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罪名有多嚴重,一旦暴露的話,這個國家自己絕對是待不下去了,肯定會死。
但是……一個億啊。
有了這一個億的話,自己到什麼地方不能生活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留在這個國家呢?
實際上在這之前,他的心裏面一直也都在糾結著,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可是當心裏面出現這個念頭的時候,實際上的答案已經出現了,只是還沒有付之行動而已。
一切的事情,都要從昨天開始。
昨天,他去城裡面進貨,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地方這麼多人,包括管理人員,總數量上千人,每一個人都需要吃喝拉撒。
日常生活用品的消耗絕對是一個不小的數字,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去城裡面進貨,不然的話裡面的人難道說就這麼餓死不成?
結果,就是這一次進貨,出現了一些問題。
一個女人,突然之間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個女人應該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蜂腰長身,皮膚白淨,細膩。
帶著一個大大的遮風沙的眼鏡兒,看不清長得什麼樣。
本來張耀並沒有注意這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是找上了張耀。
當這個女人說出自己的來意之後,張耀差點兒以為這個女人瘋了,甚至說張耀都差點兒叫人把這個女人給抓起來了。
但是這個女人接下來的動作,讓張耀猶豫了,這個女人拿出來了一個皮箱子,裡面是清一色的美金。
當看到那麼多綠色的鈔票的時候,張耀怦然心動,看到那麼多錢,沒有人會不心動。
張耀甚至懷疑這些錢是假的,可是在銀行裡面稍微檢查了一下,全是真的。
這麼一個箱子的美金,少說也有上千萬啊。
張耀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當時甚至有一種將這些錢給搶走的衝動。
但是張耀忍耐下來了,他知道能拿出來這麼多錢的人都不好惹,哪怕這只是一個女人。
而自己想要拿到這些錢,就必須答應這個女人的條件,可是這個女人的條件實在是有些太苛刻了一些,就算是張耀也不敢輕易答應。
但是那個女人,似乎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安排好了,包括張耀的後路。
張耀不需要做太多,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讓拉瑪裡面的電路損壞,導致大門自動防衛系統無法運行就行。
同時最好找個機會,在這裡面折磨一下某個人,若是能直接弄死的話,最好不過,無法弄死的話,他們也還有進一步的打算。
至於張耀,基本上不會懷疑到張耀的身上,一切都有別人,那些恐怖分子來背鍋。
當然如果張耀不放心的話,也可以離開這裡,蛇頭都已經準備好了,張耀可以隨時離開。
如果不想帶著這麼多現金的話,也可以通過瑞士銀行的不記名賬號,裡面有一個億的人民幣。
張耀選擇了瑞士銀行的賬號,不是因為那邊更保險,而是因為一個億的人民幣比一千萬的美金更值錢。
張耀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只是表示自己要考慮一下,而那個女人也很大方的直接將銀行卡的賬號和密碼全部告訴了張耀,表現的對張耀非常的信任。
一個人的貪婪是非常可怕的,當被心中的貪慾蒙蔽了雙眼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張耀知道,如果那個事情發生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這地方的人,可能會死傷大半,但是那又如何?這些人本來就該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那些管理員?誰讓他們擋住了自己的財路?沒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所以就算是他們死了也沒什麼。
不是自己的錯……
自我催眠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東西,當你不斷的在心裏面給自己灌輸一個念頭的時候,到最後你自己可能都以為事情就是這樣,自己做的沒錯。
不過,這些事情似乎不能幹的太明顯了,一定要小心一點兒才行,如果可以不用離開這個國家的話,張耀還是儘可能不願意離開的,不是張耀有多愛國,而是因為這個傢伙不會外語……
所以最好要有一個合理的,可以讓自己堂而皇之動手的藉口才行啊,這個事情得好好計算一下,不過最好快一點。
謝長青六天之後就要回來了,至於外面的那些人,似乎也準備在第五天的時候動手。
……
這裡面的日子還在一天天的過去,我還是沒死,但是腦袋裡面疼痛的滋味卻是越來越嚴重。
止痛藥的效果也越來越弱了,之前止痛藥還能壓制住那種頭痛,至少在藥效發揮的時候,感覺不到什麼。
可是現在,就算是藥效發揮的時候,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刺痛。
止痛藥只能將那種痛苦的感覺稍微減少一點,而且效果還越來越差,幾乎每一天那種疼痛的滋味,都是二十四小時伴隨著我。
有的時候,腦子裡面疼痛的滋味受不住的時候,我甚至會去撞牆,用自己的拳頭去拼命的擊打著牆壁,讓自己的雙手全是鮮血。
我只能依靠身體上面其他部位的疼痛,來轉移腦部的痛苦。
痛苦變得越來越強烈,我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暴躁,而且每一天都有一段時間,那種痛苦的滋味會達到一個極限,每當那個時候,葉興他們都會躲得遠遠的。
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過來壓制住我,讓我不要自殘,但是不行,全都被我甩開了。
每當這個時候也是我力氣最大的時候,他們幾個人根本控制不住我,我也不想傷害他們。
我的理智還在,我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瘋狂的破壞所有的一切。
腦部的腫瘤膨脹的似乎越來越快,幾乎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加的可怕,之前除了疼痛之外,別的事情我感覺不到。
可是現在,我能清晰的察覺到那種滋味,大腦裡面傳來的那種強烈的壓迫感,甚至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要被擠爆了。
我甚至能夠感受到那腦瘤,就好像一個不斷增長的蟲子一樣,在我的腦海當中迅速的膨脹。
拳頭一次次的打在面前的牆上,雪白的牆壁上已經沾染了大片的血紅。
牆壁上麵粉刷的白灰和塗料,早就已經被砸光了,露出了裡面的混凝土,就在那混凝土上面,都是一個巨大的凹陷,幾公分深。
就是這幾天的時間,已經造成了這般可怕的畫面。
牆壁的另外一邊,是另一個房間,裡面的人,幾乎每天都要承受這種沉悶的聲音,但是誰也不敢有絲毫反對的意見。
啊啊啊!
一聲嘶吼,拳頭又一次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大片的水泥碎屑,混合著鮮血的痕跡,從裡面散落下來。
喉嚨裡面劇烈的喘息著,身上已經完全被汗水濕透了。
我是在透支自己的身體,每當腦內的刺痛達到極限的時候,在我的身體裡面都會湧現出來用不完的力量。
當那種力量全部宣洩出去之後,我的感覺就會好很多。
搖晃著腦袋,汗如雨下,喘息了兩口之後,我在口袋裡面掏摸了一下,想要弄出來幾顆止疼藥,但是摸上去的時候才發現口袋裡面空空如也。
原本還有不少的,可是在上次劇痛的時候,我一下子全給吞了進去,結果還壓不住腦內的那種強烈的痛楚,結果現在止疼藥居然沒了。
我的臉色變了一下,掙扎著爬起來,跑到門旁邊,按響了鈴。
我需要止痛藥,就算是有止痛藥的時候,那種痛苦我都承受不住,沒有止疼藥的話,我無法想像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模樣。
沒過多長時間,管理員就已經出現了,而且正是張耀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一臉厭惡的看著我:「又有什麼事情?」
「藥,止痛藥,我的止痛藥用完了,再給我一些。」沙啞著聲音,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