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奇變突生
外面停著幾輛車,胖子瘦子上了另一台車,張五金跟阮袖兒卻押上了一台車,白頭佬也上了這台車,他一直在笑,這時還開玩笑:「你們儘管打情罵俏,當我是瞎子好了。」
阮袖兒不吱聲,臉凝得象冰一樣,先前櫃檯前那展顏一笑的阮袖兒,仿佛是另外一個人。
「這丫頭心勁大,輸不得。」張五金暗想:「不過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莫非是兩個黑幫的人?但這丫頭居然想出敲中國人的法子,這也有些匪夷所思吧,中國人真的這麼有錢了?萬一就是個窮光蛋呢,不過來越南買新娘,至少要帶幾萬,到也是個主意。」
車開出了市區,阮袖兒先前一直不說話,這時突然開口:「白頭,你把我們帶哪裡去?」
「回去啊。」白頭佬笑。
聽到他這話,阮袖兒臉色一變:「我要見南叔。」
「你別為難幫主了。」白頭佬這會兒到收斂了笑容,回頭看一眼阮袖兒,一臉正色的道:「幫主也為難,你還是回去吧。」
阮袖兒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堅持一下,最終沒有再開口。
張五金看著她的側臉,她緊抿著的唇形,很漂亮。
「他們果然是黑幫的,而且互相認識。」張五金本來一直提著心神的,如果白頭佬突然翻臉,要來個殺人滅口,他也要奮起一搏,在車廂這種近距離的狹小空間內,他還是有信心翻盤的,他最怕的,是中距離的ak47的掃射,那真是神仙也難躲。
不過聽了這個對話,他緊凝的心神到是鬆了一點點,很明顯,白頭佬跟阮袖兒還有點兒香火情份,雖然用槍逼著,到不至於會下殺手,話中的意思,好象這邊是白頭佬他們的地盤,阮袖兒可能是來求那什麼南叔的,南叔為難,不想見她,就讓白頭佬押送他們回去。
「這樣還好。」張五金暗暗思忖:「呆會白頭佬應該會放掉阮袖兒他們,阮袖兒自然也不會難為我,我還回余萬山那裡去,雖然多了個小情節,劇本整體沒有走樣,還行。」
有句話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總是骨感的。
張五金眨眼就體驗了一把骨感。
車到海邊,白頭佬居然把阮袖兒幾個押上了船,同時也要張五金上去,阮袖兒再次開口:「他真的跟我沒關係。」
白頭佬要笑不笑:「即然沒關係,你幾次三番的說什麼,出名的冰山公主袖兒小姐,這麼熱情了嗎?」
阮袖兒給堵得做聲不得,張五金則惟有苦笑了。
上了船,張五金阮袖兒給關在了一間艙房裡,到還好,有兩張床,也有衛生間什麼的,這船不小。
「對不起。」阮袖兒道歉。
張五金看她的臉,臉上歉意並不多,更多的是憤懣,顯然道歉只是搭頭而已。
張五金也不在意,他留了心,艙門並沒上鎖,但問題是,白頭佬先前七八個人,船上還有好幾十個人,明顯就是一個黑窩,想強行離開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先呆著,而且手機也在車上就給收走了,電話也打不了,打也沒用,余萬山只是蛇頭而已,即便捨得命,也沒那個救他的能力。
阮袖兒自顧自到床上坐下,靠著艙板,手抱著膝,她顯然在想什麼心事,道歉即沒誠意,也沒注意自己的形象,她這種長袍,也叫長衫,本來開高叉,下面是有褲子的,可阮袖兒穿的這件,下面卻沒有褲子,非常類似於中國的旗袍,本來很好看,可她這麼抱膝一坐,下擺叉開,大腿就露了出來,雖然穿了褲襪,到底有些不太雅觀。
張五金瞟了一眼,她的腿形很美,沒有秦夢寒的長,但要豐腴一些,如果摸上去,應該很肉感,秦夢寒的美則美矣,卻是真的骨感。
不過張五金現在女人多了,到不是很饞,看一眼也就不看了,到另一邊床上,盤膝坐下。
阮袖兒始終那麼抱膝坐著,雙眼盯著面前的床板,也不知在想什麼,她明顯不想說話,張五金也就不開口,他也不急,已經這樣了,急有什麼用?
感覺到船動了起來,阮袖兒身子動了一下,抬眼看一下張五金,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坐姿不雅,換了個姿勢,腿放到後面,屈身坐了下來。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遍。
真這麼禮貌,還是先前說的忘了?
