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親眼看到宋玉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於靜還真不知道世界上會有這種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大俠,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領教過宋玉的恬不知恥後,於部長是再也不敢和宋玉說什麼話了,只是刺啦一聲撕下一張人力資源部的任命書遞給他:「宋先生,您拿著這種任命書,去二樓找安保處找一個姓楊的處長就可以了,他們會給你安排具體工作的。」
「謝謝了啊,謝謝了啊。」宋玉一臉感激涕零的從於靜手裡接過那張任命書,趁機用食指撩了人家手背一下,一臉的滿足。
就像是被蠍子蜇了一下那樣,於靜快如閃電般縮回手,強笑著客氣:「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要不是葉總親自打電話來讓我給你安排工作,就你還保安?讓保安把你來轟出去還差不多。模樣這麼差,還敢站我便宜,要我看不出你剛才那故意的小動作,老娘我白活了四十七年了……
呵呵,是呀,摸摸你的小手這也是我應該做的,宋玉心想:要是放著便宜不占,那老子豈不是白活了二十五年!
宋玉一臉感激的,對著於部長又是低頭又是哈腰的一再連聲道謝,最後直到被表弟方家昭拽著衣襟拉出了人力資源部的辦公室才算閉住了那張口吐蓮花的嘴。
出了辦公室後,兩個人並沒有乘坐電梯去二樓,而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走樓梯。
等下到了樓梯拐角的平台上後,看了看上下都沒人、也聽不見腳步聲後,方家昭才站住身子,從口袋中掏出煙,先遞給宋玉一顆並給他點燃後,這才自己塞到嘴裡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後,對著正站在窗口往外看風景的宋玉說:「你必須以這種方式回來?難道就不怕秦伯伯和葉、葉傾鈴他們為你傷心難受?」
「小方,」宋玉沉默了一會兒後才轉過身,此時的宋玉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那種萎縮形象。雖然嘴唇還是有兩撇小鬍子,牙齒也還是黃的,甚至連高顴骨上的眼鏡都沒有摘下來,但卻讓方家昭感到了一種冷蕭之氣,使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好像是察覺到了方家昭的感受,宋玉抱歉的笑笑繼續說:「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但我現在除了找你之外,我再也想不出還有誰可以幫我,幫我暗中保護我的家人和找出那個想置我於死地的背後黑手。這件事,你以後也不要問,更不要插手。可以這樣說吧,這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我不能也不想把你拖進來,所以也不能告訴你真相,並不代表不信任你,明白嗎?」
笑著揍了宋玉的肩膀一拳後,方家昭張開雙臂和他緊緊的擁抱了一下說:「但是你給我記住,我們不但是朋友,更是髮小……好啦,你還是抓緊去上任吧,我希望你有困難了、」說到這兒再一次笑笑,好像要替宋玉把心裡的苦悶一併消化掉:「有困難來找黨,黨會給你指一條光明大道的!」
發小,原本是北方的一個方言詞,就是指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大了還能在一起玩的朋友,一般不分男女。相當於南方的『開襠褲朋友』或東北的『光腚娃娃』。發小之間的友誼,常常不亞於親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
「你是我兄弟,有需要了我自然會找你。」宋玉回了方家昭一拳,然後兩人對視而笑。
兄弟,這個詞讓所有男人提及時是多麼的熱血澎湃!可就是我太相信兄弟了,所以才有家不能回!轉過身後,兩個人繼續往樓下走去,方家昭卻沒有發現宋玉眼鏡下面的眼睛裡燃燒著一團悲傷的火焰。
他忘不了,當他歷盡艱險的從三十五層跑到四樓的時候,鐵摩勒駕駛著那輛尼桑正開進那個發射出火箭彈的小花園。連同生共死七年之久的鐵摩勒都可以出賣他,還有誰、還有誰可以再擔當、再配兄弟這個詞!?
