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正是中|槍身亡,開|槍的兇手也很快落網,兇手似乎知道自己會被抓,在自己的出租房裡沒有絲毫抵抗。兇手和顏家沒有什麼恩怨,要說瓜葛,那就是兇手出|獄以後,便被顏弗買通去跟蹤任大師。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顏弗,讓兇手指證嫌疑人的時候,兇手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下意識地看了顏弗一眼。
&誰指使你的?」
兇手看了楚滎一眼,沒有說話,很快就吃了警員一記爆栗,「吭聲啊,警官問你話。」
兇手垂著頭,更加不說話了。楚滎看了一下警員,讓警員先出去,裡面的事情交由她和黃梓銘處理。看警員的態度,黃梓銘大概也估摸得出兇手的不配合,她們也看了這些天的閉路電視,兇手什麼也不說。黃梓銘看了兇手的資料,年輕的時候失手殺人,判了無期,表現態度好,也沒有關夠那麼久,有一個女兒,女兒今年才上大學。楚滎估摸著兇手被誰買通了,要不然他女兒怎麼有意外之財去港口念大學,港口的消費一直都很高。
&這可算二進宮了,據實交待,你還能見見女兒。要不然……」
說到女兒,兇手才有些反應,他抬起頭看著楚滎。「你們去找我女兒了?」
&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們。」
兇手嘴唇顫抖,臉色蒼白,「我殺人的事情和我家人沒有關係。」
&女兒在校表現不錯,聽說有老師給她申請獎學金,不知道校方要是知道她有個殺人犯父親……」
兇手暴躁了,「你們不能去找她,你們不能去害她……」
楚滎正襟危坐了,也沒有平時的嬉皮笑臉,「是我們害她嗎?是你,是你害她,你不但害了她,你還害了顏家,如果沒有你,顏正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顏家人也不會悲痛欲絕。」
&麼顏家人悲痛欲絕……」兇手激著了,但又很快閉嘴了。他明白過來了,對方在用他的女兒套他的話。
&
兇手徹底閉嘴了,他低著頭,還有些顫抖。
&什麼時候想說了,告訴警官。」楚滎說,「儘快喔,警方可能要去你女兒的學校搜集證據。」
出了審訊室,黃梓銘才開口,「就這樣嗎?」
&手晚上就會要見我們,等著。」
&我們現在要做點什麼?」
楚滎的臉有些嚴肅,「現在幾點鐘了?」
&點半。」
&開飯時間到了,我們去吃晚飯吧,好餓啊。」
黃梓銘對於吃的東西向來不挑,她隨便吃了點,倒是楚滎吃了不少,她今天一整天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後背。
&們聊聊顏家的事情吧,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黃梓銘和楚滎說,她百思不得其解,偏偏楚滎又胸有成竹的樣子。
&啊,你想知道什麼?」
&為什麼要審訊兇手?你懷疑的是他們的繼母,而兇手的矛頭一直指向的是顏弗。」
&黃,你看東西太直了,不能看表面。」楚滎打了一個飽嗝,「多想幾個為什麼,為什麼兇手指著顏弗?」
&覺得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
&他沒有撒謊。」
&這麼一說,我就更不懂了。」
&沒有撒謊,這樣說吧,他有可能根本沒有見過顏弗。」
&有見過顏弗?」
&楚滎說,「打個比如,對方一直沒有露面,卻讓兇手一直誤以為是顏弗。你知道,顏弗之前也有找過他,讓兇手誤以為是顏弗,這並不難。」
&電話?」
&有這種可能,打電話寫信上網,現在的信息通訊很發達,完全不需要現身。」
&的意思是說,顏弗的繼母一開始就打算殺害顏正,並且嫁禍給顏弗。」
&你的腦袋瓜終於動了。」
&只是你的猜測,有證據嗎?」黃梓銘說,「你從一開始就認定他們的繼母是兇手,這和所有人的想法背道而馳。」
楚滎搖了搖手指頭,「老黃,你是懷疑我故意搞特別嗎?」
&確實有這樣的懷疑。」黃梓銘也很耿直地說了,楚滎一向特立獨行。
黃梓銘剛一說完,楚滎的手機便響了,是警局的電話,說兇手願意招供了。
&又猜對了。」黃梓銘說,「不過你剛才做了什麼?」
&沒什麼,我讓兇手的女兒和兇手通話了。」
&剛才吃得這麼香,我還真以為你是專心致志地吃飯。」
&我一心一意地吃,案子我也是一心一意地破。」
