才能知道女帝您秘密書信的內容,絕非靠什麼江湖術士手段。既然李天師願意表演,不妨看看!」
他含笑高傲地瞥了李天師一眼,眼神中滿滿都是自負。
姜嵐也對李天師突然「開悟」,掌握了扶乩絕技,感到震驚,不過他是個老迷信,既然李天師宣稱自己也會,那就看看唄。
「既然如此,那就請天師也扶乩一番。」
姜嵐說完,用吳金源給的紙和筆,又寫了一份書信,放入信封中包好,交給了李天師。
這一流程,跟吳金源別無二致。
誰知,李天師卻淡淡一笑,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藍色的東西!
那是一塊磨好的眼鏡鏡片!
看到這特殊眼鏡,吳金源臉色大變!
姜嵐卻皺起眉頭,不明所以。
那李天師淡淡一笑,戴上眼鏡看了一眼那份信函,然後放在火上燒掉。
李天師走到扶乩前,隨隨便便,一通亂寫,誰都看得出來,他是在瞎畫一氣。
司禮監掌印宮女饒有興趣地看著李天師折騰,皺起黛眉,總覺得這李天師今日氣勢不一樣了。
誰給了他如此勇氣?
同樣,重臣們也在緊張盯著。
吳金源的行為,讓朝臣們產生了極大的危機。
雖然吳金源針對的是柳川,但卻開了一個極度危險的先例。
道士干政。
如果堂堂的帝國首輔,因為一個道士一句話,就會被皇帝疏遠,這讓其他的朝臣怎麼想?
一旦此例開了,那吳金源豈不是變成了帝國除了皇帝之外,最強的人?
朝臣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
姜嵐眼珠一轉,決定給李天師增添一點難度,笑道:「天師,朕詢問的統一大業的時辰,你占卜扶乩出來了麼?」
李天師卻毫不理會,做完了扶乩,對姜嵐道:「女帝,您剛才詢問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請移步到此觀看。」
姜嵐非常好奇。
吳金源的扶乩他已經看了太多,李天師不是擅長煉長生丹麼?何時也學會扶乩這個新興業務了?
姜嵐饒有興趣地走下去,站在李天師身邊。
李天師的沙盤中,歪歪扭扭畫著兩幅畫。
姜嵐臉色大變!
因為他在給神仙燒紙的問題上,寫的是:「柳愛卿究竟忠臣奸臣?」
沒想到,這個問題,竟然被李天師同樣精準地破解、猜到了!
這是怎麼會事?
莫非,李天師同樣又神仙附身了?
但這次神仙給出的答案,卻與吳金源的完全不同!
李天師繪製的,是兩幅沙畫!
姜嵐讚嘆道:「想不到天師還會沙畫?這個可言簡意賅,朕都看的明白。」
李天師老臉一紅,咳嗽兩聲。
慚愧,慚愧。
李天師沙畫歪歪扭扭,水平只相當於6歲小兒畫的,但卻是比吳金源的鬼畫符要明白得多。讓人一看就知道,他要表達的答案是什麼!
這兩幅畫上,一副上面是周公旦被流言包圍,恐懼萬分。
什麼?你問姜嵐怎麼看出那小人是周公旦,沙畫怎麼這麼準確?
周公旦麼,李天師只會畫一個光頭小人……-……
但尼瑪他很機智地在小人頭上寫了一個「周公旦」。
周公旦,名姬旦,但不是雞蛋!他是周武王姬發的弟弟,周文王姬昌的兒子。在姬發死後,周公旦負責總理朝政,教導侄子,因為權力太大,加上侄子不爭氣,周公旦不得不把持朝政,引起了諸多誤會。別人都以為他是個大奸臣,要篡奪侄子的天子之位。直到周公旦將天下治理地很好,又還政給成年的長公主,人們才意識到他的偉大。後來有了成語:「周公吐哺,天下歸心。」說的就是周公旦廢寢忘食,正在吃飯,卻因為有人匯報,不得不吐出來,先處理國事,勤奮治理天下的故事。
姜嵐看著這幅李天師畫的漫畫抽象畫,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
柳川。
柳川與周公旦,何其相似?
他們都不是天子,都是以天子親信身份,把持朝政,卻不戀戰權位,事必躬親的人啊。
周公吐哺,而柳川呢?
他馬不停蹄,為自己撈錢、工業基地貿易、擊敗草原突厥國,如今剛回來一個月,大年三十,就被自己派出去紅山平定叛亂……
他這個內閣首輔,根本沒在京城呆太久過……
可笑自己還在因為某個道士的話,對他產生了懷疑……
想到這裡,姜嵐的眼眶濕潤了……
她更加驚異不定的是,李天師怎麼也開了「天眼」,能知道他的信封內的問題?
