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三十八章老林的提問!
如果在昨晚之前,蕭正至少不會在秋收面前如此不給趙寅面子。
儘管由始至終,蕭正一沒有尊重過趙寅,二沒有害怕過趙寅。
擁有以上兩點因素,蕭正沒有任何道理給予趙寅足夠的敬畏。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全憑心情。
而在發生了秋收自殺事件之後,蕭正對趙寅的態度愈發惡劣起來。連最基本的尊老都不存在了。
尊老,是尊敬這個長者的閱歷。而不是他為所欲為的放肆。
如今的趙寅,更像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暴君。他瘋狂傷害著身邊人,不停地創造出負面的風暴。蕭正對其可謂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給什麼好臉色。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險些逼死了秋收。
「我能不能在華夏發展,就不勞你費心了。」趙寅冷冷掃視了蕭正一眼。「你還是多關心一下這件事之後,你如何自居吧。」
略一停頓,他看了秋收一眼,薄唇微張道:「沒用的東西。」
秋收臉色煞白,卻沒有開口回應。
這世上,大概也只有趙寅敢如此不客氣地痛罵秋收,而秋收還不敢還嘴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忌憚之處。有人是父母,有人是自己的領導。還有人則是同床異夢的伴侶。
但不管是誰,不管這個人是優秀還是失敗,歸根到底,是多年養成了旁人無法理解的敬畏之心。
趙寅來了。
以蕭正的身份來說,是不該繼續留在這兒。
但不知是勇敢之心作祟,又或者是對趙寅的無盡厭惡。本來起身的蕭正竟然又施施然地坐了下來。甚至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如老僧入定般,靜默不語。
趙寅站在床邊,簡單詢問了秋收兩句,便沒有繼續逗留的意思了。
只是在臨走前,他看了蕭正兩眼:「出去聊兩句。」
這不是詢問,而是命令的口吻。
蕭正本想拒絕,但實在不好再耽誤秋收休息。索性起身跟隨趙寅出了醫院。
正值中午時分,醫院外面陽光明媚,空氣也格外的新鮮。
蕭正深吸兩口,卻念及秋收可能出院之後就要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的呼吸道。心中又是沒來由的一陣煩悶。看向趙寅的眼神也冷漠了幾分。
「你毀了我的女兒。」趙寅寒聲說道。
蕭正聞言,卻是質問道:「是你毀了自己的女兒。」
「笑話。」趙寅沉聲說道。「在遇到你之前,在來到華夏之前,我說什麼,她都會照辦。」
「從那時候開始,她在你心中的定位就是一個工具,而非女兒。你對她,更加沒有親情可言。」蕭正不悅道。
趙寅沒有與蕭正展開辯論,反而是眯眼凝視著蕭正:「你不用和我講這些大道理。我要做的事兒,你阻止不了。華夏也沒人可以阻止。否則,下場不用我來和你說。你心裡知道。」
「我也奉勸你儘快滾出華夏。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蕭正一字一頓道。
這是二人第一次放狠話。相信也是最後一次。
而最終的結果,則是誰也不能說服誰,誰也沒有唬住誰。
趙寅臨上車前,最後丟了一句狠話:「你可以開始享受人生的最後一段時光了。」
這句話,正是意味著趙寅將在不久之後,親自動手屠殺蕭正!
而他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悍,或許就連林老妖也不是很清楚吧?
畢竟,那是一個比林老妖多吃幾年飯的傳奇強者。一個連秋收也諱莫如深的恐怖存在。
……
當蕭正回到家中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傑西卡正在廚房準備下午茶。
周末時光,蕭家總是那麼的悠閒。安少跟隨蒂娜練習武技。平平則在老林懷裡打盹。
連打盹的樣子都是那麼的高冷,她簡直就是和老林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像極了。
不知道將來哪個男人受得了她。反正阿正哥偶爾都會頭疼地想要去掐平平的臉蛋。可最終都被安少眼尖地發現,並嚴厲喝止了老爹的無恥行為。
「怎麼沒休息一會?」蕭正來到老林身邊,心中卻是有些打怵。
秋收的事兒,他知道不可能瞞得住老林。在之前,蕭正在這方面的事兒,都做的很隱蔽。哪怕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卻也會儘可能的慎之又慎。
但這一次,卻鬧的滿城風雨,就算蕭正有心去瞞,也不可能瞞得住老林。
事實上,蕭正在這方面還算不要臉。他曾經數次想要主動坦白,最終卻被老林直接打斷了。
這一次,蕭正依舊不打算隱瞞什麼。雖然風險是大了些。可瞧著老林那張冷艷如冰山的臉蛋,他沒有去隱瞞的心。
「睡不著。」老林摟著平平,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你的手怎麼樣?」
「沒事。」蕭正搖搖頭,心稍微鬆懈了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好了。」
「嗯。」老林點點頭,忽而話鋒一轉。「你見著趙寅了?」
「見著了。」蕭正抿唇說道。「他已經給我最後期限了。」
「他沒留在醫院陪秋收?」老林卻沒有接茬,反而換了一個話題。
「沒有。」蕭正搖頭說道。「坐了不到五分鐘就走了。」
老林聞言,卻沒有繼續說,反而是陷入了沉默。
逗留了不到五分鐘就走了?
那證明秋收的處境的確很不堪。
更加證明林老妖雖然強勢霸道,但在父親這個身份上,做的要比趙寅好太多了。
「聽說秋收就算恢復了,也有後遺症?」老林忽然說道。
「嗯。」蕭正點點頭。「以後最好是找一個環境空氣都要好一些的地方住下。燕京霧霾太大,不適合她。」
老林沉默了半晌,忽然抬眸看了蕭正一眼:「她真的為你而自殺?」
終於蕭正還是不得不面臨這個問題。
而老林,似乎再大氣也無法避而不談。
這個問題,太嚴峻了。也太恐怖。
一個女人,為了不讓自己的老公出事,而選擇自殺。
即便是東宮正主,也不得不肅然起敬,並深刻地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這世上除了自己,真的有其他女人肯為他而死。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