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洐和杜破武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著陳魚躍的回答。
陳魚躍還在猶豫著,他實在是很難下定這個決心。
「哥,其實只要我們儘快解決這件事情,揪出當年出賣我們的混蛋,我們就不需要再顧忌了。」杜破武道:「那個時候讓畢穎回來才是絕對安全的。」
風洐點點頭:「我覺得我們也應該下決心了。」
「問題是去哪!我現在實在是想不出來把畢穎送去什麼地方才能放心。」杜破武搖搖頭:「如果沒有一個能夠讓我放心的地方,那還不如不這樣做呢。」
「哥,我知道你有。」風洐的目光落回到陳魚躍的身上:「雖然那地方聽起來一點都不安全,但既然他在,即便出事,他也一定能提前判斷。」
陳魚躍點點頭,風洐已經猜出了他心裡所想的那個地方。
只有杜破武還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你們說什麼呢?誰啊?什麼地方啊?我知道那地方嗎?我認識那人嗎?」
一連串的疑問並沒有得到陳魚躍的回覆。
陳魚躍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久之後,他的目光才緩緩的堅定:「沒有人會想到我們會把人送去那個地方的。」
「到底是哪啊?」杜破武實在是太好奇了。
「東瀛的青蔥島。」陳魚躍道。
杜破武一下就傻眼了:「哥,你們沒吃錯藥吧?就那一片豆子島嶼南端的那座火山島嗎?」杜破武大吃一驚,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陳魚躍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個地方。」
「哥!那可是活火山啊!而且那裡不讓女人去……」杜破武是知道那個地方的,從東瀛的八丈島望去,南部海面上一片青蔥,那就是青蔥島,那個島上有一個傳說,說男女同住島上就會有鬼神作祟,所以那個島嶼是禁止女人上島的。
這是他們都知道的,所以他們真的很佩服生活在那個島上居民的勇氣,太牛逼了。
青蔥島應該是第四紀火山,是三千年前發生大規模水汽爆炸後,火成碎屑岩涌覆蓋全島。此後的幾百年內,青蔥島的東南部噴發出大量火山岩渣,島的東部和北部也發生了大量火山岩渣的噴發,之後岩渣堆積,形成了最終的池之澤火口。
幾百年前那裡發生群發性地震,火山噴發,火山口內熔岩和岩渣形成丸山火山錐,並隨著噴發不斷增長。
後來一次大噴火持續了一個多月,整個島嶼上的村莊都被毀滅,死了很多人。
從那之後那個島嶼荒廢了幾十年都沒有人居住,然而誰都沒想到五十年之後居然又有人再次遷回那火山島上生活。
現在大概有上百人生活在那島上,其中有一些,就是世界其他地方過來隱居的。
其中一個人就是陳魚躍的朋友,他是一個可靠可信的人。
如果陳魚躍把畢穎交給他,就一定可以放心了。
況且知道那座島嶼的人原本就不多,但凡是知道那座島嶼的,就都知道那座島嶼上的規矩是不准許女人上島的。
所以畢穎隱居在那邊是最好的選擇,只需要女扮男裝的偽裝一下,熬過這段危險的日子就好。
當然,這一切都需要陳魚躍等畢穎清醒之後和她商議,這畢竟是牽扯畢穎個人的事情,她有自己做出選擇的權利,誰都不能阻攔她自己的選擇。
「畢穎藏身在一個迷信不讓女人去的地方,幾乎沒有人能懷疑到。」風洐聳了聳肩膀:「還有什麼地方是比那個地方更安全的嗎?」
陳魚躍點點頭:「的確沒有了……」
「而且那個地方有你信任的人。」風洐道:「如果你決定了,我現在就動身前往青蔥島和他取得聯繫。」
杜破武好奇的看著兩人:「究竟是誰啊?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你們再說什麼,誰在青蔥島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陳魚躍並沒有回答他,繼續對風洐道:「那你今晚就動身,越早越好。」
「可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畢穎她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她……」風洐提出了疑問。
陳魚躍點頭示意讓他放心:「我會儘可能的說服她,如果最終也無法說服她,那只能再想其他的辦法。但若能說服她,就要用最快的速度讓她離開,前往青蔥島是必須要先進東瀛的,現在盯著我們的又是一群東瀛人,所以要去就必須提前在那邊做好接應的準備。」
風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管她最終是否答應,我都先去做好準備,隨時等待。」
「沒錯。」陳魚躍道。
「我看今晚的航班還能不能買到票。」風洐道:「最晚明天上午之前我會離開。」
陳魚躍拍拍風洐的肩膀:「他也是個性格古怪的傢伙,如果他不答應幫我們,你知道如何應付吧?」
風洐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拒絕的話,我該怎麼辦?可……你的面子他總是會給吧?」
「那可不一定。」陳魚躍搖搖頭:「我都那麼久沒有見過他了,他是否會給面子真的是很難說。」陳魚躍道:「但如果他若拒絕,你就耍賴。」
風洐一怔:「什麼意思?」
「他若不答應,你就假扮上女裝威脅他說出去宣傳你是他的女人,一直被他偷偷藏在島上。」陳魚躍這注意是很壞。
風洐一臉的黑線:「哥,你這是威脅他呢,還是坑我呢?我扮女裝?」
「買點假髮和女裝帶過去準備著。」陳魚躍笑了笑:「我敢保證,你若這樣做,他一定會答應你的。」
「為什麼?難道我這樣不會被他給打死嗎?就算他不打死我,那島上其他一百多人難道能忍我?」風洐苦笑:「畢竟那島上傳說是女人在島上會惹火山神靈噴發啊。」
陳魚躍聳了聳肩膀:「這種迷信不會有人相信,但是島上土著卻很相信,這樣就會給他帶去不必要的麻煩,我了解他,他最怕麻煩,也怕給別人帶去麻煩。你這樣做會讓他和當地人都很麻煩,他絕對會妥協。」
風洐有些哭笑不得:「咱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要臉了?」
「沒辦法,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坑』他了,沒有人比他和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更合適。」陳魚躍道:「你去吧,坐最早的航班離開,等畢穎清醒了,我會在三天之內將她送出去,如果她堅持不走,我再和你聯繫。」
「好。」風洐說完便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