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聽到范宜賓提出的要求後,不顧京華市長岳震林在場,萬年青脫口罵了句粗話,猛地伸手在岳市長的紅旗轎車上砸了一拳。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岳震林看著市局大院裡面,就像是沒看到萬年青的反應一樣,只是不停的考慮著有效的方案。在紅旗轎車後面的一輛勇士越野車上,特警支隊長和政委正在車頭上比比劃劃的,但說出的方案一個個的又被自己推翻。
「已經15分鐘了,外面如果再不配合的話,你們就準備給她收屍吧。」范宜賓一緊勒著宋迎夏脖子的胳膊,宋迎夏馬上就感覺呼吸開始困難起來,就連咳嗽都不通暢了。
「萬副隊,范副局要求的一切準備好了沒有!?」魯超衝著電話低吼。
「已經準備妥當。」萬年青嗓音苦澀的回答。給這些特警商量方案的時間太少了,而且范宜賓又是多年的老警察了,營救人質那一套他很清楚的,不但手裡有一個人質,而且為了保險期間,他還索要了一顆手雷。要手雷做什麼?肯定是如果遭到襲擊時用來拉著宋迎夏一起上路的。
「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準備好了,直升機就停在市局大樓天台,你要的手雷和現金就在飛機上。」魯超看著范宜賓:「只不過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人質安全回來?」
「等我覺得安全了,自然會放她回來。好了魯局,麻煩你出去提醒昔日那些同事一聲,別在我上飛機前給我添麻煩……至於其餘諸位,我就不麻煩你們相送了,嘿嘿。」看著魯超慢慢的走出審訊室,范宜賓嘿嘿冷笑著,槍頂著宋迎夏的腦門,讓她擋在自己前面,身子緊緊的貼著牆壁,慢慢的走到了走廊里。
「罪犯挾持人質出來了!」說這句話的人不是警方或者官方,而是從市局旁邊一座商廈辦公室向外看熱鬧的白領說的。
岳震林,岳家第二代的領軍人物,平時以冷靜著稱。從高倍望遠鏡中看到偶爾從市局走廊窗口露出的那個女孩子身影時,手竟然微微的發抖。他知道範宜賓要手雷是為什麼,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顆手雷將被綁在宋迎夏或者他自己身上。就算直升機飛行員再機靈,恐怕也沒有膽子敢有所動作。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范宜賓戴著宋迎夏離開?
不但岳震林不甘心,審訊室中的人也是這樣想的,李默羽好幾次想開口說要用自己替下宋迎夏,但一想范宜賓肯定覺得控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宋迎夏比挾持她要好得多,所以只能按照范宜賓的要求,呆呆的看著他帶著宋迎夏向電梯走去。
「許副局,趁著范宜賓還沒有到達天台的時候,你給外面通知一聲,讓直升機飛行員做好調包的準備!」就在所有人目送范宜賓向電梯一步一步的走去時,秦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說出這句話,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滿是血污的上衣脫了下來。
「你……」一個警員見秦昭忽然站了起來,鎖著他手的銬子也不知是怎麼打開的,被他隨手扔在地上,下意識的就要去抓他肩膀。秦昭也沒有理他,只是側身躲過他這一抓,看著發愣的許向農說:「如果你不想宋迎夏被人帶走的話,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
也顧不得想秦昭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解開手銬的了,許向農看他一臉的堅定絲毫沒有慌亂,不住往下沉的心豁然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揮手制止住想要抓住秦昭的那些人:「你們先不要動!秦昭,你說要飛行員做好調包的準備是什麼意思?你不會是要替換那個直升機飛行員吧?可范宜賓認識你的!」
「來不及和你們多做解釋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秦昭說話的工夫,已經把褲子也脫了下來,順手拿起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打開蓋子倒在自己的臉上,然後走到一臉驚訝中帶著興奮的李默羽跟前,也不管她那身獵裝多高級了,捧起來就是一頓亂搓。幾秒鐘後,那件價格不菲的獵裝就被他弄得面目全非了。不過卻也露出了他那張小白臉,一臉的鎮定。
