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孽,猶可違。
自作孽,不可活。
按說,霍青已經給過蔣中升和白世鏡機會了,他們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跟自己作對。是,你就算是作對也行,可你不該勾結東洋小鬼子呀?這就是漢奸賣國賊,對他們絕對不能再心慈手軟了,否則,霍青連自己的良心上都過不去。
同時,霍青也終於是明白了一件事情,為什麼陳龍等警方人員沒有從那兩個慘遭封寒霜射殺的水鬼身上,查出任何的線索了,連公安系統的指紋庫都沒能查出什麼來。因為,這兩個水鬼根本就是東洋人,肯定不會有了。
看著他們跳上車子,一個個呼嘯著沖了出去,任輕狂問道:「霍青,咱們現在怎麼辦?」
霍青冷笑道:「既然有人來送死,咱們就讓他們都別活著回去了。」
「嘿嘿,這事兒好。」
兩個人翻身又從高牆上跳了出來,立即給沈嫣然和呂奉先撥打電話,把這件事情跟他們說了說。有白家的兩個死士帶路,那些東洋鬼子假扮成了醫生護士,他們駕駛著三輛救護車,已經呼嘯著往市中院趕過去了。
他只有一個要求,把這些人全都給滅了,一個活口都不留。
呂奉先咧嘴笑道:「嘿,好嘞,那還客氣什麼?我讓他們連車子都下不來。」
霍青冷笑道:「別怕事情鬧大了,這是一夥兒極其危險的恐怖\/分子,用槍!」
「用槍?」
「放心,出了事情我罩著。」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幹了。」
這趟來中醫院的,是平戰東從西山特衛保鏢公司中精挑細選出來的保鏢,組成了「尖兵連」。每個尖兵連的兄弟,全都配備了從米家弄來的槍械。自從沈嫣然和呂奉先把那些老英雄們安排在驛馬山的駝背峰,這些尖兵連的兄弟算是逮到地方了,經常過去跟陸大有等戰士們搞軍事演習,這更是那些老英雄們求之不得的事情。
一來二去的,倒是把這些尖兵連的兄弟們都給練出來了,一個個都是潛伏、暗殺、射擊、格鬥、偽裝、爆破等等的好手。當然了,他們跟七大軍區特種大隊的那些特種兵戰士們都比不了,但是一般軍隊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趟,霍青遭到了陳晨的「暗殺」,生命垂危,就知道那些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該蠢蠢欲動了。在醫院中,有呂奉先、江洋、佘美心,葉慕俠、沈墨白等等高手,在暗處還有一些警方的便衣,和尖兵連的兄弟。
來一個滅一個,來兩個滅一雙!
呂奉先立即把這件事情跟葉慕俠、江洋等人說了一下,低喝道:「你們盯著點兒一樓大廳和走廊、病房中的情況,我下樓去。」
沈嫣然道:「阿奴,你跟呂奉先一起去。」
「好。」
呂奉先和阿奴立即跑到了醫院旁邊的住院部,尖兵連的那些兄弟們全都聚集在這兒。這是有情況啊?他們呼啦啦地全都圍攏了上來。
呂奉先快速把情況說了一下,低喝道:「你們立即潛伏到醫院的警衛室、花壇,門診大廳中。等到那三輛120救護車停下來,什麼也別管,立即開槍。」
「開槍?」這些尖兵連的兄弟也嚇了一跳,這畢竟是公共場合。
「對,開槍,什麼都不要管。」
「好。」
有頭兒發話了,他們還客氣什麼,一個個立即都到位了。
等到霍青打完電話了,任輕狂低聲道:「走,咱們也回去。」
霍青微笑道:「回去?咱們今天要大幹一場。」
「怎麼幹?」
「我給羅世侯約出來,咱們就這樣這樣……」
「哈哈,跟你一起幹活兒,真是痛快啊!」
在白家的對面街道不遠處,有一家歐力咖啡廳。霍青和任輕狂邊往咖啡廳走,邊撥通了羅世侯的電話,笑道:「羅爺,睡覺了嗎?」
羅世侯冷聲道:「霍青?這麼晚了,你不會就是想找我聊天吧?」
霍青笑道:「聊天?還真是聊天,我覺得咱們的事情應該好好談談了,老是這樣僵持著也不是法子。我現在在和興街的歐力咖啡廳,二十分鐘你趕不過來,我就算是認慫了。」
「你說什麼?」
「哈哈……」
「混蛋!」
羅世侯還想說什麼,可霍青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這麼多年來,哪個人見到他不得畢恭畢敬的?他要是咳嗽一聲,周圍的這些人都得立即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可是如今,霍青竟然口出狂言來羞辱他,這讓他實在是難以接受。
山西賈老闆問道:「羅爺,怎麼了?」
羅世侯罵道:「霍青那個混蛋,他約我二十分鐘後,在和興街的一家歐力咖啡廳見面。」
「什麼?他不是身受重傷,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嗎?」
「誰知道了,聽口氣一點兒也不像受傷的模樣。」
「不行!」
賈老闆一口就給拒絕了:「你不能去,我太了解他了,他指不定會有什麼陰謀詭計。」
羅世侯冷聲道:「那又怎麼樣?我要將計就計,將他們一舉給干垮掉了。」
「可是……我建議還是再等等,等長老閣和大江盟的人都過來了,再下手也不遲。」
「我等不及了!」
人,就是這樣,越勸越來勁兒。
比如說兩個人在那兒罵仗,一個個都挺激動的,卻誰也不會動手。可要是有人在旁邊勸說,別罵了,別罵了。這下可倒好,誰也拉不住他們了,他們會嗷嗷地往前沖,非把對方給干趴下了不可。
終究,羅世侯是人不是神,他也一樣會犯錯!
