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老人的聲音沙啞,竟然和當初「白夜笙」被附體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一個修為很高的神秘人,我懷疑他是凌陌。」
老人周身的黑氣突然暴起,憤怒的聲音響起:「你竟然敢質疑我!他的神脈和元嬰都被挖了掉下黑淵!絕不會活著!」
「尊者息怒,我只是懷疑,畢竟當初您不是沒有親眼看到他死……」
一道黑氣砸向了聞人子瑜,他瞬間慘叫倒地,渾身經脈仿佛被烈火灼燒,皮膚下恐怖蜿蜒的筋脈散發淡淡黑氣,他劇烈顫抖起來,痛苦嘶吼。
老人看著地上打滾的人,邪惡大笑:「那小子確實邪門,明明被挖了元嬰和神脈卻能擋住我的附體,還重傷我害我不得不逃走。可他竟然嫉妒自己的師妹,被我誘導生了心魔挖了那個小女娃的金丹。
「若非我早與你簽訂了契約,我還真想收了他作為我的弟子,天生的神脈啊……比你這種偷來的要強上萬倍!」
聞人子瑜眼底閃過屈辱。
為什麼,為什麼那個人都死了,還是有那麼多人說他比不上那個魔物。
連眼前這個噁心的魔也這樣說!
「哼,看在你這些年盡心供養的份上,姑且饒你一次。不過讓我除掉那人,至少獻上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作為祭品。」
「是。」折磨結束,聞人子瑜掩下眼底的敵意,恭敬彎腰應答。
……
蒼玄宗。
白夜笙幾人一回去,就被叫到了大殿內。
「殷師兄?」卓遠看到殷澤宇有些驚喜。
殷澤宇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當初霓裳秘境開啟在即,說起來我們已經快四年未見了。」
想到上次見面還是和大師兄一起,卓遠神色有些落寞。
「有件事需要你們知道……」掌門滿頭華發,有些滄桑嘆氣看向去往霓裳秘境的幾個弟子,尤其在白夜笙身上停留很久。
「凌小子當年墮魔……不是因為嫉妒生了心魔,而是……」
「而是當初為了救我們,用了魔族的功法不得不墮入魔道。」
「什麼?!!!」
所有人震驚。
從霓裳秘境出來的人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雖然不知道凌陌怎麼會魔族的功法,但她確確實實是為了救當時的幾百名元嬰修士才用了秘術。
「陰陽逆,此功法來自上界魔族,一經使用,能逆轉世間任何東西,甚至是時間。」
衡陽宗的李師兄說話的聲音有些低沉。
看著從秘境回來的師弟師妹們,繼續道:「他不應該被唾棄,我希望你們能知道真相不要人云亦云。」
佛宗的主持阿彌陀佛了一聲,嘆息:「凌施主,當得起一句當世天驕。」
悟寂想到秘境中的黑衣神秘人,垂眸轉著佛珠,嘴角微微上揚念著經書。
蒼玄宗。
白夜笙手中的劍掉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上首的掌門和諸位長老:「陰陽逆這麼厲害,他……」
「元嬰會逐漸被魔氣侵蝕,經脈萎縮,變得嗜睡怠懶,最後要命在睡夢中痛苦死去,要麼……墮入魔道,成為神志不清的怪物。」
「所以……所以當初師兄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白夜笙捂住胸口,感到一陣抽痛,大口喘氣,看著地上的劍,突然笑了起來。
所有人都陷入沉痛,她的笑聲十分突兀。
「白師妹?」沈莫不解看向她。
「大師兄沒死,他還沒死,境裡的那個神秘人就是他。」
這個話如一道驚雷,所有人目光投向白夜笙。
「他在哪?」清冷的聲音突然在大殿內響起,白髮金眸的男人突然出現,站在了白夜笙面前。
額間的一朵黑色蓮花是之前從未有的。
「仙尊你這是?」掌門看著氣質危險的男人,心中下意識一緊。
「我問你他在何處。」賀暄眼底划過一抹暗紅,聲音說不出的壓迫感。
白夜笙後退一步,咽了咽口水:「霓裳宮,最後一次見他他在霓裳宮,神女雕像下。」
還活著。
賀暄挑起嘴角。
突然。
一道傳聲符浮現在空中。
「是看守魔界屏障弟子送來的!」殷澤宇對這種特殊記號的符咒十分熟悉,當即輸入靈力打開。
混亂嘈雜的聲音從符咒里傳出。
緊隨著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魔尊打開了魔淵屏障!魔族大軍壓境!領頭的是……」
又是一段雜音,緊接著就出現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死去的大師兄——凌陌!」
眾人震驚。
「呀,還有一個漏網的小老鼠……還是蒼玄宗的~小師弟把傳聲符給師兄一下。」
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傳聲符里,賀暄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弧度擴大,眼底的暗紅越發妖冶。
「喂喂喂,掌門老頭聽的到嗎?」
座位上的掌門臉色很難看。
「聽好了,我要攻打修仙界。」少年的聲音仿佛沒有變化,依舊是那種懶洋洋不著調的感覺。
可是所有人屏住呼吸,認真聆聽。
「弟子在魔淵恭候諸位長老還有師父大駕。」
劍峰長老狠狠拍了一下椅子把手,「他他他……唉——」
一道甜膩魅惑的聲音從傳聲符里響起。
「尊上~您在這裡啊~」
聲音戛然而止,傳聲符落到地上。
殷澤宇撿了起來,抬首看向所有長老和掌門,還有道玄仙尊。
白夜笙蹙眉,手中的劍被她握緊。
「仙尊您怎麼看?」掌門聲音十分疲累。
賀暄冷漠的視線放在那個傳聲符上:「去魔淵,把他抓回來。」
眾人愣住,看向站在中央的仙尊。
白夜笙突然跪下,對著賀暄叩拜:「師兄墮魔並非他所願,把人抓回來我願意生生世世將他看守在鎮魔塔下,還請師父網開一面,不要殺他!」
沈莫和卓遠緊隨其後,跪了下來:「弟子願意永不離開宗門看守大師兄,還望仙尊網開一面!」
當初賀暄毫不顧念師徒之情把人擊落下黑淵,所有人都以為他抓人回來是要再殺一次。
「他是我徒弟,我親自看押。」
賀暄丟下這句話後,就瞬間消失在原地。
白夜笙抬首看向殿外划過的金色流光。
「召集宗門內所有弟子,即刻緊隨仙尊一同前往魔淵,抵禦魔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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