張五金笑了一下,伸出手:「找給你的。」
「什麼?」阮袖兒有些茫然的看他。
「只要一個對不起就夠了,你拿了兩個對不起來,所以找回你一個。」張五金一本正經的解釋。
阮袖兒定定的看他一眼,錯開眼光。
張五金本想逗她一笑,別說,她長相雖不如秦夢寒,但突然一笑,卻並不比秦夢寒差,甚至別有一番風味,讓張五金極為回味,他還想看一次,阮袖兒卻不給他面子,這讓他有些尷尬。
他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正想再找點什麼話頭來說說,不料阮袖兒突然咯的一聲笑。
張五金愕然,這是屬長頸鹿的嗎?反射弧這麼長。
阮袖兒抬眼看他,眼中還帶著笑意:「你叫張五金。」
「嗯。」張五金點頭。
「隨身帶著五斤金子?」
「哈。」這下輪到張五金笑出來了。
這丫頭,不是反射弧長,只是不愛理人而已,起了興,還是能幽默一把的。
「剛給某些人搶走了。」張五金故意苦著臉,阮袖兒終於又咯咯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確實非常好看,聲音也很清脆,象一串銀鈴兒。
「喂,五斤金子,你是做什麼的?」
「木匠。」
「木匠?」阮袖兒有些訝異。
「不知道木匠?」張五金指指床和床頭的柜子:「這些,都是木匠做出來的。」
「你不象木匠。」阮袖兒搖頭。
哦,原來她不是不知道木匠,是看著張五金不象木匠。
「那你說我象什麼。」張五金來了興致。
「不知道。」阮袖兒搖了搖頭:「你功夫好,又有錢,象李連杰。」
「哇。」張五金故作驚訝:「我可沒有李連杰那麼漂亮的老婆,而且。」
他說著笑了一下:「好不容易買個新娘,卻還是個女大俠,不但人跑了,還拐走了我五斤金子,唉,我娘說了,出門要看黃曆,還真是這樣呢,不聽老娘言,吃虧在眼前啊。」
「咯。」阮袖兒頓時又笑了。
「喂,五斤金子,你這麼有錢,嘴又這麼油,騙女孩子應該很容易吧,怎麼還跑越南來買新娘了。」
「有錢沒用啊。」張五金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臉:「我長得醜,國內女孩子看我不上,只好到越南來試試運氣。」
「你長得醜?」阮袖兒眼珠子瞪圓了。
「是啊。」張五金點頭,故意拿手遮著臉:「是不是特難看,不好意思,要不我攔著點兒。」
「哈哈。」這一次,阮袖兒徹底笑翻了,笑得身子都趴在了腿上,好不容易才直起身來,又笑得有些岔氣,以手拍胸,嗯,胸前有料,這一點上,比秦夢寒略強一點兒,不過秦夢寒給張五金開發過後,這段時間好象又大了一圈兒,兩個差不多了。
「那你說我長得醜還得長得美?」阮袖兒好不容易止住笑,指著自己的臉問張五金。
「你當然長得醜啊。」張五金一臉理所當然:「難看死了。」
「那你為什麼還肯為我出這麼高的價?」阮袖兒強忍著笑。
「因為我也長得醜啊。」張五金很正經的解釋:「古話說,婚姻要門當戶對,你也長得醜,我也長得醜,真是絕配啊,太難得了,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出高價買下你,你要是長得漂亮,我才不買你呢。」
「咯咯咯。」阮袖兒終於沒忍住,再次笑倒,這會兒真有些笑岔了氣,身子都倒在了床上,腰臀間的曲線,極為美妙,尤其笑得厲害了,身子抽動,更別具一股誘人的味道。
阮袖兒笑了好半天才爬起來,整理了一下長衫下擺,對張五金道:「你要說你騙不到女孩子,我才不信。」
張五金呵呵一笑:「那你給我騙到沒有?」
阮袖兒臉上微微一紅,卻很大膽的看著他,四目對視,張五金心下一動:「要不要過去,吻她一下,也許她不會拒絕呢。」
不過他也就是想了一下,並沒有動。
阮袖兒突然嘆了口氣,雙手捂著臉,頭伏在了膝蓋上。
她情緒說變就變,張五金到底還是不太了解她,這會兒到是不知道該怎麼勸了,他當然也想問問清楚,但沒找到機會,有些東西,不熟,是不能冒然就問的,問人家也不會說啊。
「對不起。」好一會兒,阮袖兒抬起頭來,卻又說了一聲對不起,她眼眶微紅,雖然沒有落淚,心中卻顯然不好過。
「要不要我再找給你。」張五金舉手:「或者,這是小費?」
「算小費吧。」阮袖兒又笑了一下,不過笑意隨即就斂去了,看一眼張五金,道:「你膽子挺大的。」
「為什麼這麼說。」見她正經起來,張五金也不開玩笑了。
「你不怕他們殺了你?」
「怕啊。」張五金攤手:「可怕也沒用啊。」
阮袖兒點點頭,出了一會兒神,道:「我是菲律賓華僑,我爸爸在那邊有一家公司,叫宏興公司。」
她說著,看一眼張五金,道:「就是黑社會社團,主要生意是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