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外面的「人」又變了變,從雙胞胎到張曼、王丹,甚至連被凌陌當小白鼠的那個男人都出來了。
最後自然毫無意外,門沒開,外面的「人」不甘心地走了。
凌陌開始巡視這間木屋,打算找找有什麼線索。
同一時刻,大雪的另一邊,一個古樸的宅院裡,陸陸續續出現好幾個玩家。
有眼熟的雙胞胎和王丹,也有其他裝扮的玩家,大多衣著選取輕便的,但也就是說,在這個雪天一旦出去,就會凍死。
永夜公會的名聲很響,基本所有人看到他們三人下意識躲開,畢竟稍微在遊戲世界待久點的玩家都知道,永夜公會裡的人和他們會長一樣,都是瘋子。
洛渡則是瘋子頭目。
記得至今流傳著他的一個神話,就是他最純瘋的那幾年,先是以新人的身份幹掉上一任永夜瘋子會長兼積分排行榜第三,再是殺穿了一個SS+副本,把副本從「無人生還」干到「生機一線」。
擔任新會長也不是他主動要的,而是被永夜公會其他人死乞白賴、撒潑打滾推上去的,其實真正處理公會瑣事的都是副會長。
車車開心把手伸出窗外,結果被凍成冰手,不僅沒有大叫或者哭嚎,反而笑哈哈把手拿去給船船看。
船船永遠一副睡不醒的沒精打采的模樣,此刻敷衍著自己的哥哥,實在被他吵到,伸出一隻手掰斷了車車一個被凍死的手指,隨意丟在地上。
車車頓時大喊大叫。開始圍著屋子追趕船船,要折斷他十根手指來報仇。
好一幅「兄友弟恭」的世紀畫面。
王丹嘖嘖兩聲,開始打量周圍,看起來很正常。
如果忽視他手中拋著一顆剛摘下不久的頭顱的話。
那是剛剛不長眼踩了他一腳的玩家。
他雖然武力值弱,但坑蒙拐騙來的道具不少,而且這人總喜歡找系統的bug,一些道具也被他組合運用,發揮出1+1大於10的功效。
宅院的大堂門是被關起來的,卻突然傳來敲門聲。
「我是洛渡。」
一時之間,無人動彈,默契把目光放在了唯三的永夜公會人員身上。
王丹淺淺嗤笑一聲,「會長大人從來不會敲門。」
「對啊,對啊,會長一般直接踹門才對。」車車趁著船船因為敲門聲愣住,成功抓住他,一邊嘴上接腔,一邊殘忍掰斷弟弟的手指,毫不理睬他故作疼痛的大喊大叫。
他們作為雙胞胎,因為天賦技能的原因,痛感共享,所以他也能感受到手指被扯斷的感覺。
但他依舊笑哈哈的。
一些人看到,忍不住轉頭,不敢再看。
說真的,每次看到永夜公會這些瘋子,都會有種他們才是副本boss的感覺,不——是比大boss還要boss。
隨著王丹和車車的聲音落下,門外敲門聲消失,轉之而來的是踹門聲和不耐煩的叫喊聲。
可是無人理睬。
知道門外是假的後,屋內的人全都各自干各自的事了,一點都不怕木門被踹開。
恐怖遊戲待久了,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那就是安全屋無論看上去多破,也是安全屋。
可本以為還能再響很久,不一會兒聲音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開門聲音和尖叫聲:「你們是什麼人?怎麼在俺們家?王媽!管事!都死哪去了!家裡進賊了!」
突然出現的NPC是一個穿著花襖的富貴女人,頭上釵著幾個大金釵子,樣式很老做工也很粗糙,十分俗氣。
她開門看到一堆奇形怪狀的人嚇得尖叫,王丹眯了眯眼,視線落在外面突然亮起來的紅燈籠上,意識到——這個宅院活過來了。
大堂外面傳來了許多人的腳步聲,一堆下人打扮的NPC出場,手裡拿著一個個武器,凶神惡煞盯著他們這些外來的人。
「你們是誰?怎麼進的宅院,說不出個子丑寅卯,就抓你去鎮上找警察署的署長!」一個穿著比一半下人要好許多的中年男人走上前,臉上的八字鬍隨著他說話一抖一抖。
「你們不記得了嗎?」王丹微笑上前,手裡的頭顱早在女人開口說話時,就被他捏碎,藏在柜子里了。
「我們是你們找來驅邪的方外人士。」
他一提到邪祟,府里的人臉下意識泛白。
女主人也哆嗦了一下,但是她也不是好糊弄的,大嗓門喊著:「什麼驅邪?!我什麼時候找人來了!你個小雞崽子張口就來噴糞!哪家賤蹄子放你出來……」
文化程度不高,帶著鄉村婦女的撒潑氣質,目測這家是個暴發戶。
王丹手掌在身前懸空向下壓了壓,語氣溫和:「稍安勿躁這位夫人,我們究竟是不是請來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幫你們不是嗎?」
他表現的十分無害。
這邊因為有王丹這個高智商罪犯,一張嘴忽悠的NPC很快接受了他們的身份,並且給出大價錢要他們驅邪。
另一邊凌陌也遇到了木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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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邊的玩家看到,就會驚奇發現,這個NPC和宅院的女主人長得一樣,只是木屋的這個更加滄桑也更加的年邁。
「哪個野仔子闖進來!我看你是……」
「嘭——」女人一個過肩摔,被丟在地上。
凌陌淡定擦了擦手,然後推了推眼鏡框:「說髒話不好。做人要斯文。」
她蹲下與女人對視,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手中的指尖刃慢慢在手指間旋轉,好聽的聲音開口:「來說一說吧,現在什麼年代,這是哪裡,你又是誰,要是敢撒謊的話,我可以用這把刀,把你的肉一片片剮下來,然後丟進鐵鍋里,做——鐵,鍋,燒。」
「就像你對之前的過路人那樣,不過我這人比較講究,所以不會囫圇全丟進鍋里,美食麼,製作的過程也是一個美好的享受,不是嗎?」
地上的女人被這個看著年歲不大,卻可以漫不盡心說出這樣駭人的話的少年嚇到,她蒼老有些渾濁的眼神透著狠辣,夾雜著懼色。
他怎麼知道的?!
他是魔鬼!
心裡害怕顫抖,但女人還是在看到刀刃逼近自己時嚇得哇哇大叫,如實招來。
「俺,我,我叫春花,現在是……我也不知道啥日子了,當年天殺的兵痞子來搶劫,我們逃進山里迷哩路,找到這間屋子住了下來,到現在……都不知道啥個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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