兇手招供,說自己接了顏弗的信件,顏弗給了他很多信件,一步步指引他。他剛開始並不想殺人,可以購買管|械已經走漏風聲了,加上巨大財富的誘惑,他騎虎難下,又不想女兒輟學,便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呢?」
&了。」
&了?」楚滎挑了挑嘴角,「你真全盤交底了?」
兇手咬了咬牙,「在我女兒的錄取通知書里。」
審訊完兇手,已經是凌晨了,楚滎的精神仍然有些亢奮。
&怎麼知道兇手沒有燒毀信件?」
&計兇手一直想反咬一口。」
&現在確實是最優時間。」黃梓銘想了想,「他想讓我們保證不去騷擾他的女兒。」
&個人都想把利益最大化。」
黃梓銘在港口大學找到了兇手的女兒,問他的女兒要了錄取通知書,信件裝訂在錄取通知書的夾層,只有一封,還是電腦列印的。
殺了顏正。
楚滎聞了聞紙張,挑眉一笑,「我們可以去抓捕嫌疑人了。」
拿了上頭的拘捕令,他們在凌晨對顏家繼母實行了逮捕,懷疑她殺夫。
兇手說過對方發出了很多封信件,楚滎在顏家溜達的時候,見到顏家的倉庫有一台廢棄的印表機。當任大師說出幕後黑手就在顏家人中間的時候,繼母不但看了一眼顏弗,還在晚上去了倉庫,她讓管家清理倉庫,並且把印表機扔了。繼母一直都很心虛,這些天她也找了任大師,口裡說著祭奠亡父想再參加往生樓的計劃,可還是想打聽任大師知道些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當年繼母還是顏弗的未婚妻,和自己的未來公公攪合在了一起,顏弗也將計就計,串通心理醫生謊報自己得了精神病,這也是楚滎讓黃梓銘去查心理醫生的原因。顏正捨不得貌美如花的新老婆,看著自己兒子得精神病又很內疚,便參與了往生樓計劃積陰德,並且改遺囑,將幫自己打江山的小女兒撥拉在外,讓兒子繼承家業。抓捕繼母的時候,還查出繼母懷了孩子,顏正前些年做了結紮,估計這個孩子是顏弗的,顏正也應該發現了,他發現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有染,兒子一直以來也是裝病,便立馬撤了往生樓的計劃,改了遺囑。
天節不遠,五年復反,顏正沒有躲過這一劫。
大難臨頭,讓楚滎搞不懂的一點就是,為什麼繼母拼命要把火引到顏弗的身上?
&不是很聰明嗎?那你好好猜猜。」繼母供認以後,看了楚滎笑了一聲。她現在是孕婦,是要在外面待產的,待產期間可以做很多手腳,未必有牢獄之災,這個女人很聰明。而顏弗雖然沒有直接參與殺害父親,但他已經在公司的董事會站不住腳了,勾搭繼母,裝精神病,他以後的日子未必比繼母好過。他之所以受繼母的指使,一是看到兇手是自己之前買通的人,二是繼母懷了他的孩子。
&不通啊。」楚滎撐著腦袋,坐在辦公室里。「難道是因為母愛?不惜犧牲孩子的父親來保住孩子?這樣也說得通,也可以成為要挾顏弗乖乖就範。」
黃梓銘突然想到什麼,她打開顏家的錄像。楚滎沒有想到的方面,是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
在顏正的葬禮上,黃梓銘也去了,她看見顏琉在啜泣,周圍人都在安慰她,並且唾棄她的繼母和兄長。
&繼母有私情的不是你哥哥。」黃梓銘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在與顏琉擦肩而過的時候。「是你。」
顏琉抹了抹眼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黃梓銘看過繼母對顏琉偶爾露出來的眼神,那一種眼神很相似,就像溫和時的菱以鵬。所以顏正再後來發現有私情的,是自己的女兒和妻子,等他想改遺囑的時候,已經被妻子先下手為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繼母是顏琉的傀儡,顏琉才是真正的牽線人。
案子已經落了,黃梓銘根本找不到證據,如果繼母願意供認的話……怎麼可能,她都可以為這個女人殺害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老公了。
&官,我還有事,先走了。」
黃梓銘只好讓開了身體,只能讓這個女人走掉了。她嘆了一口氣,把帶來的花放在了顏正的墓前。
這讓她想起楚滎一直說的,兇手抓到了,可是真正的正義實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