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慘烈!」
平寒一邊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及膝深的灌滿血水的街道上,一邊瞅著街道上一堆堆堆積如山,或斷頭、或被腰斬、或被劈為兩半、或被砍成無數碎塊的幾乎是沒有一具全屍的屍體,心中甚是發寒:「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瘋狂?屠城也就罷了,居然還是用這般殘忍的手段將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給大卸八塊,身體分家,甚至是剁成碎肉!」
「這些屠城的人只怕不是為了屠城而屠城,而是為了享受這種將人碎屍的『快』感而屠城!」平寒暗暗猜測著。
「沒有活人!」
「還是沒有活人!」
「仍然沒有一個活人!」
……
平寒警惕地在整座殘破的城池裡轉了一圈,希望能夠發現有任何生命體的存在,但是令他失望的是,整座城池裡真的沒有一個活人了,就連小貓小狗也慘遭毒手,被分屍泡在街道的血水之中。
「唉,餓得不行了,先吃點東西先。」
不知不覺間平寒已在城池裡轉了大半天,這會,他肚皮餓得咕咕亂叫了起來,無法之下,他只好取了些乾糧出來,雖然說這裡並不是吃飯的好場所,但他這會實在是餓得慌了,也只能忍受著難聞的血腥味,不時地還得看到一塊塊令普通人看來很是反胃的屍塊,無比艱難地但又大口大口地吞咽起了在普通人吃來是乾糧的味道,但在他吃來是粥的味道的乾糧!
「呃……什麼時候才能在吃食物的時候不用吃出粥的味道?——錢!都是錢惹的禍!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一定要想個賺錢的法子!否則,若是光靠完成任務的那點錢財獎勵,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賺到足夠的可以讓我擺脫這種窘境的錢財?」
平寒忍受著這種已吃出了鳥來的粥的味道,心中苦澀的同時暗暗決定。
很快,平寒便吃飽了飯,他不再在這座慘烈的城池裡逗留,開始向城池之外行去,他打算看看城池之外是個什麼光景,順便找個活人來問問他到底是在哪裡。
只是,當他來到城池邊緣,踏在倒塌的卻還微微有些凸起的城牆之上,向遠方眺望時,他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只見,前方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之上則倒著成片成片的幾乎也是一望無際的身著紅色盔甲的軍人和戰馬,這些軍人和戰馬死狀也是十分悽慘,屍體也是沒有一具完好的,不是身首異處,便是被砍成碎塊!血液更是染紅了整片一望無際的草原,在西天邊上那一輪殘陽的血紅色餘暉的照耀之下,顯得更是淒涼、慘烈!
「咦?這些死亡的軍人都是身著同一樣式的盔甲的,明顯是同一個軍隊裡的人,卻沒有一具敵軍的屍體!這怎麼可能?若是兩軍交戰的話,肯定互有傷亡的,但為何沒有敵軍的屍體?就算是敵軍最後取得了勝利,將敵軍死亡人員的屍體都拖走帶去埋葬了,但死亡的戰馬總不會一起也拖走吧?但倒在草原之中的戰馬背上的馬鞍都是同一樣式的,明顯也是同一軍隊的戰馬!」
平寒在眺望的時候觀察得比較細緻,待得發現了草原上死亡的軍人和戰馬都是同一軍隊的人後,他心中很是疑惑。
「除非敵軍裡邊的人個個都是武力超群、可以移山填海的絕代強者!這樣方有可能在兩軍交戰之時,敵軍不會出現任何的傷亡!」
很快,平寒便猜到了這個令他感到很是震驚的結果。
「但,這怎麼可能?一個軍隊裡怎麼可能個個都是絕代強者?絕代強者往往都是很有傲氣的,有多少個絕代強者願意去服兵役任人驅使的?」平寒隨即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咦?還有一匹馬活了下來?」
當平寒眼角餘光看到遠方數百米的一處被血染紅的水窪時,發現一匹倒在水窪之下的馬匹很人性化地探出個頭來,瑟瑟顫抖地觀察著四周,似乎是害怕四周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前來傷害它似的。
「好有靈性的一匹馬!」
平寒心中微喜,有了這匹馬,他就可以快速離開這個地獄一般的鬼地方,去往別的城池,向別人打聽他現在到底是身處何方……
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深夜裡明月當空,在朦朦朧朧的月光的照射下,一個人騎著一匹紅馬,進入了一座城池裡。
只是,當這個人剛沖入城池不久,又騎著馬沖了出來,因為,這座城池是一座破城,更是一座慘絕人寰的城池,裡邊屍體堆積如山,血液灌滿街道,好不悽慘!
「怎麼回事?我騎著馬,沿著官道一共經過了五個城池,但這五個城池裡的所有生命卻都已被屠戮一空,死狀都是極為慘烈。——難道我是來到了地獄嗎?只怕地獄也沒有這般悽慘的!」
那個人出了這座城池後,繞開城池,繼續向遠方疾馳而去,與此同時黑夜裡飄蕩著他無比凝重卻又疑惑重重的話語。
當第十天中午時分,烈日高照的時候,噠噠的馬蹄聲在一座十分宏偉,範圍足有上百里寬廣的一看便知是某個國家的都城裡寂寞、悲戚地響了起來,原本,這樣規模的城池裡,應該是十分繁華熱鬧的,但是,這會除了噠噠的馬蹄聲給這座宏偉的城池稍微增添了點生氣外,四周卻顯得無比死靜!這時候的整座城池裡已沒有一個活著的生物,碎屍堆積如山,血液灌滿街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十天裡,我已經經過了不下五十座城池,但是沒有一座城池是有活著的生物的!就連偶爾經過的一些村落也是沒有一個活著的生物!」
平寒騎著紅馬,穿梭在這座原本很是宏偉,但這會卻十分殘破的都城裡,對著蒼天久久無語。
「孽障!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要將我聖神聯盟所管轄的第47218號聖神時空裡面的生靈屠戮一空?不可饒恕!絕對不可饒恕!」
突然,虛無之中,響起了一道若排山倒海一般滾滾而來、浩浩蕩蕩的將整個時空都震得瑟瑟發抖的無比恐怖、卻又無比威嚴的聲音。
猛然聽到這道聲音,平寒只覺得自個兒心頭之上好似壓了一座無比沉重的,似乎是堪比整個浩瀚宇宙的重量一般的大山,將他的心幾乎都壓成虛無了,難受得他恨不得馬上自殺!不想再聽到哪怕是一丁半點的這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