賈老闆嘆聲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要去,咱們多帶一些人,我也叫兄弟們跟你一起上。」
「好!」
羅世侯拍了拍賈老闆的肩膀,他們把劍長老、刀長老等長老閣的人,還有李雲風和龍劍臣、青龍、朱雀等大江盟的人,全都給叫上了,差不多有四、五十人。這些人跳上車,浩浩蕩蕩地往和興街的歐力咖啡廳趕過去了。
等見到霍青,什麼也不說,上去就殺了他!
霍青點了兩杯咖啡,任輕狂在這兒喝著,他去洗手間把「齊溪」的易容給弄掉了,又恢復了霍青的真實身份。他和任輕狂剛剛坐下,就從遠方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寂靜的深夜,槍聲是那麼的刺耳,幾乎是把整個靜安市的人都給驚動了。
這是和平年代,在大都市中怎麼可能會有槍聲呢?這些人都爬到了窗口,向外張望。不過,他們大多都認為是在放鞭炮。現實社會,跟這種槍聲實在是太遙遠了,也就是在電影、電視上看到了,誰能想到會是在現實中呢。
任輕狂靠在椅背上,喝了口咖啡,微笑道:「看來,他們是幹上了。」
霍青問道:「你說,槍聲多久才會停止?」
「我猜是在五分鐘之內。」
「好,那我猜是六到十分鐘,咱倆賭一瓶82年的拉菲。」
「沒問題!」
正有一群人,向著他們殺過來呀?可是,這兩個人悠哉游哉地喝著咖啡,就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一樣。這般膽色,這般豪氣,豈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槍聲整整出了有十幾分鐘,才算是停下來。
霍青和任輕狂互望了一眼對方,都笑了:「哈哈,看來咱倆都猜錯了呀?等回去,讓呂大哥給咱們弄一瓶拉菲,他太浪費子彈了。」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呂奉先的電話打過來了。
霍青問道:「情況怎麼樣?」
呂奉先都爆了粗口,叫道:「我艹,真是太特麼爽了,那些東洋小鬼子在車中,都沒等出來,就讓我們給打成了篩子。」
整整三個救護車的人呀?這些人在蔣欽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趕往了市中醫院。有的化裝成了醫生,有的化妝成了護士,更多的人是渾身上下滿是鮮血,躺在擔架上。等到了地方,他們什麼也不說,抬著傷者就往醫院裡面沖。
等到了樓上,他們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要殺了霍青。
要說,蔣欽也是倒霉催的,他都已經失去勁氣了,就別再摻和了唄?沒有!
在他看來,他淪落到了如今的地步,全都是霍青害的。有這樣幹掉霍青的機會,他當然不能錯過了。同時,他的心中也琢磨好了。等到了中醫院,那些東洋鬼子從車上跳下來,他立即跑路,才不會傻了吧唧地衝上去。
萬一,丟掉了小命兒怎麼辦?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他還揣著如意算盤,車子終於是抵達了市中醫院的門診大廳。這些東洋鬼子正要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下來,突然,噠噠噠,噠噠噠,槍聲大作。子彈跟雨點一般,從四面八方發射了過來。
呂奉先和阿奴都端了一把槍,只是盡情地勾動著扳機。
這些尖兵連的兄弟們,一個個也都激動、亢奮得不行。往常,他們跟陸大有等士兵們搞軍事演習,用的都是彩彈。這還是第一次真槍實彈地對著幹呀?子彈將三輛120救護車都給打成了篩子。可憐蔣欽和那些東洋鬼子,他們還沒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就全都斃命身亡,栽倒在了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