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松島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著反光鏡中越來越近的悍馬車說:「追上來不是更好嗎?正好把他給做掉!」
「松島小姐,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成為這次任務的組長的,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麼?」男人對松島成為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本身就不滿意,認為她完全是憑著幾分姿色才混到這個地位的,可又不敢明說,只能用譏嘲的口氣反問她。
「大和君,麻煩你不要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松島明顯聽出了大和話中帶刺,伸手拔出手槍在手裡顛著,淡淡的說:「他還能是誰?不就是組織里總想幹掉卻因為東西還沒到手、還留著的一個人嘛。」
「你錯了。」大和對這個女人的無知感到很悲哀,他忽然有預感,覺得這次任務的危險性要遠遠大於所意料。真的,現在他就感到了一股死亡氣息的逼近。他緊張的舔了下有點乾裂的下唇,說:「你聽過華夏的龍騰十二月吧?」
「龍騰十二月?呵呵,當然聽說過,」松島一臉你以為我是痴呆的表情,看著開車的大和:「據說那是從華夏230萬軍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12個人,每個人都用一個月份做代號,聽說……」說到這兒,她的臉色驀然一變,身子騰地一下從座位上坐直:「大和君,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這個人就是龍騰十二月中的人吧?」
「恭喜你,松島君,你猜的非常正確。」大和苦笑了一下,鬆了一下因為踩油門踩的有點麻了的腳。車速明顯的一慢中,他悲哀的想:天知道上頭為什麼讓一個才來華夏沒幾天、什麼情況也不摸的女人當這次行動的組長。剛才見她擅自改變命令,還以為她知道那個人是誰呢,搞了半天她根本不知道……這不是害了大家嗎?
「他、他是龍騰的人?是哪一個?我怎麼不知道他就是龍騰的人?龍騰的人怎麼又會和一個叛徒鬼混在一起了?」松島這才知道大和為什麼在搶了騎車後就沒命的跑,原來感情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呀!怪不得當時我說去搶那輛悍馬他不去,原來那車是龍騰的人開來的,他這是怕車上有什麼追蹤器之類的。
「他麼?」大和回頭看了一眼飛速接近的悍馬,再也沒有信心繼續用現代和悍馬飆車了。再說,放眼望去,就這一條路還能跑車,其餘的就是野地了,想以1.5排量的現代跑過軍用悍馬,除非上帝幫他們。
「那你快說呀,他到底是龍騰中的哪一個?」
「龍騰十二月,七月玉閻羅。相信松島君聽說過吧?」大和說到這兒,索性完全放棄了逃跑,伸手摘下了檔位,任由車子在空檔上向前滑行。
「啊!就是那個專門殘害女人……」說到這兒,松島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她一點也不相信,在後面緊追不捨的那個人就是號稱『婦女殺手』的龍騰七月玉閻羅。
「是的。」
「那你還不趕緊跑!」松島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大和早已把車子掛到了空檔。她只看見悍馬車已經來到了距離自己車子不足十米的位置,通過前面的擋風玻璃,她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一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那張臉上的那雙眼睛,正帶著一股漠視輕描淡寫的看著她。
「跑?往哪兒跑?」大和的這句話剛落下,就覺得車子猛烈一震,要不是他雙手一直緊攥著方向盤,說不定腦袋就會頂在前面玻璃上了。
「啊……大和,你怎麼開車的?怎麼開到路邊樹墩子上來了!」松島和坐在後面的那個叫柳生的女人同時隨著這一震尖叫出聲,接著松島就破口大罵。
「看看後面吧。」大和淡淡的回了一句,看著松島那張驚惶的小白臉,心裡忽然升上了一股巨大的快意:嘿嘿,聽說那個七月對付女人的手段很是有兩下子,不知道待會兒他會怎麼處置這個驕橫的聽不見下屬話的女人……想到一會兒就可以親眼看到這個自己眼饞了好幾天、但對自己始終不拿正眼看過的松島小姐,將要遇到傳說中最愛毆打女人的玉面閻羅,他的心裡就一陣變態的激動,完全忘記了他們本是一夥的事實。
松島回頭一看,那輛悍馬的車頭正親密的頂著自己車子的後尾,心裡頓時明白過來,剛才那一震是被車撞得,幸虧大和方向盤把握的穩,要不然車子肯定會被撞到路旁的地溝中。龍騰七月再厲害,他也是人不是?想到這點,剛浮上的驚懼使松島把手裡的槍伸出車窗,往後調轉槍口衝著悍馬駕駛室就是兩槍。
啪啪……槍聲在北風和雪花中顯得有點沉悶,但卻順風傳出很遠。
假如想把一輛在前面慢騰騰滑行的轎車用悍馬頂翻,那太簡單了。可秦昭卻不想這樣做,他只想讓這些敢膽大到要殺他的人嘗到什麼是害怕。所以,剛才悍馬車在剛頂到現代車尾時,他就踩了下剎車。
秦昭剛想準備對現代來第二次親密接觸的時候,就看見有隻槍從車內伸出沖他開火。但他卻絲毫不為之所動,因為軍用悍馬假如沒有防彈功能的話,試問部隊要這種耗油量極大的龐然大物幹嘛?
