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傷得了我,更別說這些稚嫩的小鬼頭了。」
姜芃姬暗下翻了個白眼。
若是原本的世界,單靠武力pk,她打不過的人有幾個,但在這個世界?
呵呵,一群戰五渣還想碰到她的衣角?
事實證明,flag這種東西是不能亂插的,因為誰也不知道打臉什麼時候就來了。
六藝之中,「射」與「御」類似,「御」有五御,而「射」也有五種射技,分別為「白矢」、「參連」、「剡注」、「襄尺」、「井儀」。原先制定考試項目的時候,書院那幾位大佬是想將「射」也按照五御的方式,分為五個小項,每個小項目各有六分。不過姜芃姬仔細看了這五種射技,她覺得單純考驗「五射」的話,似乎太簡單了,沒什麼挑戰性,無法精確分出學生射技高低。
對此,諸位大佬的反應是這樣的:「???」
這位蘭亭公究竟在說什麼?
她不知道五射有多麼難掌控?
若是將五射作為考試項目,想要拿到滿分有多麼艱難?
真要能拿到滿分,擱在軍營至少能混到都伯的位置,若是作戰優異,還有很大晉升空間。
怎麼擱在蘭亭公口中就成了喝水吃飯一樣輕而易舉?
姜芃姬就現場演示了五射,要知道除了本尊柳羲在十二歲前系統學過兩個月的射箭,姜芃姬可就沒有學習經驗了。換而言之,她就是野路子出身,但她卻能輕而易舉完成五射。
姜芃姬用實力給淵鏡先生等人證明人和人是不一樣的。
「掌握五射對金鱗書院學生而言是基礎,如果連本分之內的基礎都做不好,他們學什麼?」
淵鏡先生也知道姜芃姬對學生嚴格,眾人思量之後,取消了五射考核模式,改為三射。
別看三射比五射少了二,但增加的難度卻不止兩倍。
當考官宣布三射項目的時候,不少學生是懵逼的。
「你們只掌握五射有什麼用?戰場上的敵人是活的,不是固定不動的靶子,你們也是長了腿、騎著馬的將士,不是佇立在原地不動的木頭。」姜芃姬出聲呵斥考生,打斷他們的思考。
是的,姜芃姬很無恥得改了考試項目。
按照最初的安排,學生分為不同的距離射技遠處的靶子,根據環數不同給學生打分。
當然,射箭的時候還要採用五種射箭技巧,達成條件方能拿到滿分。
按照這個考核條件,金鱗書院參加考試的兩百來人,最少有一百五十人能拿到滿分。
人人都拿滿分跟人人都得零分有什麼區別?
自然要加大考核難度,拉開箭術實力不同的學生之間的分數差距。
所以,姜芃姬就在五射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丟丟難度_(:3)∠)_
眾人:「???」
蘭亭公真確定是一丟丟難度?
究竟是蘭亭公對「一丟丟」三字有曲解,還是他們理解錯了?
孫蘭聽完三射項目內容,小臉煞白煞白,列隊附近的女郎也面露凝重之色。
「總覺得……這項考核過後,沒人能保持滿分了……」
蘭亭公這真是考驗他們?
真不是為了玩死他們?
丰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話不可說得太滿,箭術高超的學生可多了。」
萬一就有人在變、、/態難度下拿到滿分呢。
孫蘭想到女班那些同窗,虛心道,「容禮說的有道理。」
第一項目是定點射靶,只要箭矢不脫靶就能得分,若要滿分,考生必須使用三種以上射技。
第二項目是移動靶子,靶子是十幾個稻草人,稻草人被安裝在可以移動的滑輪之上,身上各處要害都用紅色圈圈標註出來,學生同樣要使用三種以上射技中靶才能得到滿分。
第三項就更加喪病了,學生要騎在馬背上移動,而箭靶也從單一的稻草人變成了數種品種不同的稻草人,不規則移動,學生需要使用三種以上射技射中特殊稻草人的要害才能滿分。
姜芃姬見學生們都理解規則了,這才宣布開始考核。
「不過是一群沒有在戰場見過血,甚至連狩獵都沒狩獵過的娃娃,哪裡能拿得到滿分?」
看客心裡嘀咕,一致認定這些學生不可能滿分。
這麼苛刻的考試項目,哪怕是軍營的神箭手來了也不敢打包票說一分不失。
結果——
……
當第一個滿分誕生的時候,這些嗶嗶聲音立馬消音了。
「當真是好苗子,將人名字記下來。她回頭要是無法出仕,本將便去想主公討人。」
姜弄琴今天也在場,不過她正帶兵維持治安、保護主公,同時也想從新生中物色好苗子。
