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結!
陸遜痛扁了錢鈞一頓,霍青又用銀針刺入了錢鈞的四肢和脖頸穴位,讓錢鈞在病床上唐了好幾天。這種心裡明白,卻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滋味兒,很不是一般的難受。連大小便都得人伺候,跟廢人還有什麼區別?錢鈞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你上嘴皮子一動下嘴皮子,說算了就算了?錢鈞叫道:「大哥,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除非他也不說話,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躺幾天……」
錢義的個子不高,留著平頭,皮膚黝黑,卻很結實、健壯。他的雙手十指不像一般人長短不一,他的手指很平整,指尖幾乎是都被磨平了。一看,這就是那種修煉硬功的人,一身功夫也都在手上。
錢義看了眼時英鍾,笑道:「時副局長,不是我不給面子。可是,你也聽到了,老二滿腹委屈和怨氣。要是就這麼算了,恐怕我回去沒法兒跟我爹交代啊。」
「錢義……」時英鍾感覺到話語中有些不太對勁兒,又勸道:「我覺得……」
「行了,你別再說了。」
這哪裡是給面子?錢義直接打斷了時英鐘的話,問道:「霍青,我也不想跟你作對。可是,你總要讓我家老二氣順了吧?」
霍青笑了:「那你說,你們想要讓我怎麼樣,你們才滿意?」
「老二,你說說。」
「第一,不說話,在床上一動不動地躺幾天。第二,賠償我2500萬,當做精神損失費了。第三,也讓我痛扁一頓。」
「就這三個條件?」霍青問道。
「對,就這三個。只要你答應了,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呃……」
霍青沉吟了一下,問道:「錢大少,這條件就沒的商量了嗎?」
錢義挺為難的:「唉,霍少,我們家老二就是主意正,要是咽不下這口氣,恐怕是不會罷休了。」
「沒緩兒了?」
「沒有。」
「錢義,你過來之前,咱們不是說好的嗎?霍青幫忙根治了錢鈞的身體頑疾,錢家跟霍青的賬就了結了。」時英鍾感到很沒有面子,在旁邊說了一句。
「時副局長,我是答應了,可我們家老二氣不順啊?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錢義的眼神中,滿是挑釁,冷笑道:「霍少,現在就看你的了。」
霍青點頭道:「好,好,不就是這三個條件嗎?我答應了。錢鈞,你過來,現在就痛扁我一頓好了。」
「老二,下手『輕』點兒。」
「我知道。」
什麼輕點兒啊?錢義這樣提醒錢鈞,還特意在「輕」上加重了語氣。實際上,這就是反話,讓錢鈞狠點兒。朱京虎顛顛地跑到通河市,邀請霍青來沈羊市參加東北王張莽的六十大壽,霍青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這種人,就是欠揍。現在,錢義就是要借著錢鈞的事情,給霍青一點兒教訓。
他要讓霍青知道,誰的拳頭更硬!
如果霍青敢反抗,哼哼,那他可就有理由了,一舉將霍青給干垮掉。
霍青就跟受氣包兒似的,耷拉著腦袋,站在了錢鈞的面前,問道:「錢鈞,你準備好了嗎?」
錢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笑道:「我準備好了嗎?哈哈,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
「那我也準備好了。」錢鈞摩拳擦掌的,非狠狠地痛扁霍青一頓不可。
「真準備好了?」霍青再次問道。
「真的。」
「好。」
嘭!霍青突然一拳,轟在了錢鈞的小腹上。
錢鈞
4000
還想著打霍青什麼地方呢,做夢也沒有想到霍青會突然間出手。他就感到小腹一陣劇痛,整個身子都不自覺地佝僂成了大蝦狀。緊接著,他的喉嚨一緊,讓霍青的五根手指給扣住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霍青罵道:「錢義,你們不是要打我嗎?來呀。」
這也太不按照套路出牌了吧?錢義和時英鍾也愣住了,都沒有緩過神來。關鍵是,霍青的演技太厲害了,都能拿奧斯卡大獎了。江洋卻樂了,橫身擋在了霍青和錢義之間。任何人想要救錢鈞,都不可能一下子就辦到。
錢義怒道:「霍青,你有种放了我家老二,咱倆單挑。」
「單挑?你們有十幾個人,我們才兩個人,我跟你單挑?我腦子沒毛病吧?」
「你……你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不覺得這樣做太過於卑鄙、無恥了嗎?」
「卑鄙無恥,那又怎麼樣?跟性命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
跟霍青鬥嘴,十個錢義也不是他的對手。
錢鈞叫道:「大哥,你別管……呃,你別管我,殺了他。」
江洋大笑道:「哈哈,來呀?我看是你們快,還是霍青的動作快。」
瘋魔江洋,是魔門十大長老之一,擅長瘋魔功。一旦陷入了瘋魔狀態,整個人的戰力大大提升。單單只是他,錢義想要將他給撂倒了,都有些難度,就更別說是「越過」江洋,把錢鈞從霍青的手中救出了。
這無疑是痴人說夢!