做錯事的人,一定要付出代價,必須的。
……
今天是十月一號,也是國慶節。蘇寧這個國安九處情報科的科長在下班後,並沒有開車回家,而是選擇了步行。
首都的街頭上,到處是喜笑顏開的人群。兩旁的商店門口也掛滿了象徵喜慶的、具有華夏特色的大紅燈籠。一面面的錦旗在夕陽下迎風招展,為節日的氣氛更增加了幾分歡慶。這是善良而勤勞的華夏人民、在為祖國的第五十四個生日的到來而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對她表示慶祝。
在這舉國歡慶的日子裡,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特別清新。而街上來來往往的車流,速度也比平時慢了不少。一個原因是因為上街慶祝祖國生日的人太多,再一個就是這些司機也不忍把車速放開而影響這喜慶。
人行道上,到處是來自祖國各地的遊客,還有一對對的小情侶在傍晚的夕陽下,你纏著我胳膊、我摟著你脖子旁若無人的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偶爾會有女孩子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就連那些單身的行人,腳步也不再和往日那樣急匆匆的。總之,除了一臉木然的蘇寧外,每個人甚至每輛車都裝扮的花枝招展的,盡情的向世人招展他們的幸福生活。
唯有蘇寧,好像也只有蘇寧,穿著一身黑色的單衣,一雙眼睛茫然的看著前方,肩膀上的小包無精打采的隨著她緩緩的腳步前後遊蕩著,和周圍的喜慶氣氛格格不入。
三天了,他出事三天了。就算是動用了輕易不肯動用的天網情報系統,也沒有絲毫的證據可以證明秦昭還活在這個人世間。蘇寧痛苦的閉了一下眼,這幾天默默的流了太多的眼淚,被風一吹就火辣辣的疼。
我為什麼就這麼大意呢?為什麼就那麼相信別人呢?這幾天,蘇寧一直在心裡痛恨自己,恨到極點的時候,甚至會用指甲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藉助那股疼來緩解心中的悔恨。
她就這麼好像漫無目的的一樣往前走著,根本沒注意迎面跑過來的一輛自行車,甚至在身子快要被車輪給撞到時,依舊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直到騎車子的那個大男孩猛力的扭了一下車把後,才總算沒有相撞。
「對不起。」大男孩停下車子,對雖然沒有被車子撞著但肩膀卻被自己頂了一下的這個大姐姐說了一聲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同學在等我,真的對不起,你別這樣眼神看我好嗎?我知道逆行是我的錯……」
「呵呵,沒事,我只是隨便看你一眼,去吧小伙子。」蘇寧一愣之下,這才覺出肩膀有點疼,勉強的笑笑。因為很久不笑的原因,嘴角在翹起時竟然感覺到了疼。
被車撞了,這點疼算什麼?能有心裡疼的萬分之一嗎?所以不要對我說對不起。
一腳撐著地的大男孩看了看說完後就繼續前行的蘇寧,喃喃的說道:「這個大姐姐是怎麼了,這麼漂亮,怎麼會給我一種心疼的感覺……」
蘇寧的家離著工作地點距離是七公里,平時要是不堵車的話,在京華這種車流量達到到國內領先水平是大都市裡,可以保證在三十分鐘內到家。可若是用她這種比螞蟻快不了多少速度往家趕的話,卻足足用了她四個小時。
兒子蘇關寧在今早就被宋迎夏給接去玩了,說好晚上不回來的。家裡的保姆也和她請了假,說是老家要來人看看長城。心裡沒有了對兒子的牽掛,家裡沒有了保姆做好的飯菜,那還急急忙忙的回家幹嘛?再說,即便是有熱騰騰香噴噴的飯菜,蘇寧也吃不下。
自從九月二十八號晚上十一點半,秦昭的消息失蹤了後,除了瘋狂的搜集有關情報外,就算是拿著一個麵包啃的時候,她除了恨自己外,還一直在恨一個人,恨不得把這個人千刀萬剮!這個人,就是龍騰十二月中的三月君子鐵摩勒。
無數條來自天網的證據可以表明,正是他和俄羅斯的吸血蝙蝠出賣了自己的兄弟,才讓秦昭在完成狙擊任務精神最放鬆的那一刻受到致命的襲擊,才讓歷經百戰依舊活的從容的七月玉面閻羅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蘇寧現在有兩個最大的願望,一個是希望秦昭還活著。
另外一個就是要找到鐵摩勒。
她一定要當面問問他,為什麼要陷害自己的兄弟?可惜的是,鐵摩勒也在秦昭出事那晚失蹤了,任由整個天網的搜尋,也沒有找到反追蹤技術一流的鐵摩勒的半點蹤跡。
從得知秦昭出事消息的那一刻起,蘇寧就感覺自己的末日來到了。雖然以前她也曾經為秦昭執行任務時擔心過,甚至偶爾也會想到他要是犧牲了自己還怎麼樣的假想,可這次不同,這次是蘇寧親手把秦昭送入了天堂或者地獄。因為鐵摩勒去幫助秦昭,正是出於她的相求。
三天了,蘇寧已經從悲痛、自責、仇恨中清醒過來,眼前尋找鐵摩勒是必須的,但最主要的是怎麼才能把秦昭死亡的消息通知給他的父母,又怎麼才能讓宋家得知他們剛認的外甥……因為自己一時糊塗而魂歸異鄉?她想過很多種理由和辦法,但卻一一自我否決。秦昭的父母也許會信這些話,可宋家呢?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而遷怒自己甚至整個蘇家?!