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營區後山腳的訓練場上,隨著眾多學兵跑障礙,以及匍匐穿越的訓練組合,爆炸聲則是不斷響起,期間還夾雜著機關槍聲。
「都給我跑起來,沒吃飯是不是,快點兒……」穿著特戰服的老兵,絲毫不慣著,一邊像天上開槍一邊道。
「整得這個幾把亂亂的!」
林磊一步蹬上高牆翻身而過,已經去鑽低樁網。
三個月之中,這種障礙訓練,所有學兵都已經不陌生了,可是這種流血流汗的折磨,卻依舊頗為艱難,弄一趟還好說,但這一訓起來,就是三百趟五百趟的,主要是這個讓人受不了。
用特訓營學兵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障礙虐我千百遍,但我待障礙如初戀。
「作為特種兵,就要做到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女軍官王華拿著個大喇叭開喊,讓林磊有著牙磣之感,似乎對她的口號,比訓練更加受不了。
不同於特訓營的學兵練到死,北沈軍區的司令部樓前,隨著一輛獵豹吉普中午過來,獨自開車戴著墨鏡的特訓營女教導員很快就下來。
「同欣來了!」
一名兩槓四的大校,早早就在司令部的門口等著,看到女教導員連忙笑著打招呼。
「劉叔叔好。」
女教導員對大校問好,已然跟他進樓。
「多長時間沒看到你了,聽說你們之前被調防青藏那邊進行勘察,好像是挺危險的!」兩槓四的大校略有感嘆,卻只是讓女教導員笑了笑。
「回來就好,徐政委嘴上不說,心裡卻惦記你,多在身邊陪陪他,你們集團軍的混成師,可能會進一步整編,你在特訓營教導員的位置上,也已經幹了兩年,特訓營就是個副團級單位,你也不能總干教導員,不行就回軍區吧?」兩槓四的大校對女教導員勸道。
女教導員好似習慣了一般,只是笑著也不多說什麼。
到了四層大軍區政委的辦公室門口,兩槓四的大校敲了敲門,很快就將女教導員帶了進去。
「劉叔,我有些事想要單獨同首長談談。」女教導員不好意思,對兩槓四大校小聲道。
「你們聊著……」
大校笑語過後,連忙出去帶上了門。
辦公室極為寬敞,比企業家還有牛壁的辦公桌前,一名稍稍上了歲數的將星之人,看著女教導員過來,雖然露出了笑容,卻沒有起身。
「首長好,特訓營教導員徐同欣前來報到。」女教導員一本正經上前,標準敬了一個軍禮。
「來軍區找我報道幹什麼?我似乎並沒有找你,上午一早的時候,你們混成師的陳師長剛打來電話,說你去找他想要調幾個兵的電子檔案。」剛過中年的三顆將星之人,笑著對女教導員道。
「特訓營不比其它地方,我們有責任了解每一個學兵的情況,而且封電子檔案的學兵還不只是一個,而是五個人,不能了解這些學兵的過去,我們也沒有辦法展開今後的工作,那五個人的紙質檔案我查過了,根本就是假的。」女教導員對於辦公桌前坐著的將軍,據理力爭道。
「部隊的保密守則,你難道不懂嗎?有些事情出於隱秘戰線的需要,也不能公開,你的級別查不到,就是你還沒權力知道。」將星將軍板著臉對女教導員的說法,讓她露出了驚訝之色。
「那個林磊倒底是什麼關係,他這個人腦子的想法同常人不一樣,放在特訓營中,就是相當於一顆不定時的*,如果不能有效把握,一定要出大事。」女教導員回過神來,嘆了口氣道。
「那也忍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別說是你,就是在北沈軍區有一個算一個,包括司令員和我這個政委在內,也是動不了人家,那是通天的關係,只要電話一進來,根本就沒法拒絕。」將星將軍一臉嚴肅道。
「通天?」
女教導員咽了口唾液,她雖然知道部隊講關係,可是能讓面前之人說出這兩個字來,卻必定是極為強勢。
「軍隊、政界、商界,那都是有各自體系的,到了一定程度之後,就會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繫,你有沒有聽說過錦繡系?」看到女教導員愣住,再沒了什麼話語,將星將軍這才呼出一口氣對她道。
「是從距離這邊不太遠的冰城,在這幾年中所走出的商業體系?」女教導員並非是無知,第一時間就問到了點上。
「嚴格說來,已經不能完全算上國內的商業體系了,你別看那幾個兵年輕,那都是不得了的人物,全是富甲一方,錢多的數不過來,甚至跟國外的資本和政治,有著很深的糾纏。」稍稍上了歲數的將軍,面無表情對女教導員道。
「我記得,好像說是錦繡系的幾個集團女董事長,都是國內排得上號的女富豪,難道就是那四個女學兵嗎?那麼林磊又是誰……」女教導員說到後來,一臉的不可思議。
「錦繡系就是那個林磊開創的,不過說起錦繡系和國內的富豪,卻全都是表面上的東西,他最厲害的,還是在海外影響世界資本市場的實力,他的財富,目前來說已經是個謎,有傳言說,他的資本運作實力,控制著全世界的黃金和原油兩大市場,促使黃金和原油不斷的漲價。」坐在椅子上的將軍,說出了讓女教導員驚駭的話。