錢義冷笑道:「霍青,當著警局人員的面兒,你敢殺人?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哈哈,時副局長,你剛才不是跟我說,你有急事要回家一趟嗎?」
「對呀,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時英鍾拍了下腦門兒,這要是再回去晚了,他老婆指不定會怎麼收拾他。不行,他現在必須得回去了。他是警局人員,誰敢攔著他呀?在錢義和他的心腹干將等人的目瞪口呆中,時英鍾就這麼離開了。
這也說明了一點,時英鍾站到了霍青的一方。
霍青微笑道:「錢義,你說,我現在敢不敢殺人?」
五根手指,就跟鉤子一般,鎖在了錢鈞的咽喉上。現在,錢鈞的眼睛凸起,臉色漲得都發紫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錢義狠狠地瞪著霍青,這樣停頓了有幾十秒鐘,他終於是擺了擺手,讓那些心腹把刀子都放下,冷聲道:「霍青,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青道:「你讓其他人都出去,再把門給關上了,咱們好好嘮嘮。」
「你們都出去……」
「大少爺……」
「出去!」
「是。」
這些心腹干將不敢再說別的,悻悻地走了出去。
等到錢義關上房門,轉過身子的時候,已經換做江洋來挾持錢鈞了。而霍青,笑吟吟地望著錢義,就像是貓兒在戲耍著老鼠。你就裝叉吧,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錢義是盤算好了,等會兒要是把錢鈞給救出來,他豁出去了,非把霍青給弄死了不可。
錢義喝道:「霍青,你劃出道兒來吧?想要怎麼樣?」
「你們剛才不是跟我提了三個條件嗎?我也有三個……來,第一個條件,這是錢鈞給我打的2500萬欠條,你將這筆錢還給我。」
霍青也不怕錢義敢毀掉了欠條,將欠條遞了上去。錢義看了看,這確實是錢鈞的手筆。還有,他從白小飛的口中也聽說了欠條的事情。錢鈞和時雲鵬,每個人欠了2500萬,白小飛和劉雷,每個人是100萬。
錢義點頭道:「這筆錢,我給你,你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先把錢給了再說。」
「好。」
錢義低頭擺弄手機,要通過手機銀行轉賬。趁著這個工夫,霍青從旁邊摸出來了一瓶白酒,把瓶蓋兒給打開了,倒了兩杯酒。叮咚!手機簡訊提醒聲音響了,錢到賬了。霍青看了看,將一杯白酒推到了錢義的面前。
其實,他也不想跟錢家人作對。可是,錢義和錢鈞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冤家宜解不宜結,霍青的第二個條件很簡單,那就是錢義將這杯酒給喝了,雙方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錢義大笑道:「哈哈,霍青,你覺得事情就這麼簡單?」
霍青聳了聳肩膀,淡淡道:「隨便,你要是不想一筆勾銷……那我現在就殺了錢鈞,然後回通河市,或者是邊城去。現在的東北王自顧尚且不暇,沒有工夫搭理我吧?至於你們錢家,要是不怕死,大可去找我。」
這話不假!
現在的大江盟,不斷地向東北滲透人手。這些商界名流、富甲權貴中,很有可能就有大江盟的人,一個個隱藏得極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東北王張莽一心想著怎麼對抗大江盟,又怎麼可能會節外生枝,再對付霍青呢?在邊城,霍青跟大梵等西伯利亞聖火的邪教徒,還有岡村健人等黑龍會的人,關係密切。只要霍青一句話,這些人會立即跟霍青站到統一戰線上,來對抗東北王。
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東北王將陷入前狼後虎的境地。
一旦東北王倒下去了,那錢家也就完了。
錢義的臉色變了變,大聲道:「好,這杯酒我幹了,咱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希望你能放了我弟弟。」
「那是當然。」
「幹了。」
錢義仰脖,將杯中酒給幹了下去。放下酒杯,他就看到霍青笑眯眯地望著自己,眼神中滿是戲謔和狡詐。這一刻,他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霍青不會是給自己下毒了吧?想想又不太可能,如果霍青害了自己和錢鈞的性命,那他甭想活著走出沈羊市了。
錢義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問道:「霍青,你的第三個條件是什麼?」
「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