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明明是管中殤和趙乾坤等東北王的事兒,他們過來摻和什麼?人家郭旺和王炸天又沒有招惹他們,他們自己仗著人多勢眾,呼啦啦地全都湧上來了。當時,他們就想著圖一時之快,抱住東北王張莽的大腿。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多麼的不值啊。
幸虧人家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整個省城的這些勢力都讓人家給摧毀了。
懊悔,他們真不應該摻和。
惱火,霍青和任輕狂太囂張了,手段太狠辣了。
無奈,他們干不過人家啊,說什麼都沒用了。
驚恐,這兩個人實在是太厲害了,毆了他們一群高手,人家竟然毫髮無傷。
期望,郭旺說,他懂一些正骨的醫術,不知道能不能把他們家的那些高手們把斷骨給接上,至少這是一個希望啊。
韓兵連忙道:「郭旺,既然你懂醫術,那就去看看吧?」
「好。」
「走,我陪你們一起去。」
幾個人跳上車,去醫院了,那些家族勢力的人也立即跟了過去。一眨眼的工夫,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管中殤和趙乾坤等東北王的人,在這兒大眼瞪小眼了。
劉金生把高悅和姚淑娜、陸建生送到通達賓館去了,又派了兩個刑警在那兒守著,千萬別能再出什麼岔子了。
穆興國看了看管中殤和趙乾坤,嘆息了一聲,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樣的地步了,說一千道一萬也都沒什麼用了。不過,他倒是覺得郭旺說的挺對,這要是再爭鬥起來,可就不會像今天這麼簡單了,將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人家的麻煩,人家總不能老是放過你吧?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別的不說,真要是讓郭旺和王炸天這樣的高手給惦記上,擱在誰的身上都將是讓人頭疼的一件事情。
「算了。」
穆興國又勸了兩句,和劉金生一起上了車,揉了揉太陽穴,苦笑道:「老劉,咱倆今天晚上是甭想消停了,還得去搜查那個外國人。」
劉金生摸出來兩根煙,一根遞給了穆興國,一根叼在了自己的嘴上,嘆聲道:「何止是今天晚上啊?我看,什麼時候郭旺和王炸天離開省城了,咱們什麼時候算是消停了。」
「這話我贊同。」
「來,我給你點著。」
這一幕,讓其他的警員都有些懵圈了,一向勢同水火的兩個人,今天怎麼步調這麼一致呢?看來,這是要變天了的節奏啊。
人群,終於是都散去了。
趙乾坤問道:「管中殤,你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管中殤苦笑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了,咱們還是回沈羊市,當面跟朱京虎匯報了吧?」
「我看也是。」
坐在前往機場的路上,管中殤忍了又忍的,終於是說出來了一句一直想說,卻又沒敢說的話:「趙乾坤,不怕你笑話,我……現在都有點兒怕面對這個王炸天和郭旺了,有點兒像是當初面對霍青時候的感覺,只不過他們兩個比霍青還更要可怕。」
趙乾坤苦笑道:「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都沒敢上去。」
管中殤道:「看來,咱們的膽子是越來越小了。」
「這倒不是,而是他們太厲害了,真不是咱們所能抗衡的。」
「在東北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自己還算是挺不錯的。沒想到,通河市還真是藏龍臥虎,隨隨便便地跳出來兩個人,就這麼厲害。我看,恐怕朱京虎在王炸天的面前,也未必能占到什麼便宜。」
「你說,這趟回到沈羊市,咱們把事情跟朱京虎說了,朱京虎會怎麼樣?」
「不好說。」管中殤苦笑道:「我很想聽朱京虎說一聲,這事兒就算了。」
「你說的正是我所想的。」
兩個人互望著對方,內心中還真是有幾分忐忑和緊張,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滋味兒。
突然接到了這麼多傷者,醫院都忙不過來了。五六十人啊?清一色都是斷腿了,還有的是胳膊和腿都斷了的。骨科的醫生要給他們拍片,再接骨,忙得滿頭大汗。可是,這些傷者等不及啊,他們一個個在省城都是家族實力的高手,不是這些醫生們所能得罪得起的。
終於,霍青和任輕狂、韓兵、柳振龍趕了過來。
這些家族陪護的人,一個個都惱了,怒道:「郭旺,王炸天,你們來幹什麼?」
「就是他把咱們家小三子的腿給打斷的嗎?」
「對,對,我們家有兩個人也是他幹的。」
「那還磨嘰什麼?上啊。」
這些人就要往上沖,韓兵和柳振龍立即擋住了他們,大聲道:「我是韓兵,大家不要激動,郭旺和王炸天是來給他們接骨的。」
接骨?簡直是開玩笑,豈是說接就接的。不過,韓兵是韓茂才的兒子,省城的高衙內,他們還是得給幾分薄面。剛好,有一個傷者躺在病床上,不住地慘叫著,把家人和護士都給轟出去了,就跟瘋了一樣。
霍青邁步走了進去:「我進去看看……」
「你不要碰我兒子。」
「他只不過去給你兒子接骨了,沒事,沒事的。」
韓兵的心中也是有幾分緊張,不知道霍青能不能把斷骨給接上。他和柳振龍堵在了門口,任輕狂跟著霍青走了進去,霍青上去摸出來了四根銀針,將那個傷者給制住了。同時,他又摸出一根銀針,刺入了他的脖頸上。
喊呀?有種你再喊啊!