司禮監掌印宮女也在緊張觀察著……
她泣不成聲道:「女帝,這才是神仙給的神諭啊!柳首輔,就是我大夏的周公旦!他一直馬不停蹄,在替女帝,替江山社稷辦事!連大年都沒過啊。555,我的女帝!」
李天師又指向第二幅畫,沉聲說道:「女帝請看,這是第二幅畫!」
那畫上,姜嵐看到了一個腦袋上標記著王莽的小人,正在滿臉微笑,恭敬地向周圍的人躬身行禮,看上去很恭謹很受歡迎的樣子。
「這是?」姜嵐恍然大悟道:「這是王莽?」
「正是王莽!」李天師笑道:「當年王莽禮賢下士,贏得了滿朝文武的愛戴,都認為他是仁德之人,才將他一再抬舉,最終卻成為了罪人。」
他意有所指,意味深長的看了長公主一眼,沉聲道:「女帝,這是上天對您提醒示警。您可千萬不能被某些人的賢德外表騙了。這些人表面錦繡文章,一肚子男盜女娼!越是拼命鼓吹自己是賢臣的,越是要警惕啊。」
長公主在一旁聽著,差點氣炸了肺啊!
尼瑪我剛剛借著吳金源的扶乩,向姜嵐表白我就是賢臣,仁君繼承人,你丫的就指桑罵槐,說凡是鼓吹自己賢臣的都是王莽這種貨色。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禿驢,說的就是我麼?
就連司禮監掌印宮女和旁邊的重臣們也紛紛看出,這李天師針對炮擊的目標,不只是吳金源,甚至將長公主都納入了炮火猛轟範圍,悍然開炮猛轟,火力覆蓋!
他們紛紛咋舌。
這李天師,都已經七老八十了,怎麼還氣性這麼大?連長公主都敢懟?
是誰在他背後撐腰,給他這麼大膽子?
長公主都被氣得嘴歪眼斜了。
她立即反駁,跳起來怒罵李天師:「女帝啊!道士方術之言,妖言惑眾,豈可相信啊?」
話一出口,姜嵐就一副看智障的眼神,掃了過來。
李天師悠然道:「長公主,剛才貌似這幾位首輔、重臣,也是這麼說的。怎麼您當時貌似反對啊?老道是道士方術不假,但您支持的吳金源,難道他不是道士方術麼?」
長公主這個鬱悶啊,簡直要吐血了。
但司禮監掌印宮女也出來,微微一笑道:「李天師不愧是護國真人,說的有道理啊。吳金源是道士,您也是道士。怎麼吳金源說的,就是天上的神仙話?到了李天師這裡,就是妖言惑眾?長公主您給女帝解釋解釋!」
長公主長大嘴巴,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滿朝文武,都笑了起來。
這李天師,一張嘴真是厲害無比,打得長公主滿臉是血,偏偏長公主還無法反駁。
看長公主陷入了尷尬沉默,李天師冷笑一聲,乘勝追擊!
「女帝請看,上天還有一首詩詞,作為畫批警示,賜給女帝。」
「哦?上天還有警示?」姜嵐此時對李天師已經深信不疑,重新恢復了過去的信任,急忙探頭去看。
在沙盤畫上,歪歪扭扭寫著:「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禮賢下士時。若是當時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誰知?」
姜嵐呆若木雞,沉默不語。
司禮監掌印宮女感動地熱淚盈眶,站起來對李天師行禮道:「天師所言有理啊。正是如此!朝中柳首輔,夙興夜寐,廢寢忘食,每日拼命給女帝為大夏工作奔波,勞苦功高……」
司禮監掌印宮女繼續仗義執言:「柳首輔如此勞苦功高,卻有人眼紅他的榮寵權力地位,拼命黑他,誣陷他。而某些身居高位之人,尸位素餐不說,還整天做出一副道德仁人的嘴臉,奉行的卻是雙重標準,私下中做的事情,齷齪不堪,違法亂紀,死有餘辜!如果兩人此時都死了,那這千古忠奸,真的無人能說清楚。這上天給的預示,實在太深刻了。」
一旁柳黨的官員出列。
「用意深刻,意味深長,在於讓女帝看人要慢慢聽其言,觀其行,不光看他怎麼說,更重要地看他到底如何做!才是辨明忠奸之道!」
不少朝臣,紛紛出列,贊同申時行的看法。
有位官員一臉激動站了出來:「女帝,不如請薑黃世子說兩句?」
薑黃世子差點倒。
對於長公主和柳川誰是忠奸這麼重大的問題,本人一直默默裝死,怎麼還被這個傢伙拉出去,躺槍啊!
