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永言是一個野心家,並且不僅僅只是內心深處的妄想而已,這個傢伙甚至會為了這種野心付諸行動。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個傢伙也算是一個瘋子,而且也的確是有一些能力。
以包永言的能力,如果能夠踏踏實實腳踏實地的乾的話,當上總經理不成問題,積攢了一定的資金和人脈之後,創辦自己的公司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太慢了。
那需要十年,甚至是二十年的時間去積累,包永言等不了那麼久,到那個時候他已經四十多了,就算是創辦了自己的公司又能怎麼樣?
相比較其他人來說,包永言知道自己的雖然不錯,但是也絕對不高,不像是那些超級富二代那樣,就算是什麼都不做,老爸老媽都能給自己鋪好了道路,只要走上去享受就行。
包永言的父母,只是中產階級當中比較有錢的一些而已,送孩子出國留學可以,但是想要給包永言資源去創業,那是絕對沒有這個本錢的。
依靠著關係,在沒有任何資歷的情況下,直接進入柳氏集團工作,其實已經算是比絕大多數人的起步都要高,但是包永言不會滿足於這些。
他想要得到更多,想要成為真正的人上人。
想要達到這個目的,自己只有搞定柳香蘭,柳如煙和艾莉三個人當中的一個,柳凝煙不算,因為柳凝煙似乎並沒有參與到柳家的管理當中。
可是沒想到柳香蘭對自己不理不睬,柳如煙已經有了丈夫,就剩下一個艾莉也看自己不順眼。
但包永言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這是自己最佳的,能夠提前進入那一個圈子最好的選擇。
經過一番仔細的考慮之後,包永言將目標放在了柳如煙和艾莉的身上。
那個愚蠢的男人,想跟自己斗?也不看看他幾斤幾兩,那種只是長著一身肌肉的蠢貨,沒有跟自己鬥智鬥勇的本錢。
包永言其實也是一個蠻厲害的傢伙,對於那些對自己有利用價值的人,包永言會用盡一切的辦法去接近,打好關係。
通過朋友,包永言認識了炎哥那些人。
炎哥幾個人,幾乎都是在牢裡面蹲過的無業游民,無所事事,為了錢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平時這種人包永言根本不會理會,但是這一次,包永言卻是刻意的跟這些人交好,然後不經意當中提到了柳香蘭很有錢,自己也能接觸到柳香蘭。
果然,那些滿腦子只是錢的傢伙,立馬就上當了。
綁架勒索。
包永言制定了全部的計劃,提供了所有的物資。
那些無牌照的麵包車,都是包永言出錢給這些人買的,甚至就連這些人手裡面的槍,也是花的包永言的錢。
勒索兩個億的贖金,包永言要兩千五百萬……
那些愚蠢的傢伙滿口答應,只是這些蠢貨怎麼知道自己的目標,兩千五百萬算什麼?
對於柳家的財富,兩千五百萬隻是九牛一毛,包永言根本看不上。
因為柳香蘭對自己的冰冷態度,已經讓包永言感覺相當的不耐煩,這個男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
包永言真正的計劃是,在綁架柳香蘭之後,自己趁機在柳如煙和艾莉面前多表現一些,表現一下自己的才能,甚至說包永言都準備在送贖金的時候,自己過去送,以此來獲得柳如煙的好感,反正也沒什麼危險。
在搞定之後,殺了柳香蘭。
柳氏集團的財產就要落到柳如煙身上,只要自己再搞定柳如煙的話,這龐大的財富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不過那小子被一起綁架,包永言是很高興的,正好一起殺掉,除掉這個眼中釘。
只是沒想到炎哥那些蠢貨,平時吹噓的多麼厲害,可是真到了關鍵時刻,居然完全就是一群廢物,七個人,全部都被那個小子給幹掉了,一群傻逼。
結果那個男人救了柳香蘭回來了,像一個英雄凱旋而歸。
包永言能感覺到,不管是柳香蘭,柳如煙,還是艾莉,在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嘴角都會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弧線。
很明顯,那個可惡的男人已經在柳家的女人心裏面留下了非常重要的一筆。
這樣下去的話,自己的計劃會全盤失敗的。
只要有那個男人在哪兒,自己就根本別想得到柳家女人的心,這樣下去不行,自己創建商業帝國的野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因此,一定要幹掉那個傢伙,絕對。
但是自己似乎打不過,不過沒關係,自己已經聯繫了一些在道上混的人。
一條人命而已,十萬塊錢足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包永言拿起了電話:「小峰啊,嗯,準備的還不錯,今天晚上就要跟那些人接觸一下,明天就要取了許飛那個混蛋的狗命。」
「放心吧,沒事兒的,沒人知道是我乾的,我一直帶著口罩太陽鏡的。」
「嗯,我還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的話,我還想不出來這麼好的點子呢,行,等事成之後,我請你吃飯。」
小峰是自己的鐵哥們兒,兩個人一起在美國留學,那傢伙比自己回來的稍微晚一點。
不過那個傢伙也算是一條小地頭蛇了,認識的人挺不少的。
只是那傢伙回來之後,居然跑到一個學校裡面當老師了……真是沒志氣,留洋海龜,居然當老師?不嫌丟人啊。
等到自己將來功成名就之後,就不能跟那個傢伙繼續聯繫了,不然的話會有失身份的。
腦子裡面碎碎念著,包永言打的來到老鸛河橋。
這地方,已經完全廢棄了,白天偶爾還有一兩個人,可是到了完全完全就是一片寂靜。
只能聽到下面的河水,嘩啦啦的響。
那些人,居然選擇在這種地方碰面,還是在這大半夜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不過應該是正常的吧,畢竟乾的是這種事情,多少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趴在斑駁的橋欄杆上,低頭看過去,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月亮也被濃重的烏雲給擋住了,預報說今天夜裡開始要下大暴雨啊,包永言可不想變成一個落湯雞回去。
那些該死的傢伙,怎麼還不過來?