那傷者就跟植物人似的,癱倒在床上,一動不動了,也不出聲。這一幕,把韓兵和柳振龍,還有走廊中的這些人都給驚動了。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向病房中張望,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迫切和希望。
霍青讓任輕狂把夾板給繃帶都準備好,他的雙手輕輕地,輕輕地撫摸著那個傷者的斷腿。突然,他的雙手用力,耳中仿佛是都聽到了咔吧的一下聲響,疼得那個傷者的身子都跟著抽搐了幾下,連額頭上的汗水都躺下來了。可是,他的喉嚨讓銀針給制住了,根本就喊不出聲音來。
「夾板!」
霍青低呼了一聲,接過甲板和繃帶,又快又熟練地幫著那個傷者把斷腿給綁上了。等到忙完了這一切,霍青才算是把五根銀針都給拔出來。
那個傷者終於是能說話了,喘息著,咬牙切齒地道:「郭旺,王炸天,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霍青淡淡道:「隨便了,不過,我奉勸你一聲最好是不要妄動。現在,我剛剛把你的斷腿給接上,還沒有打石膏。你要是再把斷腿給掙裂開,想要再接上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而來。」
「啊?這樣就把人給斷腿給接上了?」
「我看他是在製造二次傷害吧?」
「我看也是。」
「咱們不能再讓他這樣胡作非為了,欺負咱們龍江市沒人啊?」
「上!」
走廊中這些家族勢力的人,一個個都挺激動的。要不是韓兵和柳振龍擋著,他們早就衝進來了。
任輕狂嘟囔著道:「郭旺,我就說你了,給他們接什麼斷骨啊?好心當做驢肝肺了吧。」
霍青走到了門口,衝著那些人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接骨的手法,帶著人去拍下片不就知道了嗎?」
韓兵連忙道:「對,對,帶著他去拍片看看就知道了。」
「好,我們去拍片。」有兩個人上來了,把剛才的那個傷者給推走了。其他的人卻沒有離開,反而是越聚越多了。如果說,那人的斷腿沒有接好,他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讓郭旺和王炸天好過。
等待,最是煎熬人了。
這些人都虎視眈眈地瞪著霍青和任輕狂,有的把刀子都拔出來了,場面的氣氛越來越是緊張。
韓兵在旁邊勸說著:「等會兒,片子還沒有出來呢。」
任輕狂不屑道:「韓兵,你讓開了,我看他們不服氣啊?儘管都上來試試,我能將他們的腿打斷了,一樣能將你們的腿給打斷了。」
「你真是太狂了。」
「對,揍他。」
「片子,片子出來了……」
突然,一個人跑了過來,邊跑邊喊著。在他的身後還跟了兩個醫生,一個個神情都挺激動的。
韓兵連忙問道:「怎麼樣,霍……哦,郭旺把斷骨給接上了嗎?」
「接上了,接上了,非常完美。」
「這是用手接的嗎?誰接的,能讓我認識認識嗎?」
那兩個醫生擠入了人群中,四下張望著。
韓兵伸手一指霍青,叫道:「呶,就是他接的。」
「你真是太厲害了,比我們動手術接的還更要完美。」
「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來接骨,你們來打石膏,ok?」霍青可不想太張揚了,萬一把身份給泄露出去,就糟糕了。
「好,好。」那兩個醫生連連點頭。
任輕狂來勁兒了,掃視著那些人,叫道:「你們不是要找郭旺算賬嗎?來吧,這回沒人攔著了。」
這些家族勢力的人,臉色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訕笑道:「郭少,你……你別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也是太激動了。現在,麻煩你給這些傷者接骨吧。」
霍青點點頭,喝道:「你們立即搜集夾板和繃帶,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