我好絕望啊~~~
但姜嵐的目光已經掃了過來,薑黃世子也只好硬著頭皮出列道:「這個,那個,到底誰是忠奸呢?元芳你怎麼看?啊呸!」
好在他急中生智,改口道:「皇姐,臣弟向來是破講求證據,只是有點奇怪。那吳金源和李天師,為何能未卜先知,知道您親自密封的問題?」
薑黃世子果然很聰明,他沒有回答誰是忠奸的問題,卻改為探察「姜嵐的密信,為何道士們都能猜到」。
果然這個轉移話題,吸引了姜嵐的注意力。
姜嵐狐疑的目光,冷冷掃向了吳金源和李天師。
吳金源此時已經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他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怒視李天師,暗想:「我那秘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被他知道?就連師傅都不能知道我到底從何學到的這扶乩秘籍!」
李天師哈哈大笑,將全城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他出列,恭敬向姜嵐施禮,輕蔑地看了一眼吳金源,冷笑道:「女帝,您想知道這吳金源扶乩百發百中、猜測您問題的奧秘麼?」
姜嵐臉色沉下來,她已經有些預感,貌似自己被吳金源耍了。
其實,以姜嵐的聰明,早在李天師也能猜到他問題是,就看出問題了。
如果只有一個吳金源,能猜到他的問題,說是神仙附體,他還會相信。
但尼瑪總不可能人人都是神仙附體?
人人的智商,都達到神仙級?都能碾壓他姜嵐?
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姜嵐傻逼附體了。
姜嵐可以迷信,但她不能容忍自己被人當猴耍。
「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嵐厲聲喝道。
吳金源的臉色極其精彩,打了個哆嗦,差點尿褲子。
真相啊……
薑黃世子出列,徐徐走到了李天師面前,一指李天師的那藍色寶石眼鏡,微微一笑道:「女帝,如果臣弟猜測不錯,這扶乩的奧秘,肯定在這藍色眼鏡上?」
李天師哈哈一笑,將藍色眼鏡交給了薑黃世子:「世子果然是火眼金睛,不錯,這藍色眼鏡正是吳神仙能百發百中,猜透女帝問題的關鍵之一……但光是這一招,還不夠哦。」
薑黃世子此時神探附體,推斷力大爆發,快速走到了吳金源身邊,一把奪走了吳金源試圖藏入袖子中的筆和紙、信封,冷笑道:「吳神仙,不介意我拿走這些東西,去研究一下吧。」
吳金源此時哪裡還有半點神仙的仙風道骨?在姜嵐噴射怒火的目光中,他只能結結巴巴道:「這個,俺的,不過世子民隨便看……哈哈哈!」
長公主心中大罵不好。
她身為吳金源的幕後黑手,一直都不知道吳金源憑什麼能猜到姜嵐的心思。
薑黃世子拿過來,一揮手,下人上了朝堂。
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會,下人擺弄了一下,嘗試拿著吳金源的紙筆,寫了兩行字,又戴上了李天師的眼鏡,就弄清楚了問題的關鍵!
關鍵,在那根毛筆和那紙上!
只要用那根毛筆,寫完了字,再用信封封上,再使用李天師提供的藍色眼鏡,看過去就能看穿信封,直接看到信紙上的字!
下人看著驚呆了!
他交給薑黃世子,薑黃也驚呆了。
兩人這一吃驚,可是不小。
「皇,皇姐!」薑黃摘下眼鏡,恭恭敬敬送到姜嵐面前:「請看!」
司禮監掌印宮女想替姜嵐接過來,嘴裡幸災樂禍嘀咕著:「還有這種神奇的眼鏡和筆墨紙張?我這次可開了眼界啦。這走江湖的新奇把式,可沒見過呢……」
她喋喋不休,姜嵐卻一腳推開他,一把奪過眼鏡,臉色陰沉地戴上了!
姜嵐看向薑黃世子密封在信封中的紙。
那紙上,寫著:「柳川是個大混蛋!」
姜嵐滿腦黑線:「……」
薑黃世子這個汗啊。
他只是隨手亂寫,想要試驗一下,誰想到女帝要直接看?
姜嵐此時氣急敗壞,猛然將眼鏡摘下,面容扭曲,惡狠狠看向吳金源!
如今,她可是知道,自己被吳金源當猴耍了!
姜嵐可以容忍一切,但唯獨不能容忍別人侮辱她的智商!
我把你當神仙,你把我當猴耍?
簡直豈有此理!
「吳金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姜嵐冷哼起來,她感到自己幼小、純潔、無辜心靈,收到了一萬點暴擊。
司禮監掌印宮女暗中抿嘴而笑。
這下老迷信姜嵐的臉面,都丟光了。
她那麼高調信任這個吳金源,結果被當眾打臉,還是狠狠抽的那種。這讓女帝的臉面往哪擱?
朝臣們也紛紛幸災樂禍。
他們不管是哪一派,但除了長公主之外,向來看道士不順眼。
(朝臣們,要是事事依靠道士說了算,還要我們這些人有屁用?)