「那也不能說就為所欲為啊,難道就因為他有實力,軍政方面就得給他讓步不成?」好一會兒,女教導員才難以理解道。
「人家為所欲為了嗎?而且你想得太簡單了,制衡和讓步都是互相的,還得與關係分開而論,恐怕在他沒到達這種程度之前,人家的關係就已經通天了,不只是上面的首長,前軍區司令員、部長、好幾個省的封疆大吏,那都是人家交出來搭上的,誰說一句話不好使啊?你甚至可以將他想得更加複雜一些,不只是在國內,在國外的資本和政界,那也都是利益捆綁,表面上是一個銀行聯合體,實際上吸納的政治投資和政治資源,卻相當的不容小覷,他所能撬動的力量,不僅限於世界資本市場,國外的政治與資本是盤根錯節。」將軍笑著言語道。
「昨天我見到他,發現他不知道為什麼而當兵,誰也管不了,動手就打人,他心中根本就沒有為國而戰的意識。」女教導員有著掩飾不住的上火之意。
「到了他這種份上,沒人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任性點兒很正常,別說是打老兵打幹部,這也不算個事兒,前兩年他那邊的省長,不知道倆人因為什麼,上去就兩個大嘴巴子,當時就給打傻眼了,在國外起家的人,能有什麼為國而戰的想法,以前的老話講,天子君臨四方,可是作為天子,也不可能沒有顧忌,天子也怕兵權出問題,也擔心派系鬥爭失衡,有實力的藩王更是心腹大患,不只是他,即便是坐上通天之位,那也得懂權衡會讓步,不為國家而戰,其實他也是在擔心,最後會不會反倒受制於信念,被壓得翻不過身,上層給出的指示,就是保持平靜的態勢,你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感覺要出大事,就將之平息下來,讓這些人在部隊當兵,沒什麼不好,在不退伍的情況下,這些人甚至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無非就是占用四五個部隊的名額。」將星將軍說到後來,有著讓女教導員放鬆下來的笑意。
「聖騰集團的安保,還是出問題了,索性沒有大事,還有,之前我們去青藏一帶進行勘測,發現有國外的人在找崑山,只不過我們最後的線索斷了,不知道這伙兒人去了哪裡,我覺得聖騰方面應該是隱瞞著什麼,通過考古學家和一些傳說,提及了地獄之門,但我並不認為這樣的事真得存在。」女教導員一臉認真道。
「全當是傳說,崑山即使不存在,咱們也要找,因為有勢力動了,咱們就不能讓他們隨隨便便,就像進了自家後院那般,而且國家在支持聖騰集團,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只是有些東西,還不是咱們父女能了解的,作為軍人,你只要知道忠於國家忠於黨就可以了,我們要做的,就是黨的指揮槍,這就是咱們同錦繡系那幾個人的區別。」將星將軍對女教導員道。
「這次特訓營組建新特戰分隊的目地,就是要成立一個專項小分隊,林磊那伙兒人如果留在特戰分隊不走,又該怎麼辦,還有,我看他的紙質檔案上,寫著他是學考古的,這是不是有著特殊的提醒成分?」女教導員一想起之前出任務,就有些在意道。
「有些事情不是看表面,如果這些人能進新成立的特戰分隊,那就更好了,錦繡系和聖騰系在商業運作上是有淵源的,而且彼此也有著人情交集,現在聖騰系不行了,聖騰電子都面臨著被錦繡系收購的命運,與其讓錦繡系暗中去挖,倒不如對林磊加以引導,讓他知道聖騰和國家想讓他了解的事,看看他的介入,會使得局勢出現何種變化,作為資本家而言,必定是利益至上,他不會按常理出牌,部隊不會做的事情,他沒準就會去做,你還不知道,在聖騰學院的考古系之中,有一個你們一直追尋的契布曼家族繼承人,甚至與他是同學。」將星將軍笑語道。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國家對這些沒有真憑實據的傳言,這般的感興趣,動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值得嗎?」女教導員不能理解道。
「你記住了,國家是沒有好奇心的,有好奇心的只能是人,只有人對於未知的事物,才會有探索的欲望,如果是因為了解了一些什麼,欲望恐怕會更甚,古代秦始皇為尋長生不死之法,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正是因為人的探索欲,才使得社會不斷的發展變遷,而人類時至今日也成為了主宰。」將星將軍抹搭著雙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