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九十八章 索命來了!
冬藏這件事,蕭正始終沒有向外人解釋過。而在大多數人眼裡,冬藏的死,與自己脫不了關係。現在就連葉公也拿此事質問,分明有些不高興。
葉藏花見老爺子真動怒了,忙幫腔道:「這事兒阿正雖然參與了,但不是主導者。老爺子,你也別把火發在阿正身上。」
素來幫親不幫理的林畫音這回倒是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吃著午餐。神色如常。
換做林老妖呵斥,林畫音肯定坐不住。但葉公的埋怨,她卻當做沒聽見。原因無他,葉公的出發點,一定是為蕭正好。
忠言逆耳,林畫音要是連這點容量都沒有。也成就不了阿正哥的今天。
「讓你說話了嗎?」葉公怒視自討苦吃的葉藏花。「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葉藏花聞言,忙縮回脖子,乖乖閉上了嘴巴。
呵斥完葉藏花,葉公視線一轉,盯著蕭正說道:「阿正,你說。」
蕭正聞言,也是放下碗筷,態度雖然端正,話卻說得簡單粗暴:「我沒什麼可說的。」
葉公聞言,卻是一聲冷笑:「哦?沒什麼可說的?」
「嗯。」蕭正點點頭。微笑道。「您已經認為我做錯了,我說再多也是枉然。」
葉公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回事兒?他會聽信旁人所言,相信是自己動手殺了冬藏?既然不會,葉公為什麼還這麼動怒?
蕭正知道,葉公肯定事出有因。
所以他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認錯。就是服軟。不然葉公肯定還得喋喋不休地嘮叨自己…
「臭小子。你倒是犟脾氣。」葉公悶哼一聲。拂袖離開了飯桌。徑直上樓。
老爺子這一走,一桌人都面面相覷起來。尤其是葉藏花,努嘴讓蕭正跟上去。蕭正卻笑了笑,聳肩道:「先把飯吃了吧。別白費了舅媽一片心意。」
唐月翻了個白眼,打趣道:「我一片心意算不得什麼,要是讓老爺子不順心。我和你大舅可沒什麼好日子過。」
林畫音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蕭正碗裡,不咸不淡道:「吃飯。」
「誒。」蕭正眉開眼笑道。「謝謝媳婦。」
葉藏花二人一看,登時就給氣笑了。
老爺子在葉公館的威嚴,那可是神擋殺神佛擋**,誰敢跟他頂嘴,誰就是大逆不道。這些年除了葉鳳凰,還沒人敢和老爺子在飯桌上叫板過。這蕭正平時也還算是個尊老愛幼的主兒。今兒這是怎麼了?老爺子都動怒了,他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跟個沒事人似的吃飯喝酒。
這裡面透著玄機啊。
吃飽喝足,蕭正又拿了一個沒用過的盤子盛了一半米飯,拿了些菜,末了還拎起一瓶茅台,慢悠悠說道:「你們慢吃,我給老爺子送飯去。」
見蕭正還算懂事,葉藏花也鬆了口氣。要不然,他只能委派唐月去送飯了。這時候,他可不敢觸葉公眉頭。
「這小子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呢?」葉藏花點了一支煙,滿臉古怪的望向林畫音。
反觀林畫音,卻是端起清茶喝了一口:「好奇的話,上去偷聽?」
葉藏花瞪了林畫音一眼:「怎麼跟大舅說話呢?沒大沒小!」
……
葉公的書房永遠是那麼古色古香。書桌背後,懸掛著一副出自名家之手的書畫。正本清源四個大字仿佛達摩克利斯之劍時刻懸掛在魑魅魍魎的頭頂。
葉公卻負手而立,目光如炬的掃視這四個大字。面色剛毅沉穩。
「老爺子,要生氣也先把飯吃了。」蕭正繞過書桌,把飯菜擺在桌上,又親自為老爺子倒了一杯酒。微笑道。
葉公卻紋絲不動地盯著這四個大字,一言不發。
蕭正搓搓手,湊上去訕笑道:「您還真生氣啊?」
葉公聞言,卻是微微轉頭看了蕭正一眼:「能不能答應我,別和他們鬥了?」
「和誰?」蕭正沒露出太多疑惑之色,反而十分從容的說道。
他知道老爺子有難言之隱,否則不會一反常態的生氣。
而葉公之所以生氣,也斷然不是因為冬藏一事,而是事情背後可能出現的風險。
「你正在面臨的敵人。」葉公抿唇說道。緩緩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中無限惆悵。
「我沒有敵人。」蕭正坐在葉公對面,神色如常道。「只有競爭對手。」
「人活著嘛,免不了會出現競爭。除非我像丈母娘那樣遁入空門,歸隱鳳鳴山。」蕭正一臉認真的說道。「葉公。您忍心讓我吃糠咽菜啊?」
葉公聞言,卻是沒好氣的瞪了蕭正一眼。掏出一包煙,點了一支道:「你不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更加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我讓你退出,是為你好。是希望你和畫音有個美好的生活。」
「兒孫自有兒孫福。」蕭正寬慰道。「您也不用太煩惱。我們總會想到辦法解決困境。」
「但我不希望父債子償啊…」葉公眼神恍惚的抽了一口煙,喃喃自語道。「阿正。顏世昌應該和你提過一些。你也知道當年華夏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我想告訴你的是,這個冬藏。又或者說這個秋收。很有可能就是當年那位故人的後人,索命來了!」
蕭正聞言,心頭猛然一顫。臉色也微微變得複雜起來。
冬藏和秋收,難道就是那個神話人物趙長峰的後人?
他年若有凱旋日,是我卷土又重來。
趙家後人真的回來了?
回來找當年世仇尋仇來了?索命來了?
葉公如此篤定,想必至少有八成真實性。
「葉公。您能確認嗎?」蕭正眯眼問道。「秋收冬藏就是趙家後人?」
「顏世昌也有這方面的懷疑。」葉公倒了第二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但我也不是太確定。」
「不過——他們除了是趙家後人,還能是誰呢?」葉公吐出一口濁氣,緩緩說道。「等了大半輩子,終於把他們給等來了。不早不晚,剛好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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