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十皇子司徒影,寵妃梅妃的兒子,所以深得皇帝喜愛,近些年給他的權力也很多。
四個皇子都是熱門的帝位候選人。
讓京都人心惶惶的殺人狂終於伏法,雖然臨死還在叫囂自己是冤枉的,但鐵證如山,凌陌看到最終到手上的匯總,沉默了片刻,然後讓大理寺卿把路明非叫了過來。
大理寺卿沒多想,以為是路明非得到了宰相青眼,要水漲船高了,當即派人傳喚,並且提前道了個喜。
路明非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有一圈小鬍子,但他眼神堅定,氣質沉穩,反而有種獨特的老男人魅力。
「參見宰相。」
男人被叫起來,抬頭就看到了傳聞中的宰相。
翩翩如玉的公子模樣,如同凌霜傲雪的梅,孤傲中帶著凌厲鋒芒。
「大理寺追查幾個月都找不到兇手,你這麼短時間就查到兇手,能力確實不錯。」
路明非心下一沉,連忙惶恐模樣拱手謙虛。
一身青松綾羅華袍的少年,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手指輕點最後的結案文書。
「你可知,若是我今日不在這上面蓋章,此案就需要重新梳理排查一遍。」
話都點到這裡了,書房頓時安靜下來,路明非突然想到當時大理寺卿說過——方致青也是宰相大人要求一起參與調查的人。
他本以為是因為邊疆的事,宰相想藉此敲打鎮遠大將軍,更以為方致青是個貪圖享樂的酒囊飯袋,可真的和此人合作,他才知道自己的猜測多麼離譜。
方致青此人,看似不著調且安於享樂,但心思細膩,洞若觀火,加上他對京都諸多地盤都很了解,簡直是這次查案中的一大助力……也差點發現了他的陰謀。
所以說……宰相從頭到尾都知道他是兇手?不然為何這麼湊巧?!
「大人……我無話可說亦無怨無悔。」男人失了所有力氣手段般,叩拜在地上,閉上眼。
凌陌回想原劇情,路明非成為男主的左膀右臂,自然遭到其他人的敵視和算計,後來被方致青發現了這件京都殺人案的破綻而被拉下馬,男主元氣大傷,不得不藏起鋒芒伺機而動。
「你的手法很高明,但是還是漏了一個人。」
「方致青。」路明非臉色趨於平和,他對自己必死之局已然接受,但是一想到那個畜生會洗脫兇手的嫌疑而無罪釋放,他就生起一股憋屈憤慨的心火。
凌陌點頭,嘴角微翹:「方公子有求於我,若是我讓他閉嘴,世上再無人知道此事的真相,你妹妹的仇自然能得報。」
什麼意思!!
路明非兀然抬首,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上首的人,她站在權力的頂峰,每日需要處理玉冶朝大大小小的事務,眼神間依稀可見疲倦,卻為了他這樣碌碌人群的小人,設下這麼一大盤棋,最後卻要放過他?
「大人,我不懂。」
「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和我靠太近,經此一遭,我先祝賀路大人平步青雲。」
心底的猜測得到證實,路明非深深看了一眼低頭蓋章的少年,突然覺得此人真的很可怕,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他的算計中。
他已經位及權臣,還有什麼是他所求的?
那個位置嗎?
心底泛起寒意,大理寺卿喊了兩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出了書房。
他糊弄過去,匆匆離開這奢華偌大的宰相府,到門口遇到迎面而來的方致青,那一身紈絝做派,辨識性很強。
他停下腳步,兩人對視一眼,在他挑眉帶笑卻笑意不達眼底的眼神下,平靜拱手離去。
雖然看對方不順眼,但以後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也不必因為對方捏住自己的把柄而低眉順眼。
方致青冷呵一聲,朝著書房走去。
「大人這是決定放過他了?」
「嗯,回去把你手上的證據處理乾淨。」
路明非扔了個果子在嘴裡,嚼到一半停下,好奇看向她,「一點都不留?那你以後拿什麼拿捏他?這人一肚子壞水,鬼知道什麼時候不受控制反水。」
「那些人本就該死,既然我朝律法制裁不了他們,路明非有本事解決,我也樂意當一回善人給他善後。」凌陌放下筆,桌面上是一封建議修改律法的摺子。
「至於反水……無懼。」
看著淡定坦然的人,方致青收了收目光,嘴裡的果核嚼了半天,有點不想吐出來,咬了咬。
「迫害路明非妹妹的那些人背後是司徒烈,他查不到,我幫他查到了,找個機會透話給他。」
嘖,竟敢直呼皇子名諱!
他還比她大一歲,怎麼就差別這麼大。
方致青不解:「你直接和他說對付四皇子不就好了。」
「仇恨加持下,他會更盡心,我需要一條見人就咬的惡犬,他很合適。」
惡犬就算棄了,也無甚可惜,畢竟只是犬。
他心底默念,看向她眼神沾上警惕與敬佩。
「此次功勞全給了路明非,你有怨言嗎?」凌陌突然來了一句試探,把另一個人嚇了一跳,當即擺手:「不敢不敢!只要大人幫家父保住性命,你讓我當那匹惡犬都行!見人就咬!不見血不鬆口啊大人!」
給孩子嚇得夠嗆。
「既沒怨言,就出去吧。」
方致青動作僵住,然後竊竊拜別離開。
感情是嫌他在那礙眼啊。
他氣鼓鼓邁步子離開宰相府。
【宿主,你為什麼要挖走男主的左膀右臂啊!】
【這個劇情點的分全都拿到了嗎?】
【拿到了,但是……不是……這個……他……你……】
【好啦,小廢物閉嘴吧,我只是在以防萬一。】
【什麼以防萬一?】
【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男主登基你告病還鄉啊。還鄉後兩年就病逝了。】
【我只是有種不詳的預感,在男主身邊埋一個釘子,以後要是有什麼變故,也好不會毫無準備。】
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
系統不懂,但選擇相信自家宿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夜裡,打包好酒樓的飯菜,凌陌熟門熟路飛去冷宮。
「仙女姐姐,今天飯菜怎麼變了?」
「哦,換了一家的飯菜,吃著如何?」凌陌故作平淡道。
之前都是宰相府的廚子做的飯菜,男主吃習慣了萬一以後懷疑她身份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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