如今,那吳神仙被李天師戳穿了西洋鏡,朝臣們一個個樂得開了花,各種冷嘲熱諷。
「哦,原來是個江湖把戲!」
「我也是活久見。這筆墨寫在紙上,就算封入信封中,也能看到?」
「笨!要是那麼簡單,女帝不早就拆穿了?還能封他活神仙?還需要科學!」
「科學?」
「就是那眼鏡啊!沒有眼鏡,誰都看不見的。」
「哦哦哦!想不到吳神仙,居然還是個科學怪咖?哈哈,技術含量很高啊。」
「要不人家是神仙,女帝的座上賓,你我是苦逼臣子?」
群臣們沒有給姜嵐留任何臉面,各種冷嘲熱諷,說的姜嵐更是火冒三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嵐朝吳金源冷喝起來。
吳金源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但此時就算是坦白從寬,也要把牢底坐穿,還不如負隅頑抗。
吳金源眼珠一轉,大叫道:「女帝,俺不知道這是咋回事?你看清楚,那李天師有藍色眼鏡,俺可沒有啊!」
他一指自己空空如也的眼睛。
姜嵐語塞,為之一滯。
是啊。
李天師是用特殊的藍色眼鏡看到的,但吳金源可沒有啊。
姜嵐將目光投向了李天師。
李天師哈哈一笑,走了出來,此時他內心充滿了勝利在握的自信。
多虧神仙賜予我知識!
貌似柳川說過一句名言,知識就是力量?
之前老道不信,這次之後,老道也信了!
哈哈!
他淡淡道:「女帝。這其中有個科學原理。讓老道為您慢慢道來。」
他拿起吳金源的那根毛筆,淡淡道:「女帝,這根毛筆其實是一根沾滿了特殊熒光材料的熒光筆!」
「熒光筆?」
姜嵐一臉懵逼:「這是什麼東西?」
「咳咳咳!」李天師心說這就超過我的知識範圍了,不過他還得裝神弄鬼,裝作淵博道:「女帝,老道也不明白,這是老道前日在向上天祈禱時,一位神仙給我的神諭。上面揭穿了吳金源藉助扶乩,行騙女帝多年的驚天秘密!」
吳金源臉色變得極其慘白。
他死活不明白,自己機緣巧合才知道的秘密,怎麼被這李天師猜到的?
「神仙?」姜嵐兩眼又變成了小星星,這貨實在無可救藥,只要跟神仙兩字搭上邊,她就深信不疑。
李天師笑了笑,讓姜嵐帶著眼鏡,拿起筆墨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女帝請看,這紙上的熒光筆,就算有信封蓋住,用這眼鏡也可看的清清楚楚,是不是?」
姜嵐用力看去,真的,看的清清楚楚,就跟將紙條擺在眼前一模一樣。
一想到自己驚為天人的扶乩,居然只是這麼一個荒唐無聊的遊戲。自己的問題,其實是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吳金源只是裝神弄鬼,隨便跳跳大神,再胡亂畫一幅畫,騙自己而已。
自己居然就這麼信了?
姜嵐氣不打一處來,如同噴火怒龍一般,盯著吳金源。
吳金源看到皇帝的怒火,嚇得腿肚子發軟,乾笑道:「女帝,俺可真沒有戴眼鏡啊。這只是李天師陷害污衊!你看?」
姜嵐確實沒發現他戴眼鏡。
薑黃世子皺起眉頭,他們也不明白,為毛這吳金源能看到熒光筆字跡。
李天師哈哈大笑道:「吳金源,你確實狡詐多端,知道不戴眼鏡。如果你扶乩帶個眼鏡,豈不很奇怪,很容易露餡?所以……」
他走到了吳金源的面前,一指吳金源的眼珠,喝道:「女帝!這吳金源別出心裁,他將藍色玻璃,磨得薄如蟬翼,偷偷戴在自己的眼珠上。就如同戴了一個眼鏡!這叫隱形眼鏡!」
姜嵐一臉懵逼。
朝臣一片譁然。
隱形眼鏡?
這都是什麼鬼?
這吳金源可真是厲害,又是熒光筆,又是隱形眼鏡,簡直無敵了。
為了騙女帝,也是蠻拼的。
吳金源頓時嚇得噗通要跪。
這李天師,莫非真的有什麼神仙幫助?
不然,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熒光筆+隱形眼鏡的絕殺組合?
薑黃冷哼一聲,走到了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湊到他眼睛前,看了一眼,果然在他的右眼,發現了一片藍色的微光。
這藍色微光,是一片薄如蟬翼的藍色寶石眼鏡反射發出,不認真看,根本發現不了。
薑黃冷笑一聲:「吳神仙,是你主動摘下了,還是我幫你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