女營這些年的發展的確強勁,但只有五成兵力在前線作戰,剩下五成以後勤軍醫為主,說實話,這不利於女兵爭取軍中實權。偏偏正統將門出身的女將沒有,她只能將主意打到金鱗書院的學生身上。先前那幾個提前離開金鱗書院的女郎也在她帳下,素質實力有目共睹。
金鱗書院學生什麼都教,兵法也是必修科目,這些女郎的素質跟正統將門出身也差不離。
她們其中的佼佼者,好好培養,未必不能扛起女營大旗。
身邊的副將低聲喏了一聲,仔細將人名記下來。
相較於上一門五御,這門科目滿分的人數就少了不少。
截止方才,有一百八十人考完,但滿分卻僅有九人,其中女郎便有七人。
姜芃姬口中嘀咕,「還剩下二十來個沒考完呢,興許還有一兩個能滿分,湊個兩位數。」
這個成績也讓不少信心滿滿的學生大受打擊,剩下沒考的學生更是亞歷山大。
「我比xxx的射技還差了一籌,他都失誤考了個二十五分,我等會兒就更差了……」
「聽聞女班某某某的五射相當出彩,今日也失誤失了分……」
剩下二十幾個學生排隊的時候低聲嘀咕,這時候,有學生發現身邊的同窗神色不太對勁。
「你沒事吧?方才瞧你魂不守舍的,現在臉色更白了,若是身體不舒服,趁早跟考官說。」
同窗平日的成績很不錯,比自己強,連自個兒五御都考了二十五分,同窗卻拿了個墊底。
不是一個班級墊底,而是兩百人墊底,僅有十九分!
瞧他魂不守舍、面色蒼白,應該是身體原因影響了發揮。
「沒、沒事……」同窗眼神遊移,說話有些虛弱,他道,「興許是早膳吃壞了肚子。你可別告訴考官,若是考了,哪怕發揮失常也有分數,若是不考便是零分,我還不想留級呢……」
「那我肩膀給你靠靠,等會兒才輪到你,你先緩一緩。」
金鱗書院的學生這麼多年吃穿住都是一起的,偶爾有些摩擦齟齬,但整體上還是團結友愛。
「多謝!」
不多時,輪到這位同窗上場了。
「祝你旗開得勝。」
同窗慘白著臉,微垂著頭,唇角虛弱無力地勾起。
姜芃姬看了一眼這個學生的成績,眉頭輕蹙。
作為墊底的學生,此次三射又發揮失常,前兩項僅拿了十一分。
當他進行第三項,前五箭居然有三箭落空。
鹹魚們也看出門道了。
看他們發現了什麼?
全員學霸的金鱗書院中居然有一隻珍稀的學渣!!!
兩項二十滿分,居然才拿了十一分,第三項開頭就失利,這是要不及格的節奏!
姜芃姬看得眉頭緊皺,手指在膝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
「這學生怎麼了?」
姜芃姬隨口問了一句,台下考官上前道,「先前詢問了,似乎是早膳吃壞了肚子。」
鹹魚們紛紛唏噓,這跟高考考場拉肚子、感冒發燒一個道理,運氣糟糕。
說話的功夫,那名學生又射出了兩箭,一箭落空,一箭中靶卻沒有射中稻草人要害。
學生似乎也急了,額頭滾落的汗珠染濕了劍眉,呼吸也急促起來,似乎被接連失利打擊得失去了平常心。難得瞧見金鱗書院有個學渣,一群名士冷笑著看熱鬧,給予學生極大壓力。
「咦?他這是想三箭齊發,想用『參連』射技拉回分數?」
有位名士發現學生動作,看到他從箭筒取出剩餘三支箭矢。
身邊的同伴道,「嗤——先前連靶子都沒上,現在還想用『參連』三射,自取其辱!」
說話的功夫,那學生猛然加緊馬肚子,胯下的馬兒吃痛疾馳。
電光火石,只見那學生握緊弓箭,搭弓拉滿弦,上身微微下壓……
眾人以為他要背水一戰,熟料這人猛地轉移目標,對準主台上姜芃姬的面門、喉嚨、心臟!
這一變故發生得太快。
姜弄琴正欲護駕,學生胯下的戰馬已經狂奔接近姜芃姬數丈,拉滿的箭矢也離弦而出。
箭矢破空,姜芃姬唇角剛揚起冷笑。
她知道這學生是偽裝的,哪怕他能騙過所有人,讓人相信他狀態不行,但姜芃姬不會被騙。
「救駕!!!」
箭矢離弦的瞬間,懼怕爬滿衛慈心口,口中那句「救駕」更是嘶聲破音。
姜芃姬以極快的速度避開,兩箭射空,扎在她的袖子上,第三支直奔心臟的箭卻扎了個正著!眾人只見姜芃姬側身避開,右手握住箭矢,順著慣性彎腰栽倒在地,鮮血染濕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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