在灌河橋頭焦急的等待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突然聽到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包永言臉色一喜,終於來了。
就看到兩個車頭燈正在衝著這邊快速的接近。
眼瞅著已經到了前面不遠,車子居然也沒有減速,包永言正奇怪呢,車子的遠光燈突然之間打開。
下意識的,包永言連忙伸著手去擋。
但是……砰!
下一秒鐘,包永言只感覺自己的身子被一股非常可怕的力量給撞上,身子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不斷的翻滾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身子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上,嘴巴裡面噗的一聲,一口逆血噴了出來,然後喉嚨裡面傳出了沙啞的慘叫。
雙腿,似乎被撞斷了,碎裂的骨頭戳進了肉裡面,鑽心的刺痛著。
身子摔下來的時候,砸在橋面上,腦袋似乎都被摔破。
包永言能感覺到,一些液體正在從自己的腦袋後面快速的滲出來。
你麻痹,怎麼開車的……包永言很想要破口大罵,但是自己的嘴巴裡面只是在不斷的噴著血,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車門打開了,模糊當中,包永言能看到一個個身影從裡面走出來。
一個胖子,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這些人,就是跟自己交易的人嗎?
該死的啊啊啊啊啊,好痛啊,我要去醫院啊,包永言心裏面在慘叫著。
就在這個時候,包永言又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眯成一條縫的眼睛勉強睜開了,看了一眼前面,包永言本身就已經極度痛苦的身子,突然顫抖了一下,不可能自己看到了誰?
難道是撞的太厲害,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怎麼會看到那個傢伙?
嘴巴裡面叼著一根煙,我從後面走了過來,慢慢的蹲在了包永言的面前。
這個傢伙現在看起來挺慘的,渾身血跡,嘴巴裡面在不斷的吐著血沫,兩條腿以一種不自然的方式扭曲著。
「包總,咱們又見面了。」盯著包永言,我冷冷的說道。
我的一句話,嚇得包永言渾身顫慄。
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出現了幻覺,我是貨真價實的出現了。
只是……為什麼會跟自己的交易對象一起出現?可惡,這是怎麼回事兒,這些人是自己聘請過來的殺手,來殺死這個傢伙的,為什麼這傢伙會跟這些人一起出現?
在包永言的心裏面掀起了滔天海浪。
看著包永言的模樣,我心裏面沒有一丁點的憐憫,反倒是充滿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的暴虐。
鮮血的刺激。
跟之前對抗炎哥那些人的時候不一樣,那時候是我的性命受到了威脅,被動去殺人。
可是這一次,我是主動的。
我以為自己可能會很害怕,心裏面會亂糟糟的,但是並沒有。
相反,我的內心深處冰點一樣的平靜。
我對自己現在擁有的生活非常滿意,儘管我也清楚,這種生活可能持續不了太長時間,但是那又如何?
至少這短暫的幸福,我會好好去珍惜。
我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種幸福,我更加不會允許有人傷害柳家的那幾個女人。
「蠢貨,你想要找殺手來殺我?」我冷笑著詢問道。
「可是,你找錯人了啊,你居然找到了我兄弟,讓我兄弟過來殺我?」我嗤笑著。
我能看到包永言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後面的胖哥也獰笑著走了上來,衝著包永言斷掉的腿就踹了一腳,立馬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
「我胖子,雖然不是東西,但是還從來沒對自己兄弟下手過。」
「再者說了,你也太摳門了吧,十萬塊錢就想要一條命?不知道現在物價飛漲嗎?那他麼都是兩年前的價格了,豬肉都漲了好幾倍,殺人現在至少要五十萬……」(純吐槽。)
包永言臉上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懊惱,痛恨,後悔,甚至還有絕望。
傻逼了,自己絕對是傻逼了。
「其實,如果你只是想要對付我的話,教訓你一頓就算了,還不至於殺了你,但是你居然動手要綁架害死柳香蘭,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讓你這種傢伙留在柳香蘭和如煙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
包永言的一雙眼眸,突然間閃爍出一抹光澤,似乎看到了活下去的機會:「我……我沒有要害死柳香蘭……綁架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自己否認這一點,是否就能活下去呢。
答案是,不行!
「是嗎,不過你還是去死吧……我感覺你還是死了比較安心一點。」我說道。
嗚嗚嗚,騙子,你不是說了,只是對付你的話,揍一頓就了事兒的嗎?
包永言劇烈的咳嗽著,嘴巴裡面噴出來的都是血,然後拼命的道歉,渴求一個能夠活下去的機會。
「求求你,我不想死,放過我這一次吧,我錯了……」包永言大聲的哀求著:「我再也不敢了,你要錢,我給你錢,不管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錢?
我是喜歡那東西,但是我更不想讓柳如煙他們遇到危險。
有些東西,是錢換不來的。
「喂,你知道嗎,待會兒要下一場大暴雨……老鸛河肯定會漲洪水的……」我沒有理會包永言的哀求,只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在說著。
那種冰冷的聲音,讓包永言臉色大變,不斷的搖晃著腦袋,喉嚨當中甚至還在大聲的喊著救命。
「不用喊了,四周沒人的……」
「胖哥教過我,怎麼才能讓警方完全察覺不到任何線索的殺人。」
「這種發洪水的時候,就是最好的機會,意外被洪水捲走,死無對證,所有的指紋,各種證據,也全都會被洪水給沖走……」
一邊說著,頭頂的天空中咔嚓一道閃電映照下來。
包永言一臉的血紅,我卻是一臉的冰冷。
豆大的雨點,開始從天空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