「小昭……」蘇寧連忙掏出手絹替他擦著額頭的水:「你要去天台?」
「是,你們在這兒等我回來。」秦昭一把推開蘇寧的手,反身走到桌前,拿過他那把黑色軍刺,很利索的咬在嘴裡,走到後窗口前,扭過頭含糊不清的說:「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以後不許隨便亂跑!男人的事,娘們少管。」
說完這句話後,推開窗戶,身子一閃就到了外面,再一閃,屋子裡的人就看不見他了。
「快看!媽媽。」
一個被媽媽摟在懷裡的小男孩,忽然從母親的懷抱中掙扎著舉起嫩嫩的小手,指著商場外面的市局大樓:「媽媽,快看蜘蛛俠!」這對本來在逛街的母子,是被突然趕到的特警隊員給勸進商廈的。銀座商場裡,和他們母子一起被勸進來的,還有很多人,大家都一臉好奇的看著街上不停來回穿梭的各種警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大家正接頭咬耳的在議論外面到底怎麼了時,聽小男孩這不加掩飾的驚呼後,一起仰起臉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銀座商廈不遠處就是市局27層的大樓,淡藍色的玻璃幕牆在中午的陽光下反著不算耀眼的光芒,稍微適應了這種光線後,就有很多人看到了一個人影。一個在大樓背面向上攀登的人影。
在這麼冷的天氣中,那個人好像只穿著一身紅色的內衣內褲,雙手藉助樓層的窗戶和漏水管正迅疾無比的向上攀登,那速度就像是頂樓有一架提升機在用鋼絲繩將他向上拽一個樣。可良好的視覺條件卻清晰無誤的告訴人們,這個已經攀到大樓主體一半的人身上,根本沒有半點防護措施。他一直在憑藉自己的雙手和雙腳,順著漏水管向上爬。
「哇……」當即就有女孩子尖叫出聲,不顧夥伴或者家人的勸阻,毅然的跑出了商廈,站在門前手搭著涼棚看著那個人,放聲高喊:「你是蜘蛛俠嗎……」女孩子剛喊出了這一句,立馬就引來了好幾個特警隊員跑到她面前。其中一個啪的對她來了個敬禮,一臉嚴肅的說:「這位小妹妹,麻煩你趕快回到大廈裡面去!」
「看,看!蜘蛛俠哎。」女孩子就算在兩個特警的『協助』下往商廈走時,仍舊倔犟的使勁掙扎著,眼睛一直緊緊的看著市局大樓。
蜘蛛俠?什麼亂七八糟的,平時你看美國大片看多了吧?敬禮的那位特警有點納悶的一抬頭,於是就呆在了那兒。
作為一個特警,這種不用任何安全器材藉助的攀登,平時在訓練中就做過無數次了。但他們攀登的樓層最高也就是六層高,下面還有防護網什麼的,就算是失手掉下來,也不會有太多的損傷。
對於市局大樓這種二三十層高的大樓,他們根本連想都沒敢想過,一百多米呀……可現在他看到,真的有個紅色的人影,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下,已經爬完大樓主體的一半,而且上升的速度還在不停的加快著!
這、這是人麼?特警使勁的晃了一下頭,在確認這個快速攀登的活動物體的確是個人後,連忙掏出步話機,給特警支隊長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在接到許副局的電話後,岳震林還一頭霧水的,不明白為什麼要和特種飛行員下達這個命令幹嘛。可許向農在說完這句話後就扣掉了,根本沒有和他解釋什麼,所以他只好挺納悶的向特警支隊長傳達了這個奇怪的命令。就在也是不明所以的支隊長給飛行員通話完畢後,手裡的步話機又響了起來。
「什麼?三班長你胡說什麼?」聽到三班長匯報說是有一個人從市局大樓後側正在向頂樓攀登、而且還沒有任何安全物品的藉助時,支隊長當即就有想踹他一腳的衝動。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不用繩索什麼的就這樣徒手爬一百多米高的大樓?你丫的腦殘了怎麼的?
「怎麼回事?」岳震林走來走去的,希望特警隊的領導們能夠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看到支隊長對著步話機低吼時,隨口問了一句。
「岳市長,一個戰士說,他現在親眼看到有人正徒手從市局大樓後側向上爬,我懷疑他是看錯了……」首都特警大隊的支隊長官職也不小了,但在岳震林這個正省級市長面前,還是問無不答的。
「有人在大樓後側向上攀登?而且是徒手?」岳震林也是一愣,下意識的仰起臉看了一眼那棟一百多米高的大樓,心裡忽然一動,接著就說:「走,過去看看!」
等岳震林他們趕到市局的另一側時,已經有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紅旗轎車停在那兒了。在車子周圍,站了七八個一身便裝的人,一個個相貌普通的要命,也沒看出多麼利害來,但那些執行戒嚴任務的特警們,卻都站在距離他們的十米開外。雖說看不清裡面人的樣子,但岳震林一看那個看似平淡無奇的車牌,心裡就一震:總書記親自趕來了!
