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霍青吐了口吐沫,又向著疤爺走了過去。
這麼多年來,疤爺什麼樣的場面沒經歷過,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可像郭旺這樣狠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遭遇。一剎那,他就感到從脊梁骨上都冒起了涼氣,一顆心遽然緊張了起來。不過,他也算是出來混的,還是強自鎮定地道:「郭旺,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霍青淡淡道:「我給東北王一個面子,不再追究這件事情了,而你呢?我希望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希望再有下次,明白嗎?」
「明白。」
「那就這樣。」
霍青聳了聳肩膀,就這麼洒然而去。
一直等到他走沒影兒了,疤爺才算是跳了起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還好是沒有受什麼傷,而他的那些手下一樣也沒什麼事兒。只有許俊陽,雙臂的骨頭都斷了,得立即送往醫院中搶救。
疤爺的心情很糟糕,這是在他的地盤上啊,竟然慘遭人家這樣的碾壓。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的功夫挺不錯的,可在人家的面前,甚至連分分鐘都抗不過去。這得是怎麼樣的差距?恐怕,只有朱霸天、朱京虎、管涯子、管中殤、吳迪、趙乾坤這樣的人,才能扛住他了。
回到了八仙樓,疤爺坐在樓上的窗口,望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顆心亂糟糟的。這事兒要不要找人出頭呢?
不找人,他實在是難以咽下這口氣。
找人,萬一再干不過郭旺呢?現在回想起來剛才的一幕幕,他還是一陣心有餘悸,這真不是人類所能抗衡的。
啪啪!突然有人敲門走了進來,低聲道:「疤爺,有朋友找你。」
「誰呀?」
「是八一市的湯世榮,他說跟你是老朋友。」
「對,讓他上來吧。」
「是。」
那人轉身下樓了,沒多大會兒的工夫,湯世榮就走了上來,手中還拎了兩瓶特供茅台,大笑道:「哈哈,疤爺,還是你這一天悠閒啊。」
疤爺笑了笑,問道:「老湯,你怎麼突然來省城了?」
「我就是想跟你喝兩杯。」湯世榮將酒放到了桌子上。
「別……你這傢伙,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你要是沒事就怪了。我跟你說,你想要讓我加入那個什麼康美私募基金,就算了,我可沒心思折騰。」
「不是,不是那個事兒,我就是來喝酒的。」
「行,那我叫人弄幾個菜。」
很快,一道道的菜餚就端上來了,湯世榮立即將酒給疤爺倒上了。兩個人是老朋友,湯世榮自然是知道疤爺就好這一口。疤爺端起來聞了聞,一口給幹了下去,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贊道:「還是得這種特供茅台,過癮。」
湯世榮又給倒了一杯,笑道:「我的車後備箱中還有一箱呢,我叫人給你拿上來。」
疤爺大笑道:「哈哈,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兩個人這樣杯來盞去的,不知不覺將兩瓶酒都給幹下去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說話也暢快了許多。
一箱特供茅台就擺在一邊。
湯世榮又開了一瓶,要給疤爺倒上。疤爺伸手把杯子給蓋住了,大家認識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還是說什麼事情吧。要不然,他可不能再喝了。
湯世榮嘆息了一聲:「唉,疤爺,我讓人給揍了。」
「什麼?說說,這是咋回事兒。」
「是這樣的……」
湯世榮就把這趟來省城的事兒,跟疤爺說了說。當時,在財富大廈門口的大巴車上,他都坐好了位置,突然上來了一個青年,非說那個座位是他的。湯世榮剛剛辯解了兩句,那青年上去就給了他一個耳光,甩手將他給丟到了車下去了。當時,有一輛車子經過,差點兒就把他給撞上了。
說實話,他也是咽不下這口氣。
疤爺問道:「那人現在在哪兒呢,叫什麼名字?」
「他也在省城呢,就住在通達賓館,叫做郭旺。」
「誰?」疤爺騰下跳了起來,酒勁兒都醒了一半,問道:「你說那人是誰?」
「郭旺……疤爺,你認識這個人嗎?」
「唉,實不相瞞,我今天上午就去找他的晦氣了。結果,我也讓人家給揍了,要不然看在東北王的面子上,我現在恐怕已經在醫院中躺著了。」
「啊?」
湯世榮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怎麼可能呢,你是鼎鼎大名的疤爺啊。」
疤爺苦笑道:「那有個屁用,你和許俊陽都是康美私募基金的人,你應該認識他吧,就是他來找的我,給了我200萬,讓我幫忙出頭的。現在,許俊陽的兩條胳膊都讓郭旺給打斷了,在醫院中搶救呢。」