子彈打在車窗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然後那子彈就嗖的一聲不知道飛哪兒去了,而車窗玻璃上,只留下一個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白痕。
「快開車!」接連打了五槍都沒有阻止悍馬再一次頂的現代又轟然大震了一下後,松島終於發現這樣有點太弱智了,隨即縮回手衝著大和嘶聲叫道:「速度!速度!」
被悍馬接連頂了幾下後,一直存著幸災樂禍的大和終於被松島臉上的恐懼而感染,手忙腳亂的掛上檔,猛地一踩油門,現代車在悍馬故意留出的那幾秒鐘內,呼的一下往前竄去。
你們跑不掉的。秦昭呵呵的冷笑著,在捉弄了他們幾次後,就對這種遊戲興趣索然了,當下猛地一踩油門,悍馬發出一聲轟鳴,直直的對著現代車後尾撞了過去。
轟!
在悍馬不留餘地的頂撞下,現代車就像是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那樣,斜斜的往一旁的地溝中扎了下去,然後順著溝沿往前翻滾著。
把現代撞進地溝後,秦昭停下車,打開車門走到路邊,靜靜的看著那輛撞在一個大樹墩上才停下的現場轎車一言不發,只是手裡拿著兩把修車用的螺絲刀。敵人手裡有槍,他就算是再笨也知道人體怕子彈這個道理的。
「我們有三個人,別怕他!」松島一邊用力推著車門,一邊給正準備翻過身子來的同伴打氣:「我們可是偉大的紫川組人,哪兒這樣容易就這樣被他嚇倒?再說了,就算是死,也得死的轟轟烈烈,絕對不會被他一個虛名所嚇倒。」
「松島君,車門卡死了,麻煩你用槍把玻璃頂開吧,我們最好是趕緊的出去,要不然他開著車再來給我們一下……」大和用力的蹬著車門說。
「大和君,你最好別緊張,」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柳生說話了,語氣鎮定的沒有一絲慌亂,仿佛被困車裡的不是她一樣:「他假如想撞死我們的話,早就開車下來了,何必在那兒傻站著?」她從車窗內看到,悍馬車上的那個年輕人正雙手抱肘的,站在路旁看著她們在車裡掙扎。
「為什麼?」對這個話不多的女人,松島一點也不喜歡,可覺得她現在的話有點道理,所以忍不住的就問了。
「很簡單,他想捉住我們讓我們說出是誰支使來這兒的。」
「做夢!我們大日本的子民,怎麼會有那種毫無骨氣的懦夫!」松島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抬起槍對著車前玻璃就扣動了扳機。
看著這幾個像狗一樣從車裡爬出來的男女,秦昭一點也不打算在他們爬出車窗的時候動手。他不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個最好的機會,但他就是不想這幾個人糊裡糊塗的就回老家,他要讓這些視死如歸的島國人士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死,並不可怕,但關鍵是看要怎麼死!
「你是龍騰七月?」這是爬出車窗後,拿槍對著秦昭的松島說的第一句話。
「你們的領導是哪位?我想見見他,不知道你們能不能給引薦一下?」秦昭慢慢的走下公路,對松島近乎弱智的問話,他根本不屑解釋什麼,他只想知道派他們來的那個人的地址。華夏人一向是講究先禮後兵,所以秦昭並沒有上來就掐住她脖子惡狠狠的問她,但在心裡卻打定要讓他們死的很痛苦的主意,雖然這樣做的確是卑鄙了點。
「我只問你是不是龍騰七月!」松島後退了一步,仿佛手裡的槍並不如遠離點這個男人保險。
「這很重要?」秦昭好像根本沒看到那黑洞洞的槍口一樣,眉毛輕輕的上挑了一下,看著松島不由舔了一下嘴唇的動作,他呵呵的笑著說:「好,那我來告訴你,龍騰七月就是……我!」最後這個『我』字剛吐出,他手裡的螺絲刀就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