也顧不得看市局大樓了,岳震林急忙快步走到紅旗轎車前,在司機的頭從落下的車窗內點了一下後,才打開車門,一閃身坐了上去。車裡面包括司機在內的,一共是五個人。前面坐了兩個,後面三個。這輛紅旗轎車一看就是特別製造的,車身比一般的轎車要寬大許多,岳震林上來後都沒有顯出擁擠。
「總書記,我、我不稱職……」岳震林看著坐在兩個內警中間的宋蘭疆,慚愧的說:「讓你操心了。」
「呵呵,沒事,這事不怪你,都怪我們平時太縱容迎夏了,才給你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宋蘭疆波瀾不驚的輕笑幾聲,身子微微的挺了一下,指著市局大樓:「岳市長,你猜那個人是誰?」
聽出總書記的話中的確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讓岳震林心裡稍微的輕鬆了一點。順著總書記的手指方向看去,他片刻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不藉助任何外力、在沒有絲毫的安全措施情況下,一個一身紅色衣服的人,正手足並用的順著大樓牆壁向上攀登……不,錯了,這不是人,人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動作,他肯定是個幽靈,一個不存在的幽靈!
「他、他是誰?」岳震林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
「呵呵,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我那個最愛惹禍的外甥,秦昭。」宋蘭疆雖然貴為一國書記,但在說起秦昭時,卻也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自豪。
「秦昭?」岳震林下意識的重複了一句,接著就明白了過來:「啊,我知道了,他就是那個龍騰七月。」
「嗯,呵呵,」宋蘭疆含笑的點點頭,身子重新倚在靠背上:「這小子,雖然總是不安寧總愛做出格的事,但關鍵時刻還是挺有主意的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這是準備敢在歹徒升上天台前,和直升機飛行員玩個調包計,你沒看他在這麼冷的天氣下,只穿著一身內衣內褲嘛。」
看到總書記膝蓋上有一副高倍望遠鏡後,岳震林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許向農說是要飛行員做好調包的準備,原來是這樣啊……可這也太危險了吧?膽戰心驚的看著秦昭極快的向上爬著,還沒有等他守著總書記夸這傢伙幾句好聽的,卻見馬上就要攀上天台的秦昭身子一晃,然後就直直的往下落了下來。
「啊!不好……」岳震林一下子就閉上了眼睛。這一剎那,他仿佛看到了一個已經成為一灘肉泥的秦昭。同時,他不敢想像秦昭和宋迎夏先後的出事,總書記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這倆人可都是總書記的親人呀,從他親自來現場就可以看出的。在閉上眼睛的這一刻,岳震林想了很多,甚至還想到了可能因為這件事,華夏要出現高層震盪了。
「總書記,您要節……」岳震林害怕宋蘭疆心疼外甥意外死去後會有什麼不理智動作,所以在還沒有睜開眼時,就想起勸他節哀順變了。不過最後幾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就聽到宋蘭疆說:「岳市長,你擔心什麼?人不是還好好的嘛。」
好好的?沒有任何的安全措施,從那麼高的樓層失手,人會好好的?岳震林滿臉不信的睜開眼睛,但秦昭那依舊悍然無比的存在,一下子就打消了他的疑心。
從那麼高的樓層失手,他都沒事……岳震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偷偷的看了一眼總書記。見宋蘭疆依舊神閒氣定的模樣,在佩服秦昭身手變態的同時,也對宋蘭疆這份遇事不驚的涵養功夫是大為欽佩:總書記就是總書記啊,就算親外甥差點摔死時都這這樣鎮定……
岳震林哪兒知道,一臉鎮定的宋蘭疆後背,已經被秦昭那個失手動作給嚇得塌透了襯衣。
「媽的,看來以後得多加練習了。」秦昭低低的罵了一句。剛才失手後身子向下落時,幸虧他右手閃電般的拿起含在嘴裡的軍刺,一下插進了塑料漏水管,這才止住了下落的身子。爬這麼高說不害怕是假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直不曾往下看一眼了。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冰冷的空氣後,又開始抱怨市局這幫孫子幹嘛弄塊磚頭擺天台邊:「難道你們不知道擺這兒一塊磚頭會害死老子的嗎?」
因為擔心范宜賓會先到天台,秦昭在喘了幾口氣後,根本不敢休息,左手牢牢的抓住漏水管,右手拔出軍刺,就在準備搭住天台邊緣準備一翻而過時,從天台上卻露出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