啊?湯世榮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就感到頭皮都發麻了。幸虧,他沒有早一步來找疤爺,否則,躺在醫院中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了。看來,這個郭旺比想像中的還更要可怕呀?湯世榮深呼吸了幾口氣,試探著問道:「疤爺,這事兒……你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那又能怎麼樣?我又打不過人家。」
「可是,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你的臉面往哪兒隔啊?」
「你少來激將我,我可不是那種三歲毛孩子。」
疤爺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湯世榮連忙道:「我哪敢激將你啊,我就是替你感到不值,這是在省城的地頭上,而你又是東北王的人,哪能遭人這樣欺負呢?我覺得,你應該跟東北王說一聲,讓東北王派人過來,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疤爺就這樣瞪著湯世榮,也不說話。
湯世榮的心一陣怦怦亂跳,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張銀行卡,大聲道:「疤爺,我願意出500萬,你還是去叫人過來吧?第一幫你出頭了,第二我也出了這口怨氣。要不然,如鯁在喉一般,我是吃飯吃不下,睡覺睡不香。」
疤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將銀行卡揣進了口袋中,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還扯這個幹什麼?這個郭旺確實是太囂張了,打的是他,又何嘗不是打的東北王的臉面呢?他不是衝著這些錢,而是爭的這口氣。
當下,他立即撥通了東北王的電話,電話是吳迪接通的。當他說明了意思,吳迪直接就給拒絕了,現在的東北王不再過問江湖上的事情了,他要是有什麼事情還是直接去找朱京虎吧。
啪嚓!吳迪就這麼掛斷了電話。
什麼東西!
疤爺叨咕了一聲,終於是又撥通了朱京虎的電話。朱京虎就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是在東北王的地盤上,還有人敢這樣囂張嗎?對於這個郭旺的名號,朱京虎還真沒有聽說過。疤爺見朱京虎有些猶豫,當即就把話給撂在這兒了,願意出兩百萬,添油加醋地道:「二少,你不知道,那個郭旺說話特別難聽……」
朱京虎問道:「他都說什麼了?」
「我當時跟他說,我是東北王的人。結果,你猜怎麼著?他說東北王算個屁啊,今日已經不同往日了,東北王早就是過去式了。包括朱京虎和吳迪也是一樣,他們要是敢來嘚瑟,他見一個揍一個,保證讓他們的臉腫的跟豬頭似的,讓他們的老娘都認不出他們來。他還說……」
「行了,別說了。」朱京虎喝斷了疤爺的話,冷聲道:「他現在還在省城嗎?」
「在,在省城的通達賓館。」
「好,我跟管中殤和趙乾坤說一聲,讓他們立即去龍江市一趟。你派人盯著點兒那個什麼郭旺,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了。」
「是……」
朱京虎可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人,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他立即叫人去調查郭旺的相關信息。郭家在通河市也算是有些名望,郭裕民是宇泰珠寶商行的老闆,生意做得還不錯。郭旺是郭裕民的獨子,性格有些懦弱,真不像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
朱京虎翻看著資料,問那個調查的人:「你確信,這個資料都是準確的?」
「我確信。」
「可是,在資料上顯示,郭旺也沒什麼功夫啊?」
朱京虎喃喃了幾聲,終於還是把管中殤和趙乾坤給叫來了,讓他們立即去一趟八一市,把這件事情解決了。這是東北王的天下,他不容許任何人褻瀆東北王。管中殤和趙乾坤答應著,立即乘飛機趕往了龍江市。
說實話,對於這個什麼郭旺,兩個人還真沒有放在心上。反正,疤爺給了兩百萬,權當作是旅旅遊了。
坐在飛機上,趙乾坤問道:「管中殤,你最近有沒有聽說霍青的消息?」
管中殤苦笑道:「我想不聽都難啊,這傢伙也確實是厲害,竟然把羅世侯和李雲風等長老閣和大江盟的人,還有東洋的班藏大人,青蒙的忽赤兒大汗都給滅掉了,真是可怕。幸虧,咱們當初沒有跟他火拼下去,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但願咱們跟他不要再照面兒了。」
「啊?你是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做夢都夢到他了,他在追殺我,把我都給嚇醒了。」
「夢都是反的,他現在有朱心武和大通錢莊的人,就夠讓他頭疼的了,哪裡有工夫來搭理你。再說了,咱們跟他之間又沒有什麼恩怨,你夢的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